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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要嘴對嘴餵嗎?

2024-11-17 08:54:30 作者: 溫輕
  第130章 要嘴對嘴餵嗎?

  寒風瑟瑟,綿綿的白雪皓然一色,樹木光禿禿的,空虛而蒼涼。

  的確如魏昭所料想的那般,棺材到了夷陵。

  魏家乃世家大族,根基在此。族人密密麻麻站在老宅門口候著。

  站在最前頭被扶著的年邁老人是魏家族老,面容如枯木般乾癟,鬢髮花白。

  他著一身素衣,臉色悲戚。

  手帶著顫去觸棺材,眼中閃爍著淚花。

  「歸之生前可留了什麼話?」

  將軍見了族老可都要行晚輩禮的,遲御恭聲應。

  「不曾。」

  他嗓音發澀:「當時的情況來不及。」

  

  不少人擦著眼淚,忍住哽咽。

  族老閉了閉眼。

  「當初歸之送封行回來,我也是站在這兒。」

  他嘴裡的封行便是魏昭的父親——順國公。

  「封行媳婦才守寡幾年?眼下又……,她如何遭得住啊?」

  族老到現在還記得當初魏封行娶妻前特地回了趟老家,那般沉穩的性子人竟掩飾不住歡喜。

  他說。

  【族爺爺,她自幼有婚約在身,原以為此生不會有緣分。可得知她退婚,我便坐不住了。也算不得君子所為。我愛慕她多年,也算守得雲開終見月。】

  後來封行出事,他媳婦就險些沒了半條命。

  那般端莊守規矩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成了淚人。

  【「族爺爺,封行是文臣無意和皇室斗,又得了什麼下場?我可不信他的死因沒有……。歸之可是武將啊,邊境刀劍無眼,若他有個好歹,我……」】

  順國公夫人不想讓魏昭衝鋒陷陣去賣命了。

  【「可他一意孤行,不聽我勸阻。那孩子心思沉,想什麼又不同我說。我……我就怕他對封行的事耿耿於懷。」】

  【「是,我自幼管他管的嚴,什麼都要他做到最好。明知他有怨,我視而不見對他一再約束。族爺爺,我如今悔了。」】

  族老義手背青筋暴起。

  他記得更清楚的卻是當夜魏昭坐在他對面下棋。

  他有意試探。

  【「你母親的想法不用我提,你也知曉。歸之,曾族爺爺的意思是……」】

  魏昭眸色沉沉,隨意下了一子

  【「父親走後,我若手裡沒權,皇宮那位下一個動的便是我了。」】

  【「魏家上下的命脈如今系我一身,我已是站在風口浪尖,如何能獨善其身?」】

  他若得勢,必保魏家滿門昌榮,要是命喪黃泉,手下的人也會保他們一生無虞。

  【「曾祖爺爺,您不該勸我。」】

  想到這裡,族老就呼吸苦難。

  人怎麼可以被逼到這個份上啊!

  他悲戚難忍,可人在極致傷懷下,是哭不出聲的。

  「我上了年紀眼神不好,每次他來,都只能瞧見模糊的輪廓。不過,總該像他父親的。」

  可他想不通啊。

  「我一把老骨頭倒是活得長久,卻眼睜睜一次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魏昭還那麼年輕,連子嗣都沒留下,就那麼去了。

  想到這裡,他嗓音愈發急促。

  「小輩裡頭我最疼的就是封行了。可他這一脈徹底斷了啊!」

  忽而,眼前一黑,人徹底暈了過去。

  場面跟著混亂。

  ————

  澤縣。

  午夜的風颳的格外大,抽動拍打窗戶。

  夜色漸濃時,胡同陷入沉寂,只聽到遠處梆梆的打更聲。

  魏昭半夜醒來,嗓子又干又疼,壓抑著低低咳嗽。

  虞聽晚覺淺,連忙從榻上爬起來,取出夜明珠。

  屋內霎時間亮如白晝。

  她不至於手忙腳亂。下了榻,去取葛大夫留下的川貝枇杷露。不及巴掌大的那麼一小瓶,裡頭卻摻了不少上好的藥材。


  效果是好的,味道卻是極難忍受。

  虞聽晚聞著都臭。

  她細聲細氣:「要糖嗎?」

  魏昭:……

  他真的討厭吃甜。

  虞聽晚幫著打開瓶塞遞過去:「要哄嗎?」

  魏昭:……

  當她是隔壁囡囡?吃藥不配合。

  虞聽晚輕咳問:「要嘴對嘴餵嗎?」

  聽說這樣吃著不苦還甜,又能培養夫妻感情。虞聽晚格外主動,以及躍躍欲試。

  魏昭手抖了一下,毫不猶豫蹙眉咽下。

  清涼感令喉間的不適得以緩解。

  可真的很難喝,以至於魏昭這種不怕死的人都有過片刻的扭曲。

  虞聽晚:……

  又被拒絕了。

  好在姑娘已經習慣了。

  不然她如何越戰越勇?

  她接過空了的藥瓶,鬱悶地拿去放下。可在轉身的剎那。眼前暈眩,她好似遠遠聽到自個兒再勸。

  「良藥苦口利於病,葛大夫自製的藥引味道是怪了些,便是路上的狗聞了都得跑遠,可架不住他有效啊。公子忍一忍,且大口咽下。」

  隨即是男人懶懶散散的嗓音。

  「都快好全了,姓葛的弄這種藥,只怕是想折磨我。」

  虞聽晚:「我覺得你得喝。」

  他格外好說話。

  「成啊。」

  魏昭:「過來餵我。」

  「虞聽晚,怎麼這回用勺子了。昨兒不是很好嗎?」

  他悶笑出聲。

  「是唇被我吃腫,疼了?」

  對話戛然而止。

  可虞聽晚好似渾身都被過來電般酥麻。

  上輩子的男人別是妖精吧!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就天差地別?

  虞聽晚面色古怪間準備去灶屋弄些熱水來。

  可出了屋,就察覺門口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是的。

  伏猛又來了。

  它脖子裡掛著鼓鼓的包袱,到了衛家門口後就給甩了下來。

  爪子很鋒利,這會兒卻笨拙的撥著包袱上打的結。

  咯吱一聲,門從裡面被推開。

  在月色及夜明珠的照耀下,白虎的毛髮好似透著滑順華順達光澤。

  虞聽晚的手落在門扉,眸色顫了顫。

  意外嗎,好似沒有特別意外。

  可要說不意外,看到白虎把包袱裡頭的物件一樣又一樣往坑裡頭裝。說不震驚是假的。

  伏猛聽著聲激動的抬眸,看到虞聽晚後,化為失落。

  它也顧不得別的,猛地打算往屋裡闖。

  可有人動作比它還快。

  砰的一聲,關了門。

  伏猛:???

  它氣死了!!!

  伏猛抬起肉墊,急促又重重敲門。

  都開門了!放它進去!

  「咳咳。」

  只聽一聲咳嗽。

  屬於魏昭的。

  聲音不大,至少虞聽晚沒聽見。

  可伏猛聽到了。

  虎東西這是被警告了。

  嘴裡發出一聲低低悲鳴,緩緩收回肉墊,失魂落魄。

  它真的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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