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時裝周即將開幕,寧若初:找個理由讓我過去
佩恩羅傑斯瞳孔瞪大,心情極其微妙複雜,無法描述。
他心目中,那位藐視死亡,與命運抗衡的傳奇之人,竟然敗給了愛情……
可對方身價將近一千多億米金,意外中又帶著幾分合理。
佩恩羅傑斯有些糾結。
他被O不懼生死,掙脫命運桎梏的衝勁打動,也很擔心她的安危。
她的死亡,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時代的隕落。
即便外界對她頗有微詞,佩恩羅傑斯的崇拜和敬仰都始終如一。
如今她脫離了那要人命的運動,佩恩羅傑斯放鬆的同時也很遺憾。
因為,屬於O的時代,落幕了……
佩恩羅傑斯堅強地撐起一抹笑,「這很好,你終於脫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喪命的生活,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對他卻不盡如此。
寧若初看出了他心中的苦澀。
玩賽車的確是一種考驗。
某次任務時被十幾輛車圍追堵截,在那樣的緊急情況下,寧若初覺得自己技術不錯,就去玩了玩。
很刺激,她很享受速度和激情。
至於媒體報導的那些。
——《O再次衝破人類極限》。
——《戰勝死神的神秘賽車手》。
——《冥界中蛻變而來的一代傳奇》。
的確是寧若初不要命做出來的舉動。
因為她清楚,她命不該此。
服務員過來,拿著一個小禮盒,放在桌上。
「你的抹茶千層已經打包好了。」
寧若初側眸頷首,道了聲謝,起身。
她瞥著佩恩羅傑斯,「我先走了。」
佩恩羅傑斯立刻站起來,腿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咖啡再次被打翻傾瀉一地,打濕了他的褲子。
他卻顧不得這些,身體緊繃目送寧若初離去,生怕錯過一分一秒。
這副模樣落在寧若初眼裡,她嘴角微抽。
這就是偶像對粉絲的吸引力嗎?
她不理解,扭頭離去。
車子就停在附近,遠遠地就看見內部的不對勁。
寧若初眉頭微挑,進去。
門剛被關上,身旁傳來一句:「見過小姐。」
寧若初並未急著回應,透過後視鏡,清晰地看到副駕駛上的人,熟悉的華夏面孔。
是之前的「埃文夫人」。
「進入安全局不過十年時間,就成為高層了,恭喜。」寧若初含笑的聲音在靜謐的車廂中響起。
關於虎鯨小隊,她調過檔案。
安全局所有擁有九級權限的高層,達到這等地位平均要用十四年之久。
身旁這位的躍升速度,著實驚到了她。
克勞德微微一笑,發自內心:「多虧局長的賞識。」
寧若初無心跟他客套,「你們『夫婦倆』上我的車,想要幹什麼?」
克勞德神情嚴肅,指著副駕駛那位:「這位是安全局華夏區的江特工,我們只是在扮演夫妻而已。」
寧若初揶揄,「克勞德特工這麼大年紀了,沒有屬於自己的夫妻生活嗎?」
克勞德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並不惱,也開玩笑回應她:「我會匯報局長,讓他給我一個充足的假期,讓我和我未來的妻子去度蜜月,如果那位妻子真的存在的話。」
寧若初被他逗笑了。
她很快收斂笑容,語氣莊嚴冷漠:「到底有什麼事?」
克勞德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情,向她匯報:「我們已經和您的助理達成了協議,日後會常與駱氏有往來。」
凌川在駱舟珩身邊多年,性格也與他有幾分像,可不是那麼好打動的。
寧若初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說服他的?」
「駱家內部矛盾激烈,他們不能直接出手,只可以暗中解決。而我的那兩個特工研製出的武器和藥劑,足以殺人於無形。」克勞德解釋。
確實很吸引人。
寧若初微微點頭,「他就這麼信任你們?」
「當然不會。」克勞德神色逐漸凝重,「他對我們使用了測謊儀,還逼迫我們服下了特殊藥物,想以此操控我們。」
「我很好奇,一個秘書,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這些,在寧若初意料之中。
「你們屈服了?」
克勞德解釋:「為了能夠順利進入駱氏,我們只能如此。」
寧若初輕輕一笑,「那就老實聽他的吧。」
竟然被說服幹這些幕後勾當,看來凌川那邊境況十分不好。
也是,駱家大爺有些手段,拉攏了董事會大部分成員。
駱舟珩的舊部又對寧若初不信任,且他們是駱氏的股東,要對整個駱氏負責,心總會向更有實力的駱家大爺傾斜。
影閣成立的初衷本是保護駱舟珩,後來因為組織的擴大,衍生出了暗殺這一職能。
凌川越過影閣,任用外來之人,是他無法干涉影閣事務,還是另有隱情?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情,但你這次的行蹤,是你那位秘書告訴我們的。」克勞德指著副駕駛上的江特工,「我告訴他我的妻子曾在行政機關工作過,一個小小的謊言,就能為我們贏得更接近你的機會。」
克勞德指明:「她被委派為你的助理。」
「小小的謊言?」寧若初並不信,覷著後視鏡右下角,隱約露出的女人面貌,「她是從行政機構調過來的?」
「沒錯。」克勞德有些惆悵,「沃德特工與你來往的機會並不多,且我們發現凌川正在為你物色新的司機,之後你們見面的次數也會減少,我們需要在您身邊重新安排一個人。」
他抬頭,「江特工,跟小姐匯報一下你的工作內容。」
副駕駛座的人轉過頭來,語氣鄭重:「小姐,我叫江晚予,從今天開始將擔任你的助理,協助你開始熟悉公司事務,並完成部分交接工作。」
「部分?」寧若初反問。
江晚予點頭,「凌川說,你只需要出席一些重大場合,其餘事務不必出面,更不用出力。」
寧若初冷笑,「是啊,好讓駱氏掌舵人快速置換。」
大權都被凌川一人獨攬,那些忠於駱老爺子的舊故,怎麼可能容忍?
她們用中文交流,車內其餘兩人聽不懂。
話語聲停下,克勞德才開口,表情帶著些許懵然。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彼此了,聊得還不錯吧。」依舊是打趣的語氣。
駱舟珩遇難,整個華夏為之轟動。
一旦提及與他有關的事,總會讓人感到激動。
尤其,還是那位近期飽受爭議的駱夫人。
包廂內的小姐們紛紛一驚,或站起,或轉頭,向對面眺望而去。
除了主座的那位。
「她怎麼會來這裡?」有人疑惑。
安旎玉手輕擺,薰香裊繞,飄來些許。
她輕輕一嗅,神情饜足,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駱家早期對我安家有恩,因此在這裡,有駱氏的固定包廂。」
而今駱氏掌舵人變成了寧若初,自然是有資格來這裡的。
經她這麼一解釋,眾人恍然大悟。
「說起來,駱氏也是真厲害。若非他們的幫助,安家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安家底蘊深厚,卻也經受不住社會動盪帶來的打擊。
五十年前,安家便走向沒落。
當時駱氏正在上升期,開始全面開花向各個領域發展。
在一次次調查和試驗中,敏銳地嗅到了安氏官府所能帶來的商機,投資了一筆天價數字。
後又在駱氏的名聲和影響力下,重振當年雄風。
可以說,沒有駱氏,便沒有今日的安氏。
「就是不知,駱氏的地位還能持續多長時間。」
此話一出,所有人立刻噤聲。
連一旁靜坐的安旎也看了過來,那雙清冷的眼眸幽幽覷著她。
那位小姐當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彌補。
畢竟,駱家當今掌舵人無能,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盛倩薇微微一笑,幫她開脫:「舟珩年紀輕輕就把整個駱氏打理得井井有條,又是那樣有遠見,我相信他的決定。」
「雖然駱夫人才能不夠,可畢竟,是舟珩名正言順的妻子,那些本就該屬於她。」
她有一些非凡能力不假,但從反應來看,寧若初是不知道他被困在娃娃里的。
若他的靈魂能被轉移到這裡來,那是不是說明……
駱舟珩有些不敢想。
……
寧若初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別墅里的人知道她身子弱,需要睡眠緩解身體所需,都沒打擾。
只是在看到她醒了後,去準備飯菜。
寧若初還有些睏乏。
樓下,夜月靜立在樓梯旁,筆直的身影看來強大可靠。
聽到動靜,她微微抬頭,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
「大房一早讓人送來的邀請函,參加先生的葬禮。」
如此,倒顯得寧若初這個正牌妻子成了外人。
她接過,草草看了一眼,就在後天。
看來不是第一批收到的。
寧若初笑了笑,仍是那副溫婉體貼的模樣,語氣遺憾:「阿珩的葬禮至關重要,我又不懂這些流程,只能交給大伯母了。」
夜月眉頭蹙著,很是不悅。
但這些事,她不該過問。
冬傾染挑眉。
她在華夏待得時間不長,不知道這裡的一些傳聞。
對駱舟珩有所了解,還是因為他影響力太大,甚至連他的父親都感到震驚。
那樣一個厲害人物,夫人肯定也是不凡之人。
冬傾染點頭,「謝謝駱夫人。」
那股痛感,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寧若初轉頭吩咐周芸,「幫我拿來一個瓷盤,一瓶高度數的烈酒,還有一根蠟燭。」
三樣看起來並不相通的東西,讓在場眾人感到疑惑。
周芸還是照辦了。
沒多久,就把東西拿了過來。
至今沒看到傭人把冰袋拿過來,冬管家十分不滿。
可駱夫人在面前,他又不好發作,小姐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著寧若初把酒倒在盤子裡,又藉助蠟燭點燃。
淡藍色的火焰跳躍在酒水上,散發出熱量,展示了一場水與火的震撼演出。
她搬來軟凳,「冬小姐,請把腿搭在上面。」
冬傾染覷了她一眼。
或許是對駱舟珩的濾鏡太深,即便心中疑惑,也還是照辦。
脫了鞋子,扭傷的部位雪青一片。
當看到寧若初直接把手伸到燃燒的酒水裡時,冬傾染瞳孔大張,不可置信地喊出聲:「你在……」
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寧若初抓住腳,在腫脹部位反覆揉搓起來。
冬傾染疼得上半身蜷縮在一起,想要脫離寧若初的桎梏,對方卻反抓得更牢。
冬管家雖對寧若初的身份有所尊敬,但看到自家小姐痛苦成這個樣子,怒斥:「駱夫人,你要幹什麼?!」
這一系列操作,周芸也看不懂了。
冬傾染的慘叫聲在房間裡迴蕩,冬管家忍無可忍,也不管對方是誰,要去抓寧若初的胳膊,制止她。
對方卻搶先一步鬆了手,巧妙地躲開了冬管家的手。
「好了。」
柔軟的聲音響起,冬傾染這才睜開眼,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腕。
好像……真的不痛了。
冬管家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過去。
穩住身形想要指責寧若初,冬傾染收回腳踩著鞋緩緩起身,還試探地走了兩步,硬生生讓冬管家把話憋了出去。
冬傾染抬眸,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化為星河,泛著點點星光,意外之餘還有些興奮。
「你是用了什麼神奇的華夏魔法嗎?」
「不好意思。」她低頭道了聲歉,趕忙離開。
正好碰到了尤瀅瀅。
看到盛倩薇以淚洗面的樣子,她表情擔憂:「盛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盛倩薇搖了搖頭,勾了勾唇,樂觀道:「這麼多天過去了,我也該接受事實了。」
她垂下眸,聲音落寞:「只是,我們之間的遺憾實在是太多了。」
尤瀅瀅:「如果當初駱先生沒有被情勢所逼,你們也不會有這麼多遺憾。」
以尤家的檔次,還無法觸及頂層圈子,也不清楚駱家內部如何。
當年事情鬧得太大,傳言不斷,才讓尤瀅瀅聽說了一些。
盛倩薇抿了下櫻唇,交握的手用力糾纏在一起,在顫抖。
但駱樂瑤耳朵里無數雜音紛擾,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駱三爺回過頭,一臉歉意地對著寧若初。
「若初,真是不好意思。」
寧若初微微笑了笑,「沒關係的,樂瑤一直是個急性子,我也習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