李子恆點頭：「嗯，你答應過我，只要我道歉，你就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要你簽字，然後下周一和我一起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
聽到李子恆確認的話語，姜婉臉色瞬間煞白。
她身體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似乎很難接受李子恆真要和自己離婚的這件事情。
辦公室里，氣氛有些壓抑。
短暫的死寂過後，姜婉紅著眼眶盯著李子恆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嗎？」
「因為我不愛你了！」
李子恆語氣平靜，似是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既然不愛，那自然沒有必要繼續一起生活下去了，不是麼？」
「呵呵——」
聞言，姜婉笑了。
她死死攥緊粉拳，看向李子恆的眼神中滿是憤怒。
她冷冷說道：「李子恆，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是追的我，是你向我求婚，要我嫁給你，我們結婚五年了，我是你老婆了，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愛了？」
「李子恆，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把我們這五年的婚姻當什麼了？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這五年的感情嗎？」
姜婉咬牙切齒，眼神中滿是憤恨與委屈。
李子恆看著姜婉，輕輕笑了笑：「這五年，我沒有對不起你，昨天以前，我也依舊愛著你，把你當成我老婆。」
「但是姜婉，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我們五年的感情當什麼了？」
說著，李子恆伸手指向一旁的程浩，笑道：「你告訴我！他是誰？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姜婉眸光閃爍，有些心虛的解釋：「他…他是我們公司的業務部負責人，我們只是上下級的關係！」
「照你這麼說，你們只是單純領導和職員的關係？」
李子恆戲謔一笑，姜婉剛想點頭，但李子恆接著又道：「但你卻因為這層關係，在這個月放了我四次鴿子？就連昨天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你都可以為了他而扔下我？」
「第一次是業務出了問題，你身為總經理，陪他去甲方那解決問題，我可以理解！」
「第二次呢？他失戀了！需要你一個上司去安慰？」
「第三次，他大冒險輸了，你一個總經理，放低身段去幫他解圍？還和他一起喝交杯酒？交杯酒意味著什麼，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嗎？」
「第四次，也就是昨天，我按照你的意思，將我們認識的朋友都約了過來，結果你因為他生病，來都不來？」
說到這，李子恆只覺得心臟一陣刺痛，他捂著胸口，表情有些受傷：「姜婉啊姜婉，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扮演什麼身份？你是情感大師？還是知心好友？」
滿心的憤怒與委屈，終究是壓制不住，李子恆怒道：「他生病了，你去照顧！你是醫生嗎？你他媽生病都是老子在照顧你，我生病的時候，你有照顧過我嗎？」
「放下自己老公和一幫朋友不管不顧，去照顧自家公司的一個下屬！」
「姜婉，你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覺得我李子恆是白痴？」
面對李子恆接連的質問，姜婉只是抿著唇，眼神有些複雜：「這些…我都可以解釋的！」
「不必了，我對你所謂的解釋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於一個精神上已經出軌的女人，我不稀罕，我覺得髒！」
姜婉愣了一下，似乎難以接受李子恆竟然會說自己髒。
李子恆態度堅決，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
將離婚協議書遞給姜婉：「簽字吧！我們好聚好散，不要鬧的大家都沒面子！」
「李子恆，你一定要這麼逼我嗎？」
見李子恆執意要離婚，姜婉也有些火大了。
尤其李子恆剛剛那句嫌她髒，讓她很受傷！
李子恆冷著臉：「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我道歉，你就答應我任何事情！當然，開除他不算！」
姜婉銀牙緊咬，怒視著李子恆：「李子恆，我勸你想清楚！你要是離婚，我一分錢也不會分給你！」
李子恆笑了：「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錢？姜婉，別忘了，在和你結婚以前，我卡里有多少錢！」
姜婉語塞。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李子恆為了和她在一起，直接將卡上的三百萬作為聘禮，送到她父母的手裡。
對於過去的事情，李子恆不想回憶。
他語氣冷漠道：「好好看看這份離婚協議吧！離婚以後，我一分錢都不會拿走！這下，你滿意了？可以簽字了？」
李子恆的話語，以及他的態度，讓姜婉感覺有些難堪，尤其是在程浩的面前。
看著向來溫柔的丈夫此刻竟如此咄咄逼人，姜婉脾氣也上來了，她一把奪過離婚協議書，飛快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別後悔！」
將離婚協議書扔到李子恆身上，姜婉好心提醒道：「李子恆，我告訴你，沒了你，我姜婉只會過的更好，站的更高！而你，離開我以後，你將一無所有！」
李子恆一臉平靜的拿起離婚協議書，無波無瀾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見李子恆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姜婉一把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李子恆腳下的地面，怒吼道：「滾！」
「砰——」
咖啡杯碎裂成渣，姜婉胸口劇烈起伏，俏臉氣得通紅。
李子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李子恆走後，程浩立馬湊了過去，柔聲安慰道：「婉兒，別生氣了，為了一個變了心的男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對了，我這幾天聯繫了一個海外開連鎖藥店的朋友，我和他說了你公司研發的新藥，他很有興趣，不出意外的話，我再努努力，應該就能談下來最少兩千萬的年度訂單！」
姜婉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轉頭衝程浩柔和一笑：「程浩，謝謝你！」
「自從你來以後，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這些我都已經跟我爸說了！等到了年底，你的提成一分不會少！另外，我還會額外給你申請一些獎金！」
程浩擺擺手，不以為意的笑道：「婉兒，你知道的，我做這些不是為了錢，而是單純想幫你而已！」
「這幾年，雖然我不在國內，但關於你的事情，我也從身邊那些朋友口中聽說了！」
「這五年，你辛苦了，以後我會幫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擔那麼大的壓力！」
看著程浩炙熱的眼神，姜婉心頭一顫，沒有回應。
錯開視線，姜婉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開始翻閱了起來。
只是她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這五年來，與李子恆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是怎麼忍心和我離婚的？
「咚咚咚——」
便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姜婉心中一喜，她以為是李子恆後悔了，要回來向她道歉。
可當見到推門進來的人是商務部負責人時，姜婉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
商務經理臉色有些凝重：「總經理，雲海國際貿易公司那邊取消了和我們公司的合作！這也意味著，我們海外的渠道斷了。」
「什麼？」
聽到這消息，姜婉頓時大驚失色。
雲海國際貿易公司，那可是她們姜氏最大的合作商，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姜氏百分之六十的收入都源於雲海國際貿易。
「怎麼會這樣？雲海那邊的負責人怎麼說的？為什麼要取消合作？是合作出問題了嗎？」
姜婉慌了，雲海可以沒有姜氏，但姜氏卻不能沒有雲海。
商務部經理回道：「對方給出的解釋是，姜氏不具備和雲海合作的資格，以前之所以合作，是因為某個人，但現在那個人已經和姜氏沒關係了。」
「怎麼會這樣？」
姜婉傻眼了。
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她剛簽下了和李子恆的離婚協議書，雲海這邊就取消了合作。
難道…雲海那邊說的那個人是李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