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曜這邊也是忙得很, 一邊要做生物選擇,一邊和網友聊天。
這幾天她玩手遊《亂序》,已經通關第二個世界——冰山霸總和小太陽實習生, 在擂台賽上,她偶然匹配到了同城的網友——抹茶白糖,一來二去,兩人在聊天區發掘出了不少相同愛好:
比如喜歡看歷史人文相關書籍紀錄片、喜歡吃甜點尤其是抹茶、有那麼點二次元(尤其喜歡看乙女番)、都是市區高一的學生……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在等《月刊少女野崎君》動漫第二部。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對方應該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姐姐……
至少她現在是這麼覺得的。
沈白曜抱著手機偷笑, 繼續喝網友聊起奶茶聯名的問題。
會挽雕弓如滿月(白曜的網名):[今天上午10點就出了古代篇的聯名,我剛打開小程序就卡得要死,再點開看, 聯名款的都被賣光光了TAT]
抹茶白糖:[放心, 你今天肯定能喝到的。]
接著補充:[而且是有公仔的聯名款!^-^]
沈白曜只當對方是在安慰自己,這種潑天的富貴,怎麼也輪不到她。
正當她暗自惆悵,準備接著預習令人頭疼的遺傳題,一條語音打了進來, 看到來電顯示,她愣住了……
不年不節的,邵渝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沈白曜凝眸, 得出結論:多半和她的好姐妹脫不了干係, 畢竟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要追女生先討好……眼見電話要掛回去了,她才故作高冷地接了起來, 開門見山:
「哥, 你找趙栩嗎?」
邵渝:「不找她……」隨後沉吟片刻, 「麻煩幫我告訴她,祝她……快樂。」他險些就要把「生日快樂」幾個字說出口,幸好反應的快。
為什麼突然要祝「快樂」?沈白曜只覺這話甚是奇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吵架了?自己又不好意思當面道歉?她目前僅能腦補出這個結論。
沈白曜把手覆在咖啡杯上,有些為難,「這話……你要不和她親口說吧,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明白比較好,別留誤會。」
不給對方拒絕的餘地,她隨即起身,敲了兩下洗手間的門,「邵渝哥找你。」
洗手間裡的沈瑜年,還在驚恐地盯著通話記錄「2分鐘」,沒反過神來,那邊則是剛想睡覺就有人抽枕頭,不給她緩衝的餘地。
躲是躲不掉的,她望著鏡子裡尚紅腫的嘴唇,心虛不已,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打開門,若無其事地接過手機,隨後在沈白曜恍然大悟的1眼神中,又把洗手間門鎖上了。
見門口女兒離去,她才敢說話:「找我有事嗎?」
邵渝頂著烏青的眼眶,立在窗邊,眯起眼睛靜觀屋檐下的冰柱,寒冷的光澤映在眼底,沉默稍許回答:「沒什麼事。」
沈瑜年咬著嘴唇,聲音愈發小,「今天凌晨,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在寒霧淹沒的玻璃窗上,邵渝隨手寫著導數公式,佯裝毫不在意:「是,當時你們好像在忙,我就掛斷了。」
你們?
這兩個字說得曖昧。
聽她陷入沉寂,邵渝縱有千斤醋意,也不好再發作,更不想難為她,放緩聲音:「你告訴叔叔了嗎?」
沈瑜年:「還沒有。」
邵渝略顯猶疑,也不欲多打聽他們夫妻的事,聽多了鬧心,轉而道:「你上次說帶我去看雪,還算數嗎?」
沈瑜年見對方不再深究,若釋重負,爽快點頭,「算算算,當然算。」
邵渝緊繃了一晚的弦,終於在她的應允之下,陡然放鬆,面上漾起正午暖陽的溫和。
昨晚他學到凌晨四點時,與他在出租屋同住的鄒願推門進來,見此人拼命得不像話,鄒願被卷傻了,更出於對好友的擔憂,不免規勸,問他是要考全國最好的學校,還是宇宙最好的學校?犯得上這麼拼命嗎??
也許是學習能止痛,邵渝寫到第三份數學卷子時,心口的酸痛稍微得以緩解,認真思考起了自己學習的緣由:
從前他學習,單純想考個好大學,自力更生。
只是正巧學習成績優異,能考上全國第一第二那兩所。
現在,他仿佛多了一個目的
——變成更優秀的人,能入她眼的人。
……
在廚房準備午餐的馮昭筠,一上午心神恍惚,倒熱油時小臂被燙了一下,切青菜時手被割了一下,他把手指放到嘴邊,觸到破皮的嘴唇,無疑又提醒了他一遍,今夜凌晨的放肆與荒唐。
兩個女生已經坐在飯桌旁,沈白曜注意到六寸蛋糕旁邊,放了一個奶茶袋子,當她看清楚袋子上的立繪,眼睛裡的小星星怎麼也藏不住了——《亂序》手遊的人氣男主,她的二次元老公,盧挽月。
「我的天哪。」沈白曜寶貝似的提過紙袋子,如同鑑定國寶般,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聯名奶茶杯、貼紙、冰箱貼……還有她最期待,但全國限量發行1000個的公仔掛件。
這款聯名是奶茶套餐里最貴的一款,黃牛代搶價已經被炒到500元以上。
幸福來得太突然,沈白曜用臉蹭著小公仔,一臉傻笑。
沈瑜年看她沒出息的樣,搖搖頭,「這個做工的公仔,頂破天40一個,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小孩子。」接著,她把碗筷擺好,「商品的價值量是由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時間決定的,改天我給你縫一個,4000都不賣。」
沈白曜驚喜的目光看過來,「真的嗎?那我要一個一模一樣的。」
沈瑜年犯了難,她可不太會做針線活,屬於能把「小豬佩奇」縫成「野豬佩奇」的主,於是支支吾吾畫大餅:「一模一樣做不到……」
三模三樣倒是可以。
馮昭筠端著菜出來,正好與那道熾熱的目光相遇,凌晨的記憶翻湧而來,嘴唇又開始隱隱發麻,灼得他慌忙移開目光。
沈白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仰著頭問:「爸,這是你給我買的嗎?」
「嗯?」馮昭筠反應過來,神色勉強平靜下來,答:「今天我正好去小唐家的店提蛋糕,他給我的。」
唐嘉禮原本千叮萬囑,讓叔叔不要告訴沈白曜是他搶的聯名。馮昭筠還是不想落下孩子的好意,更不想欠人情,索性告知真相。不過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這樣一杯奶茶加上零零散散的物件,已然接近200元。
沈白曜揉了揉臉,突然有些驚喜:「啊?『魔法少女嘉莉』原來真是他家的店?」
那他為什麼上次不告訴自己?
本就白嫩的小臉上,不知是搓的,還是別的什麼,浮現出了層層淡粉。
彼時她似乎產生幻覺,紙袋上的男子,仿佛換成了另一個人……
少年眉目俊朗,挺拔的脊背在單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陽光打在他優越的側臉,每當他和她說話時,都會以手托臉,露出一截冷白骨感的手臂,緊鎖她目光,揚唇淺笑時,仿佛陽光撥雲霧。
她忽然,有點想開學。
沈瑜年割了三分之一還多的蛋糕,放在女兒盤內,見她抿嘴傻笑,以為她還沉浸在和紙片人相會的喜悅,出言提醒:「吃飯了,別發花痴了。」
沈白曜如夢初醒,眼神發直,「別忘了給我縫娃娃。」
今天的菜依舊很豐盛,是沈瑜年愛吃的:西紅柿土豆燉牛腩、糖醋排骨、鍋包肉……
馮昭筠把她的喜好記得清楚,十數年如一日。
白曜的挑食某種程度上也是「上樑不正」了,沈瑜年挑食就挑得厲害,胡蘿蔔不吃,芹菜不吃,薺菜不吃……出於營養考慮,馮昭筠平時做飯,會摻著做她不愛吃的蔬菜,而唯有生日那天,會順著她的心意,只做她愛吃的。
沈白曜不愛吃雞蛋,但在今天會吃,連夾了兩個蛋餃,斂下神色,默默咀嚼著飯菜。
好似如此,逼著她吃雞蛋補充營養的媽媽,今天回來看看她時,就能多留下一會……
多看她的寶貝一眼。
殊不知,沈瑜年寄托在別人的身體裡,已經多看了她的寶貝好幾眼。
她的生日很特殊,但又不太特殊。
特殊在於,這實實在在是她來過人間的痕跡。
不太特殊,因為她已經不在人間四千多天,久到大家已經習以為常,就算是這一天,也不會思念她太多……
亦或是,每天都思念甚篤,竟顯不出今天的特別。
沈瑜年向來樂觀,對著一桌子好菜實在沒法傷春悲秋,而是吃得香甜,她用叉子伸手去夾牛肉,正好與那隻帶著婚戒的手碰上,兩人抬頭,皆是一怔。
她玩味地望著那張因失措而意亂的俊臉,把叉子抵在嘴唇邊,一臉無辜地抬眸,釋放著純真的因子,欺騙性極強。
為著昨晚糾纏太狠,嘴唇處的充血遲遲未退,如同夏日剛從井中撈出的西紅柿,浸染著瀲灩的硃砂色,晶瑩紅潤。
沈白曜盯著朋友的嘴唇看,滿目茫然,「今早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你的嘴唇這麼紅啊?」又細細端詳,「塗了唇釉?不像啊?」
「不知道,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吧。」
沈瑜年聳聳肩,不動聲色,實則瞥了一眼坐立難安的罪魁禍首,用腳蹬了一下對方的小腿,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腿部一僵,顯然緊張到了極致。
沈白曜不明所以,咬著勺子,「等我找找殺蟲劑。」
……
吃完飯後,馮昭筠回屋辦公,雖說讓女孩們先把碗放著,沈白曜還是不忍心吃了就跑,主動把刷碗的活承包了。
沈瑜年刷了一半碗,以去洗手間為由,沏了一杯紅茶,站在書房前,踟躕不決。
這一去……她的身份可能又要多一個人知道了。
思量幾許,她打算靜觀其變,深呼一口氣,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可過了一會兒,依舊無人應聲。
沈瑜年以為丈夫躲著她,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馮昭筠和學校理化學院的老師們在開線上視頻會議,他戴著耳機,根本沒聽到敲門聲,而是對著論文講解:
「隨著反應進行,催化劑中的各物質濃度呈現M形變化趨勢……」
他正想切換下一頁PPT,抬眼瞬間,就與他的小克星再一次對上視線,弄得他很是無奈,唯有微微頷首,掩飾尷尬。
沈瑜年事先不知道他在開會,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無從說起,於是她乖巧地捧著杯子,訕訕笑著。
剛要放下,杯子裡滾燙的水卻不慎灑出,直直潑在她的手背上,沈瑜年一時慌了手腳,拖鞋踩在沾著水漬的地板,頓時失去重心,向前滑跪,一個傾倒……就倒在了馮昭筠的懷裡。
後者在她將要倒地的前一刻反應過來,避免女孩摔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幾乎是下意識伸出胳膊,穩穩地扶住……但好像是抱住了她。
女孩嬌小的身體,就這樣全部嵌入男人寬闊的胸膛,下巴靠在男子的脖頸處,姿勢親密。
在外人看來,兩人像是在不顧別人死活的秀恩愛~
尷尬不需要有聲音,視頻對面的諸位老師,彼時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各位學者們此刻眼也不花了,頭也不禿了,滿臉看好戲的表情,八卦的眼神如同要扒開電腦屏幕。
老師A偷偷給老師B發消息:那是馮老師女兒嗎?看著不像。
老師B:他女兒我見過,不長這樣,應該是女朋友。
老師A:??長得還挺好看,就是年紀小了點,馮老師看著那麼古板的一個人,思想還怪開放的。
老師B:咱就是說,在這開會呢,還要和女朋友親親抱抱。
老師A:沒談過戀愛,咱不懂TAT
見兩位當事人同時看向屏幕,老師們不約而同地裝聾作啞,打起了哈哈:「馮老師您那邊沒事了吧,那我們繼續。」
馮昭筠面無表情,神色淡淡:「抱歉,有點事處理,我先退出了。」接著,在眾人無盡的遐想中,他淡定地退出了會議。
「抱歉抱歉。」沈瑜年立刻站直,眼神真摯,「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馮昭筠被她打敗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臉皮居然也跟著厚了不少,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接著把抽屜里的燙傷藥膏遞給她,放緩神情,「謝謝你,不過下次倒水別倒這麼滿,容易灑出來。」
後知後覺,手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沈瑜年微擰眉頭,擠出一大條,像塗護手霜似的,垂著腦袋把兩隻手心手背都搓了搓,一邊試探問道:「我們剛才那樣……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沒事。」馮昭筠嘆氣,眼底儘是無奈的笑意,心想你也不是第一次麻煩我了。
沈瑜年掃視一周,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寫著歌詞的明信片,用粉色星星發卡,擺放在書桌最顯眼的地方,不由得愣在原處,眼神似是透過那張當初在墓地隨手寫下的明信片,回到了剛重生的彷徨時刻,眼眶溫熱,欲語淚將流。
幾個月前,她才重返人間,對一切都懵懵懂懂,仿佛失而復得只是她的一場夢。
幾個月後,她被人間接納,成為了紛繁無常的世間,最純粹的鮮活。
「你真遲鈍。」
和她如今頭上配對的粉色星星卡子、有著她自己的明信片、雷同的行事方式……如此明確的指向,為什麼對方猜不出她的真實身份。
可反應過來,她豈能對丈夫過於嚴苛。
畢竟,相信人死而復生,屬實略有難度。
沈瑜年用手背使勁抹過眼尾,把剛塗上的藥又蹭回了眼周。
經過了這些時日的觀察,她能判斷出,面前這個與她相識十多年的男人,心裡是有她的。
再者,經歷了兩場誤會,她若再簡單以「女兒的朋友」身份出現在馮昭筠身邊,怕是不行了,對方只會躲她更甚,那她以後怎麼和白曜相處?
經歷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沈瑜年不想再隱瞞,今後的大事有很多,總要有個能與之商量的人。
話音剛落,男人順著女孩的目光,同樣望向了書桌上的發卡和明信片。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妻子的忌日那天,要把這兩樣突然出現的奇怪物什帶回……
恐怕一開始,他就存了些妄想,企圖以此尋找她的新生。
心中沉寂已久的深潭,因她的闖入,濺起了午後的池塘水,淅淅瀝瀝落在荒漠,象徵著希望的綠色新芽,破土而出。
馮昭筠又喜又怕,那個最終的答案。
沈瑜年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剛打算開口,電話鈴聲響起,她可不像影視劇中的主角,話說到關鍵之處被強行打斷,然後要一直誤會到大結局,雖說是趙檸打來的,她猶豫了一秒,還是掛斷了。
「馮……」她剛說一個字,電話又打來了,這次換成了邵渝,她衡量片刻,多人接連打電話,別再有什麼急事,還是接了起來。
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傳來邵渝著急的聲音:
「檸檸和我說,秦暮野在趙栩家樓下,你有沒有事要問他?」
沈瑜年大驚,「我現在就過去。」
在她通話時,馮昭筠只是怔怔望著失而復得的愛人,高興到忘記了流淚,困住他十年的枷鎖,終於得以解開,重見天日。
解鎖之人,遠在天邊,其實近在眼前。
掛斷電話後,沈瑜年忽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把秦暮野先拋之腦後,迫不及待問:「我忌日那天,你是不是帶別人去我墓前了?」
馮昭筠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生怕她誤會什麼,連忙起身辯解:「我沒有。」
解釋了一句猶嫌不夠,又摟住了她,仿佛要把他的摯愛揉入骨血。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此時驚喜交加,難得話多起來:「除你以外,我沒和任何人在一起過。」
在愛人面前,他不再是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而是喜也隨她,憂也縱她,被愛人一顰一笑擾亂思緒的普通人罷了。
沈瑜年忍不住笑出聲,這麼幼稚的話,竟然是他能說的來的,真是稀奇。
在任其拿捏的丈夫面前,她不再裝乖巧女高了,而是恢復了以往的硬氣,一揚下巴,「送我回家,有點急事。」
馮昭筠沒反應過來,仍沉浸夢境,迷迷糊糊地說:「這就是你的家。」
沈瑜年只得補充:「趙栩家」
……
到地方後,沈瑜年拒絕了丈夫想要再親近一下的要求,急忙下車去尋秦暮野。
和趙栩聯繫最密切的兩個男性關係人,通通神隱,一個是其父孫浩然,另一個就是男友秦暮野。
前者從未出現,後者則只出現在眾人閃爍的言語中,沈瑜年僅僅知道他離職之後,去外地上學了。
其餘再問,趙栩昔日的同學也不知道更多內情。
至於他和趙栩究竟發生過什麼,其中一個關係人已經不在,能說清楚的,唯有秦暮野。
沈瑜年快步跑進小區,風呼嘯過耳畔,真相仿佛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當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樓下,舉目四望,卻沒有找到記憶中那個頎長清浚的身影。
不知為何,每每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臟,都會不受控制的跳動。
沒等到秦暮野,沈瑜年卻注意到了不遠處樹下的兩個身影
——趙梧楠和男友單子云。
趙梧楠似是靠在男友的肩膀哭泣。
見兩人沒發現她,沈瑜年左觀右看,悄悄躲到隱蔽之處,靜靜偷聽事情的始末。
趙梧楠壓著哭腔,絕望至極,「怎麼辦?他們說要是我再不給錢,就把我妹妹嫁給那個老男人,他都快70歲了……」
單子云拍著她的後背,溫聲道:「他們每次都是這樣,你給了一次,就會有下一次,他們總有藉口……」
「可那是我妹妹!」趙梧楠打斷了他,眼神堅毅:「我不能坐視不理!」
「後天,我要回去!」
單子云斷然拒絕:「那是什麼地方?你好不容易才逃出那裡,如果現在回去,那個姓孫的畜生又不知道怎麼難為你!!」
趙梧楠闔上眼睛,神情淡漠,打定主意,要回去拯救即將墮入魔窟的妹妹。
而一旁偷聽的沈瑜年,同樣下定決心。
陪她,上刀山,下火海。
順便,會會趙家這些親戚。
*彩蛋
俗話說,一九二九不出手,正值寒冬臘月,凜冽的冷風颳過,像是把血肉破開,刀片徐徐凌遲於白骨。
秦暮野卻像是感受不到寒冷,獨自在趙栩家所在的小區門口,等了很久很久。
他緩緩踱步,僅是漫無目的地等在那裡,只想著見她一面就好。
不知等了多久,一輛顯眼的沃爾沃汽車經過,停在了據他不遠處。
秦暮野凝起墨色的眸子,清楚地看到,駕駛座的男子,吻了一下副駕駛女孩的側臉。
而副駕駛的女孩,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秦暮野自嘲一笑,仰望一碧如洗的蒼穹,今朝的憂愁悉數落入他的眼底,流露出悲喜交錯的光澤。
對於她失憶的消息,他早有耳聞。
不過,只要她能安好,是誰陪在她身邊,都無所謂了。
想到這裡,秦暮野注視著許久未見的心上人,極致溫柔,落滿晴空的相思唯有盡數藏起。
將一切留給過往,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本章完)
作者說:喜歡這種留白的寫法~
喜報喜報,家人們我把劇情線徹底縷明白了,不用擔心我棄坑辣!!
眾所周知,幻言頻道的傳統之一,就是復仇虐渣/智斗惡親戚,接下來兩到三章就幹這個事(最近在看韓劇,後面虐渣的腦洞可能會稍微大一些,見諒~)
接下來幾章是全文制高點~相信我,看完之後絕對會對這篇文有一個船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