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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誰有你有分寸?

2024-11-17 16:12:28 作者: 溫輕
  第145章 誰有你有分寸?

  屋內燃著炭火,溫暖如春。虞聽晚熱得脫了厚重的棉衣。

  姑娘正色,眼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她被魏昭捻了捻被褥。

  「何家的判決出來了。」

  她剛起了個頭。

  魏昭便問:「不滿意?」

  虞聽晚承認:「是。」

  「賀御史通融,可等爹娘歸來再行刑。可筱娘的死因,我都不知該如何告知二老。」

  她只知筱娘回到西臨村時,衣上的血都凝固了。從不曾聽人提及,肚子是被縫起來的。

  「也許爹娘知曉。她們可捨不得筱娘入土前,污頭垢面,總要換衣梳妝,送她最後一程。」

  「若這般,我但凡提及就是將二老還未癒合的疤重新掀開,裡頭照舊血淋淋的。」

  「也許爹娘不知。當初得知噩耗,兩人就大病了一場。也沒準是舅父舅母怕兩人受不住,不敢告知,親手操辦的喪事。」

  「我該怎麼說?可我若不說,爹娘遲早在外人嘴得知。」

  虞聽晚嘆了口氣。

  她很愁。

  「娘不止一回提及,衛……」

  她改口。

  「你最疼這個妹妹,當初還在衛家老宅時,但凡筱娘被大房的人欺負,你都得拿著鐮刀對著那些人發一通脾氣。」

  要是衛慎還活著。

  要是他在西臨村。

  這門婚事,多半成不了。

  當初他年紀尚小,卻被魏家軍看上,不就是他像狼崽子,身上有血性麼。

  魏昭沒提已經讓葛老打點,保證讓那些人生不如死了。

  

  他喉嚨有些不適,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

  「你想怎麼樣?」

  虞聽晚:「我想……」

  剛說了兩個字,姑娘停頓。

  她到底還是姑娘家,不知牢獄裡頭折磨人的酷刑有成百上千種。

  「至少要讓筱娘的遭遇,加倍還回去。要讓他們身上沒有好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這裡,虞聽晚問。

  「會為難你嗎?」

  不會。

  要不是念著姑娘會怕,魏昭都能把何家人提過來,當著虞聽晚的面料理。直到她滿意為止。

  就在這時,油紙糊的窗戶那邊傳來輕微的聲響。

  沒有被打開。

  但是被沒有素質的虎東西,戳了兩個洞。

  夫妻倆停下說話,齊齊朝那邊看過去。撞上了伏猛鬼鬼祟祟的大眼睛。

  「祖宗,你別闖禍!」

  外頭的榮狄低聲訓斥,費勁巴拉要把它拉走。

  魏昭收回視線。

  「既碰到了榮狄,為何不吩咐他。憑他對你的諂媚勁,只怕要什麼都能應。」

  諂媚?

  好像是很諂媚。

  回來的路上,一直問。

  ——夫人渴不渴?

  ——夫人走累了嗎?要不要叫頂轎子?

  ——夫人,打從第一眼見您,我就覺著有緣。

  可拉倒吧。

  當時分明不想接生意,想把她趕走。

  虞聽晚:「他是你的人。」

  她極有原則:「我總要事先和你說聲。」

  要他點頭。

  男人若不願意,虞聽晚自不強求。

  魏昭:「順子機靈,榮狄武功不差。兩人你皆你可差遣。」

  明明他的語氣再尋常不過,人也懨懨的,可虞聽晚莫名坐立難安,有些吃不消。

  但這種情緒姑娘掩飾的極好。

  虞聽晚彎唇:「能讓他們跑腿嗎?」

  魏昭:「可。」

  「讓他們帶我去牢房?」


  「難度很低。」

  虞聽晚就想了個高的。

  「天上月也能摘嗎?」

  「不成。」

  魏昭定定看著她:「這種事,你不找我,找別人?」

  虞聽晚:「那你給嗎?」

  他幽幽:「沒這本事。」

  虞聽晚:……

  那你問什麼問?

  虞聽晚深吸一口氣:「你就不怕我藉此為非作歹?」

  亂了你的計劃,壞了你的好事。

  畢竟他活著的消息,還瞞著。

  魏昭嗤笑:「誰有你有分寸?」

  說的好聽是尊重他,不好擅自做主跑回來問他意見。可說到底,兩人之間的事虞聽晚一直分的清。

  男人到底是骨頭堆里爬出來的,語氣很淡。

  「至於何家那邊。」

  「袖箭的威力你是知道的。用它在何宏身上捅出密密麻麻口子,在放些吸人血的水蛭爬進去,怎麼樣?」

  「還是用生鏽的匕首,割其肉,片片薄如蟬翼?給伏猛涮肉吃。」

  虞聽晚:???

  這就過於狠辣惡毒了吧。

  不過想想畫面,人都舒爽了。

  魏昭語氣不咸不淡:「吊著最後一口氣,留到衛家夫婦回來。若那衛守忠有意,可讓他親自了結那些人的命。」

  「這種事過於血腥,不必髒了魏家軍的手。」

  虞聽晚虛心求教:「你的意思是……」

  「讓這些人自相殘殺。」

  虞聽晚一經提點,矛盾頓開。

  何母那種脾氣,可不願吃虧的。她能繞的過何父和淑娘?

  反觀那淑娘柔柔弱弱,可誰有她狠啊。

  至於何父以及後被抓的私生子只怕吞了何宏的心思都有了。

  魏家軍給匕首也好,給袖箭也好,給他們選擇,一伙人掐起來,可不得你死我活。

  還有那何宏,不是愛殺親生骨肉嗎?

  多一個反正也不多。

  這孩子被生下來,就是錯誤的存在。

  虞聽晚就怪睚眥必報的。

  這個時候,外頭的伏猛又懟上眼睛含情脈脈看著屋內的魏昭。

  魏昭這才問:「它怎麼來了?」

  剛想問虞聽晚怕不怕。

  姑娘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這虎對你怨念頗深。」

  還聽得懂人話。

  「你興許不知道,它路上一直催促我收拾你。」

  「對你可真孝順。」

  伏猛沒想到虞聽晚竟然敢出賣它!

  白虎又氣又怕。

  瑟瑟發抖。

  魏昭扯了扯嘴角。

  他想,虎東西欠收拾了。

  他隨口道:「你信?」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它只怕會破門而入對你下手。立了功,也就能待在我身側了。」

  魏昭淡淡:「別被騙了,它八百個心眼。」

  虞聽晚:??

  什麼!

  那虎竟然要取代她?

  伏猛就很愧疚!

  它可真不是東西啊!

  怎麼生了那麼惡毒的心思!

  「伏猛。」

  只聽屋內魏昭的呼喚。

  伏猛眼眸閃出亮光,猛地頂開房門,進去。毫不猶豫擠開礙眼的虞聽晚,爪子扒拉著榻沿,激動的想要跳上去。

  虞聽晚半信半疑:「它心機沒那麼深吧。」

  什麼啊!

  伏猛剛要吼她。

  魏昭耷拉著眼皮,抬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來。」

  「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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