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聞言抬頭，何司出現在凌樂身後。
他詫異，放下手裡的紫薯粥，起身問：「怎麼來這兒了，沒課？」
「沒課沒課。」何司隨意對程昱一擺手，大步流星到沈錚面前，「沈隊！終於看到真人了，我妹妹特別喜歡你！」
沈錚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吃飯呢，別煩。」程昱拉何司到身邊坐下，拿出奶香饅頭遞給他，「你沒吃飯吧？」
「著急見你，沒吃。」何司也不客氣，岔開腿坐下，挨著程昱的那邊腿故意撞他膝蓋，「兄弟早上被人搞心態，我來慰問慰問。」
程昱上下打量他：「兄弟的空手來的？」
「哎~見外了不是，大家都是兄弟。」何司半握拳，敲敲胸口，「兄弟心裡有你，挺你。」
「滾吧你。」程昱笑罵，又給他一碗紫薯粥，「多吃帶，是兄弟就來點實際的。」
「實際的啊……」手掌托粥，何司視線在程昱和沈錚之間來回打轉。
程昱暗覺不妙，沒來記得捂住何司的嘴。
何司：「沈隊，我兄弟是你粉絲，他特崇拜你。」
「閉嘴吧你，饅頭都堵不住你的嘴。」程昱伸長手臂要給何司最堵上。
何司拉扯程昱手臂，向後仰，嘴裡還在說：「他仰慕你已久，你可千萬要照顧他。」
「吃飯吧！」小饅頭硬塞進何司嘴裡，直到何司翻白眼程昱才鬆手，從他身上爬起來。
這兄弟不能要，噎死算了。
程昱小心瞄對面沈錚反應，他又恢復平時冷肅的模樣，滿臉寫著不高興。
張了張嘴，他解釋：「這是何司，我兄弟，關係挺好的，放心，隊內的事他不會說出去的。」
凌樂順手摸走奶香小饅頭，符合說：「我就是看到他跟程昱的合照才帶人進來的，他倆摟得可親密了。」
「嗯。」沈錚的臉色更難看了。
何司原本還想靠兄弟混進來要張大神簽名照，看大神這臉色，有點難啊。
走進程昱，何司神秘兮兮的問：「剛我聽凌樂說，你們約了跟阿偉的訓練賽，我能看嗎？」
「問教練。」程昱回，「這事我做不了主。」
說教練，教練就來了。
伍教練進門看到訓練室這麼多人，還挺意外：「夠早的。」
見到何司，他問：「這是？」
程昱簡單做個介紹，何司上前先來一堆保證，想看看訓練賽。
原本伍教練不同意的，程昱也保證何司不會泄密，這才點頭同意。
伍教練：「可以是可以，不過不能大喊大叫，別出聲。」
何司當下站直敬禮：「保證聽從組織安排！」
程昱：「德性。」
沈錚起身收拾早餐剩下的狼藉：「吃完沒。」
「吃完了。」程昱說，「我來。」
手肘避過他，沈錚沒搭腔，不言不語收拾好。
程昱滿腦袋問號，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何司看訓練賽？
何司那邊跟伍教練坐在教練的機器後面，眉飛色舞說起自己的崇拜歷史，哄得伍教練眉開眼笑。
正高興呢，就聽程昱說：「何司，要不你回去吧。」
何司僵在原地：「兄弟？」
程昱：「我想了想，確實不合規矩。」
何司：「好兄弟？別這樣，大喜大悲容易瘋啊。」
程昱：「反正你腦子也不正常，回去吧。」
沈錚丟垃圾回來，肩膀撞到程昱：「過來雙排。」
距離與阿偉約的訓練賽，還有一段時間。
「來了。」放過何司，程昱跟上沈錚，回到訓練位坐。
沈錚開得小號，邀請程昱。
很快進入遊戲，聊天窗口立即熱鬧起來。
「unique？浴火新中單？」
「兄弟給個好友位，我看你上午的直播了，牛逼啊！」
「不是說故意害老楚下場的麼，我沒看多厲害的。」
程昱懶得搭理他們。
旁邊人噼里啪啦打字。
zheng123：「沒人害老楚，少帶節奏。」
「理他們幹嘛。」程昱抓抓頭髮，「解釋的過來麼。」
「看不順眼。」沈錚語氣生硬。
還在生氣啊。
程昱嘆了口，回頭見何司跟伍教練聊得熱火朝天，感受到程昱目光，何司抬起手，擋住了。
程昱：「……」難辦。
程昱明顯感覺到沈錚這局殺的好猛，他平時直播打排位不是這個的風格。
大家都是ADC，他猛我更猛，順風局的數據哪能輸給沈錚呢。
「哥哥？你們在比賽殺人嗎？」敵對方發來疑問。
「在？為什麼炸魚塘？」敵對方又發來疑問。
兩人誰也沒說話，最後一波推高地，程昱和沈錚沖的太猛中了對面的埋伏，兩人後退。
程昱被對方遠技能狙擊，本來程昱以為必死，結果看到沈錚閃現到他身前擋住技能。
沈錚半殘，直接被狙死了。
程昱微怔，看著面前為了保護自己倒下的沈錚，連續眨了兩下眼睛，有種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另外三名隊友後及時趕到，遊戲結束，贏了。
「真愛啊！」何司突然拍手高聲道，「用命換命，我都感動了。」
「眼睛這麼好用，捐給天文學家用用？」程昱回頭瞪何司。
何司抬手隔斷兩人視線。
「別聽他胡說八道。」程昱摘下耳機，揉揉耳朵對沈錚說，「那人騷話多，不過腦子。」
「怕他生氣？」沈錚也摘下耳機問。
「什麼？」程昱停下動作，懵懂地看著沈錚。
「沒事。」沈錚起身說，「我去接杯水，你要麼。」
程昱搖頭。
將他背影僵硬，程昱又看向何司。
何司那邊說手機響了，他看清來電人，眉頭皺得老高，不耐煩極了。
「程昱。」他對程昱打個手勢，示意出去說話。
程昱起身跟上。
接水的沈錚視線一直黏在程昱身上，水漫出來才回神。
杯子放到桌面，他站定在桌前，猶豫幾秒，拿上程昱的外套，也出去了。
走廊沒見程昱跟何司，沈錚找了一圈，瞧見兩人在俱樂部外面。
外面何司和程昱站在路邊，何司在打電話，程昱雙手抄兜，站姿慵懶又鬆散，等著他。
不一會兒，何司掛了電話，湊到程昱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程昱立刻笑開來，輕推何司肩膀，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
「腦子壞了吧！」程昱哭笑不得，「在人家孩子滿月酒上，說孩子長得像媽媽的前男友，像話麼！做個人吧你們。」
何司：「我們也是好心提醒一下那哥們，你都不知道，那哥們老慘了！」
「以後再細講吧。」程昱擺擺手，「我等著打訓練賽呢，你也回去吧，剛才不是老師打電話催你了麼。」
何司臉垮下，犯愁：「偏偏今天要試驗，煩。」
他張開雙臂，抱了程昱一下：「來，給你點歐氣！祝你們下午贏的勝利。」
程昱：「滾！你個非酋哪來的歐氣。」
等何司攔下計程車離開，程昱轉身回俱樂部，他抬眼，看到了三樓窗邊沈錚。
說來奇怪，兩人距離這麼遠，程昱居然能清晰的感覺沈錚的視線，看見人影，腦海里不由自主閃過沈錚剛才捨命護他的畫面。
「想什麼呢。」他抓抓頭髮，收回目光，匆匆上樓。
沈錚眯了眯眼，剛才程昱推開何司，好像是害羞了？還是第一次見他害羞。
「你跟何司……」訓練室門口，沈錚臂彎處掛著程昱的外套，他攔下人，「認識多久了？」
程昱想也沒想：「六年了。」
六年？算算時間，高中三年，初中三年，正好六年。
也就是，程昱轉學到新學校，立刻認識就何司了。
程昱忽然想到什麼，他說：「你也認識他啊，昱哥哥的小可愛，有印象吧？」
昱哥哥的小可愛是何司貼吧ID。
初中何司是程昱的同桌，因為程昱跟沈錚在貼吧打架，爭論誰是沈城第一校草，沈錚的迷妹嘲笑程昱沒有女生幫忙說話，何司就故意註冊了個可愛的ID，名字還是何司前女友幫忙取的，美名其曰給程昱撐撐面子。
沈錚可太認識熟悉『昱哥哥的小可愛』這個ID了，上躥下跳極其活躍，圍著程昱打call三年，貼吧里都說『昱哥哥的小可愛』是程昱女朋友。
「沒想到吧。」程昱輕挑眉，「『昱哥哥的小可愛』是個男的。」
沈錚確實沒想到。
沒等沈錚回話，訓練室門開了。
伍教練探出頭說：「準備訓練賽了，何司呢？」
「讓老師喊回去做實驗了。」程昱特意加重聲音，「他不來看了。」
身邊人臉色好像並沒有變好。
這人，真難搞。
到訓練賽時間，阿偉和浴火人員齊全，十個人在自定義房間裡等待比賽開始。
「聽說了嗎？」凌樂在隊內語音問，「阿偉這次轉回來個中單，姓錢。」
「姓錢怎麼了？」路銘說，「我以前同學也有姓錢的。」
「不是，你忘了阿偉其他人都姓什麼了嗎？」凌樂說完，自己先笑了。
等待界面阿偉隊員的名字，跟著也笑了。
阿偉這是把百家姓的頭幾位都給集全了。
上單姓趙，ID：xiaozhao
中單姓錢，ID：xiaoqian
剩下是三個分別是小孫、小李和小周。
最騷的是，他們ID都搞成統一的。
xiaozhao：「程昱，來我們戰隊啊。」
阿偉的趙隊長一向直爽，挖人也這麼毫不忌諱。
「幹嘛呀？」凌樂不樂意了，「我們可都看著呢。」
wait：「他是我中單。」
unique：「別，我沒破壞百家姓的習慣。」
wait是沈錚大號ID，他跟程昱同時發出去消息。
xiaozhao：「沈隊你護的也太緊實了，知道的明白是程昱能力強，不知道還以為你把人娶到戰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