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和規則混在一起, 重新捏出一團。
白堇低眸。
原以為規則經這一遭，必然有所損耗，沒想到手中規則少是少了, 但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卻是分毫不減。
白堇甚至還能從其中，隱約察覺到副本格式化之前的氣息。
咦？
白堇留了個心眼，繼續衍化法則。
輪迴可以有效限制副本「出廠自帶」的消散法則，但死亡法則就有點功能重合了。選擇犧牲誰，再明顯不過。
察覺到白堇想要改換法則屬性, 死亡法則拼命掙扎。
從來都只有法則改變眷屬，眷屬再怎麼變化，也不過換個表述罷了, 本質可是不變的。
白堇呢？
她是想直接利用眷屬重塑法則。
膽大、狂妄！
死亡法則氣不過, 調動規則能量，毀天滅地的氣息瞬間傳了出來，企圖毀滅白堇。
白堇又不是被嚇大的，當即把法則的反抗摁了下去。
生生死死並不可怕，這個世界只是缺少了一點約束。
那她就創造這麼一個存在好了。
刀割在自己身上, 死亡法則才終於明白創造出自己的小姑娘有多厲害。
白堇漫不經心的想著，隨手勾勾畫畫。
對於這個世界的眷屬而言，死亡已經起不到什麼警戒作用。
原始社會雖然也不咋地, 但好歹與和和美美的大家族勉強挨的上邊, 平均分配下算個低配版大同社會。可眼前的它們卻爭鬥成性, 把死亡當成稀鬆平常。
首先，她創造的新眷屬必須要讓它們畏懼。
以身作則，應當是一個十分尊重規則的存在。但比較靈活？
白堇沉思著, 衣袂飄飄。
眼前突然彈出一個彈窗, 占地雖小, 卻很好的吸引了白堇的注意力。
【您的規則已到帳，請及時查收哦】
視線移到遊戲面板，思路瞬間打開，腦海中一片清明。
她根本沒有必要耗在眷屬上頭！
「依據該規則，產生信仰他們的眷屬」。這句話的重點可以在眷屬，為什麼不可以在信仰？
只要法則完善到了一定程度，不管是天空眷屬還是海洋眷屬，都得遵從白堇制定的法則生活說是白堇的眷屬，不也沒毛病。
白堇豁然開朗，只覺一條新道路擺在眼前。
這次，她飛快完成了法則的修改。
【生死有數，世有因果】
腰間法則寶石震盪，一縷縷鴉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星星點點的金色。
所有玩家皆是一愣。
本以為自己守在面板前，就已經夠快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搶到他們前頭。這誰啊，措辭不需要時間？輸入不需要時間？
玩家疑惑玩家的，白堇已經定下第二條規則描述了。
【善惡有報，風水輪轉】
因果命數的宿命論，只要有時間發酵，絕對人人都是懂法守法的好孩子。
但已經定死的命運，還有什麼可掙扎的呢？
天上的人眼太陽、地上長手腳的植物眷屬、髮油液體裡的水珠子，無一不是在提醒白堇，這是一個新生的、什麼也不懂的世界。
毫無節制必定帶來災難。
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優勝劣汰之下，活下來的眷屬天生就會刻上「因果報應」的烙印，再想做今天這種事，也會顧及後果。
寶石定格在金粉色。
和鴉青寶石不同，這回，規則寶石無時無刻不在運轉，散發的微光就是白天，也能隱約辨出。
面板上的數據迅速更新。
【尊位：因果之神】
【司掌：死亡、輪迴、因果】
*
陸折衣和戰友才剛拿到第二條的規則，連頁面都還沒加載進去，就聽見了規則出世的系統播報。
字的顏色金燦燦的，在一眾遊戲通知中，顯得格外扎眼。
也就那個鬼族之神出現後，才有金色字體。陸折衣和戰友都一致認為，這是對有尊名玩家的誇獎。
只是沒想到，第二個尊名玩家，就那麼出現了。
陸折衣想了想，也借鑑那位高玩的作業，給人眼太陽補上規則。
系統發放規則是以「天」為單位，也就是說，這個副本其實是有「天數」這個概念的。
【太陽睜閉有定數。一天均勻的分為24小時，前6個小時當閉眼，六小時以後，緩慢睜眼，直到正午12點完全睜開，再緩緩閉上。18點後，不允許太陽睜眼，但要透出一點光熱】
最關注陸折衣動作的，無益是天空上那堆人眼太陽。
這是什麼發光模式！
人眼太陽們欲哭無淚，「臣妾做不到」在心中反覆刷屏，想和自家神明反應一下。本就慫慫的，又記起方才因果之神頒布的法則，更加不敢上前了。
在它們心中，什麼惡，都比不上拒絕神明來的惡。
系統的審核程序跑了許久，慢悠悠的通過了。
【尊名：時間之神】
【司掌：天空、光熱、時間】
陸折衣這才發現，自己的通知已經變成金燦燦的顏色了！
他叉掉系統面板，對上戰友揶揄的眼神，咳了兩聲，扯開話題故作鎮定：「我們現在還去找鬼族之神嗎？」
「我想不用了。」
說這話的，是風與敏捷之神：「精靈王和我說，那位的主規則改屬性了。因果法則就是那位創造的，想來後面的重心不會放在轉生上面。」
雷電之神也更是贊成。
陸折衣卻在一番思考後，選擇繼續前進。
「因果輪迴是一起的。人眼太陽負責的光熱部分對這個副本太重要了，多一個少一個，都會造成副本失衡，屆時想要完成通關條件，只會加倍困難。」
兩位戰友被成功說服。
*
完成法則修訂，白堇瀏覽一圈遊戲面板，就敏銳的察覺有人在不斷靠近。
從創造狀態中脫離出來，正面對上了三個玩家。
因果規則拿到了寶石的主權，對於斗篷這種「身外之物」，只是象徵性的布了幾條金粉色的繡線。
死亡法則先前放出威壓造成的傷害，到現在也沒有被植物眷屬修復，遠遠的就能看見這兒禿了老大一塊。
他們沒有繞道，是衝著白堇過來的。
身形被籠罩在斗篷之下，白堇冷漠的評估著三位玩家。
身上的斗篷單向可視，長是長，但並不會影響到白堇獲取斗篷外的信息。
行動默契，是固定隊伍，不是接單帶新人的高玩，應該比較有理智。行動警惕，看上去也不像初來乍到的遊戲萌新，不需要費心思科普。
危險性適中。
白堇默許了他們的靠近。
得到精靈王的指認，陸折衣一行人見到白堇，開門見山：「我是新上任的時間之神，想與閣下商量一下有關天空眷屬的轉生事宜。」
白堇頷首。
「你們想談什麼。」
陸折衣絲毫沒有發現，面前的白堇其實是和自己同一批出現在無限生存遊戲的同胞。
他真以為對方是高玩大佬。
「轉生的眷屬數量持續增加的話，會影響到整個副本的生態平衡。可以關閉轉生為天空眷屬的通道嗎？」
對白堇而言，這不過是一件舉手投足的事。
「可以。」
陸折衣是出於副本平衡和完美通關提出，算是站在同一戰線，哪怕白堇覺得這個想法不咋的，但不是不可以考慮。
「不過我只答應你半天。」
不是做不到，而是她認為最多只能鎖定半天。
陸折衣蹙眉：「什麼意思。」
「世界進程又加快了。」
白堇淡淡道。
她親手做出改造死亡規則的事，副本還願意承認她為權柄擁有者。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第一個踏足死亡領域的原因，主要是——
第二天，世界進程加快。
不少眷族有了完整的社會體系，衝突加劇，死亡人數飆升，必須有人坐鎮。
還有比白堇更為合適的人選嗎？
考慮到她之前毫不猶豫選擇改屬性，副本甚至進一步強化白堇手上的死亡法則權限。什麼法則的操控精確度提升，什麼感知到死亡對象的死亡原因。
可以說，在要不要鎖定轉生通道這件事上，沒有玩家比白堇還清楚。
「二十種眷屬，減少天空眷屬的轉生數量，短時間看是解決了光熱超標的問題，但陸地海洋卻會因為數量日漸增多，最終導致失衡，還容易引起混戰。」
不往天上去，不就只能在地上擠了？
完美通關需要世界達成平衡，任何可能導致她無法完美通關的，白堇都嚴加防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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