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錦對她搖了搖頭, 隨後看了一眼身側的人,問出了身側之人現下最關心的問題:「趙姝找到了嗎?」
聽到這,尤語蓉不忿的道:「找到什麼呀找!都這個時候了, 她還亂跑,我都跟你們說了,這次出來不要叫她,不要叫她!林尋非得叫,這下好了, 人不見了,還害的我們到處找!」
說到這,尤語蓉不滿的情緒似還沒發泄完, 接著繼續道:「趙姝這人本身就晦氣, 你們還總帶著她!現在好了,我們大家跟著她一起倒霉!」
尤語蓉並不想停下對趙姝的埋怨,張口就想繼續數落著她的不是,但轉眼就看見謝瑾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莫名就打了個寒顫。
「哐!」門被人大力從外面踹了一腳, 去找趙姝的林尋出現在門口,冷冷的望著尤語蓉:「說什麼呢!說來我也聽聽!」
尤語蓉訥訥的望著他:「沒、沒說什麼。」
話剛落,竹林外邊就響起了片片的驚呼聲:「起火了!起火了!」
眾人一致向外看去, 果然看見遠方起了一片火光。
眾人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尤語蓉望著火光喃喃道:「我就說, 我就說,趙姝這人晦氣,與她一起肯定要觸霉頭, 這不, 霉頭來.」
「閉嘴!」林尋扭頭望著她怒喝出聲。
尤語蓉被嚇了一跳, 整個人赤紅著臉望著林尋。
王喻錦走到尤語蓉身邊,拉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尤語蓉不甘的望了林尋的背影一眼,但也低下頭不再說話。
這時,謝瑾沉聲道:「我們不要停留在這,先出去!」
謝瑾帶頭走了出去,可當所有人走出屋子的時候,火光處就傳來了兵刃聲,夾雜著咒罵聲。
前面的謝瑾與林尋腳步一頓,隨後同時邁著大步朝火光處走了去。
李彥榮上前一步緊緊拉著林尋的手:「你幹嘛去!」
「你們順著沒有火光的地走,過會兒我來找你們!」林尋望著他如此說道。
李彥榮猜到他要去做什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瘋了!?」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王默也望著林尋開口:「這不妥。」
許屏站了出來:「林尋,你別犯傻,那邊有侍衛在,不會出什麼大事!」
曹復、嚴理:「就是,就是!」
林尋看著他們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這是我家的竹林,我必須得去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敢怎麼毀我家竹林!」
話罷,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溜煙的跟在謝瑾身後走了。
李彥榮他們望著朝火光跑去的兩人,隨後馬不停蹄的朝沒有火光的地方跑了去。
竹林入口,謝瑾他們帶來的侍衛不斷與一群身著鎧甲的人廝殺著。
謝瑾往儘是屍首的地上看了一眼,隨後半蹲在一個奄奄一息的侍衛身邊:「你見到趙大姑娘了嗎?」
侍衛艱難的抬起中指頭,指著一個身穿鎧甲的人說道:「他、他們,」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斷了氣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謝瑾拾起侍衛手邊的劍衝進了火光中。
林尋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找了一把劍,衝進火光中。
兩個少年在廝殺的人群中異常的顯眼,其中一身著鎧甲的人見到他們,立即朝隊伍大喊道:「謝景榮的兒子和林朔的兒子在這,謝景榮和林朔的兒子在這!」
話音剛落,那群身著鎧甲的人漸漸朝謝瑾他們圍了過來。
謝瑾眼眸一閃,隨後全身心的投入到面前的廝殺中來。
謝瑾他們發現自從穿鎧甲的那群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後,在與他們相搏的過程中,都在避開他們身上的要害,似乎並不想殺了他們。
謝瑾看出了這點,所以在對方躲避的時候他招招致命,絕不手軟!
林尋很快也看出了謝瑾的打法,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兩個少年竟在敵多我寡的劣勢中漸漸處在了上風。
到最後,看著人群中兩個殺紅眼的少年,著鎧甲的人不敢再上前與他們搏殺,而是距離他們一定的距離將他們圍了起來。
感覺到局勢的變化,謝瑾他們氣喘吁吁的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手用力的握著劍柄,眼睛兇狠的望著圍在他們周圍的人。
一身著鎧甲的人自人群中走了出來,謝瑾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謝瑾笑不達眼底的望著來人:「歐陽將軍,你怎麼有空閒來「紅湯」這鄙陋的地方?」
「謝侄兒,伯父是專程來找你的,」歐陽勇朗笑了一聲,手指向林尋:「還有他。」
謝瑾黑眸死死的盯著他:「趙姝是不是在你哪?」
歐陽勇讚許的看著他:「還是謝侄兒聰明,趙家大姑娘的確在我這,只是這姑娘脾氣有點犟,在邀她出來敘敘的時候,她死活不肯來,這不,我就用了些辦法讓她乖乖跟了出來。」
看著謝瑾那要吃人的眼神,歐陽勇安撫的朝他笑道:「放心,伯父我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對小姑娘很溫柔的。」
謝瑾冷臉望著他:「歐陽將軍請自重,家父乃家中獨子!」
林尋也嗤笑了一聲:「你個老不羞!你是誰伯父!你也配當謝瑾的伯父!我呸!不要臉!」
歐陽勇臉色未變,只是眼中的笑意冷了幾分:「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這次來呢是想請二位公子幫在下一個小小的忙。」
謝瑾:「人微言淺,無能為力!」
林尋:「有屁憋著!」
歐陽勇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望著謝瑾陰惻惻的笑道:「謝瑾,你那小情人可是還在我手上,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現在我還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你的小情人,過會可就不好說了。」
謝瑾垂在雙側的手緊緊捏著,望著他道:「人在哪?」
歐陽勇笑了笑:「人你最終會見到,你只需告訴我,我的這個小忙你幫還是不幫?」
謝瑾沉沉的望著他:「幫!」
歐陽勇笑了一聲:「爽快!我就喜歡跟你們這群少年郎聊天,直爽、豪邁!哪像朝中那群迂腐的文臣一般,成天只會拐著彎、尋著法的參你,煩都要煩死了!」
林尋不耐的皺起眉頭:「老匹夫,你要我們幫你什麼忙!?」
歐陽勇望著林尋笑了一聲,隨後手一揮,他身後的屬下就直直朝謝瑾他們走了過來。
謝瑾將手中的劍丟在地上,林尋吃驚的望著他:「謝瑾,你幹嘛!」
話音剛落,歐陽勇那邊的人就一腳踹上了謝瑾的小腿,謝瑾直直朝地上跪了去。
林尋震驚的望著謝瑾的頭被歐陽勇的人按在地上,看著謝瑾沉沉望著他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隨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將手中的劍丟掉,身後的人用力踹上他的小腿,將他的頭死死的按在地上。
歐陽勇笑望著這一切:「兩位侄兒,辛苦你們受點委屈了。」
話音落下,謝瑾他們身後的人就用麻繩將他們的手反綁在身後,那力道大的讓林尋痛出了聲:「輕、輕點!」
這時,歐陽勇走了過來,一腳用力踩上了他的背:「林公子這身子骨有點弱啊!」
林尋臉緊緊貼在地上,剛要將他身上的人一頓狠罵,就見一旁的謝瑾朝他搖了搖頭。
林尋將氣憋回心中,狠狠閉上眼,心中默念道:趙姝,這次你可欠了我個大人情,你以後不對我好點,都對不起我今天的犧牲!
歐陽勇發泄夠了後,用鞋底在林尋身上擦了擦,隨後叫人將兩人丟進早已備好的馬車裡。
馬車被人從外邊關上,林尋望著氣定神閒的謝瑾開口道:「是不是皇城裡出了亂子?」
謝瑾睜開眼,一副你終於明白過來的眼神望著他。
林尋哽了哽,隨後理直氣壯的望著他道:「你剛剛怎麼不告訴我!」
謝瑾攜著複雜的眼神睨了他一眼,隨後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
蠢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林尋:「.」他怎麼感覺謝瑾剛剛的眼神在看不起他?!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行到了皇城之中,謝瑾他們被人從馬車外扯了出來。
林尋本就是個嬌貴的公子哥,這一晚上下來受了諸多的氣,早已不能忍了,一腳就踢在了扯他之人的身上:「賤東西!我也是你能碰的!」
歐陽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別打死就行。」
他的話一落,剛剛被林尋踢翻的男子和周圍的人就朝林尋圍了過來,林尋扭頭望向一側的謝瑾,謝瑾只瞥了他一眼,便淡淡的移開了視線,做足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剛剛被林尋踹翻的人一腳踢在林尋背上:「你不是狂嗎!接著狂呀!」
林尋被踹倒在地上,隨後認命的閉上了眼,那些人用盡全力的對他拳打腳踢著,似乎想將平時對這群公子哥的嫉妒、憤恨全都發泄出來。
林尋平時那麼嬌貴的一個人,但此時此刻卻硬是咬著牙一聲未吭。
看著快被人打個半死的林尋,歐陽勇終於開口叫停:「行了,再打下去,他爹那怕是不好交代。」
謝瑾淡漠了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歐陽勇望著這一幕笑出了聲:「謝侄兒,望著自己的朋友被打成這樣,你竟也無動於衷?」
手在謝瑾肩上拍了拍:「伯父果然沒看錯人,夠無情!」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復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係,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麼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麼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痴,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