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環境比想像中的要舒適的多。
眼鏡帶著安安和岩炎一陣摸黑前行後, 忽然發現前方隱隱有光的影子。
但那不像是電燈發出的光,更像是一把在移動的火焰。
眼鏡停下腳步,抬起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
三人屏住呼吸埋伏在一處拐角, 眼鏡攤開手心,一張卡牌嗖的從他手心竄出懸浮在空中。
他咬破指尖,用鮮血在卡牌上塗了個眼睛的簡易圖案。卡牌在黑暗中泛起紫色的光芒,將鮮血吸收殆盡。
下一秒,牌面沸騰, 一隻閉著眼睛的圖案緩緩從卡牌上浮現。
隨著牆壁上光影越來越明顯,一簇火花搖搖晃晃的便從他們面前飄過,沿著通道繼續往前飄。。
『這是什麼…』眼鏡試探性的控制著卡牌飄到過道無聲無息的貼覆到牆上。
他單手覆蓋住左眼, 嘴裡小聲的默念著什麼。
下一秒, 猩紅的眼從牆上睜開,眼鏡借著餘下的光源試圖看清過道的景象。
「是什麼…」刺眼的光突然落下,閃的那隻眼睛有些睜不開眼。
「別碰,是個眼睛。該死,有人在監控我們。」熟悉的女聲響起, 一團烈火鋪天蓋地的向眼睛湧來。
「唉唉唉,別燒!」眼鏡倒抽了一口氣,趕忙從拐角處跑出, 阻止了柳若雨的行為。
「怎麼是你?」柳若雨纏繞火焰的手舉在半空, 還差不到十厘米就要懟到充血的眼球上。
「我們從那邊的密道下來的, 提前看到了你的火焰,我還以為是什麼怪物,幸好我反應快。」眼鏡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在牆上一撫, 那隻眼球再次化作一張卡牌回到他的手中。
「我們也是從密道下來的, 原來他說的匯合是這個意思。」
「我們本來在跟你們通話,但是通訊突然斷掉了。然後管家突然出現把我們都趕下來了,說今天的考核就是找到盒子的密碼。」眼鏡皺著眉張望著密道。
「是管家把你們趕下來的?」柳若雨突然提高音量。
「怎…怎麼了嗎?」
「因為我們也是被管家趕下來的,我們通話的時候他還沒來,我還以為是你們那邊斷的通話。你確定是通訊一斷管家就出現了嗎?我們差不多是通訊斷掉後三分鐘管家就出現了。」
「我確定…」安安插了一嘴「是我發現通訊斷掉的。你的頭像從水晶板消失的時候,正好管家在敲門。」
「加上他與你們說話的時長,他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倉庫跑到臥室。」
「額啊…」
一聲低吟止住了玩家們的討論。
「又是這個聲音!」寧寧壓低聲音,「我在書架那裡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有人嗎…」那聲音再次響起。
「我也聽見了,在那邊。」柳若雨端著火焰快步跑入傳來聲音的那處通道。
穆辰看著一個個玩家被黑暗吞沒,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是很不好的感覺。
「走吧,別掉隊。」雲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踏入黑暗之中。
「等一下。」
「?」
穆辰解下綁在手臂上的絲帶,他將繩子的兩頭分別綁在兩人的手腕上。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好吧。」雲川慢悠悠的跟著穆辰走入黑暗。
……
「穆辰?」雲川突然停下腳步,他抬起手腕,粉紅色的半截絲帶靜靜的垂在半空中。
密道依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雲川可以肯定,穆辰上一秒還在他的身邊。
是被傳送走了嗎,還是……
他往前邁了一步,鼻尖撞上了堅硬的牆壁。
『到頭了。』雲川在黑暗中挑了挑眉。
可以移動的暗道,老掉牙的套路。
算了,雲川單手扶牆,順著牆壁再次前行。這種地方不易使用金絲打光,萬一偶遇到哪個玩家可就說不清楚了。
反正有影的力量在,穆辰應該不會出什麼大礙,說不定他們就會在下一個路口相遇。
又走了約莫幾十米。
「喳喳。」一個不安分的毛絨糰子突然從他的衣領里探出腦袋。
是他的夜鶯。
那隻這幾天一直一聲不吭的小鳥現在竟然落在他肩頭唱起了悅耳的歌。
一曲終了,夜鶯抖了抖翅膀,淡紫色的螢光從小鳥兒的每一片羽毛上泛起。
它騰的飛向空中,嘰嘰喳喳的圍著雲川飛了幾圈後向轉身向黑暗中飛去。
雲川明白了它的意思。
小鳥兒帶著青年在黑暗中一路前行,時不時的還轉上一個彎路。
不知走了多久,夜鶯發出了一連串驚喜的叫聲,它在黑暗中飛了幾圈後又重新紮回了雲川的衣領。
看這樣子是到地方了…可四周依舊被濃郁的黑暗所包裹。
咯吱。石板摩擦的聲音陡然傳來,一股冷風從腳底襲來。
下一秒,雲川便腳下一空,結結實實的體驗了一把自由落體。
『好樣的…這回真的要被吹成面癱了。』鳥兒散發出來的螢光照亮了青年面無表情的臉。
「哎!」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突然消失,雲川從一個黑色的石洞中掉了出來。
一陣兵荒馬亂的叫喊聲過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地上。
「哎,你咋也掉下來了…」穆辰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你…下去…」這回是眼鏡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悶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
但至於為什麼雲川只看到了穆辰的臉…
「抱歉。」雲川默默的把自己從趴在地上的眼鏡身上移開。
……
「你們倆也是跟著夜鶯來的?」眼鏡有些鬱悶的擦著臉上的土印,一邊將拽著他耳垂用力撕咬的夜鶯捉住塞回到口袋裡。
「對。」穆辰同樣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在他頭頂做窩的小鳥。
「那這裡應該就咱們三個。」眼鏡推了一下從鼻樑滑落的鏡框。「安安姐妹和岩炎怕帶夜鶯會不方便探索,就把夜鶯留在房間了,柳若雨也沒帶夜鶯。」
三人不知道現在所處的地方,眼鏡的水晶板徹底失靈,怎麼都聯繫不上柳若雨,他們只能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約莫百八十米後,一座黑色的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的天哪…」眼鏡率先推開門,還未跨過高高的門檻便愣在原地。
無他,門外的景象屬實讓他感到震驚。
他們現在似乎是處於莊園的最底層,抬頭向上看,看到的卻不在是堅實的天花板,而是一個個或勞動或睡覺的僕人。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好似遊戲機中卡了bug的建築模型,莊園還沒有加載出來,但那些家具,僕人到是都加載的好好的。他們一個個行走於虛空中,根本沒有意識到就在他們腳下,有三個玩家還在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往上數第二層左面第七個房間。」眼鏡突然看到了什麼。
二層是女僕的房間。
一層是男僕的房間。
這座莊園的男僕女僕差異極大,讓人不得不懷疑公爵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這裡的男僕無一例外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花白的頭髮與鬆弛的皮膚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否還有精力去打掃衛生。
而女僕卻是另一個極端,女僕們年輕漂亮,一個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她們卻臉色發青,動作僵硬,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個活人。
但現在,眼見為實,女僕們真的不是活人。
現在的時間還是晚上,三人可以看見蒼老的男僕們一個個都在床上呼呼大睡。
但女僕們卻排成一排,齊刷刷的站在床頭,陰冷的月光打在她們身上,顯得異常詭異。
「你們快看地上!」
沒有了莊園的地面,玩家們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根粗大的葡萄藤正慢慢的在空中爬行。
等葡萄藤完全進入房間,離它最近的一個女僕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她動作僵硬的抖開最上面一件肉色的衣服平鋪在地上。
「我的天。」穆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哪是什麼衣服,那是一張女人的皮!
之間葡萄藤緩慢的攀爬上人皮,它伸出無數條枝幹釘上人皮,不一會兒那張人皮就好似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
幾分鐘後,一臉冷漠的女僕從地面上爬起。動作僵硬的穿好女僕服,站到了其他的女僕身邊。
「拖走洪和襲擊我的也是一條葡萄藤…它們竟然裝成了女僕。」雲川適宜的做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女僕不是人,那些男僕看起來到沒什麼異樣。」穆辰很快從震驚中擺脫出來,開始觀察其他的房間。
「不對勁,為什麼樓梯顯現出來了。」他皺了皺眉頭,指向橫亘在空中的一節節階梯。
「你忘了我們去公爵臥室的時候,那些樓梯上沾的全部都是血液。沒準…那根本就不是樓梯。」雲川轉過頭盯著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來最恐怖的話。
「他說的沒錯。」眼鏡再次抽出一張卡牌,那卡牌旋轉著漂浮到空中,將那些樓梯以投影的方式投到地面上。
「你仔細看,沒了包裹在外面的水泥,這就是一條巨大的脊椎骨!它只是被水泥塑形成了階梯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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