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世界線重置短篇·赫爾佐格之死（下）
繪梨衣頸部的主動脈上早已插好了輸血管，赫爾佐格把這兩個輸血管插入自己的頸部，在血液交換機的作用下，雙方的血液開始互換，初生之龍的鮮血進入赫爾佐格的身體，反過來赫爾佐格衰老的血液流入繪梨衣的身體。這是古往今來都不曾有過的偉大手術，以血液為媒介，白王的權能進入了赫爾佐格的身體。他的瞳孔越來越亮，眼底仿佛流淌著熔岩，他的身上也生出了那種白色的細絲，皮膚漸漸地光滑滋潤，透著嬰兒般的紅色。他舒爽地張開雙臂任自己被細絲包裹，體會著強絕的力量在身體裡流動的感覺。
再也沒人說話，舞台上只有一個聲音在迴蕩，那個被困在繭中的女孩輕聲抽泣，她念著某個人的名字，她說……Sakura……Sakura……Sakura！
當哭聲最終消失的時候，赫爾佐格結的繭被一隻純白的利爪從內向外撕破，那完美的生物從裂口中猛地騰起，在空中張開了白色的膜翼。他懸浮在井中，像是巨大的十字，鱗片上的反光照亮了黑暗。
他頭角崢嶸，曼妙優雅，介乎天使和魔鬼之間，即使夏彌化身為龍的時候也沒有他那麼完美。他是新的白王，白王赫爾佐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偉大生物，在沒有黑王的時代，他就是世界的王座！
那股前所未有的狂風，如同末日降臨般肆虐在舞台上，將精心布置的裝飾與布景毫不留情地捲入其狂暴的漩渦之中。華麗的帷幕被撕扯成碎片，璀璨的燈光在狂風中搖曳，仿佛連空間都被這股力量所扭曲。赫爾佐格，這位剛剛通過一系列精心策劃的陰謀與手段，篡奪了至尊王座的野心家，正滿臉欣喜若狂，準備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沖天而起，向全世界宣告他新獲得的權柄與榮耀。
然而，就在這股狂風逐漸平息，赫爾佐格即將邁出他人生中最為輝煌的一步時，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變故如晴天霹靂般降臨。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被某種無法言喻的偉力所撕裂，開始分崩離析。原本堅固的舞台開始龜裂，天花板上的吊燈紛紛墜落，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不安。
赫爾佐格那張因過度喜悅而變得扭曲猙獰的臉龐，在這一刻驟然僵住。所有的得意與狂妄，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懼所取代。他驚恐萬分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分毫，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了一般。他只能無助地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景象以一種超乎常理的速度開始變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倒流，萬物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回溯著它們的存在，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經歷一場荒誕的夢境。
「發生了什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赫爾佐格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舞台上迴蕩，充滿了絕望與不甘。他無法理解，為何在他即將達到人生巔峰的時刻，會有如此變故降臨。
「是我。」黑暗中，一個平靜而又略帶幾分熟悉的青年聲音突然在赫爾佐格的耳畔響起。這聲音宛如夜空中最遙遠的星辰，雖不明亮，卻足以穿透這無邊的黑暗，直抵他的心靈深處。赫爾佐格猛地回頭，卻只看到一片漆黑，但那聲音卻仿佛就在他耳邊，清晰而有力。
「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赫爾佐格驚恐萬分地怒吼道。他體內的力量在沸騰，但在這股能夠顛覆世界的偉力面前，他卻發現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卑微而無力的人類時代。所有的力量與手段都變得毫無意義，他只能任由命運擺布。
然而，那個熟悉的聲音卻再也沒有回應他主動提出的質問。仿佛是在故意考驗他的耐心與意志，又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無助與絕望。赫爾佐格憤怒到了極點，他拼盡全力想要施展出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力量，將這個未知的存在斬殺於無形之中。但遺憾的是，在這片黑暗的空間裡，他找不到任何可以驅使的元素之力。他就像是一個被剝奪了所有武器的戰士，只能無助地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赫爾佐格的努力終究只是徒勞。他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仿佛被某種超越理解的力量徹底禁錮。那股力量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自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與絕望。是對未知與不可抗力的深深敬畏。他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這股力量一點點地撕裂，痛苦而無助。
「你……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赫爾佐格的聲音開始顫抖。他不再是那個野心勃勃、不可一世的白王。而是一個在絕望中掙扎的普通人。他祈求著對方的憐憫，希望能夠找到一線生機。
「放過你？」那個聲音似乎帶著一絲嘲諷。「赫爾佐格，你曾無數次地利用他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你可曾想過，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
赫爾佐格無言以對。他的一生都在追求力量與地位。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無助的一天。他感到自己的內心被一股深深的愧疚與悔恨所吞噬。他明白，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就在這時，黑暗中的光芒開始匯聚。形成了一道人形輪廓。那輪廓漸漸清晰，最終化為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男子。他的面容清秀但卻深邃，眼中閃爍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光芒。他手中握著一柄兩頭金箍、烏鐵鑄造的長棍，看起來威風堂堂，震懾得赫爾佐格不敢呼吸。
「你！！是你！！！」看清路明非的面龐後，赫爾佐格表情扭曲地尖聲驚叫。他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的聲音感到熟悉了！原來是他！那個曾經被他視為螻蟻般的存在！
「你這樣偉大的存在！你這樣偉大的存在！我竟然錯過了！我竟然錯過了！」赫爾佐格處在極度的震驚和崩潰中，「原來我曾距離世界的終極那麼近！可我錯過了！」
「是啊，是啊，是我，橘政宗大家長……或者說，赫爾佐格博士。」路明非輕輕甩了甩手中的棍子，面色平靜地冷聲回應。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力量，讓赫爾佐格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路明非……你……你怎麼可能……」赫爾佐格驚魂未定而又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他無法相信這個曾經被他視為螻蟻般的存在，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無法理解，為何這個曾經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年輕人，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
「很意外嗎？」路明非淡淡一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的王，但你卻忘記了，真正的王座，從來都不是靠力量或陰謀能夠奪取的。」
赫爾佐格沉默了。他深知自己敗局已定。無論再做什麼掙扎都是徒勞。他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命運的最終裁決。他感到自己的內心被一種深深的絕望所吞噬。他明白，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其實，你本有機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路明非繼續說道。「但你卻選擇了走上這條不歸路。你的野心和欲望讓你迷失了自我，也讓你失去了人性中最寶貴的東西。」
「人性？」赫爾佐格冷笑一聲。「人性不過是弱者的藉口罷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是嗎？」路明非搖了搖頭。「那麼，你就好好感受一下，失去力量後的滋味吧。」
隨著路明非的話語落下，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開始在他體內涌動。這股力量來自另一條世界線上，他奪取了四大君主的所有權柄所鑄成的聖靈至高神權柄。在這個世界的最高偉力面前，白色皇帝的權柄不過是可以隨意抹消之物。
赫爾佐格體內的力量開始迅速消散。他感到自己才剛剛獲得至高偉力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生命力。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維持龍形，開始逐漸變回那個醜陋的人類模樣。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絕望，他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力量與地位。
「你到底是什麼存在！」赫爾佐格萬分不甘地怒吼道。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坐上自己想要的王座，然而在這王座之上，竟然還存在著路明非這樣並不起眼的未知存在。他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為何如此殘酷，為何他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卻最終一無所有。
路明非並沒有回應赫爾佐格怒吼的質問。黑暗的空間當中突然亮起來一道舞台上的聚光燈。那聚光燈照亮了舞台的一角，照出聚光燈下正完好、平靜地沉睡著的源稚生、源稚女與上杉繪梨衣兄妹三人。他們的面容安詳而平靜，仿佛正在做著美好的夢境。
赫爾佐格看到聚光燈下完好無損的三位「皇」後，驚愕地愣住了。他們……不應該已經死了嗎？他明明已經將他們置於死地，為何他們還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裡？
「他們……不應該死了嗎？」路明非目光憐憫而冷厲地凝視著赫爾佐格的身影，仿佛看穿一切地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是啊，在劇本之中，他們的結局本應是死亡。但是身為篡奪者的你自然也不可能認識到，劇本，是可以改變的。」
赫爾佐格愣住了。他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他明明已經掌控了一切，為何還會有如此變故？他感到自己的內心被一種深深的困惑與恐懼所吞噬。
「並且，我還要謝謝你呢，親愛的赫爾佐格博士。」路明非繼續說道。「要不是你將繪梨衣體內的龍血全部吸乾了，我還沒法那麼方便地讓她作為一名正常女孩重獲新生。既然如此，博士，那麼我就賜予你些獎勵吧。」
說到這兒，路明非輕笑了一聲。他彈了一記響指過後，赫爾佐格驚訝地發現，他體內的力量在逐漸回歸。白王的權柄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然而，這股力量卻不再是他曾經所擁有的那種至高無上的力量。而是一種被路明非所掌控的、隨時可以收回的力量。
這並沒有讓赫爾佐格感到多少安慰與欣喜。他渴求了一輩子的權柄竟只是路明非一念之間就可以剝奪或賦予的萬物。這讓他感到自己一生的價值被全部否定，徹底萬念俱灰了下去。他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與路明非抗衡的資格，只能任由對方擺布。
「可別垂頭喪氣啊，博士。」路明非不懷好意地走向表情猙獰驚恐的赫爾佐格。「你這麼想要力量的話，我給你力量……如果你能將我擊敗，你就獲得了永生享有這力量的權力。」
赫爾佐格抬頭看著路明非，眼中閃爍著不甘與絕望。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只能拼盡全力去爭取那一絲微薄的生機。他深吸一口氣，凝聚起體內剛剛回歸的力量，準備迎接這場決定命運的戰鬥。
路明非微笑著看著赫爾佐格，手中的金箍棒開始浮現出火紅色的棍勢。他明白這場戰鬥對於赫爾佐格來說意味著什麼，也明白自己在這場戰鬥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準備好接受這場挑戰，準備好將赫爾佐格徹底擊敗。
「至少，不要讓我的棍棒掃興啊，新生的白色皇帝。」路明非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力量，讓赫爾佐格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知道這場戰鬥已經無法避免，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
然而赫爾佐格的任何反抗終將成為徒勞。在路明非的如意金箍棒下，他將徹底失去任何生還可能。
赫爾佐格率先對舉棍劈來的路明非發動了無數強大的言靈攻擊：君焰、風王之瞳、蒼雷支配、血脈牽引、黑炎牢獄……然而這都是無用的，路明非現在已經是完全的元素掌控者，所有赫爾佐格發動的言靈都被他瞬間取消。
隨後，路明非蓄滿棍勢的一擊便接踵而至。又快，又准，又狠。
這不會是王與王之間的死戰，無所不用其極。這只是齊天小聖路明非一人單方面的虐殺。
在棍棒之雨的洗禮下，赫爾佐格沒有任何反擊手段……新生的白色皇帝，很快便隕落在路明非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