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血氣來源
獄卒休息室，默罕默德躺在床上，身體兩側的魚鰓一張一合，顯得格外虛弱。
他的死魚眼大大地瞪著盯著天花板，魚嘴對著正在給自己診斷的普林斯頓不斷吐泡泡。
「壞了，沒救了等死吧告辭。」普林斯頓一拱手上來就是一個神醫三連，把默罕默德嚇得吐泡泡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醫生啊，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他拼命地拱起自己的魚肚子，用力拍打，無聲吶喊。
李查德哭笑不得地說道：「醫生，您別逗它了。我這小兄弟膽子小，經不起嚇。」
「嘿。你這前腳剛走，怎麼後腳就把它給搞成了這樣？就算是我給你的藥劑有問題，也應該是靈魂上面出問題，不應該產生這種物理上的重傷大出血效果呀。
你看看這個背後，大出血傷口，大撕裂傷，還是整整兩條！要不是你那強效治癒術捲軸來得及時。當場他就得死了。
李查德先生，你對老默幹啥了啊？家暴他了？往死里整啊。」
普林斯頓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取出了一瓶藥水灑在了默罕默德的背後，但李查德並沒有給普林斯頓施法的權限，聖羅蘭的禁魔效果硬生生把他藥水的魔法效果給壓下來了。
那瓶本該治癒傷口的藥水反而成了刺激傷口的酸液，把默罕默德疼得哇哇叫。
「嘰里呱啦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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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普林斯頓臉一黑，痛斥道：「李查德先生。你這個破監獄實在是太麻煩了，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就把老默包起來送到我的實驗室去治療。」
李查德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地說道：「好的醫生，給你添麻煩了。走，我喊石像鬼過來，把我們送到監獄外圍。」
片刻之後，普林斯頓先上藥，再包紮，然後三個治療類魔法撒下去，只用了半個小時便把一臉死相的默罕默德恢復到生龍活虎，他還順手給默罕默德做了個全身皮膚美白，魚皮看起來都嫩了很多。
完事之後的默罕默德再三鞠躬，對普林斯頓表達感謝，讓普林斯頓十分受用。
「沒事沒事，現在你的烙印詛咒已經驅逐了，外傷也治好了，你已經重獲新生。
你可要好好跟著李查德先生，認認真真為李查德先生賣命。
本來以你的身份，連見老夫一面都難，更別說讓老夫出手幫你治療了，我會幫你全看李查德先生的面子，你明白嗎。」
「咕嚕嚕。」默罕默德衝著普林斯頓和李查德再三點頭，態度十分恭敬。隨後，他拍了拍，別在自己腰間的魔法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查德。
李查德心中瞭然。默罕默德就是在問自己是否能回去繼續記錄巨口樹人的變化過程。
「來，本子在哪裡，我檢查一下。」
他朝著默罕默德伸出手，默罕默德立刻緊張兮兮地從自己的魚皮夾縫中取出了被他精心保護起來的小本子。
李朝德翻譯了一下，雖然默罕默德還不會寫字，但他會畫畫，每個巨口樹人變化的瞬間，都被他按照流程活靈活現地畫了出來，變化時間也記錄得一清二楚。
李查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巨口樹人進階成巨口樹王的變化過程早就已經有法師清楚記錄過了，莫寒莫得不管記錄成什麼樣都沒有什麼關係。
記錄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觀察記錄的這個過程。不管是巫師還是法師，都需要對自然現象進行觀察和記錄。李查德心中清楚，能熟練掌握觀察和記錄的方法，是完成魔法啟蒙的捷徑。
李查德招來石像鬼將默罕默德送回聖羅蘭監獄，而他則搭乘另一個石像鬼，準備將專門前來治病的普林斯頓送回去。
可普林斯頓卻不願意走了，他探頭探腦地對李查德問道：「嘿嘿，你驅逐獵手烙印的時候，那個高級虛空種有沒有出現啊？」
「沒有很順利地就完成了驅逐。」李查德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少忽悠人了，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高級虛空種，那些東西一個個都詭異莫名，被他們盯上的人各個九死一生。
老默一看就是被高級虛空種選中的特殊個體，對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放老默離開。
你肯定見到了高級虛空種對不對？但是你用某種方式讓對方擊退了。
厲害啊李查德先生，你果然不簡單。嘿嘿。難怪你敢追求星歌城主，原來你是有底氣的呀。你有什麼底牌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敢猜。我只對高級虛空總感興趣。
怎麼樣，怎麼樣，那高級虛空種長什麼樣子，有什麼能力？
該不會……是那個上次出現在我們旅行之城的紅月亮吧？」
嘿，李查德心中樂了，獵手之母不是紅月亮，但紅月亮還真在我手上。
普林斯頓過程全錯，結果全對。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查德笑著說道：
「普林斯頓醫生，您可千萬別亂猜啊。一不小心就會害死人的。那個紅月亮連星歌城主對付起來都那麼艱難。
我看都不敢看祂一眼，哪敢去跟祂接觸啊。
我是真不知道給老默下獵手烙印的是什麼東西，沒有見過，也不想見到祂。
反正現在老默身上的獵手烙印已經驅逐了，祂是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關係了。我就想帶著老默和格林·漢姆在監獄裡安安穩穩地生活。」
聽到李查德這麼一說，普林斯頓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
「讓我猜猜……李查德你背後有一個很厲害的神秘人。神秘人知道老默和高級虛空種的事情。你在解除老默身上的烙印時，神秘人就在你周圍。
是那位神秘人出手鎮壓了高級虛空種，甚至他可能已經將那個高級虛空種抓走了，對不對？」
李查德：……
啊？見到李查德的片刻沉默，普林斯頓立刻說道：「讓我再猜猜，那位神秘人實力非常強大，達到了半神級別。還在九環魔法師參議院身居高位。
你會獲得聖羅蘭監獄和碰到老默都並非偶然，而是那個神秘人一手安排好的。
其目的就是為了那個高級虛空種，對還是不對？」
「不對！」李查德立刻說道。「你別亂猜啊，我背後可沒有什麼不知姓名的神秘人。我孤家寡人一個。」
「好了不用說了，我懂。」普林斯頓一擺手，示意不用多言。「是你這個被聖痕枷鎖封印了，沒有任何魔法的平凡人出手鎮壓了高級虛空種。
我懂，我都懂。
那個高級虛空種肯定是泥捏出來的，連你都能打得過。
這樣，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哈。」
李查德看著普林斯頓坐上了魔法飛毯，嗦的一下消失在了天空之間，默默無語。
他有些無奈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還真別說，如果站在普林斯頓的角度，以他所知的信息來推測，他的這個猜測可能性極高，相當合理。
可是，他的這個猜測和李查德想要達成的目的背道而馳了。李查德也搞不清楚普林斯頓產生了這樣的誤會，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查德咬著手指看著天空，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要是普林斯頓真的選擇幫我隱瞞，那就麻煩了，我還得再使點手段才行。」
……
……
聖羅蘭監獄，獄卒鬥獸場。
格林·漢姆和李查德坐在鬥獸場的觀戰席上，看著默罕默德不斷記錄著巨口樹人的信息。
格林·漢姆扭頭看著李查德，說道：「老大，你還真別說，老默雖然看起來呆了一點，但他的認真和勤奮連我都感動了。」
「確實。他的身上閃爍著堅定的信念之光。」李查德點了點頭，說道：「可惜了，他還不會文字，只能先進行一些基礎訓練。
初學者想要完成魔法啟蒙，通曉文字是必須的。我們世界的文字本身就擁有力量，蘊含著魔力的信息。掌握文字，可以提高他對魔法的敏感度。
所有真正的關於魔法的學習都必須等他掌握了文字之後才能開始。」
「老大。那你教他唄。」
「不急，再等等。」李查德搖了搖頭。
亞沙世界的文字學習起來可沒有那麼容易，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人想要從零掌握【亞沙通用語】通常需要兩年到五年的時間。
這還只是一門亞沙通用語，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最少要掌握五種語言，上不封頂。
李查德哪有那麼多時間給默罕默德學習文字。
想要加快默罕默德學習文字的速度，就需要用到一個魔法【通曉文字】。使用【通曉文字】之後，就算是沒有任何基礎的文盲也能理解並掌握文字的意思。
處在【通曉文字】的狀態下去學習文字，就跟開了外掛一樣，一下子就從學習變成複習了。
長期維持著【通曉文字】的狀態，不用兩周就能掌握一門文字。
但是，【通曉文字】是一個三環魔法，而且目前沒有任何等級更低的下位替代。
這就意味著，除非李查德找外人幫忙，否則他就必須自己到達三環以後才能用這個魔法加速默罕默德的文字學習。
「幸好，我已經快要抵達三環了，默罕默德不用等太久。」李查德感應了一下自身狀態。曾經是一名三環法師的他在靈魂方面已經足夠強大，早就達到了三環水準，欠缺的只是肉身經驗。
而上次魔像對巨口花族群的掃蕩，給李查德帶來了相當充沛的血氣，讓李查德距離進階只剩下一步之遙。
「回到三環以後，我能使用的魔法可就多了。對付獵手之母也更加有把握。我的經驗值距離三環只剩下了臨門一腳。問題是，剩下這臨門一腳該去哪裡找呢？」
李查德思索著，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地下監牢。
非常可惜，身為典獄長的他沒有辦法像格林·漢姆一樣從奧德賽身上掠奪經驗。他與聖羅蘭監獄互為一體，奧德賽身上所有流向他的能量，都會優先被聖羅蘭監獄吞噬，他暫時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正常情況我可以帶兵去沼澤深處，再打一個地盤下來。但現在我已經把獵手之母得罪了，貿然靠近沼澤很危險。
要不，再去一次寶屋。」
想了想，李查德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寶屋的難度提升太誇張了，沒有萬全的準備，我可不敢過去。最少等我成為4環法師，我才考慮開啟第三波試煉。
沼澤不行，地下監牢不行，寶屋不行，沒有路子了……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
……
剛剛傷愈不久，身上還纏著不少繃帶的肉廚師扎克深深吸了一口菸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疑惑地說道：
「你說，你要來我這打工，專門負責殺豬？」
「是的。」李查德拍了拍胸口。「我從小就沒殺過豬，對殺豬非常感興趣。」
扎克眼神迷茫地問道：「你也跟我一樣，特長【靈魂罪火】之類的邪道儲魂魔法，可以從被殺死的生靈中汲取力量？」
李查德兩手一攤，回答道：「啊？那種傷天害理的魔法都是四環起步，別說我現在沒有魔力了，就算我之前當老師的時候，我也不會啊。」
「怎麼就傷天害理了？你是小嘴抹了蜂蜜？這麼會說話？」扎克臉一黑。「不會儲魂魔法，你來殺什麼豬？閒得沒事幹啊？
這麼有空，去找到大姐頭領點任務做做。我們和星月會的關係還沒完全恢復，那幫小心眼的還針對著我們的。」
「哎呀。扎克老兄，你別管那麼多音樂。問題好大。了。咱們同為穹頂法師團後勤組，應該互幫互助不是。
今天殺了那麼多牲畜，也不差那麼一點兒。讓小弟體驗一陣子。」
扎克古怪地看著李查德，看了好一會，才說道：「行吧，我倒要仔細看看你在搞什麼鬼花樣。來，去操作台，我教你怎麼殺。」
「嘿嘿。好！多謝！」
經過十分鐘的教學，李查德順利掌握了屠宰場的運作原理。
這座由魔動機械驅動的屠宰場已經完成了高度自動化。從麻醉牲畜到分類產出全程上百道工序，全都自動完成，不需要任何人為干預。
李查德只是啪啪按下兩個按鈕，傳送帶就轟隆隆地開始啟動起來。不到片刻，便有一股微弱的血氣從屠宰牲畜的位置傳出，沒入了李查德體內。
李查德嘿嘿一樂。
嘿，還真可以。雖然宰殺家畜得到的血氣量少得可憐，可架不住人家數量多，速度快，全自動啊，效率還真不低。
這要是在聖羅蘭監獄搞一座屠宰場，那不是可以全自動掛機練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