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魔神出世
「檮杌被你.殺了？！」
紀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白淵手上的大腦袋。
一個九階大妖。
就這麼被殺了！
這一幕簡直太過震撼，紀風死死盯著白淵。
要是記得沒錯，昨天白淵可還在與那些大妖打得有來有回，總體上壓制，可距離斬殺還有很遠的距離。
怎麼今天突然變得這麼生猛。
只見白淵神色毫無波動，淡淡道：
「偶有所悟罷了。」
「.」
紀風心中嘀咕：「你覺得我會信？」
以他對白淵的了解，說不定一年，不，三年前可能就已經擁有擊殺通神的實力，只不過是一直憋到現在，就是為了這一刻。
立威！
天下的大妖實在太多，對於不服管教的大妖光靠他們幾個人，根本殺不完。
縱使這些大妖比之前乖巧了很多。
但性本惡者，凶性難除。
特別是檮杌這樣的凶獸。
對付這些凶獸，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加大他們的恐懼。
可想要讓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妖感到恐懼，僅僅讓他們疼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必須讓他們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白淵一臉平淡。
「還要勞煩紀大哥走一遭，把這大妖的腦袋掛到京都城牆之上。」
紀風眼前一亮：
「好叻，白老弟，包在我身上！」
第二日。
大妖檮杌的腦袋就出現在京城高聳的城牆之上，下面還附上幾個大字。
無數京都百姓起床，走到街道上時，遠遠就能看到。
「那是.」
「大妖的腦袋？！」
「好像.好像是檮杌！」
有見識的人一眼就認出那大妖的身份，正是在玄陽凶名赫赫的大妖——檮杌。
那可是九階大妖呀！
「它是被誰殺的？」
「瞎呀，沒看到下面那一串大字，殺妖者，白淵。」
「是咱們白王爺！」
當得知斬殺檮杌的竟然是玄陽那位攝政王，百姓們一時間沸騰起來。
誰不知道，那位白王爺為了護天下安寧，自封白澤城。
在平常百姓心裡太祖皇帝之後，天下男人就是白王爺最有種。
現在又做下如此壯舉！
一直以來，玄陽的普通百姓都遭受這神門之後走出的這些大妖的侵害，心中的仇恨已經累積到極點。
現在那位白王爺將大妖斬殺，終於是解了他們心頭一股惡氣。
有這震懾，以後大妖想再殘害人族，也需要再三掂量，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吃下白淵的拳頭。
終於是熬出頭。
不少人看著城牆上的頭顱，激動得跪在地上痛哭。
很快。
檮杌身死的消息就傳遍了玄陽各州。
封印者和大妖也都聽到這些消息。
有些覺得是騙局的人或者妖，還親自去了一趟京都，當看到檮杌頭顱的時候，都齊齊沉默。
玄陽的天快要變了。
以前，他們還可以仗著自己的實力為所欲為。
白淵雖然能壓他們一頭，但無法殺死他們，所以他們只需要避開白淵，不想著做大做強觸弄白淵逆鱗，就能活得很舒坦。
但現在不同。
違逆白淵，他們真的可能會死。
誰還能看不出來，白淵此舉分明就是在殺虎儆猴。
檮杌在大妖之中可不算弱者，白淵既然能殺得了檮杌，那天下八成的大妖、封印者亦可殺。
這下可就真變成了順著昌，逆者亡。
白澤城中。
白澤、裴老道聽著紀風繪聲繪色的將那日城外一戰，白淵斬殺檮杌的全過程講完。
「嘖，嘖。」
他們嘴裡的嘖嘖聲就沒停過。
當真是代代有人傑。
裴老道更是因為自己慧眼識珠止不住的點頭暗笑。
在落淵之戰後，天下只出過兩個比肩的武聖，也就是太祖皇帝和魔神。
但在其餘的幾千年裡，一樣有能鎮壓一世的人物出現。
就比如紀風的師父，龍虎宗初代大天師。
那位大天師雖然無法如白淵這般生猛，直接殺了通神強者，卻也能通過玄妙的道法將其封印禁錮。
因此才能讓天下道門以龍虎為尊。
一樣的情況，還有懸空寺那位老僧，以及那些大宗的開創者。
白澤咧著嘴。
「你小子，真是變態。」
它生活在上古時期，對神明的力量更為了解。
白淵現在的狀態。
放在上古時候，就叫做半神。
半神與神之間還有極大的差距，可半神與通神之間的差距也很大。
白淵對上普通的通神，幾乎是碾壓，將其斬殺根本不成問題。
「難不成我要見證傳奇？」
紀風的表情變得古怪。
若是沒記錯的話，那位太祖皇帝似乎就是以力證道，在通神的時候就能斬殺同級別強者，白淵走的路與那位似乎是一模一樣。
「千年難遇的天才啊.也當真是有趣」紀風想著。
隨後就是幸災樂禍。
那些出世的封印者一定很難受，原本以為可以獨吞天下氣運，證道武聖。
沒成想居然碰上白淵這麼個變態。
時不我待，慘！
又是一年。
檮杌的死並沒有讓那些大妖徹底消停，有些是不信，有些則是控制不住。
當白淵殺到第五頭大妖的時候。
天下高手終於是信了。
然後就徹徹底底的服了。
這讓白淵有些遺憾。
畢竟殺通神，可比殺明心賺到的強化點數多太多。
經過一年的東征西戰。
他全身神府已經開啟了七成。
「只要開啟最後三成，便可成聖！」
這一刻，他無比自信。
肉身成聖。
這是超脫氣運之外的方法，即便氣運枯竭，他一樣也能靠以力證道成聖。
……
白澤城坐落於東海邊緣，整座城風貌很簡單，站在城門上就可以將城內景象一覽無餘。
城裡稀稀落落林立幾點房子，住的人更是少得可憐，大多數時候都是白淵、白澤還有紀風等幾個人。
房間中。
白淵拿出神功玄兵，心有所感，下一瞬，身影憑空消失。
再出現。
他已經置身仙境，一路登高，不一會兒就來到宮殿之中，一直沿著宮殿走到最里處。
「應該快成了。」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眼前的壁畫。
只見一個背影出現在宮殿的牆壁之上，看不到真臉。
雖然是壁畫，但給人的感覺就像隨時可能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或者說，他即將走出來。
「去！」
白淵大手一揮，磅礴的氣運注入到壁畫之中。
下一瞬。
畫中人竟真的動了起來。
突破到通神之後，他在宮殿看到的東西就變得更多，其中就包括這副壁畫。
經過探索，他發現只要注入氣運就能將這壁畫一點點復甦。
經過多次嘗試，如今，終於快到了臨界點。
當他再次注入氣運後，只見畫中人緩緩轉過身。
先看到的，是一隻放佛蘊含天地力量的黑色眼睛，那是一隻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眸子。
白淵心頭一驚。
隨後就是整個臉，再是身子。
是個儒雅的男子。
那男子轉過身後，竟水靈靈的從壁畫中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每走一步放佛過了一個世紀。
白淵瞳孔睜大。
那男子走到白淵身前站定：「你就是那個有緣人？」
白淵眉頭皺起，顯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沒想到這個男子復甦之後，第一句話說的居然會是這個。
這一幕無比詭異。
但白淵卻沒有絲毫慌張，只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個男子身上的氣息，通神。
既然是通神，那就能被打死。
既然能被打死，自然不需要慌，這是實力上的自信。
白淵淡淡道：「什麼意思？」
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就是你，或許你應該被稱作.魔種？」
白淵眉頭皺得更多。
魔種這兩個字，在元先生在世期間，伴隨他的時間可不算短。
那男子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先介紹我自己吧，我叫莫九，是個道士，也是個僧人，亦是個讀書人。」
見白淵對莫九這兩個字無感。
男子無奈地又補充了一句：「我創立了一個教派，教內人稱之為聖教。」
「聖教！魔教？」
白淵瞳孔瞬間收縮。
姓莫？
莫天的莫？
開創聖教，還知道魔種。
眼前此人，豈不是就是魔教祖師，傳說中的.魔神？！
「魔教？」
莫九微微皺起眉頭，更加無奈：「後世人都起了這麼個名字。」
他滅了一個魔教，這才成立了聖教。
可沒想到創立的聖教居然又變成了魔教。
這是個循環不成？
莫九繼續說著：「我將自己自封在神宮之中，自封前算出在後世會有有緣人將封印解除。」
聽完，白淵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
自斬一刀！
相傳，在上古的時候，有些通神強者為了有機會爭奪武聖，於是自斬一刀，跌落到明心，而後將自己封印。
這樣的情況，在封印者中也有一小部分，但更多的封印者則是在明心即將突破之際，為了獲取後世氣運而被封印。
可萬萬沒想到，這位魔教祖師這麼狠。
一口氣從武聖斬到通神。
已經是武聖了啊！
可.到底是為了什麼？
見白淵久久不語。
莫九驀地又道：「所以神門又開啟了？」
白淵眼中閃過詫異，他沒想到莫九不僅知曉神門的存在，還知曉神門會開啟。
「開啟了」白淵實話實說。
莫九輕嘆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白淵更加詫異了，直接問出心中疑慮：「前輩知道神門之事？」
莫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過是某些人的痴心妄想罷了。」
白淵眼神一凝。
莫九曾經可是武聖，就算現在自斬一刀，跌落了境界，可見識和過去的種種經歷，依舊不是他能比的。
白淵道：「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莫九摸了把本就不存在的鬍鬚道：「既然你想聽，我說與你聽便是。」
「這一切還要從嗯，對，落淵之戰說起。」
落淵之戰！
白淵首次還是從紀風口中聽說這驚天大事，緊接著他們一起探尋當年之事久久無果。
直到神門開啟，無數大妖衝出神門，他才對落淵之戰有一定了解。
現在居然可以了解到完整版落淵之戰，這讓白淵如何能不激動。
看到白淵的反應，莫九輕輕一和，隨後緩緩道：「上古有神明，神明食氣而壽萬年。」
白淵暗暗點頭。
莫九的話倒是與白澤說得差不多。
「成也氣運，敗也氣運。」
「神明食氣，進十分，出九分，天地氣運本就是恆定，結果可想而知，氣運越來越少，但神明的數量卻越來越多。」
說到這，莫九臉上的嘲諷也越來越多。
「終於，有些人坐不住了，於是發就有了落淵之戰。」
「而落淵之戰，其實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弒神！」
白淵瞳孔猛地一縮。
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就算這些行為放在神明身上，依舊太逆天，那可是弒神啊！
莫九：「只可惜呀，他們機關算盡咯，神確實是殺了不少，但他們卻忘了一件事情，他們本來就是因為身負氣運才成了神明。」
「神明被滅，隨之而來的便是天地氣運倒灌。」
「他們縱使是神明，也根本承受不住。」
「砰！」
「終於到了那一天，爆了。」
「於是他們成了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神門原本是他們給諸神選擇的墳墓，結果卻成了他們自己的囚籠。」
白淵瞪大眼睛，居然是這樣！
眼前的迷霧全都被撥開。
難怪落淵之戰世間再無神明。
難怪自那日之後，天地氣運便少得可憐。
「在神門裡，這些個傢伙就只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拼盡一切力量衝出囚籠。」
說到這裡，莫九眼中閃過一抹敬佩：「說到這個，我承認，我是不如那個姓李的小傢伙。」
「我明知道，一旦石門開啟，整個世界便會因此而毀滅。」
「但我也不想死。」
「我懼怕，因此想出了自斬一刀，自封的辦法，且在自封前卜了一掛，算出後世會遇有緣人，得以解封。」
「但那個小傢伙卻不一樣了，他義無反顧地衝進了神門。」
「然後與那些個傢伙們打了一架。」
白淵深吸一口氣。
莫九口中的小傢伙，若是猜得不錯，應該就是——太祖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