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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露水情緣

2024-11-17 10:31:21 作者: 若初寧
  第61章 露水情緣

  「溪溪,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額間的汗意滴下,他的體溫終是降了下去。

  她說要堂堂正正的名分,受人尊重的認可。

  那本就是要給她的,只要她要,他便是翻了天也是要給她的。

  五年前是如此,如今也依舊是如此。

  分開了太久,隱忍了太久,到此刻,一切便都失了控。

  他半點力道都沒收,那細腰終是在他掌下。

  桑南溪攀著他的肩膀,原本修得圓潤的指甲陷入肌膚,妄圖藉此來獲得片刻喘息的機會。

  她忍不住低泣出聲,一陣陣浪潮幾乎將她淹沒,耳邊的話模糊不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回答什麼問題:「不要了……」

  什麼不要?

  總之,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不要,不敢要,不能要。

  周聿白笑了笑,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問她:「溪溪,我們今晚算什麼?」

  人總是貪心的,一旦得到了想要的,就會貪圖更多。

  

  桑南溪失神地望著窗外,雨還在下,玻璃窗上的水珠滴落又重新凝聚。

  她摸上他的額頭,出了一身的汗,燒是真退了。

  她紅唇輕啟,只吐露出四個字:「露水情緣。」

  話音剛落,她被騰空抱起,桑南溪驚嚇得摟住他的脖子。

  「你還要做什麼!」半嗔半怒。

  他言之鑿鑿地說不知哪兒來的歪理:「汗不出透了,一會兒得再燒起來。」

  露水情緣,能讓他情緒這樣起伏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周聿白抱著她進了浴室,水霧四起,在這天氣悶得人透不過氣。

  鏡子裡,隱約能看清周聿白手臂上越發緊繃的肌肉線條。

  她的手腕上的玉鐲一下下撞擊在大理石檯面上,「叮噹叮噹——」每一聲脆響都讓人心頭一顫。

  她壓根騰不出手來護著玉鐲。

  他是故意的。

  「會碎的!」

  「碎了我賠。」

  「誰要你的。」

  玉鐲到底是沒碎,她哭得可憐,央求著要把玉鐲拿下來。

  那上好的翡翠手鐲就被隨意扔在了台面的一角。

  桑南溪不太記得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的浴室,只是伏在周聿白的肩上,往窗外望去的那一眼,已經天色漸明。

  周聿白的電話響了又響,宋承良早就安排了車子到了樓下。

  他捧著她的臉蛋親了又親,「溪溪。」

  懷中的人已無力應答,原本白嫩的肩頭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看著可憐。

  她睡著的模樣乖巧得不行,哪裡還看得出先前張口咬他的橫勁。

  為了個鐲子,又是凶他,又是咬他的,一個破東西,哪裡值得那麼寶貝。

  若不是怕那玉碎了傷著她,先前就該把那鐲子給砸了。

  「先生,行程要推遲嗎?」宋承良問。

  周聿白幫懷裡的人攏了攏被子,是真捨不得,只是現在的時間都是一分一秒擠出來的。

  心急想讓他早日斷了念頭的又何止他那岳父大人,棋差一步,都是滿盤皆輸。

  有些事情他輸得起,唯獨眼前的這個小人兒,他是輸不起的。

  「十分鐘後,我下去。」

  懷裡的人動了動,只是下意識地伸手臂去探他的額頭。

  他轉而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問她:「跟我一塊走好不好?」

  他的貪念在這一刻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桑南溪迷迷糊糊睜了眼,嗓子啞得說不出話,意識不清楚,卻還是下意識的搖頭。

  露水情緣,本不該發生的,既然發生了就該聚了就散。

  耳邊的人輕嘆了口氣,呢喃低語:「溪溪,再給我些時間。」

  房門開了又合,窗簾以已經被人拉上,不見天光,只有雨水隨風拍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酒店的最高層,風勢太大,擾了人心。


  桑南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渾身都酸痛得厲害。

  酒店電話里傳出服務人員親切的聲音:「桑小姐,周先生幫您準備的衣物與餐點現在送上去您看可以嗎?」

  桑南溪張了張嘴,嗓子嘶啞,只能『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桑南溪咬了口小籠包,湯汁溢了出來,微甜,食物的香味讓人的思緒漸漸回籠。

  昨晚在飯局上喝了兩杯酒,但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沉淪,才是最恐怖的。

  她想了想,把那個未署名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這樣的恐怖,歷經一次就好了。

  大理石檯面上,玉鐲還孤零零地在那個角落,思慮再三,桑南溪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了包里。

  不屬於她的東西,還是得還回去的。

  車子是早就安排好的,她一下電梯就有人迎了上來。

  她到家的時候手機還在一直響,至於來電人,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

  「爸。」

  「一晚上,去哪兒了?」

  桑南溪臉上的倦意未消,卻還是耐著性子坐了下來,「去酒店住了。」

  沉默片刻,桑南溪從包里拿出了那個鐲子,推到桑明德的面前:「這個鐲子,您幫我還給陶阿姨吧,太貴重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

  桑南溪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髮絲散落,原本慘白的面色幾乎是在瞬間泛起掌印。

  從小到大,這是桑明德第一次打她。

  「你拎不拎得清!」

  楊芸被驚得怔在原地,好不容易才緩過神,先看了看桑南溪,滿眼的焦急:「南溪……」

  桑明德氣息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她又慌忙幫上去幫他順著氣:「你別急,這事兒到底是我們急了,有什麼話你跟南溪好好說,別打孩子。」

  「好好說,好好說她有半句聽得進去嗎!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事!」

  桑南溪面色平靜,面頰雖火辣辣的疼,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我做什麼事了?」

  桑明德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還好意思問,他姓周的要訂婚了你知不知道!昨晚當著季之的面,把你接走的是不是他!」

  「你要幹什麼!你讓我怎麼去面對你媽!難不成我桑明德的女兒真要去給他周聿白當……」

  楊芸尖叫著打斷桑明德的話,「明德!」

  父女倆本就有隔閡,這詞要是一說出來,兩人的關係怕是真就無法緩和了。

  桑南溪扭過頭,眼底平和一片:「爸,我知道您要說什麼,這話我五年前就在旁人嘴裡聽得不少了。」

  桑明德聞言一震,他對桑南溪在京北的那段日子,是一無所知的。

  「巴掌我受了,鐲子您要是還不了我自己去跟季之說。」

  她轉身上樓,一滴眼淚都沒流,只是腳步在門口的時候頓了頓,「您也彆氣,我……沒那麼自輕自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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