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家人

2024-11-16 13:50:20 作者: 沉睡蘑菇頭
  63.

  那天之後, 七惠就沒有再管不死川兄弟的事。只要不鬧出人命來,這總歸都是別人的家事。

  不過不死川實彌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天海。」他出現在幾人的訓練場地之外,「出來, 我們對打。」

  緊接著一個凌厲的眼風甩過來,「其他人注意看!為什麼年紀差不多,別人就是比你厲害?從中總結經驗教訓,才明白自己該往哪個方面加強。」

  『別人』七惠:

  她和不死川實彌對打過很多次。以往訓練的時候,其他柱大多讓她一個人練體力、腕力之類, 唯有實彌最喜歡實戰,他的名言是:「人只有在實戰中才能真正得到提升!」

  兩柄日輪刀碰撞在一起。實彌的攻擊以迅猛著稱,速度也不慢。七惠的頭腦在飛速轉動, 接下來攻哪個方向?

  面對實彌, 退縮是絕不可取的。但凡有任何退縮的意圖,就會立刻被他密不透風的劍氣衝擊到無力回天。

  七惠吸了口氣,手上的日輪刀從灰變紅。她從來不會在柱面前用他們熟知的呼吸法,所以這一次只能用炎之呼吸來對攻.

  「好了,暫停。」

  實彌喘了口氣:「看清楚了嗎?剛剛的動作。」

  他掃視一圈, 點名:「金色頭髮的小子,你來說。」

  「那、那個,我叫我妻善逸啦」善逸小聲抱怨了一句, 「我是覺得, 七惠是不是可以在攻擊的間隙尋找到受傷最小的位置, 來躲避不死川先生的刀呢?」

  他補充:「當然我知道不死川先生是不會真的下狠手的!但如果這樣做的話反擊的成功率會不會更大呢?」

  七惠搖搖頭,任由他被實彌按頭教訓了一頓。

  「所以,在面對迅猛的攻擊時反而不能退讓?」炭治郎做著筆記, 「那像面對義勇先生那樣擅長防禦的對手, 是不是也不能太輕易地出手?反而要審視整個局勢再進攻?」

  七惠點頭:「理論上來講這樣做是沒有錯。但具體情況有非常多的類型, 比如同樣是高水平的劍士,富岡先生和不死川先生——」

  「我和富岡義勇,怎麼了?」實彌抱著手打斷她的話,「說說看啊,你覺得我們誰更強?」

  「呃」

  七惠難得在他面前語塞,視線左搖右晃。看向伊之助,伊之助假裝被頭套擋住看不見;看向善逸,善逸抱著頭假哭。

  最後的希望了,玄彌!七惠盯著他,這是你親哥哥誒,難道你不該站出來承擔這個重任嗎?

  玄彌被她盯得坐立不安,小聲叫:「哥哥.」

  實彌這才悠悠收回視線,用刀尖點了點地:「下一個,灶門小子,出來跟我打!」

  他挑剔地看了看剩下幾人:「我妻,你和天海打。」

  *

  傍晚,所有人都累得癱倒在風柱小院裡。

  七惠倒還好,還被實彌支使去給貓做飯。貓飯是很簡單的,真正的貓咪不能吃調味料,只需要把營養豐富的雞胸肉或其他動物內臟蒸熟,混合一些熟透的蔬菜泥攪拌就可以拿去餵貓。

  至於人,就需要重新考慮味道的搭配。

  

  豬肝切成非常薄的薄片,提前醃製使得腥味被全部取出,再在滾水裡燙熟。稍微捲曲的時候就撈出來,浸泡在濃香的味增湯里。

  雞胸肉用牛油煎香,一部分切碎和米飯炒勻,另一部分擺在盤裡做配菜。再裝幾枚同樣用牛油煎過的胡蘿蔔和西藍花,簡單的一頓飯就做好了。

  「不過這已經不是貓飯了吧。」實彌用筷子尖敲碗,「那邊躺著的,再不起來過了時間就不要吃晚飯了。」

  少年們立刻鯉魚打挺坐起來,手腳並用跑過來:「我們來了!不死川先生!」

  幾人安安生生吃完飯,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就聽見外面的院門傳來幾聲貓叫。

  「貓也會看家了?」善逸困惑。

  伊之助白他:「笨,只有狗才會看家。」

  不過這次伊之助錯怪了善逸,風柱院子裡的貓的確已經被他訓成了聽話懂事的看家貓。

  可憐的小傢伙們被闖入者拎著脖子提進來,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地跟大家打招呼:「啊,不死川,天海,你們都在啊。」


  實彌面無表情:「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炭治郎。」

  說完,義勇就無視了實彌,徑直走向炭治郎。後者顯然在這種場合也少根筋,居然就這麼和義勇談起了邀請他加入柱訓練的話題。

  這樣會打起來根本不奇怪啊!七惠想,大發善心將剩下幾個小孩撈走了。

  果然,他們走後不久,院子裡就是一陣兵刃碰撞的響動。

  自求多福吧,炭治郎!

  七惠在心裡默念。

  *

  半夜,鬼殺隊總部。

  「你確定他們搬到這裡來了?」一個滿頭艷麗紅髮的女鬼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陰森森道,「我可不介意吃一個不那麼合胃口的老傢伙進肚子。」

  她話音剛落,一干帶刀的侍從就站了上來,擋在一位老人身前。

  女鬼半點不怯,她舔了舔自己尖銳的紅指甲,笑眯眯道:「哎唷,好多人哦。只可惜,不是鬼殺隊那種日輪刀,是沒辦法傷我分毫的呀~」

  說罷,她右手的指甲立刻暴長,邊緣鋒利如刀。離她最近的一個侍從立刻斷了一隻手臂,痛得在地上打起滾。

  那老人眼見如此殘忍之事,依然面容平和:「好了,這位小姐。我們今天之所以聚在這裡,是有共同的敵人。不要在開戰前先起了內訌,否則豈不是讓鬼舞辻先生覺得我們辦事不利?」

  他抬出無慘的名頭,那女鬼臉色一下白了。又不願讓人覺得她害怕鬼王,聽上去不甚恭敬,強撐著與老人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叫你的人先上。如果確定鬼殺隊的老大就在這裡,我們幾個會跟著進去。」

  她身後還站了好幾個形形色色的鬼,無一不是長著尖牙利爪。鬼物一貫獨來獨往,這麼成群結隊得很少見。

  但無論是老人,還是他身前保持戒備姿態的侍從,都沒有對此提出異議。

  這群人鬼混在一起,朝著夜色中的鬼殺隊本部靠近。

  「先停。」老人說。

  他轉過身,面向南邊的小樹林。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老人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哀愁,「我去信給你,是為了讓你早些認清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應該站在誰那一邊。」

  七惠看著他的臉,就像看見一條魚、一頭熊、一片葉子。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客套的笑容:「我是鬼殺隊的一名隊士,普通的獵鬼人。除此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別的位置了。」

  老人看著七惠一步一步地走出來,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她的身後。

  「不用看了,只有我一個人。」七惠活動了一下脖子,手指熟練地按上刀柄,「你和你的下人可以進去,但她們.」

  淺灰色的日輪刀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冰冷的暗光。她的刀尖對準了女鬼:「一步也不准往前。」

  女鬼禁不起她的挑釁,指甲瘋長,立刻就要衝上來。但天海家家主攔住了她,走到七惠面前,苦口婆心一般地勸:「我知道你也許因為你母親的事恨我,但那並不是為了我一個人的利益,那是為了整個家族」

  他握住七惠的胳膊,那雙因為年老而渾濁的眼睛盯緊了少女的雙瞳:「這是我們的家事,對不對?你心裡有怨氣,這很正常,但我們不必要摻和到他們的矛盾里.」

  老人的眼睛裡漸漸浮現出一個漩渦形狀的圖樣,他的聲音沉穩、緩慢,像一支沒有調子的歌謠,空空蕩蕩地引導著七惠的思維。

  該說什麼?家族、家事,好像沒錯不對,她和這個人並不是一家人。她沒有家人?她有家人,她應該是有的

  她的家人是誰?

  七惠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感到自己的思維在凝滯,這種感覺非常好,慵懶輕鬆,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被人支配就好了

  「七惠。」

  男人的聲音很低,一道磬鐘般撞在她的耳膜里。

  「七惠。」悲鳴嶼從屋子裡走出來,握住她的肩,「你的家人是我。沒有別人,更不用說這位天海家的老先生。」

  「悲鳴嶼先生。」

  「對,是我。」悲鳴嶼見她雖然神情還有些恍惚,但身體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於是也放下心來。

  七惠感到自己被他放進另一個人的臂彎里。來人的胸膛很寬闊,七惠被他攬住,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清淡的草木香氣。

  啊,她想起來了。

  在她和伊黑先生出任務被困後,有人來救她,把她一路背回去。那時候她的鼻尖也是這股香氣。

  「煉獄先生.」

  一不留神,又叫回了原來的稱呼。煉獄微笑了一下,用額頭碰了碰七惠的額頭 。

  「是我,小七。」他說,「稱呼的事暫且不說,你想好一會兒怎麼跟我和悲鳴嶼解釋了嗎?」

  解釋?

  七惠思維還有些混沌,聽他提起,下意識將實現投向那頭正在說話的悲鳴嶼。

  「恕我冒昧,七惠的家人有且只有我一個。」悲鳴嶼的臉上依然是那一副悲天憫人的莊嚴寶相,手上卻握著一柄閃著寒光的板斧。

  「如果有人想要冒領這個身份,我只能感到遺憾。」

  「並且了結他的性命了。」

  (本章完)

  作者說:悲鳴嶼:小七的家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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