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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李承澤和李成儒的理念之分,慶帝配做皇帝,配做父親?

2024-11-17 18:37:51 作者: 不行擺大錘
  長江水面上,上百支戰船乘風破浪。

  李承澤俊美的容顏上,有些病態容顏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換作平時,他只會在府中看看詩詞歌賦,做個清貴王侯。

  可誰讓高皇帝要覆滅慶國,殺死慶帝呢!那他李承澤肯定要幫幫場子。

  「王爺,南慶大皇子李成儒邀請你在江南一敘。」

  謝必安拿起一封書信,給李承澤呈了上來。

  李承澤微微一愣,拿起白毛巾擦了擦手掌,認真地將書信看了一番,有些失神。

  「……大哥!」

  范無救冷哼一聲,率先了當開口。

  「王爺,絕對不能去!如今陛下封你為慶王,這是何等信任。」

  「若是你過去了,豈不是落下朝中他人口舌,要知道朝堂重臣對我們還是頗有疑慮的。」

  哪裡是頗有疑慮啊!

  

  要不是韓信和劉鴻壓著,李承澤擔任沙州水師提督,恐怕早就被彈劾了無數次。

  李承澤神色晦明不定。

  南慶皇室之中,他最敬佩最親近的,就是這位大哥。

  在軍中,李成儒善待士卒,與將士同甘共苦,打仗永遠站在第一站。

  在朝中,李成儒也是惟一一個沒有隨波逐流,在隨後遷移的封地,京路京州上,他封地百姓還能活的下去。

  哪怕李成儒掀起轟轟烈烈地變法,在世家大族的暗中阻攔下,中道崩殂。

  這也不影響李承澤對於大哥的敬佩。

  這是世間罕見的君子,不貪權奪利,盡職盡忠。

  只可惜,李成儒太過於愚忠,慶國岌岌可危,他也要渾身解數,挽救註定滅亡的慶國。

  李承澤放下書信,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當然知道,只是大哥邀請我,我不能不去,大哥總不至於對我下手吧。」

  謝必安靜靜守護在李承澤身邊,聽到李承澤的聲音,就準備抱拳安排下去。

  范無救急了起來。

  「王爺,不能去啊!」

  「哪怕高皇帝再寬厚,也不容許你和南慶皇室血脈再有建議,難道你真想當個閒散王爺嗎?」

  沙州水師諸位將領,目光也望著李承澤。

  大戰將起,李承澤跑去和敵軍見面,這成何體統。

  要是李承澤真去了,這些水師將領說什麼都要狠狠彈劾他一本。

  李承澤灑脫地笑了笑,將書信放入懷中。

  「我本來就想當個閒散王爺,大不了提前一點,只要陛下讓我參加滅慶大戰就行了。」

  范無救急得口乾舌燥,在打定主意的李承澤面前,卻沒有一點辦法。

  「行了,不用勸了,去見見也好,起碼讓我斷了最後一分念想。」

  李承澤穿上鞋子,吃了一大盤葡萄。

  酸澀微甜的青葡萄,仿佛他的人生一般。

  一輩子都身不由己,只能偶爾有幾次如意的機會。

  但這一次,是李承澤自己的選擇。

  因為他相信劉鴻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有所忌憚,也不會動殺意。

  因為高皇帝一直是個很溫暖,重情重義的人。

  唐州從龍之臣吳恆死亡,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高皇帝給了他機會,他自己居功自傲,卻沒有讓高皇帝動容的功績。

  沙州將領默默注視著李承澤坐著一葉扁舟離去。

  所有人都知道,李承澤一去,再也沒有辦法擔任沙州水師提督了。

  高皇帝劉鴻不會對李承澤動手,是因為他的寬容。

  但李承澤卸任沙州水師提督,這是對他的懲罰。

  避免有人有模學樣,大戰之時跑去和敵人嘮家常,套近乎,跟兒戲一樣。

  甚至原本新慶國的百里之地,都會被削弱人口和土地。

  長江沿岸的小島上,李成儒孤身一人,滿頭汗水整理著小島上的雜草。

  這小島荒無人煙,灌木叢生。


  對於那個嬌生慣養的弟弟,怕是不太容易過來。

  不過以李成儒的性情,也做不來調遣百姓當奴僕,清理這個僅此一次的會面之地。

  果不其然,李承澤剛剛踏上小島,嶄新的衣服便被劃破了無數破損。

  謝必安,范無救兩人本想拔出刀劍,給李承澤開闢出一條道路來。

  李承澤氣喘吁吁,伸手阻止了兩人的舉動。

  「你們別過去,我自己一個人能去的,讓大哥看到你們二人帶著武器,不好。」

  謝必安,范無救露出無奈之色,自家這個嬌生慣養的殿下,怎麼就這麼倔啊。

  李承澤繼續扳開荊棘叢生的荒地,步履維艱地向著小島中心走去。

  幸好小島不大,在臉上和手上掛著數道血痕之後。

  李承澤已經累的汗流浹背,大汗淋漓,不顧風度,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為動作太快了,地上的碎石子,將李承澤疼得齜牙咧嘴。

  李成儒看到自己這個弟弟如此狼狽,笑了笑,從隨身包裹之中,遞出一個水壺,兩塊雜糧餅。

  「累吧,先吃點東西。」

  李承澤剛咬了一口雜糧餅,眉頭就是一皺,忍不住嘔吐的舉動,強行咽了下去。

  目光望著面色如常的李成儒,卻露出笑容來。

  「怪不得陛下曾經和大哥談言甚歡,因為有時候你倆是一類人。」

  李成儒搖了搖頭,啞然失笑起來。

  「我和他可不一樣,他光腳不怕穿鞋的,一身活的灑脫隨意,也就是現在變法和一統天下,束縛住了高皇帝這一片流雲。」

  李成儒沒有說自己,因為無數枷鎖束縛著他。

  也就只有在軍中,與士卒為伍,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李承澤聽到李成儒如此評價劉鴻,也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一個混混,最後奪得了天下。」

  「鳳凰輸了,麻雀贏了。」

  李承澤將慶帝比作鳳凰,將劉鴻比作麻雀,語氣充滿了諷刺。

  慶帝真是千古一帝啊!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看似隱忍得當,看著劉鴻一步步做大做強,到後面甚至公然割據慶國。

  而慶帝呢?因為忌憚劉鴻手中的巴雷特,還掌握著他的黑料,害怕五竹刺殺他。

  慶帝就是不動手,一直要等到大東山。

  看似憋大招,實則憋了一坨大的。

  李成儒也收斂起來了臉上笑容,沉聲開口。

  「事已至此,勸你回慶國已經是不現實了,我只是想要你別把槍口對準父皇。」

  「父子相殘,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李承澤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本來是兄弟敘舊的好氣氛,卻因為政見不和,露出水火不容之勢。

  「大哥,慶帝這人你還看不明白嗎?眼大肚皮小,為人剛愎自用,還沒有容乃大的胸懷。」

  「我一開始做錯了什麼嗎?慶帝就讓我做磨刀石,一步步將我往絕路上逼。」

  「好!他要我爭,那我就爭!結果我壓倒太子時,慶帝又突然出手打壓我的勢力,警告我不要對儲君之位有非分之想。」

  「我快成太子逼死,準備投降認輸,結果慶帝又安慰太子母族勢力不行,我可以為儲君。」

  「你說說看,這是一個皇帝,一個父皇能做出來的事嗎?」

  李承澤越說越激動,甚至咆哮出口。

  慶帝的控制欲太強,將他們這幾個兒子,當做提線木偶一樣,讓他們生不如死。

  李成儒沒想到李承澤對慶帝的怨念這麼深,有些艱難開口。

  「他畢竟是我們的父皇,子殺父,為世人所不容啊。」

  李承澤樂了起來,神采飛揚。

  「大哥,你不知道嗎?我已經入了漢室宗廟,高皇帝曾經還賜名我為劉如意。」

  李成儒看著這個弟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怨念嗎?肯定也有。

  只是李成儒性格溫和大氣,很多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就拋之腦後了。


  李承澤趁熱打鐵,竟然還想將李成儒勸說到漢朝陣營里。

  「大哥,你想想,你戰功赫赫,在朝堂民間也有仁厚之名,但就是因為東夷城血脈,始終沒辦法成為儲君。」

  「慶帝寧願將儲君之位給了乳臭未乾的孺子,也沒有考慮過你。」

  李成儒手上青筋暴起,低聲開口。

  「別說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成為皇帝,我也不在意這個儲君之位。」

  李承澤點點頭,眼神更加諷刺了起來。

  「是啊!就是因為知道你為人寬厚,慶國朝堂誰都欺負你。」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哪怕慶國不滅,等新君繼位之後,范家勢力空前膨脹,你這位手握兵權的大皇子。」

  「到時候是毒酒一杯,還是被閒置一生呢?除非你心甘情願捧范家臭腳,奉范家為主。」

  這一點李成儒到時候沒有考慮過,甚至不願意想這一點。

  在這一刻被李承澤無情地揭露出來。

  如此自私的慶帝,永遠只會在意自己,至於自己兒子,只要代價最後,隨意犧牲。

  李成儒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回憶中慶帝對他的種種做法,心頭不斷滴血。

  反對慶帝嗎?不!世界上哪有兒子反對父親的道理。

  若這就是他李成儒的命運。

  那他就心甘情願接受吧。

  等李成儒再次睜開眼睛時,聲音發乾發澀。

  「別說了,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父皇對著幹了。」

  李承澤默然,張開了雙臂。

  他就坐在這裡,手無縛雞之力。

  根本不是已九品境界的李成儒,一回合之敵。

  但他就坐在這裡,任由將生命交在了李成儒手中。

  因為他相信,大哥不會殺了他。

  果然李成儒神色變化良久後,一咬牙,轉過身去,冷聲開口。

  「你走吧!從此以後,你我不再是兄弟了,在戰場上相遇,也不必手下留情。」

  「按照原路趕回去,現在這時間監察院的暗探,估計也來了,快點走。」

  說是斷了兄弟情義,但李成儒依然在為自己這個弟弟,留下一條生路。

  李承澤笑了笑,沒有緊張感,反而慢條斯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泥濘。

  「不用了!監察院暗探估計已經被君山會的高手處理乾淨了。」

  「大哥,謝謝你!」

  李成儒如同礁石一般,愣在原地良久。

  口中喃喃自語。

  「君山會嗎?漢朝的君山會和慶國的君山會果然有所不同。」

  君山會在慶帝手中,那就是暗殺朝中反對大臣的棋子,任何髒活累活都給了長公主李雲睿去做。

  劉鴻反而將君山會當做特種部隊,武林盟主一樣使用。

  用君山會控制那些桀驁不馴的武道高手,每一個君山會會長等同於千戶侯爵,有權站在朝堂。

  然後讓君山會搞反暗殺,阻止俠以武犯禁。

  如果暗殺之事屢禁不止,那劉鴻直接人道毀滅搞暗殺的傢伙。

  李成儒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

  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忍不住吶喊。

  「慶國啊!百年的慶國啊……」

  李成儒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再怎麼挽救慶國了,世家大族爭權奪利,給自己積蓄退路的資本。

  慶帝濫發強制國債,罔顧民生。

  慶國國內基本上沒有造反的人了,因為不是死了,就是餓得皮包骨,在八十萬大軍翻不起一絲浪花來。

  膽敢造反,那就是誅九族。

  李承澤望著失魂落魄的李成儒,露出一絲悲憫之色。

  不過他也要趕快趕往松江府,陳述私下面見敵軍大將,甚至放跑敵軍大將的罪過。

  畢竟哪怕劉鴻願意給他機會解釋,堵住朝堂悠悠胸口。

  他李承澤也要把握住機會才是。

  李承澤揮了揮手,讓君山會高手離開小島,原路返回,再次登上了膠州水師的戰船。

  松江縣,諸侯國聯軍所在地。

  劉鴻望著滿滿一堆彈劾奏摺,整個人都是懵的。

  「誰犯了天妒人怨的事情,引起朝堂眾臣這麼憤怒,內閣都有三名成員聯名彈劾。」

  程巨樹抱著一籮筐奏摺,撓了撓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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