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項修凱開始反思自己, 自從他徹底看開後,內心的執念便從與冬娘白頭偕老,變成了看冬娘與人白頭偕老。
雖然他也開始琢磨著給冬娘找個良人, 可也不能無下限到看見個女子和冬娘在一起就覺得般配吧?
夏芒哪裡知道項修凱的頭腦風暴,沒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的她心裡更慌了。
即便喬元冬控制了力道,但磨久了手指頭也開始疼了,夏芒有些害怕地想:莫不是夫人要把她的手指頭咬斷才罷休?
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頭,夏芒秒慫, 先不管夫人為什麼生氣,先服軟才是王道。
喬元冬像是找到個玩具的小孩子般正不亦樂乎,就見夏芒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她。
「夫人, 我錯了, 您饒了我這一回吧。」
喬元冬:「???」
醒酒的藥丸在嘴裡化開,苦味蔓延出來,喬元冬張了嘴鬆開了夏芒的手。
夏芒趁空抽回了手指頭,被沾,濕的指尖泛著瑩潤的光澤, 上面還有一排排微紅的牙印。
她沉默著將手指在衣擺上擦了擦,耳朵尖微不可查地紅了紅。
喬元冬接過夏芒另一隻手端著的水杯,就著杯中的涼水將藥送了進去。
吃過藥, 喬元冬見夏芒一副受氣包地樣子埋頭不看人, 想著她方才說的話, 恍然這丫頭是誤以為自己在磋磨她。
酒精的作用放大了人的情緒,喬元冬看著夏芒一時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真是個不開竅的丫頭!
她故意促狹問道:「你說你錯了,是錯哪了?」
喬元冬本想著逗一逗夏芒, 哪知道這丫頭還真有料。
只聽夏芒訕訕道:「我, 我昨兒偷吃了夫人的蟹粉小籠包。」
喬元冬:「.還有呢?」
夏芒一驚, 暗道糟糕,夫人問的不是這事兒!
「額,還有前兒跟三道門上的李婆子吵了一架。」夏芒囁嚅著交代了,緊接著又辯駁道:「是因為她欺負滿兒來著!」
喬元冬:「.」
夏芒看著喬元冬閉目扶額,訕訕道:「啊?不是為了這事兒啊,哦我想起來了」
「行了。」喬元冬哭笑不得地打斷了夏芒的自曝,她也懶得跟這丫頭翻舊帳。
夏芒向來膽大慣了的,喬元冬再清楚不過,若真要揪她的小尾巴,那三天也揪不完。
「我頭疼,過來給我揉揉。」
見喬元冬沒有深究的意思,夏芒鬆了一口氣,乖巧地依言照辦。
她一隻腿跪在座位上,一隻腿站著,伸手在喬元冬的額角輕輕按摩。
馬車走出寬闊的主街,拐入支道的時候,車輪碾過小石子,車裡的夏芒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栽歪了一下直接坐到了喬元冬的腿上。
喬元冬則是在馬車晃蕩的時候,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夏芒的腰,隨著夏芒跌坐下來的時候,她為防夏芒掉下去,雙手還用力攬了攬。
「你沒事吧?」喬元冬打量著夏芒的是否受傷,全沒想到二人這樣的姿勢有多麼親密。
夏芒連連搖頭:「沒事沒事。」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事,她方才跌下去的時候,與喬元冬面對面撞了個滿懷,這會兒胸口某處還隱隱作痛呢。
夏芒臉紅紅地看了看喬元冬的胸口,吭哧著問道:「夫,夫人沒事吧?」
也不知喬元冬是不是因為喝醉了所以神經遲鈍,竟似沒有感覺一般,她搖搖頭:「無事。」
夏芒坐在喬元冬懷裡,平時比喬元冬矮一個頭的她,此時恰好與之對視。
她整個人被圈住,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她甚至可以看見喬元冬瀲灩美目中自己的倒影。
夏芒乾咳一聲,試圖消除此刻的焦灼氣氛,她雙手扶在喬元冬的肩膀上,試圖站起來。
要是把夫人壓壞了就罪過了。
可喬元冬卻絲毫不領她的情,察覺到懷裡的人似乎要離開,那雙手反而箍得更緊了。
夏芒詫異地看向喬元冬:「夫人?」
喬元冬直接將頭枕在夏芒的肩頭:「我頭暈,讓我靠一靠。」
夏芒於是認命地化身成為一個人形抱枕。
馬車徐徐前行,車內靜了一會兒,夏芒以為喬元冬睡著了時,她含糊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以後闖了禍或是有什麼難事都告訴我,你既然是我的人,我便會罩著你,莫怕給我添麻煩。」
莫學那虞卿。
喬元冬即便是酒醉後比平日放肆些,說話也仍是委婉含蓄,夏芒自然不可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但這不妨礙她理解其中的表意。
啊哈!夫人明擺著要罩著我!!
「我知道了夫人。」壯了膽氣的夏芒開始順杆子往上爬:「那個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夫人。」
「唔?」
「呃,夫人那隻汝窯盞是我不小心打壞的,我騙夫人說是風吹的。」
喬元冬:「.」
呵,她說呢,哪來那麼大的風!
夏芒見喬元冬不說話,有些忐忑道:「夫人,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喬元冬腦袋枕在夏芒肩頭,昏昏欲睡使得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你夫人我還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哦。」夏芒放心了。
喬元冬將臉朝向她頸側,為了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還無意識地蹭了蹭。
感受著那偶爾傳來的柔軟觸感,夏芒感覺被蹭到的那處皮膚都發起熱來。
隨著喬元冬的呼吸吹拂過頸項,夏芒只覺得那熱度在緩慢延伸。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卻惹得喬元冬不滿的嘟囔:「別動,仔細掉下去了。」
夏芒於是老老實實不動了。
「那個,夫人我還有個問題。」
喬元冬閉著眼睛答應了一聲,「唔。」
「夫人會離開國公府嗎?」
喬元冬微微睜開眼,思索了半晌道:「不會。」
夏芒聽見這回答,不由得想到方才與項修凱說的那番話,於是她又問道:「為什麼,是因為對小公爺余情未了嗎?」
這話以她的身份來問很有些沒規矩。
雖然項修凱肯定喬元冬已經放下了與他的感情,但是她就是想要親耳聽到喬元冬的回答。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拗勁兒從何而來。
喬元冬抬起頭來看她,眸中帶著審視與一種別樣的愉悅。
這丫頭,莫不是在吃醋?
這個念頭在腦海盤旋不散,令喬元冬笑入眼底,面對小丫頭直勾勾的目光,她自心底生出些不合時宜的衝動。
夏芒看著喬元冬的久久凝視的目光,忽然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她下意識別開了眼,「夫人?」
喬元冬唇角揚起,眼中帶出些促狹意味:「我對修凱或許真的是余情未了吧。」
「啊?」夏芒一下子把眼睛瞪得老大,心裡直罵項修凱這個渣男果然是不想負責,還敢騙她夫人把他放下了!
喬元冬看見夏芒的反應心裡更加確認她就是在吃醋,這一瞬間她被夏芒眼底的憤怒極大的取悅了。
她閉上眼掩去了別樣的情緒,攬在夏芒腰肢上的手安撫性地捏了捏上面的軟肉。
「我與修凱是夫妻也是家人,如今還留在國公府是為了盡一盡我的本分,若說與他真有餘情未了,那也是親情了。」
夏芒一噎,把給項修凱準備的精品國粹收了回來。
得到喬元冬的親口承認,夏芒這下安心了,怕就怕這兩口子一方已經看開了,可一方還執著不忘,她可見不得這虐戀。
藏不住心事的夏芒把輕鬆寫意全賣到臉上了,看在喬元冬眼裡,就是這小丫頭因為她的話而高興。
夏芒高興她心裡自然也高興,看來長公主的話果然不假!
說著話的功夫,國公府到了,夏芒趕緊站起來扶著喬元冬下車。
喬元冬喝多了酒,方才在車裡還好,現在下了車只覺得腳都站不穩當了,腦袋也暈的不行。
夏芒見她狀態不好,連忙將人扶回了小院休息,本想著睡一睡就好了,結果第二日喬元冬竟發起熱來!
榮珠一邊責怪夏芒沒照顧好人,一邊著急忙慌去請大夫。
夏芒知道喬元冬是吹了風的緣故,對於榮珠的埋怨她也沒好意思反駁。
看著睡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喬元冬,一張臉因為發熱而兩頰酡紅,嘴唇卻因為生病而蒼白髮干,夏芒沒來由地有些後悔。
她不由得埋怨起系統來:『虧你還偷聽夫人和長公主說話呢,昨兒見她喝那麼多酒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我若是知道了指定要攔一欄的。』
項修凱也沒想起這茬來,不由得也有些心虛:『當時我見她與長公主正在興頭上,就沒想著讓你攔的。』
夏芒也懶得放那馬後炮了,她直接道:『行了行了,你趕緊琢磨琢磨有什麼任務好賺積分,我攢點錢給夫人買感冒藥。』
愁人,這下子有兩個病號,夏芒又多一份支出。
雖說有大夫開的湯藥也能慢慢吃好,但古代的醫療水平畢竟落後,就是個小小風寒對他們來說也是可大可小的。
多的是因為風寒而死的人!
相對大夫開的湯藥來說,夏芒還是更信任商城裡賣的感冒藥。
項修凱就鍋炒菜,直接現搓了個任務出來。
『叮,系統任務已發布,情宿主為目標任務喬元冬侍疾。』
夏芒毫不猶豫地接了任務,這事兒好辦。
喬元冬發著燒,夏芒擰了一條濕帕子給她擦手擦臉降溫,因為發熱她嘴唇發乾,夏芒便用乾淨的絲絹沾了水給她潤濕。
沒一會兒,積分到帳的叮咚聲就響起了。
這回夏芒沒有賺了就跑那麼沒良心,而是老老實實守在床邊,以防喬元冬醒了要個水什麼的。
在她照顧喬元冬的功夫,榮珠將保善堂的王大夫請來了,王大夫一番望聞問切後,給開了方子。
末了,王大夫捻著鬍鬚不確定道:「夫人這病來得急,頗有些兇險之意,為保萬全,府上或可請了太醫來再看看。」
這意思是喬元冬這風寒有點嚴重了!
榮珠付了豐厚的診金將大夫送走了,早有小廝照著藥方抓了藥來,禾蘭趕緊去煎藥。
藥煎好以後,榮珠將喬元冬叫起來讓她喝藥,她這會兒人燒得眼睛都紅了,腦子也有些混沌,莫說坐起來,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
於是榮珠只好將喬元冬的身子撐起來,身板較小的夏芒則接過了餵藥的任務。
她端著藥等涼的功夫,順便敲了敲系統,項修凱哪裡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叮,系統任務已發布,請宿主給目標人物喬元冬餵藥。』
這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為了積分,夏芒也是物盡其用地挖掘喬元冬身上的每一分潛力了。
雖然這樣做不大厚道,但是到頭來也要給她買藥不是,那便算是回報補償了。
夏芒這般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後心安理得地接了任務。
餵過藥以後,喬元冬又睡下了。
主母生了病,府里的事自然要有人管,榮珠便忙著應付來回事的婆子去了。
照顧喬元冬的事兒自然就落在了夏芒和禾蘭禾環三人身上。
夏芒偷偷從商城裡兌換了對症的感冒藥,相對於太夫人的藥來說,感冒藥的科技稅不高,所以連同沖劑和藥丸,統共只花了她五百的積分。
喬元冬這一病,夏芒連刷了兩個任務,算起來還倒賺了一千五!
可是礙於禾蘭和禾環在場,夏芒壓根兒沒可能給喬元冬吃藥。
她也擔心這感冒藥跟喬元冬吃下去的中藥相衝,到時候可就弄巧成拙了,於是便一直等著機會。
差不多每隔兩三個時辰,喬元冬便要吃一回藥,直到晚上,她都喝了三碗藥了。
然而夏芒瞧著喬元冬卻不見好的樣子,她整個人沒有精神不說,連飯食都只進了一點稀粥,饒是任誰來勸她都吃不下去。
禾蘭面露擔憂道:「夫人像是越發嚴重了,明兒往宮裡去個信兒,求個太醫來看看吧。」
喬元冬這會兒醒著,軟綿綿靠在軟墊上,宿醉加上高燒,叫她只覺得胸口憋悶難言。
聽見禾蘭這話,她反倒笑著安慰:「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裡就能好得那麼快了。」
太夫人曾來看過一回,但是喬元冬怕過了病氣給老太太,便只隔著屏風與她說了兩句話,寬慰了一下太夫人後又緊著讓人將她送出去了。
便是應付太夫人一下的功夫,就累得喬元冬沒了力氣,她軟倒在衾被裡大口喘息著半個字也不想說了。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幾個大丫鬟商量著輪流守夜,畢竟太多人擠在屋裡也不好。
夏芒眼睛一亮,這不就逮著機會了嗎,她自告奮勇地將守夜的事兒包攬了下來。
榮珠有些不放心道:「長夜漫漫,你一個人熬得住麼?」
夏芒:嘿!這話說的就跟我是個獨守空閨的小媳婦似的。
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都怪我疏忽大意,害得夫人病了這一場,夜裡守著她合該是我來的,姐姐們放心吧。」
榮珠幾人見夏芒信誓旦旦,便也信了她,夏芒成功地獲得了與喬元冬獨處一夜的機會。
榮珠不放心地叮囑了好幾句,這才帶著禾蘭禾環走了。
夏芒等她們走了,便搬了個小杌子坐到喬元冬旁邊。
喬元冬睡得不踏實,一聽見動靜便醒了,她見夏芒就坐在手邊,一雙眼睛眼巴巴望著自己,不由得心頭就是一暖。
「我沒什麼事,你也不必守著,自去睡吧。」
她看著夏芒那毛茸茸的腦袋,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可動了動手指卻沒力氣抬起來。
夏芒這會兒只盼著喬元冬趕緊睡著好偷偷給她餵藥,便絮絮叨叨道:「夫人您快些睡吧,這生病了就是要多休息,那才好得快些。」
喬元冬躺了一日,這會兒反倒不那麼容易睡著了,她道:「我睡不著了。」
夏芒撓了撓腦袋道:「那我給夫人念書吧,我每次看書就覺得困,我給夫人念書指不定夫人聽著聽著就困了。」
對於夏芒這個真誠的建議,喬元冬忍不住笑了。
她見夏芒說著就要去拿書,忙將人阻住了:「不必了,這會兒聽那些我頭暈,你坐著與我說說話吧。」
夏芒見喬元冬這會兒確實沒有睡意,只好認命地當起了陪聊:「夫人你說,我都聽著。」
喬元冬打量夏芒半晌道:「我從未聽你說起過自己的身世,你可還記得你是哪裡人,父母又是誰,家中可還有兄弟?」
夏芒不意喬元冬竟會問她這個。
她回想了一下,這副身子除了給了她一個丫鬟的身份,真是什麼也沒有留下,她上哪知道原身的記憶去?
對於喬元冬的問題,夏芒是一個也回答不上來,支吾了半天,她只好含糊道:「我被賣的時候還小,家裡什麼樣兒早不記得了。」
喬元冬聞言沉默了,心裡因為夏芒的話而湧起一陣心疼。
想起這丫頭平日裡沒心沒肺的開朗模樣,這份心疼便又多了幾分憐惜。
她道:「你是個好的,從來不怨天尤人,這很難得。」
說著話,喬元冬甚至在心裡暗暗琢磨著,或許可以找牙婆查一查夏芒的身契記錄,若是能找到她的父母家人,她不知道會多高興。
夏芒生怕喬元冬再打聽原身的身世,便轉移話題說起了自己的見聞趣事。
她自進了國公府,所見所聞也不過是平日裡跟丫鬟們的聊天八卦。
哪個跟哪個拌了嘴,哪個給哪個穿了小鞋,哪個與某某小廝有點意思等等。
喬元冬耐心地聽她說,末了忽然問起:「你心裡可有中意的人?」
府里的主子通常可以做主給伺候的下人指婚,夏芒一聽喬元冬這麼問,還以為她要把自己打發出去。
「不不不!夫人,我還小呢,才不要嫁人。」夏芒把腦袋搖得虎虎生風。
喬元冬審度著她的臉色,進而又問道:「也不小了,過兩年便可以嫁人了,你現在先物色著也不是不可以。」
她口裡說的大度,面上表現得無所謂,心裡卻打定了主意,只要這丫頭報出一個名字來,她明兒就把那小子安排走!
夏芒仍舊堅定搖頭:「那也不要,我情願就這麼跟著夫人一輩子。」
喬元冬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幾分,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起來,她只好埋下頭假裝整理衣袖。
巨大的喜悅填滿了整個心間,喬元冬因為生病而有些沙啞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繾綣之意:「你可想好了,不後悔?」
夏芒理所當然點頭:「那當然了,嫁了人還得伺候丈夫和公婆,家長里短要受多少閒氣,反正都是伺候人,我還不如伺候夫人舒坦些。」
她可不笨,以她現在這個身份,說高了也不過是配個小管事,那還不如就在喬元冬院子裡來得舒心自在。
喬元冬眉眼彎彎地不說話,夏芒便抓了她的手臂搖啊搖:「夫人,你可別叫我嫁人,就讓我一輩子跟著你成不成?」
喬元冬被夏芒擾得心頭軟成一片,她按住了搗亂的手,笑得無奈又溫柔,聲音中竟帶上了幾分寵溺。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了,快鬆手罷,搖得我頭暈。」
夏芒於是狗腿地站起來:「我給夫人揉揉就不暈了。」
喬元冬閉上眼由著夏芒給她揉,說了這許多話,人也累了,慢慢地她竟睡著了。
夏芒見終於把人哄睡了,連忙掏出兌換的藥,從水壺裡倒了一點熱水,將藥丸碾碎了和在沖劑里用水化開。
為了快點將藥餵下去,夏芒特意只倒了一點點的水,碗底一層被化開的藥顯出褐色的粘稠質地。
餵藥前,夏芒還賊兮兮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以防榮珠她們趁著起夜的功夫轉到這邊來看看。
項修凱在她腦子裡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毒死她。』
夏芒懶得搭理他。
她端著藥碗,用小銀勺一點點將藥汁滴在喬元冬唇邊。
昏睡中的喬元冬無意識地微微張唇,藥汁便順著縫隙流進去。
一碗藥不過一口的量,夏芒愣是餵了一刻鐘,末了累得她腰酸背痛。
此時已經是丑時初刻了,夏芒也有些撐不住了,索性拖了床被子裹在身上,趴在喬元冬床邊睡了。
床腳鋪著厚厚的絨毯,她這一夜壓根兒不怕冷到,除了不能躺平以外,絲毫不影響她睡得香甜。
(本章完)
作者說:收藏馬上破千了,提前慶祝啦哈,最近下雨人都變懶了感謝在2024-07-06 21:40:36~2024-07-07 18:5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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