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了任務,張虞回到營地里,讓人招什翼、郝昭、酈嵩等人而來,準備討論如何將軍令送入長社城中。
而眾人得聞消息,神情各有不同。什翼、郝昭躍躍欲試,倒是酈嵩滿臉旳擔憂。
酈嵩坐在交椅上,蹙眉說道:「黃巾賊人十餘萬人,之前官兵屢派斥候不成,今濟安僅憑百騎如何能潛入長社?」
張虞翻著朱儁下發的營寨輿圖,說道:「賊人兵馬雖多,防備森嚴,但依草結營,反令營地複雜。今如能探得敵營虛實,以騎挑釁,或有潛行入城之機。」
「那濟安欲如何為之?」酈嵩問道。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什翼與我至賊前觀營尋釁,伯松、伯道、突利三人率百騎隨我身後,無我軍令,不得擅自出兵。」
「諾!」
酈嵩領頭,以副手的身份應道。
「對了!」
張虞補充說道:「此番非上陣殺敵,而是破營送信,如與敵人交手,切勿與之戀戰。」
「諾!」眾人應諾。
眾人各自回營召集部下,郝昭走了幾步,因擔心安全問題,回頭說道:「敵人眾多,兄長單騎臨營還需小心。若兄長願意,昭願代兄長入城。」
「伯道勿憂,莪自有安排!」張虞笑道。
郝昭作為張虞率先收下的首位『三國豪傑』,張虞平日上多有照顧。相反,郝昭因張虞待自己好,愈發為張虞而考慮。按照後世的遊戲數值表,郝昭對張虞的忠心怕不是有90以上。
張虞披上甲冑,將軍令藏到胸前,並為黑鬃馬左右備上兩鞬,長槊、環首刀悉數帶好。而後在百騎的跟隨下,催馬奔馳而出,直奔黃巾軍營寨前。
奔行三十餘里,張虞率百騎策馬至黃巾營寨。
不過張虞並未著急送信,而是與什翼脫離大部隊,耐著性子巡視觀察黃巾營寨。
張虞與什翼逼近營寨二百餘步,探查黃巾軍營地守備情況。不僅探查一面營寨守備,而是花時間觀察黃巾營地四面動向。
得見漢騎出現在營寨外,黃巾軍士卒紛紛至營前觀望,但因無上級軍令,並未輕易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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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兩百多步距離,張虞策馬緩行,望著遠方晃動的人影,與什翼在側耳交談。
忽然間,似乎收到上級的吩咐,黃巾營門殺出六名騎卒,直接朝著張虞、什翼二人殺來。
張虞、什翼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各自策馬拉開距離。六名騎卒分兩組,分別追擊張虞、什翼二人。
「嗖!」
張虞取弓在手,從箭囊里抽出兩支箭矢,趁著轉身回望之際,張虞根本不用過多瞄準,其目光迅速鎖定目標,抬手便射,將領頭的黃巾騎兵射落。
一支箭射出,下一支箭上弦,回首望月,箭矢破空。
「嗖!」
箭矢擦著賊騎而過,張虞並未慌張,而是迅速轉身換手,彰顯左右開弓的神技,再將一名賊騎射落。
幾個呼吸間,兩賊騎落馬身亡,嚇得另外一名賊騎,轉身便走。
與此同時,在什翼的拉扯下,同樣是兩名騎卒身亡,一名賊騎狼狽逃回營寨。
張虞旋馬向前,大聲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怎逃走了!」
「哈哈!」
什翼忍不住笑了幾下,說道:「內郡的騎卒太不經打了,連騎射都不會。」
黃巾起義軍多是中原腹地百姓,善騎馬者都少得可憐,更別說更高難度的騎射。畢竟騎射與步射相比,難度差別非常大。
遊牧民族騎兵為什麼強,很大一部分在於胡人從小騎射。中原王朝若不用涼、並、幽三州邊民組成的騎兵對付胡人,其培養成本實在太高了。
今來自朔方的邊騎與叛軍騎兵較量,無疑是大人打小孩,實在是欺負黃巾騎兵。
「走!」
張虞試探出黃巾騎卒的實力,與什翼大膽勒馬至營前,大聲笑道:「雲中張濟安在此,可有求死之人?」
「可有求死之人?」
張虞策馬至營前,高聲挑釁營內黃巾兵。
「豎子竟敢這麼猖狂!」
見狀,督將劉辟怒捶了手掌,神情憤恨不已。
「都尉,漢騎在外這般挑釁,某願率兵出擊!」侍從憤憤不平,說道。
劉辟回頭瞪了眼侍從,說道:「憑你兩條腿嗎?」
「你到外頭了,人家早走了!」
侍從憤懣不語,說道:「莫非坐視漢騎揚威不可?」
「忍著!」
劉辟算有理智,說道:「我眾而敵寡,敵令兩騎前來挑釁,必有他圖。我軍騎卒不及敵騎精銳,故不可輕易出營,今深壘營寨,靜觀漢騎動向便可!」
雙方騎兵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這讓劉辟不想派出斥候作戰。畢竟人數多了,張虞會跑;人數少了,奈何不了張虞。
「諾!」侍從忍辱應下。
張虞在外頭叫囂半天,始終不見黃巾軍出戰。而黃巾士卒見張虞叫囂,卻無具體措施。之前的精神勢頭頓失,軍紀鬆散的黃巾士卒,或站起戒備,或有躺臥鬆弛。
見狀,張虞心有想法,笑道:「吹響號角,令百騎聚集。」
「諾!」
什翼吹響了聚集從騎的號角。
「嗚嗚~」
瞬間,沉悶的號角聲響徹天際。
酈嵩、郝昭率人豎旗打鼓,策馬奔騰,聲勢浩大而來。
見狀,營內黃巾頓時緊張不已,之前休息的士卒紛紛起身,警惕張虞率騎突然發起進攻。
「怎麼回事?」劉辟匆匆趕來,問道。
「漢騎突然吹響號角,召集其餘兵馬。」侍從說道。
劉辟眺望營外,卻見酈嵩、郝昭率百騎虛張聲勢而來,似乎有攻營的打算。
「來人備戰!」
「諾!」
劉辟琢磨不透張虞的意思,遂下令帳下軍士集結備戰。
與此同時,酈嵩、郝昭率百騎快馬而來,聽候張虞的吩咐。
「濟安!」
酈嵩挽住韁繩,問道:「今有何吩咐?」
張虞望著自己帳下百騎,指著空地上,笑道:「來人,卸馬鞍,下馬角斗。」
「這是為何?」
郝昭隨後而來,疑惑問道:「兄長不讓我等掩護兄長突陣送信,反讓我等下馬角斗?」
張虞駐馬遠望黃巾軍營寨,哈哈而笑,說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聞言,郝昭若有所思,猛地明白張虞的打算。
「快下馬休息,來人與我角斗!」郝昭領悟張虞計劃,興奮招呼部下,喊道。
張虞為了休息,解馬下鞍,癱坐在地上,一副鬆懈的模樣。
而此時黃巾營內如臨大敵,劉辟帶人親自督守,防止張虞發起突然襲擊。然見營外的漢騎無進攻之意,而是紛紛下馬休息,頓時讓他們疑惑不已。
「怎麼回事?」
瞧著營外角斗嬉鬧的漢騎,劉辟已是滿腦疑惑,他愈發看不懂張虞的想法。
「這是在誘敵嗎?」
見營外久無動靜,劉辟順勢坐到地上,疑惑道。
「好像是!」侍從答道。
劉辟百思不得其解,吩咐說道:「讓軍士警戒,且觀漢騎動向!」
「諾!」
就這樣,當下的黃巾營寨內外出現了詭異的現象,張虞、郝昭率漢卒下馬角斗,黃巾軍森嚴防備。
約過了半個時辰,黃巾士卒已有鬆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或躺臥休息,或持矛守衛,且守衛的人越來越少。
張虞看了下天色,見將近黃昏,吩咐說道:「伯松吹響號角。」
「諾!」
沉悶的號角聲再次響起,漢騎松鬆散散聚集,神情間充滿了愉悅與輕鬆。
同時,營內的黃巾軍士則有所反應,不少士卒起身警戒,觀察營外的漢騎動向。
然卻見漢騎依舊在營外,較之前兩人角斗,這次眾人則是練習騎射。
侍從遇見準備探查的劉辟,匯報導:「都尉,漢騎在營外練習騎射,並無進攻打算!」
「豎子竟敢這般耍我!」
得知自己再次被耍,劉辟罵了聲,轉身回軍帳里。
見營外漢騎無動向,黃巾士卒紛紛鬆懈下來,已無人登高戒備,顯然他們被漢騎三番兩次的聲響弄煩了。
隨著夜色漸漸昏暗,時至晚上用膳時間,黃巾營寨飄起裊裊炊煙。
與此同時,張虞策馬奔馳,瞄了眼遠方的炊煙,便順手射中箭靶。
「彩!」
見張虞如此信手拈來,騎卒們紛紛鼓掌喝彩。
繼而,什翼緊隨張虞之後,射中了箭靶,同樣贏得騎卒們的喝彩。
張虞挽弓靜觀部下習射,酈嵩騎馬湊了過來,說道:「濟安,賊人用膳了!」
張虞眯眼觀察了下,發現當下天色漸晚,說道:「明日旦日時分,率部鼓譟,以便接應我出城。」
說罷,張虞持弓策馬而出,喊道:「容我射上一射!」
從騎見張虞有意騎射,紛紛開出道路。
只見張虞奔馳過靶,瀟灑回射,一箭正中靶心。
「兒郎隨酈先生回營!」
話音聲落,在從騎不解以及震驚的目光下,張虞驅馬加速,直奔黃巾營寨而去。
眨眼間,張虞策馬衝到黃巾營寨。
「嗖!」
趁著壘上士卒鬆懈,張虞抬手一箭射落望樓上的士卒。
「雲中張濟安在此!」
不待黃巾士卒反應過來,張虞則以迅雷之速,策馬衝進兩座營寨間的寬敞通道。
待營壘上黃巾士卒後知後覺,放下手中口糧,持矛握弓,登壘而望時。眾人的視野內只能見到那人遠去的身影,而空中卻迴蕩著那人爽朗且又瀟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