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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夏之彌撒(中)

2024-11-16 10:53:32 作者: 碧陽的帆
  第114章 夏之彌撒(中)

  就在不久之前,楚子航與耶夢加得的真實身份——夏彌,正陷入一場激烈的對峙之時,一道不知源自何方的璀璨金光猛然在路明非的眼前炸開,強烈的光芒讓他不得不緊閉雙眼,無法直視。與此同時,一股如潮水般洶湧的記憶洪流猛然衝擊著他的精神世界,將他瞬間拉入了一個恍如隔世的呆滯狀態。

  當路明非終於從這突如其來的夢境中掙脫出來時,他震驚地發現,正是其他世界線中的「自己」所引發的連鎖反應,導致了所有世界線的劇烈變動。而在這條被命運選中的世界線上,路明非也意外地獲得了來自另一條世界線的強大力量與寶貴記憶,肩負著改寫一切既定命運、打破輪迴枷鎖的崇高使命。

  「來吧,師妹……或者說,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路明非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他的手中金光閃爍,仿佛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涌動,緊接著,那傳說中的如意金箍棒便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就讓我們用這一戰,來結束這一切的恩怨糾葛吧。凡王之血,必以劍終,不是嗎?雖然,我手中握著的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劍,但這如意金箍棒,卻也足以承載我所有的意志與力量。」

  耶夢加得望著路明非,她的眼神中既有對命運感到的無奈,也有對戰鬥的渴望。她輕聲說道:「王……不,或許我應該說,你並非普通的王,你是在王之上的存在啊……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我就能看到你的重臨。」

  話音未落,耶夢加得便開始低聲吟唱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語言,那是屬於龍族的言靈,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隨著她的吟唱,一個全新的言靈領域迅速擴張開來,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其中。在這個領域內,強烈的電離和磁化效果開始顯現,原本堅固的鐵軌在瞬間熔化,化為滾燙的金屬液滴,它們在空中懸浮著,圍繞著耶夢加得緩緩旋轉。

  那些光亮的液滴在不斷地碰撞中燃燒,雜質被高溫蒸發成灰燼,墜落在地面上,而剩下的液滴則變得越來越明亮,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淨化。耶夢加得正以她的言靈,淬鍊著屬於自己的武器,那是她在這場戰鬥中最後的依仗。

  終於,在無數次的碰撞與冷凝之後,那些金屬液滴匯聚成了一柄造型詭異、散發著寒光的巨大鐮刀,它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鐮,靜靜地躺在耶夢加得的手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雙方同時蹬地,反彎的膝關節爆發異乎尋常的巨力,身影在高速的移動中消失不見。進化到直立行走的哺乳類都沒有這種腿部構造,它屬於螳螂這種低等生物,但它賦予昆蟲不可思議地彈跳力,跳蚤能夠跳到自己身高400倍的高度,假想人類擁有類比跳蚤的彈跳力,則可以跳到大約700米高。

  此刻假想變成了現實,路明非和耶夢加得在巨大的空間裡飛射,每一次相撞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他們互相追逐,甚至貼著岩壁無視地球引力地奔跑。

  頂部不斷地有碎石落下,在空中就裂開,一隻只鐮鼬驚恐地四面飛舞,又被雙方的領域迅速地化為灰燼。

  所有的鐵軌都是紅熱的,遍地的煤渣都在燃燒,岩壁甚至頂部都有巨大的亮斑,那是被路明非青銅與火權柄燒紅的岩石。空氣中懸浮著不知多少紅熱的鐵屑,起起落落,好像幾百萬個精靈在舞蹈。它們被耶夢加得的領域中的靜電磁化了。

  每一次那兩個殺胚相撞,便有無數的金屬碎片飛濺,耶夢加得臨時淬鍊的武器完全比不上與永恆之槍·昆古尼爾同級、能夠跨越世界線投送的如意金箍棒,要命的是那些金屬碎片就像飛刀似的,甚至能夠切入岩壁,而且數量多得就像是機槍掃射。

  耶夢加得和路明非同時落在月台上,路明非微微一頓,就要再度發起衝鋒,而耶夢加得重擊在地面上。

  月台原本可以停靠一個坦克團的重型坦克,比普通月台多用了十倍的鋼筋水泥加固,但是瞬間碎裂,深不見底的裂縫延伸出上百米遠,岩石升起,在空中化為粉末!「地龍」一樣的結構出現,地面旋轉著翻開,碎石四綻,一道道就像是扭曲的蛇骨。

  這就是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量,耶夢加得可以找到一切東西的「眼」,從最弱的地方施以重擊,力量灌注進去,瞬間摧毀。這是天賦偉力,耶夢加得就是以這種偉力摧毀了火車南站和「中庭之蛇」。

  就這樣,路明非陷入了大地的裂縫之中。

  耶夢加得再次猛擊地面,四周紅熱的鐵軌都被這一擊震動,它們如同蛇一般彎曲起來,耶夢加得灌入的巨大力量把它們擰成了螺旋。

  它們在同一時刻,猶如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齊刷刷地朝著路明非所在的位置迅猛鑽擊。當這一驚心動魄的場景映入眼帘時,正立於遠處的楚子航,心臟猛地一緊,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以至於他幾乎完全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個細節。只見無數條鐵軌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了電磁軌道炮彈,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直射向毫無防備的路明非。這是耶夢加得所精心策劃並發動的一次攻擊,其威力之大,即便是擁有強悍肉體的大地與山之王也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僅僅擁有弱小人類身軀的路明非,他在這紅熱鐵軌的猛烈攻擊下,幾乎可以肯定會被無情地刺穿,遭受難以想像的重創。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轉折發生了。耶夢加得與楚子航同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路明非的身體似乎在一瞬間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他仿佛化身為了一具金剛不壞之身,那些原本足以毀滅一切的紅熱鐵軌,在高速撞擊到他的身體後,竟如同柔軟的棉花碰到了堅硬的石頭,無力地反彈向了遠方,未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到此為止了。」路明非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隨著話語落下,他之前所施展的銅頭鐵臂之術瞬間取消,而他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則以一種超越了這個世界所有生物理解範疇的超光速與不可思議的軌跡,被投擲向了耶夢加得。那速度之快,即便是以普朗克時間為單位來衡量,也僅僅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間隔內,便精準無誤地擊穿了耶夢加得的心臟。

  耶夢加得那雙原本璀璨奪目的黃金瞳中,此刻卻充滿了深深的困惑與不解。她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胸口處那根烏黑的鐵棍棒,以及棒身上清晰銘刻著的金色古篆「如意金箍棒」,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驚愕與迷茫,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快,耶夢加得全身的龍類特徵正迅速地消退,暴突的肌肉平復下去;骨刺、鱗片、骨突、利爪,都收回體內;森嚴可怖的雙翼緩緩地收迭起來,緊貼住後背,隱入皮下。

  

  她又是夏彌了,赤裸著,肌膚上仿佛流淌輝光。每一根曲線都青春美好,乾乾淨淨,讓人沒有任何邪念。

  「撲通」一聲沉悶的響動,伴隨著生命力的迅速流逝,耶夢加得——這位曾經高傲的大地與山之王,此刻卻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無力地跪在了路明非的面前。少女的頭顱緩緩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仿佛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而她的呼吸聲,也已微弱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就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遠處,楚子航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凝視著夏彌那即將消逝的身影。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雙腳似乎不受控制地想要邁向夏彌的身旁,想要陪伴她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路程。儘管他心中十分清楚,那已經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活潑可愛的師妹夏彌,而是他必須親手殺死的敵人——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然而,情感與理智在這一刻產生了激烈的碰撞,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與掙扎之中。

  但當他親眼目睹耶夢加得以夏彌的姿態緩緩死去的模樣時,楚子航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撕扯著,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不斷地啃食著他的靈魂,讓他無時無刻不在經歷著痛苦的煎熬。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與哀傷,是對過去美好回憶的深深眷戀,也是對現實殘酷無情的無奈接受。

  「師妹,如果還有什麼遺言的話,就去和楚師兄好好說說吧。」路明非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他輕輕地拔出了夏彌心口的如意金箍棒,頓時,漆黑的龍血如同噴泉般從傷口處噴射而出,濺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詭異的圖案。儘管是他親手將耶夢加得——或者說夏彌送上了絕路,但此時此刻的他,面色卻異常地平靜,仿佛他所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與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就像是一場噩夢啊。」楚子航走到了夏彌的身前,輕聲說。

  「噩夢結束啦。」垂下去頭的夏彌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與楚子航的視線交接,也輕聲說,「我就要死啦,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是對夏彌……還是對耶夢加得?」楚子航看著她。

  「對夏彌吧,你根本不了解什麼是耶夢加得。」

  「為什麼約我去你家?」

  夏彌沉默了很久,笑了,她捂住觸目驚心的心口,盡最後一點努力阻止失血,可她還是在笑,「其實你原本不會死在這裡的,如果你按照我最後發給你的簡訊,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穿上新買的衣服來我家。當然,你不會見到我,因為那時已經沒有我了。按照我的計劃,今夜就是海拉誕生的日子。可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非要來這裡呢?」

  「別介意,我只是想再有幾分鐘……我還有幾個問題。」

  「嗯。」夏彌點頭。

  楚子航端詳著她的臉,「其實我本該猜到……你身上有很多的疑點,可我沒有猜出來,因為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為什麼?我為什麼記不起來了?這些天我總是想,可我想不起來。」

  「我們一起長大的啊,我跟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同學,一直都是。」夏彌歪著頭,「作為兩個沒有朋友的人,我們也許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說不定。」

  「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記不得了,所以總是想。」

  「你是不是請過一個女生去電影院?她是仕蘭中學籃球隊的啦啦隊長,有一次你們籃球隊和外校比賽,她穿著高跟靴子跳舞助威,還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著很高的馬尾。」夏彌伸手到腦後,把長發抓成一個長長的馬尾辮,哼著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蘭中學的校歌,每一次運動會或者重大場合都會被拿出來唱。

  「你還請過一個女生去水族館。她是仕蘭中學的舞蹈團團長,你和她一起做過一份論文。那年夏天天氣很熱,你去過她家一次。她家住在一棟老房子裡,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樹遮著,你在桌子上整理參考書目,她在你背後的瑜伽毯上練功,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頭也不回,只是說那間屋子很涼快。」夏彌腳尖點地,輕盈地旋轉,她的脖子修長,腿也修長,就像踏水的天鵝。

  人的大腦是一塊容易消磁的破硬碟,可有些事又怎麼格式化都抹不掉。此刻楚子航那塊破硬碟的角落裡,過去的影像強橫地甦醒,潮水般向著他奔涌而來。就像是大群的野馬在記憶的荒原踐踏而過,清晰得疼痛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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