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曾問過上官金虹, 到底看中了小夏子哪了,幹什麼非要收這種現眼包當隨侍?
上官金虹只是微笑著說了句,他自有他的用處。
小夏子智力不行, 武力為零,但論起哭喪,他可是專業的,聲音不管是穿透力還是感染力都極強!上官金虹經過反覆實驗,發現他跟自己的技能匹配度非常高, 只要配合好了,氣氛組技能就相當於許願池裡的王八,要什麼來什麼, 呼風喚雨不在話下。
事實上, 以上官金虹的格局,這要是在他原本的世界裡,他有這麼個技能,早就收拾收拾準備登基了,最多半年, 登不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他都沒臉活。
眼下被困在遊戲裡,手握這麼個大殺器, 卻只能用來爭奪皇后的位置, 甚至要用這種方式保全自己不被打入冷宮, 這就相當於李尋歡用小李飛刀跟一群孩子玩飛鏢射靶的遊戲一樣,就算贏得再漂亮也不會有任何成就感,還不夠丟人的。
他覺得丟人, 別人可不這麼想, 七月酷暑啊, 大雪紛飛啊!什麼冤屈,什麼椅子、孝心,在這一超自然現象面前通通不值一提了!
一開始,眾人面對上官金虹的喊冤叫屈是不屑且鄙夷的,小夏子跪出來唱竇娥冤的時候更添了幾分滑稽,然而當寒風呼嘯,雪從天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僵住了,全都保持著張嘴、瞪眼,魂飛天外的狀態。
不光他們,就算是上官金虹的倆隊友都有些發愣,你這洗脫冤屈的方式未免也太誇張,太硬核了吧?
就沒見過拍死一隻蒼蠅,放著蒼蠅拍不用,直接用雷射炮轟的!
小夏子更是被這大雪嚇得呆住了,望著天,大張著嘴,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上官金虹道:「陛下,這回你可信了臣……臣妾……」臣妾兩個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是冤枉的吧?」
小皇帝被寒風吹了個哆嗦,呆呆地望著天空,一張清冷秀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淺笑。
到底是坐穩了皇位的女帝,心裡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她狹長的眼眸微眯,悠然道:「有趣,實在有趣。」
說完,既沒有理會上官金虹的喊冤叫屈,也沒有理會貴妃的添磚加瓦,居然就這麼走了!人人一頭霧水,卻也只能跟著她走。
雪下了半個時辰,且只下在正陽殿裡,足有數尺厚,而在一個時辰之後,風停雪止,庭院裡又恢復了蒸籠一般的艷陽天。
宮人忙忙碌碌地清掃雪融化後的積水,順便把那兩把名貴的,代表著皇帝孝心的躺椅洗乾淨,一番修修補補,墊上新的冰絲軟墊,無花立刻仰躺在椅子上——反正都給送來了,不躺白不躺,只是可惜正陽殿沒有足夠能遮陰的大樹,而且光照特別足,無花就讓上官金虹想想辦法。
上官金虹躺在椅子上也覺得烤得慌,稍微思考了一下,叫來了小夏子,一把薅住他脖領子,調節了一下面部表情,惡狠狠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小夏子一整個迷惑住了,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山?哪來的樹啊!
上官金虹一巴掌呼在他臉上:「你怎麼不哭?」
小夏子:「啊?」他清清嗓子,剛號了兩句饒命,就見院子的空地上突然冒出十來顆參天大樹,地上的磚瓦變成了荒野的泥土,而一身綾羅的上官金虹也突兀地換上了粗布麻衣,長了滿臉的絡腮鬍子,一隻眼睛還被眼罩罩住,成了個獨眼龍,手上還拿著把粗劣的鋼刀。
小夏子整個靈魂都被震撼了。
無花已躺在樹蔭下,舒舒服服地抻了個懶腰,跟李尋歡道:「你升了位分,應該又得了不少積分,怎麼不抽個技能玩玩?」
李尋歡看著滿院子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而默默做事的宮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邊叫邊逃,沉沉嘆了口氣:「技能的事先放一放,我有種預感,我們八成又要重開了。」
上官金虹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不會,我看這位女帝是個極有城府的,比那些俗世庸人強得多,她若在意這些異象,早在下雪的時候就發作了。」
李尋歡搖搖頭:「我擔心的不是她能否接受,而是你能否接受。」
上官金虹一凜,蹙眉道:「此意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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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朝宮門口抬了抬下巴:「來了。」
一群宮人打扮的男男女女在殿門口猶豫不前,說什麼都不敢進來,領頭的只能扯著嗓子高聲叫道:「聖上有旨,上官金虹接旨——」
上官金虹只好挪動尊臀,晃悠到宮門口去接旨,無花和李尋歡走在他後面,也跟著跪了下來。
「制曰:選侍上官金虹,侍深宮而匪懈,上天感召,賜下異能,朕感念其才,特封上官氏為妃,賜封號為溫,領旨後即刻來御書房伴駕,不必謝恩。」
上官金虹接旨之後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皇上這時候宣召他是幹什麼的,就人工降雪唄。
他上官幫主格局大,皇上格局也不小,她雖然不知道氣氛組技能的存在,但她自以為掌握了觸發下雪的必要條件!
今年夏天屬實熱得過分,所以……你既然有七月飛雪的本事,那也別藏著啊,該用就得用。
至於怎麼個用法,皇上也是不當人了,上官金虹剛進御書房,屁股還沒挨著板凳呢,皇上身邊的掌事宮女馬上站了出來,厲聲喝道:「大膽溫妃,還不知罪?」
上官金虹:「……我有何罪?」
「你左腳邁進御書房,豈不知我大梁向來以左為尊,你在聖上面前公然邁左腳,豈非蓄意衝撞陛下,意圖謀反?」
皇上手邊摞了一大堆奏摺,她正專心致志的批改,連個眼神都沒抬,淡淡道:「來人,將這膽大妄為的宮妃拖出午門外斬首示眾。」
上官金虹:「……」好歹毒的婦人!
他壓下一口氣,悶聲道:「陛下,臣……臣妾冤枉!」
皇上放下奏摺,扭頭朝窗外看了一眼:「看來不是很冤枉,來人,拖出去。」
上官金虹一張臉頓時血紅,手攥著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咬牙,拼盡了畢生演技,嘶聲道:「臣妾冤枉!上天若知曉臣的冤枉,就讓天降大雪吧!」
一直喊到聲嘶力竭,艷陽天才陰雲密布,御書房外果真飄起了鵝毛大雪,氣溫驟降,而掌事姑姑已貼心的幫陛下披上早已備好的雀金裘,又奉上一盞暖湯,皇上舒服得眯了眯眼,朝上官金虹揮了揮手:「看來的確冤枉,你回去吧。」
上官金虹真有那麼一瞬間想血洗皇宮,再把坐在上位悠然享受的狗皇帝腦袋片下來!
但他選擇忍耐,因為在來之前,無花已經醞釀出一個足以把皇后拉下馬的陰謀,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沉不住氣!
上官幫主剛出門,就見一宮人急匆匆跑過來,先是被漫天風雪凍了個哆嗦,然後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奴婢參見溫妃娘娘,皇后請您即刻過去一趟。」
上官金虹:「……」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媽的不如還是重開吧!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有病啊?這是面對異象的反應嗎?能不能迷信點啊!這可是天降異象啊!尊重一下這漫天暴風雪好吧?我放著幫主不當,跑這給你們撅屁股上供,現眼來了是吧?
直播間裡圍觀的幾個人都快笑瘋了!
ID岳靈珊:哈哈哈哈哈,上官幫主還挺愛乾淨的,知道用顏面來掃地哈哈哈哈。
ID岳靈珊:我這兒快要通關了,再過兩天,我們就能離開遊戲,到時候荊無命會去幫你的,放心好了。
ID雷純:義父,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皇上是個男人,只要你侍寢一次他就會給你迫切想要得到的東西,你願意侍寢嗎?
ID雷純:假如對方看中的是荊無命呢?你會讓他侍寢嗎?
ID天下第一聰明小魚兒:前面的,你們最近寫的故事是真的嗎?
ID雷純:七成真,兩成誇張,一成杜撰。
ID玄.千古一帝.燁:可惜了,這樣的人才竟被困在後宮裡供人戲耍取樂,女人當皇帝,實在可笑。
看的人不多,彈幕卻不少,不過上官金虹實在沒有打開直播的心情,他只希望世界毀滅。
很多身在遊戲中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想法,有些人甚至持續產生。
黑暗的古堡中,天空划過一線亮光,照亮了這座遍地鬼怪的島嶼。
門窗被狂風吹得咯咯作響,少頃,只聽霹靂一聲驚雷,暴雨傾盆而下。
岳靈珊站在窗前嘆氣:「又是大暴雨,遊戲什麼時候能有點新意?」
她這麼說著,胡斐已經下樓站在了城堡門前,默默地數著:「一,二,三……」
敲門聲適時響起。
「有人在嗎?我們是登山的旅客,途中不小心遇上了泥……」
胡斐接口道:「遇上了泥石流,還有人受傷了,想要進來避避雨,明天一早,雨停了就走,是不是?」
門外那聲音更急了:「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好人,絕不會給你添麻煩,不信我給你背一段《金剛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我也會!」
胡斐就尋思現在的鬼都有這才藝了?撓了撓鬍子,爽快一笑:「讓你們進來也可以,不過先說好,你們得在外面把屎拉乾淨,別等我揍你們的時候,你再把腸子扯出來,穢物甩得到處都是,今天可是我打掃!」
門外靜了靜,隨即破口大罵:「你個龜兒子王八蛋,你才把腸子扯出來!」
「等等,我怎麼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門外一女聲道:「陸小鳳,你覺得呢?」
門開了,閃電的光短暫的照亮了門外之人的臉,胡斐怔住了。
「果然是你們!」
敲門的文雪岸也怔住了:「你們不是在恐怖島?怎麼會到這裡來?」
(本章完)
作者說:宮斗嘛,人多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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