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漢王庶長子劉肥成東夷城吳王,劉鴻對四顧劍的無賴打法
跟劉鴻談價還價,講條件,迫使劉鴻退步。
可以!但是得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劉鴻注視著吳恆,聲音漠然。
「自己寫認罪書,然後在詔獄裡度過餘生,或許你也可以選擇了自裁謝罪,以謝漢國。」
吳恆身上的肥肉不斷顫動,感受著死亡降臨,忍不住發出哭腔來。
「漢王,我是功臣啊!我一直都是效忠於你的,我只是沒有變法罷了。」
如今天下未定,漢國不過直接管轄三個半路,統屬太原路上杉虎的晉國,滄州路燕小乙的燕國。
現在漢王就要擅殺功臣,就不怕人人自危嗎?
劉鴻點了點頭,他相信吳恆是忠於自己的。
所以他給了吳恆一次機會,讓他自己找罪證,順帶將唐州所有世家大族拉下水。
但是吳恆千不該萬不該,火燒庫房,連同帳冊,連曾經的壞帳,死帳,全部燒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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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吳恆不這麼做的話,劉鴻還可以讓他安享晚年。
只是可惜了……
劉鴻向著府邸大門外走去,路過吳恆,沒有一絲停留。
「唐州的民情大會,所有世家官吏,連同低級軍官,我都會一個不留。」
「哪怕底層士卒,吏員,他們也會離開唐州,被派遣到其他州郡。」
「十年之內,所有唐州官吏將士,由東山路各大州郡調任。」
吳恆蒼白的臉色,更加煞白起來了。
沒有本地官吏將士,唐州世家大族再也沒辦法從中影響。
漢王這一次是要把唐州世家大族的連根拔起,一個不剩啊!
真不敢想,那些外地官吏來到唐州,為了刷政績,會怎麼揉捏這些世家大族。
也如同劉鴻一開始所說。
他本來是想要懲治貪腐,而現在是鎮壓叛亂。
漢國第一場血案由唐州拉開了序幕。
唐州錢行,抱月樓,民情大會,世家大族,官吏,包括低級將領,這些戰爭貢獻債的受益者。
在劉鴻調集東山路其他州郡郡兵捉拿下,通通落網下大牢,稍有反抗者,就地誅殺。
這一次清洗,誅殺了兩萬餘人,查抄白銀三百八十萬兩,糧食四十七萬石。
田產不計其數,戶部官吏統計發現,這群唐州世家大族,竟然占據了唐州七成以上的土地,五成以上的商鋪工廠。
後續處理由林若甫為首的內閣負責。
劉鴻並沒有插手,而是一路向北,來到了東夷城。
觀察著這個天下最大的商業貿易城市,最大的港口城市。
東山路的五千郡兵已經在此等待,曹氏抱著十歲的劉肥,神色落寞地等待著劉鴻。
她承認因為范若若的瘋狂作死,劉盈漢國繼承人的位置不穩。
甚至曹氏對漢王之位產生了覬覦之心,幻想著說不一定漢王會將劉肥封為漢國繼承人。
但是內閣,長樂宮,御書房的聯名旨意傳來。
讓曹氏帶著劉肥領東山路五千郡兵,等候漢王,漢王即將為劉肥加冕為王。
東夷城面對城外的五千郡兵,有些躁動,不過很快平息了起來。
自從漢王提出來的一國兩制計劃,禮部郭攸之,東夷城城主便在不斷商談。
快一年了,才提出令雙方都滿意的提案。
東夷城五萬軍隊遣返兩萬,東山路駐軍五千,由漢國漢王王子與東夷城城主府共執政權。
現在劉肥年齡還小,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權力,
這也是一個過渡時期。
要是八年以後,漢國能夠一統天下,東夷城的城主府和劍廬,也能有一個體面的退場。
劉鴻騎著戰馬,緩緩走向曹氏方向,注視著劉肥。
劉肥躍躍欲試,眼神露出止不住的興奮之色。
劉鴻臉上露出笑容,這也算是他這位父親,給劉肥的生日禮物了。
從曹氏手中牽走劉肥,劉鴻指著堪比京都的東夷城,對著劉肥溫和開口。
「劉肥,這是為父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以後你就是東夷城的吳王,東夷城幾乎百萬子民,都會在你的統治之下。」
劉肥興奮點點頭,揮動著手中小劍。
「父王,我一定整頓軍備,等長大了為父王打天下。」
劉鴻拍了拍劉肥小腦袋,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抬起頭來,對上曹氏有些幽怨的目光。
隨後劉鴻撇過頭來,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
提前斷了曹氏不該有的幻想,這是為她好,以她能力,根本壓不住漢國的驕兵悍將。
再說了,曹氏畢竟曾經是監察院的外圍人員,漢國朝堂本能對監察院這種特務機構,有種排斥感。
東夷城城門大開,東夷城軍隊分散在兩側,城主雲之瀾面無表情,向著劉鴻方向走去。
「屬國東夷城,覲見上國漢王,漢王安好……」
劉鴻點點頭,語氣有些玩味。
「你城主府想要引進漢國勢力,作為平衡,真不怕四顧劍再次發瘋,屠了城主府嗎?」
聽到這句話,雲之瀾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是我們城主府共同的抉擇,否則漢王也不至於這麼快讓自己兒子封王,不是嗎?」
劉鴻呵呵笑了起來,拍了拍雲之瀾肩膀,輕輕揮手。
東山路五千郡兵進軍東夷城,主要把守南城要塞,供給漢國軍隊隨意進出。
劉鴻為了後宮勢力平衡,扶持漢國本土派的桑文為皇后,對抗戰翩翩為首的北齊皇室派系。
而東夷城城主府看到四顧劍重傷,於是蠢蠢欲動起來,想要故技重施,引進漢國派系對抗劍廬的四顧劍。
哪怕劉鴻的兒子封為吳王,當成吉祥物養著,也在所不惜。
而劉鴻這一次來東夷城,也是給城主府站台,表示自己很重視東夷城。
韓信帶著漢國八成精銳討伐慶國,漢國北境空虛,潛龍灣的軍隊絕對不能動,需要防備西胡勢力。
設立了晉國,燕國,相互制衡,作為漢國和北齊的緩衝地帶。
現在北境最大的威脅,那就是堪比一路之地,擁兵八萬的東夷城。
五萬陸軍可以不在意,尤其是現在削減到了三萬,但是東夷城的三萬水軍不能不在意。
膠州水師負責押送後勤,捕撈魚類。
要是東夷城水軍打過來,整個東山路都在東夷城的攻擊範圍。
所幸,經過退讓,終於有了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
劉鴻一手牽著劉肥,一手牽著曹氏,雲之瀾低眉順目,跟在劉鴻身後。
東山路的郡兵,不斷接手著東夷城南城防。
雲之瀾不斷給劉鴻介紹著東夷城,不同於慶國的風土人情。
突然頓下了腳步,臉色蒼白,渾身無法動彈。
一股劍氣氣機鎖定著雲之瀾,將他定死在原地,幾乎實質化的殺意,不斷凝固起。
劉鴻淡然一笑,再次踏前一步。
「四顧劍,沒有這個必要,誰讓你有屠滅整個城主府的前車之鑑呢!更何況幾十年了,你也沒給過城主府實權。」
氣機被震碎,雲之瀾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大口貪婪喘氣。
剛才有那麼一刻,雲之瀾覺得自己都快窒息而死了。
南城牆頭上,數百郡兵寸步難行,面露驚駭之色。
四顧劍一身白衣,蒼顏白髮,卻是中年樣貌,一把劍,一壺酒,靜靜望著劉鴻。
幾十年了,他一直都是這樣。
一人一劍守護一座城。
為了兌現對某個人的承諾,哪怕這個人不在了,但四顧劍也準備交給她的後代手中。
劉鴻目光並沒有說放在四顧劍上,而是落在了這些東夷城百姓。
作為葉輕眉嘗試改革的第一站,東夷城短短几十年,收攬了天下財富。
同樣也因為國力弱小,這些人動不動就賠款道歉,充滿了軟弱性。
有點類似於宋朝。
四顧劍輕輕撫摸著胸膛,葉流雲給他造成的傷勢,依然存在。
不過四顧劍目光依然自信,飲下一壺酒,站在城牆上,真氣瀰漫,似乎是千軍萬馬,守護著東夷城。
那一年夏天,他蹲在地上觀察螞蟻,無法留住一心要走的她。
這一年冬天,他一把劍要為葉輕眉,守好她存在過的證明。
狂風不斷大作,將四顧劍的白髮吹亂。
什麼變法,還是守舊。
四顧劍根本不在乎,他只要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僅僅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漢王,你想插手東夷城,那就得要過了我這關。」
劉鴻讓雲之瀾帶著曹氏和劉肥躲著遠遠的,低聲嘆了一口氣。
「何必呢!你應該知道我再次將慶帝和葉流雲擊傷的消息吧。」
「你傷勢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在跟我動手,你還能活幾年呢?」
四顧劍輕笑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
要是東夷城連葉輕眉留下的痕跡都沒有了。
那東夷城有什麼意義,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東夷城這個天下只有兩個人能掌握在手中,一個是她,一個是范閒,請漢王退步吧。」
劉鴻緩緩上前一步,渾身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笑聲淡然,傳到整個東夷城。
「來都來了,就這麼讓我空手而歸,四顧劍你這個東道主做得可不怎麼樣。」
四顧劍身形消失在眾人視線,幾乎是閃現一般,來到劉鴻面前。
四顧劍訣隨心施展,顧前不顧後!
要麼劉鴻退讓一步,讓四顧劍有盡情施展自己劍法的空間。
要麼劉鴻和四顧劍以傷換傷,那這樣劉鴻前往北齊,也就少了一分底氣。
鬼知道大宗師苦何留下的後手是什麼。
眾人目光目不轉睛望著劉鴻,心臟砰砰直跳。
四顧劍已經出招,那漢王會怎麼選擇的呢?
五指拳心劍:內聖外王!
劉鴻沒有後退,甚至上前一步,抬手就是自己的大招。
劍氣吹盪著黑髮肆意亂舞,一雙黑眸動人心魄,仿佛蒼天注視著四顧劍這個已經瘋魔的人。
四顧劍眼神露出一絲驚異。
手中卻絲毫不閒著,劍氣瞬間暴漲幾倍,準備強行和劉鴻以傷換傷。
他重傷沒什麼,大不了就在東夷城苟延殘喘。
要是劉鴻重傷,恐怕漢國就不穩了。
「轟……」仿佛是驚天大爆炸。
南城門前出現了一個百米大坑,兩人齊齊飛出幾十米遠,身影都難以控制。
四顧劍捂住自己胸膛,嘴角不斷滲透著鮮血,胸膛的拳印幾乎打碎了他的肋骨。
不過四顧劍無暇顧忌身上的傷勢,臉色複雜地望著劉鴻。
「好,很好……兩年不到的時間,沒想到你就走出了苦何和慶帝的影子,獨創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無論是霸道真氣的肆意亂舞,還是天一道功法的渾然天成。
這些真氣都沒辦法阻擋四顧劍的劍氣肆虐。
因為他的劍法是拼命三郎,是殺人的劍法。
沒想到劉鴻的真氣攻防有餘,融合了兩種真氣優點,形成了另外一種真氣。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王道真氣。
四顧劍忍不住嘆息一聲,他還是老了啊,已經沒有決心,拋棄賴以生存的劍法,離開自己的舒適區。
劉鴻左臂肩頭冒出拳頭大小的血洞,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不愧是攻擊力最強的大宗師。
假入大宗師境界以十成劃分,一開始的葉流雲是三成,苦何,四顧劍兩人都是五成,慶帝是六成。
大東山一戰後,葉流雲境界掉落,變成了零成。
慶帝心境受損,跌落到四成。
苦何和四顧劍境界都沒有跌落,不過苦何已經是苟延殘喘,唯獨四顧劍還有一戰之力。
而劉鴻從太平別院悟道,突破大宗師,自帶五成。
經過接近兩年沉澱,已經到了大宗師七成。
結果這樣還能被四顧劍的劍氣傷到。
四顧劍再次抬了抬劍,目光落在劉鴻左臂上的血洞,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漢王,你要是再不退出東夷城,繼續跟我以傷換傷,恐怕你的左臂不保了。」
劉鴻不是靠手臂成為的大宗師,斷掉一臂,不會跌破大宗師境界。
不過對於實力,總歸到底有些影響。
劉鴻注意到四顧劍停留在自己左臂傷勢的目光,沒有動怒,反而呵呵笑了起來。
右手輕輕撫摸著左臂傷勢,伴隨著悶雷響聲。
劉鴻抓出一團劇烈滾動的劍氣,捏成了球狀,笑容格外戲謔。
「四顧劍,你是在等待你的劍氣嗎?」
「你覺得當初你讓葉流雲損失一臂的手段,經過兩年時間,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嗎?」
世間一切事物都在改變,唯一不變的,那就是變。
大宗師坐鎮一國,靠著一招鮮,吃遍天的時代,在劉鴻成為大宗師後,早已過去。
劉鴻會不斷揣測各大宗師的手段,真氣特性,慢慢研究出應對手段。
果不其然,一直以拼命三郎示人的四顧劍,臉色頭一次變化起來,陰晴不定。
他就是靠著劍氣肆虐,在大宗師中獨樹一幟,硬生生砍斷葉流雲一臂,使他跌落大宗師境界。
但是這手段,現在好像對劉鴻沒用了。
不過劉鴻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樣子,反而看著這劍氣球體,按在了自己左臂傷勢部位。
這一手法,讓本在驚愕之中的四顧劍,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內聖外王。
劉鴻對這些宗師一直施展著外王的霸道手段。
不過對內,那就是王道手段,對應到真氣方面。
那就是劉鴻的真氣不斷同化著葉流雲的劍氣,隨後仿佛是個貪婪的饕餮,一口將劍氣吞噬。
左臂傷勢雖然還是觸目驚心,不過沒有大宗師的真氣附著。
對於普通人來說斷手斷腳的傷勢,在大宗師面前也不過是輕傷罷了。
劉鴻再次一抹左臂傷口,頓時鮮血止住。
望著四顧劍,勾了勾手指。
他就這麼挑釁四顧劍。
但是四顧劍還敢向著四顧劍訣的劍氣,再次肆無忌憚的以傷換傷嗎?
「真特麼是個潑皮無賴!」
四顧劍漲紅了臉,看到這一手段,心中掀起一股無奈感。
低頭看了看胸膛上的拳印。
劉鴻的內聖外王真氣,仿佛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不斷從拳印方向四處擴散,侵蝕著四顧劍的身體。
四顧劍只能強行提起體內劍氣,阻礙傷勢進一步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