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梅第一時間往樹下張望去, 看到妮子和小剛都還在,瞬間鬆了一口氣。
可.那掉河裡的是誰呢?
因為袁善梅站得高,一下子就發現了河對岸站著幾個哇哇大哭的小孩子, 河裡還有個孩子在掙扎,雖然不認識他們,但袁善梅的心還是免不得為了他揪在了一起。
可是柳芝阿姨不讓他們靠近小河,而且,她並不會游泳。
「妮子小剛, 有人掉進水裡了,你們趕快回去喊大人,快去快去!」袁善梅急中生智, 招呼小夥伴趕緊去喊大人過來, 雖然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袁善梅心中祈禱著奇蹟的降臨。
妮子也聽到了哭聲和呼救聲,重重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就去!」
才剛跑出去兩步路, 就和走過來的柳芝撞了個滿懷。
柳芝在幾個小傢伙和她告別後越想越覺得擔心,他們都還小,大夏天的又是貪涼的時候, 她很害怕他們不聽話偷偷溜到河邊去玩水。就算是在40年後, 每年都還是大量死於溺水的小孩子。
於是, 柳芝也從家裡走出來,一路上尋找幾個小孩子的身影,心裡暗暗祈禱無事發生。
這不, 就撞見了妮子。
「妮子你這是怎麼了, 慌慌張張的?」柳芝抓住她問道。
妮子害怕死了, 磕磕巴巴說道,「有個.小孩掉水裡了快要淹死了!」
柳芝急了,「善梅呢,善梅在哪裡?」
袁善梅已經從樹上下來了,小跑著過來,「柳芝阿姨,我在這裡,那個小孩就在那個溪里.」
袁善梅拉著柳芝過去,柳芝一眼就看到了在水裡掙扎的孩子,力道越來越小,興許再過一會兒就真的沒有呼吸了。
「你們在這不許動!」柳芝拋下這句話,匆匆跑了過去,一個猛子扎進了溪水裡,迅速往落水小孩的方向游去。
終於接近了那個小孩,柳芝一把托住了他的腦袋,自己卻因為沒有保持好平衡踉蹌了一下,然後她發現這個地方的水並不深,差不多有一米五,她可以用腳站住,但小朋友就不行了。
柳芝拖著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孩上了岸,對他做了幾十組的胸腔按壓,小孩終於恢復了自主呼吸。
總算得救柳芝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卸去了渾身的力氣,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她看到幾個小孩膽怯地向她靠近,為首的那個女孩應該與妮子差不多大,另外幾個孩子都還很小。
「你們知錯了沒有?以後可不許帶弟弟妹妹來河邊玩了,太危險,知道了嗎?」
為首的那個女孩吸了吸鼻子,點頭,「知道了,謝謝阿姨你救了我弟弟!」
被救上來的小孩還很虛弱,柳芝想,那便幫人幫到底吧,就一把抱起他,看著那個女孩,「你們家在哪裡,帶我過去吧,你弟弟要再休息休息。」
幾個小孩是從溪對岸過來的,前面有一個特別淺的地方,又陰涼又可以玩水,於是他們都在那地方待著,被淹的這個男孩淘氣,在溪水裡捉魚,跟著魚游的方向一直往前跑,結果就跑到了深處,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站不起來了,被水流衝著向更深的地方流去。
「你們走的時候手拉著手,都不許鬆開!」柳芝指揮著小孩們穿過溪流走到岸上,又把袁善梅幾個人也喊了過來一起往男孩的家裡走去。
男孩的父母還在地里幹活,女孩子領著柳芝走到了田邊。
那兩人一看到兒子被一個陌生女人抱著,瞬間被嚇到了,「怎麼了這是?」
妮子迅速地替柳芝回答,「這小孩玩水掉進小溪裡頭了,差點被沖走,是我小姑把他救上來的。」
男孩的母親迅速跑過來,看到一身是水面色難看的兒子嚇得腿都快要軟了,「小吉,你怎麼樣了小吉,還好嗎?」
男孩的父親也走過來,劈頭給了女孩一個巴掌,「我讓你照顧好弟弟,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
柳芝看不下去,「是這個男孩子貪玩,你怪她幹什麼?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正是調皮的時候,父母都不一定看得牢,你讓這么小一個孩子看著,要是都出事了你打自己有用嗎?」
男人還想爭辯兩句,但看著柳芝懷裡虛弱的兒子,沒說什麼。
女人接過兒子,連連向柳芝道謝,「大妹子,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家這口子就是太著急了,不是那個意思。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我們家小吉恐怕就」
她眼含熱淚拉著柳芝往自家裡走,「你的身上也濕了,去我家擦擦吧,喝點熱茶,可別著涼了。」
來到家裡,女人給兒子的衣服褲子全部拔下塞進被子裡,又讓男人給他們倒了水,拿了幾塊餅乾。
男人現在的態度好了很多,「同志,給你家孩子分幾塊餅乾吧,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柳芝也不客氣,讓三個小孩各自都拿了一塊,看著那個跟妮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望眼欲穿的模樣,她又拿了一塊塞進女孩子的手裡,「喏,吃吧。」
男人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一塊餅乾掰成了兩半,分給了剩下的幾個小孩。
女孩子十分感激,小口小口地吃起餅乾來。
「以後你們可要注意了,小溪小河邊千萬不能再去了,要去也要跟大人一起去,知道嗎?」
幾個小朋友都點頭。
小剛十分自豪,「小姑,我們都記著你的話呢,水邊我們三個都沒有去過。」
柳芝摸摸小剛的腦袋,「是嗎?那要好好表揚表揚我們小剛!」
小男孩嘿嘿笑了起來,有些害羞地紅了紅臉蛋。
女人從房裡走出來,對妮子有些眼熟,「這個小女孩我似乎見過,是柳家的嗎?」
妮子高聲回答,「沒錯,我爺爺是柳大材,我爸爸是柳高山!」
女人感激地朝柳芝點頭,「你是柳家那個小女兒嗎?看上去也有點面熟呢。」
柳芝心道,當然面熟,前不久剛打過架呢!
一開始柳芝並沒有認出這個女人來,但總有一種其妙的熟悉感縈繞心頭,直到女人說話,這個謎團總算破解——她是那位王大媽的女兒之一,那天柳芝一對六的目標之一。
嘖,這世界還真是巧啊!
柳芝尷尬地笑笑,「你是那位王大媽的女兒吧?」
女人被這麼一提醒,也反應了過來,一拍大腿,「哦~我說怎麼看你很面熟,你就是那天那個同志吧?害!我媽這人要是我們不替她出頭,她非要鬧個沒完不可,說實話我們幾個姐妹也不想的。」
女人叫王冬淑,是王冬珍的二姐,屬於是她們家比較講道理的人,這會兒全然忘記了當初被柳芝教訓得滿地爬的囧樣,一個勁解釋,「我媽那個人是有點愛占人便宜,這些我們都知道,畢竟是從苦年代過來的嘛,還希望你多多包涵。我媽那邊我也會去勸勸,你可是救了她大外孫的恩人,怎麼能老針對你呢!」
柳芝笑笑,覺得這王冬淑比王冬珍善解人意多了。
「瞧我,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你們午飯沒吃吧,在我家吃吧,我去殺只雞,今天一定要多吃一點再回去!」
幾個小孩一聽有雞眼睛都亮了,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個令人失望的回答,「不用麻煩了,我媽都燒好午飯了,我們回家吃去。」
王冬淑熱情地邀請了好幾次,都被柳芝拒絕,她便也不強求,畢竟,一隻下蛋的老母雞就這麼吃了,她心事蠻心疼的,「那行,下回我攢些雞蛋送到你媽家裡去,你有空記得回來拿。」
柳芝實在是招架不住這樣的熱情,拉著幾個小孩迅速走出門外,與一家人告辭,「你們平時也再說說,別讓他們去有水的地方玩了。」
夫妻倆忙不迭應下,「好嘞,謝謝你了!慢走啊!」
回去的路上,小剛有些遺憾吃不到雞肉了,而且剛剛著急間,他不知道把那個桃子丟到了哪裡去,嘴巴癟癟的,一瞬間就哭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柳芝摸摸他的腦袋。
「我想吃雞肉!還有.我的桃子不見了!」小剛抽抽噎噎回答。
柳芝真是快被他笑死了,個小貪吃鬼,「小姑下次去山上給你抓只山雞吃好不好?至於桃子嘛,咱們現在再去摘不就得了!快別哭了,我數三聲,要是還在哭的小朋友就分不到任何吃的!」
「1」
小剛立刻止住了哭聲。
嘖,這小孩還挺好哄。
四人重新走回來原先摘桃子的地方,這回由柳芝負責爬樹,「你們站在那裡別動,等會兒我一個一個扔過來,看誰接的多!」
「好啊!」一聽是要比賽,三個小孩兒都來了動力,一個個摩拳擦掌地牢牢盯住柳芝手的動作。
柳芝仗著身高優勢,只小小地爬了一截樹枝就摘到了樹上的桃子,摘下一個往三人中間拋,「接好了啊——」
小孩們一哄而上,因為桃子離袁善梅最近,被她死死抱在懷裡。
第二個很快丟過來,妮子迅速搶到。
眼看兩個姐姐都有了只有自己沒有,小剛吸了吸鼻子又有點想哭,幸好第三個桃子跟長了眼睛似的往他懷裡撲,小剛這才高興起來,拿著桃子蹦蹦跳跳,還找到原來掉了的那個。
現在他就是桃子最多的小孩了!
他得意地笑~他得意地笑~
(本章完)
作者說:柳芝,你這該死的魅力不要再四處散發了!(有沒有發現柳芝一直在攻略女性角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