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琅望向他雙手捂住的地方, 他越是捂的緊,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路介明面露難堪, 再次開口時已經帶了懇求,「姐姐先出去吧。」
許連琅微微低了身,腦袋歪了歪,杏眼取了個刁鑽的角度看,瞧見他沒有捂住的地方衣料顏色深了些許, 再結合那敏感的要命的位置,她當下便明白過來。
她不由的紅了臉,男女身體構造本就不同, 生理反應而已, 她還算淡定,甚至還可以打趣他,「感覺如何?」
她一臉興沖沖,在床邊坐下,將手裡的帕子撐開去擦了一把他紅透的俊臉, 親昵的颳了刮他高挺的鼻尖,「我們介明,這會兒才算是真的長大了呢。」
路介明手心一片濕濡, 那處濕的他心煩意亂, 夢裡的場景更是讓他難堪, 他招架不住許連琅此時的親近,後仰了身體,強撐起來的肩膀不自然的架高著。
許連琅摸了個空, 突然又想到, 該給他一些接受和反應的時間, 她將濕帕子放在床頭,打算先出去。
就在手指觸上木門的同時,路介明嘶啞的聲音重新響起,「姐姐」。
他欲言又止,話卡在喉嚨里,眼眶都染上了紅。
許連琅不疑有他,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去給你拿乾淨衣服,你換下來,我立馬給你洗了,悄悄的洗乾淨了,保准別人不知道。」
她以為他這般模樣,是害羞,想要叮囑她不說出去。
路介明哆嗦著嘴唇,舌頭僵在口腔中,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悶聲不響,好久才「嗯」了一聲,門被打開又關上。
兩聲「吱啞」間,許連琅已經走了出去,路介明高大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他仰躺直了身子,肩胛骨重重的砸到到床板上,他背上發疼,但總算是緩過神來。
他蹙緊額頭,臉貼在枕頭上,眼睛盯著許連琅離開的地方。
太陽升了上來,日光從窗棱間照進殿內,許連琅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空留著一層灰塵顆粒,瑤瑤轉轉,在空氣中飛舞。
在太陽光下,所有的髒東西,噁心思都無可循行。
就像是他夢中的場景一般,如灰塵一般骯髒齷齪,他用那種方式,用這個部位,侵染了他白月光聖潔的姐姐。
他擁著她,懷裡的許連琅又變成了初見的模樣,十六歲的姑娘就是枝頭的水蜜桃,杏兒眼像是載滿了盈盈潤潤的春水,水裡波盪著一輪彎月,嘴角梨渦帶著清甜的蜜。
夢裡,她十六,他或許要年紀更大,因為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腰間的時候,不費絲毫力氣,只覺她嬌小的過分,窩在他懷裡沒有什麼重量。
他是個男人模樣,她卻是個小姑娘樣子。年紀身份的對調,本就讓他興奮激動。
他坐在床邊,緊緊按著懷裡的姑娘往下壓,沒多久,身子繃緊又驟然放鬆,興奮到了極點,酣暢淋漓。
夢裡的一切朦朧不真切,明明是假的,但這身體的反應卻是真的,在被身體這股衝動驚醒後,瞧見許連琅的第一眼,他的那種不安分的悸動猛然加大。
他暮氣沉沉,手指挪開,看到褲子上的深色痕跡,咒罵出聲。
他隨意拿過床頭的濕帕子,褪掉了中衣,帕子剛剛才挨到身體皮肉,他才突然意識到這帕子何處來的。
這是許連琅慣常塞在袖間,時常拿來擦拭嘴角的帕子。
路介明呼吸猛然又沉了,隱秘的刺激和罪惡的羞恥感順著他的脊梁骨往上竄,他聲音澀啞,修長如玉的手指又重回了衣衫間。
記住我們101看書網
……
許連琅等到臨近用午膳的時候,路介明才出來,他一身玄色勁裝,同色腰封束在腰間,束髮的黑色絲絛被風吹的輕揚,他眉目如畫,長在聳雲閣這樣的泥潭子裡,渾身的氣質還是天潢貴胄。
許連琅剛剛照料完容嬪用膳,容嬪動作遲緩許多,腦子轉的也很慢,她指著路介明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帶著些許急切:「介明,用膳。」
許連琅為她倒好水,她安撫著容嬪,「娘娘莫急,今個兒殿下起晚了,奴婢給他留著飯呢。」
許連琅在路介明面前早就沒有了所謂的主僕尊卑,但在容嬪面前,她還是會自稱奴婢,喚路介明殿下,她又不是真傻,哪能看不出來容嬪十分介意他們的關係。
想讓許連琅與路介明親近的,是容嬪。但親近過了一個界限範圍之後,容嬪又開始覺得礙眼。
儘管她這兩年精神不濟,但相由心生,許連琅瞧的真切,她並不想給已經被病痛折磨到如斯地步的容嬪添堵。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她並沒有那麼在意。
她照料完容嬪,才去找了路介明,路介明坐在小杌子上,木盆里堆放了他的裡衣,他手捏著皂角,正用力揉搓著。
「你怎麼自己洗了?來,給我,我給你洗。」
開什麼玩笑,他哪裡會洗衣服呢,往日裡都是她來洗的。
路介明沒動,手指捏著衣角,他淡哂笑,「我自己洗就好了。」
「正常反應,你不用害羞的呀,」許連琅蹲下身子,手拄在膝蓋上,瞧她。
路介明受不住她現在的目光,眼神閃躲了一下,根本不敢看她,更不敢與她對視。
這不正常,這哪裡正常,要是讓她知曉他夢裡的情形,她肯定笑不出來了。
許連琅蹲下身子,好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點,手碰上他濕噠噠的褲腿,抬起來看了看,痕跡已經看不出來了,她第一次見男孩這般,有些新奇。
路介明漲紅了臉,慌亂間捉住了許連琅的手,「姐姐!別碰了!」
許連琅連連應了好幾聲,「好好好」,乖乖巧巧的收回手,她嘟囔一聲,「那我去拿我的帕子。」
她這樣說著,就站起了身子,往他的殿內走。
剛走兩步,就被人攔腰擋住,路介明的身子在她背後,手臂從腰側穿過,嚴嚴實實的圍住了她的腰身。
他聲音低若蚊蠅,帶著焦急,細細分辨下,還有懇切,「姐姐,那帕子……我弄髒了,你別去拿了。」
許連琅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值得他們家一向波瀾不驚沉穩自若的七殿下急成這樣,她笑道:「你怎麼緊張成這樣,帕子而已,髒了就髒了,帕子就是用來髒的。」
許連琅拍拍他橫在她腰間的手,示意他鬆開,「我的好殿下,趕緊放開我,早膳都沒吃,午膳再不吃,你會不舒服的。」
路介明鬆了手,看她背影生姿,剛剛摟腰的感覺好像還殘留在手臂上,腰身纖細,細得他為之蹙眉,他嘆了口氣,鳳眼中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懊惱。
帕子……帕子的確是用來髒的,但……
他快速的洗完手裡的衣服,晾曬好,又在木盆里接了水,轉身進了偏殿。
殿內燃了檀香,從香爐中溢出縷縷青煙,裊裊間溢滿整殿,檀香味濃郁,蓋住了殿內其他的不該存在的檀·腥味。
路介明是頭一槽,身體的器官都跟著敏感,明明那股子味道微乎其微,但他仍然還是覺得那味道還只望鼻子裡沖。
他皺著眉頭,將門窗徹底打開,外面悶熱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湧進來,他立即出了一身的汗。
柜子里的小格子裡,就放著那塊帕子。
帕子本就是濕的,現在更濕了,難以說出口的白色黏稠液體還殘留在上面。
路介明的頭磕在柜子的木板上,一聲接一聲。
夢到她已經是罪過,竟然還拿她的貼身東西,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做了這樣的事。
他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聳雲閣,許連琅在東屋熱好了飯菜,連叫了他好幾聲,他腳步踉蹌,一直在躲避許連琅的目光,「太傅喚我有急事,我要過去一趟,姐姐晚膳也不必等我了。」
少年腿長,幾步之下迅速走出了許連琅的視野。
許連琅能感覺到路介明的異樣,男孩子長大成男人的這一天總是不一樣的,她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深吸了一口氣。
她隱約覺得再按照之前的方式對待路介明已經不妥了,她一向拿他做弟弟,碰觸親昵間總是沒有太多的界限,雖然早在兩年前就沒有再做出過同床的事,但隨便的擁抱牽手,現在也該是需要介懷了。
昔日少年真的長成了男人,就在這一個清晨之間。
她眺望他晾曬在衣架上的中衣,深覺自己真是粗線條,沾上了他那樣私密的東西,他自然是不肯再讓她碰。
她無由的生出一些失落感。
孩子大了,就是會漸行漸遠,身份上帶來的不便已經消除,但性別上的不便利,慢慢顯露出來。
張成打著盹,他習慣午睡,年紀大了,哪怕再不服老,身體上的倦態還是存在。
陛下今年要來熱河行宮避暑,已經定了日期,對於他那好徒弟來說,這會是一場惡戰,他心下惴惴,並不是對路介明的能力報懷疑態度,而是宮中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會不會罷休。
他預感很準,一場惡戰,誰都不能全身而退。
他睡的很淺,聽到堂內有動靜,他猛地睜開眼,「今天不是准你休息,怎麼還過來了?」
路介明侷促的站著,手背在身後,鳳眼看著地面,聽到他的聲響,他咬了一下舌尖,話語磕絆,「今個兒清晨……」
少年臉上布滿紅雲,一路向下,脖頸也是紅的,他正對著張成,在張成略顯炙熱的視線中,惶然無措。
他身邊沒有男性長輩,他今天做的太出格了,他參透不了自己,只能求助於別人。
他既希望於這位名揚四海的帝師,但卻沒想到這位帝師眼神越來越曖昧,他也不困了,也不累了,更不倦了,真人話本子就在身邊,他眨巴著一雙眼,眼角縱橫的皺眉都被撐開了。
「殿下啊,你可真是不出我所料。」
路介明茫然,他不住的揉搓著衣袖上的雅竹,竹子是許連琅繡的,他每揉捏一通,心就更緊巴一寸。
聽他此話,悶了一口氣,這口氣在他五臟六腑中亂竄,漂亮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同樣的,他也看不清自己。
「我不懂,我怎麼會這樣做,我拿她做姐姐的,也一直想做個弟弟。」
張成伸出食指,伸到他的眼前,用力的搖了搖,「不,你可不想做弟弟。」
「男人第一次嘛,夢到什麼也做不了什麼根據,但你這樣,還是可以看出些端倪。」
路介明微微前傾了身體,這是認真聽的姿勢,張成挑眉,「你那種依賴,那種眷戀,早就超過了弟弟範圍,我問你,你真的想做她弟弟嘛?」
(本章完)
作者說:啊啊啊!謝謝評論區的小天使!我那個文案掛了很久我才開的文,後來修繕內容的時候,在大綱的文稿里修改細節文案,但是我忘記換了,不是十二年,是六年,嚶嚶嚶,謝謝指出的小天使,太感激了!
我竟然掛著這個文案這麼久……可怕……
第一更,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