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Chapter83

2024-11-16 17:22:01 作者: 五十弦聲
  呂少輝數了下光碟數量, 找到上個月3號那一張推入電腦。

  黃旭瑤臥室的俯拍畫面被投放到屏幕上,薛凱穿著一身黑衣服直挺挺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女孩。

  甘甜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第一時間沒注意到他, 等她意識過來時同時也認出了面前的人。

  叫……薛凱,是男友秦嘉樹的舍友,她每天跟秦嘉樹去食堂吃飯時都會遇到他,男生話不多,可以說是靦腆了, 所以秦嘉樹不會刻意帶她去和他打招呼。有時他坐在他們斜對桌,有時候隔著一桌正對著她坐,她跟秦嘉樹習慣同一邊坐著, 每次抬頭總能看到薛凱的身影, 不可謂不巧。

  「你怎麼會在這裡,瑤瑤呢?」因此她判斷這人沒有惡意,強裝鎮定地問道。

  薛凱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喜悅,烏青的唇咧開沖她微笑:「你記得我?」

  甘甜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你是阿樹的舍友。」

  薛凱的臉色又不好看了,他面無表情時面相有些凶。甘甜眼神飄忽地看向緊閉的房門, 再度詢問黃旭瑤的下落,薛凱卻猝不及防地將手伸進了她的被子。甘甜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他:「你幹什麼!」

  「你的生理期到了, 」薛凱平靜地說, 「我給你買了衛生巾。」

  甘甜看向他腳邊, 那裡確實有一個白色塑膠袋。但這些話從對方嘴裡說出來卻讓她感覺非常不適,她併攏雙腿小聲道了謝,等了片刻也不見他有動作, 小聲懇求道:「我要去廁所, 你、你能讓開嗎?」

  薛凱只是站了起來, 示意她可以出去。甘甜腰間還圍著黃旭瑤的外套,上面一團污糟,萬幸還有這件衣服,成了她眼下唯一能夠遮蔽身下狼藉的東西。她往門外走,警惕地回頭,發現薛凱也跟了過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臥房,低矮的畫外音不大清晰地傳來,眾人不願去想一牆之隔的地方發生了什麼,總之在十幾分鐘的掙扎和叫喊之後甘甜換掉了血污的衣褲又被帶回了臥室。

  她這時知道自己被囚禁了,眼前的男人就是罪犯,她要想辦法自救。

  薛凱下午有課回了學校,甘甜趁機摸索求生通道,但門窗都被鎖死,她拼命呼喊並敲擊牆面也得不到鄰居的回應,到晚些薛凱回來,滿臉是傷,可居然帶了她最喜歡吃的麵包,她意識到這件事情他恐怕蓄謀已久,他大概很早很早就存了不軌的念頭,心中又涼了大半截。她又忍不住去想他的傷是從哪來的,是否是阿樹發現自己失蹤了,已經懷疑到了他身上?那她是不是很快就能得救?她一定要留存體力好好活著,等待被救援的那天到來。

  甘甜吃了麵包,說自己想睡覺了。

  薛凱聞言,也脫掉鞋子躺在了她身邊。

  甘甜壓著心底的噁心沒有抗拒,她知道激怒一個男人對自己沒好處。

  前五天都這麼平靜地度過了,期間薛凱只要人在這裡,她做什麼他都要寸步不離地守著,隱私事件也從不迴避,一點點將她的自尊心敲碎。可除此以外他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好像只一心要和她好好相處似的。

  她不知道薛凱此時想的是:他們好像一對夫妻啊。白天他外出工作,她就在家整理家務,晚上他回來,他們還能同床共枕,真美好,如果能永遠這樣就更好了。她是聖潔不可攀折的月,他每天只要看著她就很滿足。

  他詭異的溫柔讓甘甜忍無可忍,問他:「你是喜歡我嗎?」

  薛凱翻身看向她:「是,我很喜歡你。」

  「就算你喜歡我,這樣做也是不對的。」她試圖跟他講道理。

  薛凱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可除了這樣,我想不到還有別的辦法靠近你。你對誰都好,連一隻髒兮兮的野貓都能得到你的笑臉,但你從來不多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待在一起嗎?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俯身去嗅她的長髮,上面有他為她精心挑選的洗髮露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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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甜看到他稀疏的眉毛雜亂橫生,眼睛似乎被壓成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線,鼻頭上粗大的毛孔里塞滿了黑色的油粒,他呼出的氣息都讓她無法忍受,而那雙肥厚烏青的唇正貼著她引以為傲的烏黑秀髮。

  甘甜硬生生偏過頭,氣惱地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薛凱不語。

  「你不是和阿樹關係很好嗎?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他和你很般配。」薛凱想了想,說,「他有資格和你在一起。」

  甘甜蹙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秦嘉樹對我很好,人品沒得說。正因為他是我的好兄弟,我才能接受他和你在一起,換成別人就不行,還好不是別人,否則我會懲罰他。」

  甘甜從他的話里品出些不同尋常,試探道:「我和他在一起之前你就認識我了嗎?」

  「大一開學第一天我就見過你。」

  薛凱說,那時他拎著好幾個麻袋很狼狽地在爬進校門的一個陡坡,被人群撞到了,鍋碗瓢盆什麼的掉了一地,引起周圍人的鬨笑,他聽到有人竊笑說不知道是哪來的土包子上學帶這些玩意兒。東西順著坡道往下滾,他身上還扛著被褥根本沒法撿,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無地自容的時刻是甘甜為他解了圍。

  「你也是從外省過來的嗎?帶這麼多東西一路上肯定很不方便,我幫你吧。」

  女孩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薛凱只覺得天氣太熱,而他汗水太多,否則怎麼會連她的樣貌都看不清晰。他奮力擦掉額頭的汗水,一張帶著香氣的紙巾遞到了他的面前,他終於看到她的臉了,那是一個他今生從未見過的明媚的笑容。

  真是太耀眼了。所以以後他也只敢在暗地裡偷偷地看她。

  「你知道這是件很小的事吧?而且我早就忘記了,就算你現在這麼說我也沒有一點印象。」甘甜聽完覺得很可笑,他就算是騙她也不該用這麼老土的理由。

  薛凱很認真地搖搖頭:「我沒有忘,你當時……你當時在對我笑,每一次我從那裡經過都能想起這一天,我忘不了。」

  他試圖去攬她的肩膀,輕聲哀求:「我現在有錢了,我有很多很多錢,都給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嗎?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我又不要你的錢!」甘甜驚恐地瑟縮了一下,飛快拍開了他的手。

  薛凱吃痛地悶哼一聲。

  甘甜已經坐了起來,羞恥又憤怒地罵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喜歡我關我什麼事?我憑什麼和你在一起?你……你簡直噁心!」

  薛凱怔怔地坐在原地,像個機器一樣不斷重複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甘甜被他嚇得有些崩潰了,「我喜歡的人是秦嘉樹,我也只會和他在一起,你放我出去不要碰我!救命、救命啊!阿樹……唔!」

  「閉嘴!」薛凱猛力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身下,捂住她的下半張臉,「不許你再叫他的名字!」

  「阿樹阿樹阿樹,我偏要叫!我不僅現在和他在一起,我們以後還會結婚生寶寶,輪不到你同不同意,你算什麼……」

  「你和他睡過了?」薛凱陡然揚起聲。

  甘甜被他猙獰的面孔斥怔在原地。

  薛凱突然像變了個人,也不溫柔了,近乎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質問道:「我問你是不是跟他睡過了,說話!」

  等不及她親口回答,他就像發了瘋一樣去撕扯她的衣服,一邊折磨她一邊怒罵她不知羞恥,他這麼多天都沒翻過臉,就因為這一件事,因為覺得他心裡「聖潔」的女神失了貞,開始殘暴地懲罰她。

  「你居然真的不是處女了?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不知羞恥的賤人……你背叛了我,你對不起我!」

  原本他也覺得自己不配玷污她,他沒想對她做太過分的事,他期望有一天她能愛上自己,心甘情願接受自己。她可是他的女神啊……可現在,現在是她活該,不配他的一片真心。

  甘甜的生理期已經基本結束,可非要等到她的身體裡流出赤紅的血液他才覺得滿足,好像只有這一抹紅色才能安撫他那被「背叛」的心意。

  薛凱心滿意足地懷抱著早就昏迷的甘甜入睡,他發現經過這一晚甘甜變得聽話了,果然女人就是這樣,秦嘉樹上了她她就對他死心塌地,現在他也上了她,她就該知道自己才是她的依靠。早知道他也不用隱忍這麼久,早一點把她變成自己的人,也輪不到秦嘉樹做她的男朋友啊。

  不過這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他都可以原諒,因為他很愛她,願意包容她的過錯,連她不是處女的問題他也能接受。

  薛凱在她耳邊說著:「你以後踏踏實實跟著我,我什麼都不追究了。秦嘉樹是我的好兄弟,是他也沒事,沒事的,睡吧,我愛你,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這個就減少。」


  甘甜的順從讓薛凱非常得意,之後幾天更是為所欲為,這種舒暢讓他忘乎所以,甘甜提出的要求他基本都會答應。

  有一天,甘甜提出說想要吃水果,她要吃學校水果店現切的哈密瓜,要他買了帶回家,薛凱欣然應允,立刻出門給她買了。他甚至忘了那家店會給果盒配備不鏽鋼小叉子,親自打開包裝將叉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那天晚上他照舊饜足睡去,夜裡在潮濕的床單包裹中驚醒,甘甜早已涼透的身體正靜靜躺在他身邊。

  驟然開啟的光束格外刺眼,他一把抹掉眼底的淚水,出神地看了她許久許久,才悽厲地喊叫起來。

  發泄完他呆呆地跪在她屍身旁邊,表情從憤怒到茫然,而後閃過了恨意,他重重在甘甜死白的臉上抽了一個巴掌,報復性地對她的屍體進行了羞辱,最後他終於冷靜了,先把屍體拖了出去,回來收拾染血的床單被罩。

  畫外音里聽得到他在隔壁劈砍肢體骨骼發出的響動,錄製時間從清晨到月上中天才截止,電腦內光碟轉動的聲音驟停,會議室內久久無人出聲。

  這時,距離甘甜被囚禁已經過去十天。之後的日子裡薛凱便轉移了陣營,帶著剩餘的殘肢回到了他自己的房子,白天就反覆觀看那些影像,將他滿意的甘甜的神情一幀幀印出來貼到牆上,晚上再次發泄。他買了很多昂貴的化妝品,對她失血的美麗臉龐進行裝飾,對著她喃喃自語。殘肢開始腐爛發臭,他意識到任由氣味散發早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於是將冰箱拖到了床頭邊,用盡一切辦法延緩殘肢的腐爛。

  一天又一天。

  他對著那堆爛肉反覆說著「我愛你」。

  「人……咳。」呂少輝開口時破了音,咳嗽幾聲後才把話說完全,「人證物證俱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畜生抓捕歸案。」

  「農夫與蛇也不帶這麼演的,這人是不是真有點大病?」陸之恆幾乎想摳瞎自己的眼睛,「我他媽現在是真的想吐了,人丑心腸還歹毒,活該沒人看得上他。」

  席鳴急聲道:「還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嗎?」

  呂少輝為難地搖搖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按道理一個大活人,只要他還在逃跑就一定會留下行動軌跡。」

  謝輕非問道:「他有什麼經常去的地方嗎?」

  呂少輝:「真沒有了,學校、便利店、出租房,幾個地方離得近,連公共運輸他都不用坐。」

  席鳴一氣之下將白板上貼的薛凱的照片撕了個稀巴爛,怒聲道:「這死變態,他死一百遍都不足為惜!」

  結果竟讓席鳴一語成讖。

  三天後,呼叫中心接到了一通來自升科大的報警電話,說園林工人在學校正門旁邊的小樹林裡發現了一具被掩埋的男性屍體,他穿了一身不合身的女裝,呈蜷縮姿勢,雙手捂在心口,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照片。

  正面是女孩子明媚的笑臉,背面用蹩腳的字跡一筆一划寫了三個字:我愛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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