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上古秘辛
「他到底是誰？！」
白淵眯起眼睛。
他分明記得，這個無面人在畫卷之中占據了極為重要的篇幅。
這代表著兩種情況。
要麼這個無面人的實力是眾神魔之中極為強大的存在，要麼就是畫卷有意將此人突出。
又或者是兩者兼備。
無論是那種情況。
這個手握神宮玄兵的神秘人類強者，都肯定不簡單。
而且這幅畫極有可能還是被魔神看中的東西。
白淵繼續向著宮殿之中走去，走的極慢。
仙境之中不分晝夜。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
「其中有大隱秘！」
從神宮的刻畫之中，與紀風的話相互印證，或許在上古之時，天地間可以存在不止一尊武聖級別的強者。
可自從一場大戰之後。
天地就變了模樣。
能成為武聖的強者屈指可數。
只有魔神和太祖皇帝兩人而已。
「這萬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封印者接連復甦。
這給原本就混亂的玄陽造成巨大的衝擊。
無論是李岱還是李康，都齊齊選擇休戰。
畢竟如果在這個時候消耗實力，那玄陽可能真要被某位心懷鬼胎的封印者給滅了。
他們要爭的是皇位。
可不是真要將玄陽覆滅。
否則到時候即便打贏了兄弟，國沒了，一樣無意義。
這樣的事情在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他們深以為戒。
世人迎來短暫的安寧。
顯然，李岱和李康都已經明白，想要短時間一統玄陽，已經成為奢望，但要讓他們放棄，也堅決做不到。
皇族之間的鬥爭才最是殘忍。
天宇朝。
李岱坐在御書房之中，手中翻動一個古籍。
他一邊認真看，一邊開口：
「所以，太祖真的沒有留下封印者？」
一個老者站在他面前，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
從李岱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根本不相信。
隨後一聲輕嘆。
他和李康都只是皇子，之前甚至都沒有被李承遠當作真正的玄陽太子來培養，所以很多李家皇族的秘辛，他們都知道得不多。
原本還有一個李家老祖。
可自從李家那位老祖也被李承遠帶走之後。
很多事情都徹底隨著李家老祖一死徹底斷了線索。
李岱心中升起擔憂。
若太祖皇子真的留下一位封印者，那樂子可就大了。
如果並非李家血脈，那還好，但若不是，那當世繼承皇帝順位最高的就變成了那個封印者。
法理一事極為重要。
儒家所堅持的東西。
即便是皇族也無力與法理相違背，到時候儒家出手，局勢肯定就大不同。
他和李康都會變成笑話。
「希望吧。」
李岱放下手中的古籍。
轉眼。
一月過去。
白淵的生活過的很充實。
他大部分時間其實並不在襄州，而是越過長城去北原狩獵。
一去常常就是數天。
漸漸的，襄州城的將士就習以為常。
反正現在魔宗已經不再進攻，又有老族長和桑福兩個明心大宗師坐鎮，穩當得很。
這一日。
白淵如之前一般狩獵歸來。
他剛一踏入房門。
就看到兩個道士打扮的人正與楊放羽坐在將軍府的大堂之中。
「風哥。」
白淵望著紀風和石言，臉色一喜。
之前離別的時候，紀風可是說要去東海看看落淵的情況。
他期待紀風能給他帶來一些消息。
紀風淡淡一笑：
「後世人當真是可怕，不僅除了兩尊武聖，甚至連落淵都給平了。」
白淵：「所以，落淵真的沒了？」
「沒了。」
紀風肯定的說。
他曾經去過落淵，對那裡再熟悉不過。
這一次，他和石言穿過不知幾萬里的海域，最後來到他記憶中的海之盡頭。
可這裡哪裡還有深淵。
他也不得不相信，並非是有人將落淵的事情隱瞞，而是落淵真的不見了。
移山平海。
這簡直是連仙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白淵問：「風哥，那你之後打算如何做？」
紀風重新恢復笑容：「還能怎麼辦，先回龍虎宗閉關唄，等什麼時候成了通神，再去繼續查下去。」
他這一次去東海。
並非沒有遭遇到危機。
他的身份是顯赫，但這僅僅只局限於龍虎山。
在其他地方可就不靈。
東海除了那位大蛟龍主，在深海之中還有很多可怕的海族大妖，那些大妖可不會管他是龍虎宗祖師還是封印者。
紀風也就是龍虎宗初代大天師給他留下手段足夠多。
才能走到落淵曾經的位置。
白淵點了點頭。
明心在世俗已經是無可爭議的大人物，可在落淵的秘辛面前，依舊不夠看。
他好奇問：「風哥，你多久能突破？」
紀風嘆了一口氣：「後世的氣運變化很多，若是以前，我一個念頭就能突破，可現在.至少需要兩年。」
兩年。
白淵咧了咧嘴。
他沒想到紀風的進度居然這麼快。
紀風如此，那其他的封印者情況或許也差不多。
他還需要更快才行。
第二天。
紀風就帶著石言離開了襄州。
直奔龍虎宗而去。
或許等再見到紀風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成了通神大宗師。
玄陽的局勢變得微妙。
天宇、鎮元還有起義軍都不敢再輕易動兵戈，轉而變成經營自己現有的地盤。
打仗說到底拼的是錢財。
長年累月的大戰。
三方都的腰包都已經見了底，就算封印者不出現，至多不過五年，只要還未分出勝負，依舊回演變到現在的局面。
封印者的出現無非是加速這個過程而已。
晃眼間。
半年過去。
白淵收到了一封自陵州寄來的信，他就悄然離開了襄州。
等他走上神府山時。
董萬鈞、盧喻、方婉還有他的三個弟子都已經站在門口。
「怎麼樣？」
白淵說話還是帶著一絲忐忑。
「無礙。」
方婉微微一笑。
武者身子骨夠強，所以難產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更不用說蕭巧娘都已經是知感強者。
連神兵都不砍動，更不用說生產。
不錯，白淵的第二子終於要出生。
白淵和眾人一起在門口等到天黑。
終於，聽到一聲沖天的嬰兒哭聲。
「好響亮。」
盧喻臉色變得古怪。
他又不是沒見過嬰兒出生的場面，可白淵的這個孩子可太生性，比一般的武者都叫得中氣十足。
「他真的做到了？」
曾經他就是察覺到神府山慕容家代代出人傑，這才窺伺神府門。
可沒想到白淵的後代更可怕。
第一子白安就是個妖孽，根骨好得叫世間天驕都自慚形愧。
第二子似乎也不會差。
終於，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幾個穩婆跟著蕭巧娘走了出來。
與尋常生完孩子之後無法下地，虛弱不堪的婦人不同，蕭巧娘本就是武者，沒那麼多顧慮。
她懷裡抱著一個襁褓。
「淵哥兒，是女兒。」
白淵大喜，快步走上前。
嗯，真醜。
咱老白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望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盧喻和方婉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他們也想要子嗣。
但因為方婉是補天士，又是武者，想要孕育出子嗣比一般的武者還要難。
因此婚後多年依舊沒有誕下子嗣。
是為兩人最大的遺憾。
董老頭望著自己的徒孫女，極為開心，哈哈大笑。
他這一生從未娶妻。
甚至都不近女色。
自然沒有子嗣，但自家徒弟的後代，也能算作他的後人，自然高興。
白淵將自己的二女取名白靈。
與長子白安一樣，白靈出生就極為不俗，雖然沒有天降異象那麼誇張，卻比尋常剛出生的孩童更加靈動。
不用想。
等白靈成長起來之後，也定會不凡。
沒辦法，誰叫體內流淌的是白淵的血脈，想廢都難。
二女出生。
北境戰事變緩，白淵索性就住在神府山之上。
二女兒白靈比起長子白安要文靜很多。
當然。
白淵覺得主要還是白靈還沒有自己行動的能力，所以才會如此乖巧。
有兒有女，妻子相伴。
這生活當真是神仙都不換。
日子一天天過去。
神府山一片祥和。
晃眼間，數月過去。
玄陽徹底陷入到詭異的平衡之中，沒有一個勢力想要在這個時候動手。
對於打得最凶的李岱和李康。
他們兩兄弟一時間無法奈何得了對方，又有數量不明的封印者，貿然發動大戰就是雙輸的局面。
總是兩人都沒有裂地封王的心思。
但在局勢逼迫之下，也只好走上了廣積糧的路子，實質上的諸侯。
唯一令兩個兄弟欣慰的，或許也就是太祖皇帝真沒給他們留下個皇祖爺，否則局勢可就更加不受控制。
與這兩個李家皇帝不同，其他勢力的想法就明確的很多。
那就是一個字拖。
只要拖到他們的封印者突破到通神，如懸空寺這樣的大宗就同時擁有三尊通神大宗師，實力空前強大。
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畢竟只是兩三年時間而已。
他們等得了。
白淵對此更是樂見其成。
與李家那兩位皇帝的情況類似，他也擁有大片土地，甚至連鑄幣權都握在他手中。
沒有戰爭，北境的恢復速度遠超想像。
在盧喻的一番操作之下，北境每次收上來的稅都超乎想像。
並非是稅額提高，而是那些藏在深山裡的流民發現世道太平，紛紛走下山。
除此之外，就是前來北境做生意的商人也越來越多。
關稅的增長也極快。
令白淵沒想到的是，在他沒有干預的情況之下，盧喻竟然開始改革稅法。
簡單來說，就是將田賦、徭役以及其他雜征總為一條，合併徵收銀兩，按畝折算繳納，大大減少中間商賺差價的機會。
百姓得以喘息。
這一舉措勢必會得罪很多人。
之前不是沒有官員提出來過，但最後甚至都沒陳到皇帝案上，就被人攔下。
那個官員最後也莫名的要麼溺死、要麼失足摔死。
總之，最後官府都是草草結案，無人敢管。
終其原因，就是牽涉了太多人的利益。
但這裡是北境。
而白淵就是北境當之無愧的王。
北境十三州的知州，沒有一人不聽白淵的話。
倒不是白淵有什麼人格魅力，亦或是帝王心術，單純是因為他夠狠。
本身就是能斬殺明心大宗師的絕世狠人。
在北境除了天玄派那位老祖之外，幾乎沒有對手。
而且白淵身後站著的可是鎮西軍和鎮北軍。
從白淵之前的事跡來看，若是惹他不快，他是真敢殺人。
反正也不追求身後名，殺再多人也無所謂。
碰上這麼個滾刀肉，各地的勢力最後當然只能屈服。
錢多了，鎮北軍和鎮西軍糧草充沛，裝備精良，儼然成了天下少有的精銳。
有強大軍事力量加持，北境的生意當然更穩定。
不過歸根結底，白淵能如此輕鬆的推行，還是得益於北境沒有根基深厚的大宗從中作祟，否則以白淵一人之力也根本不可能推動。
後方穩定。
白淵卻在二女白靈滿兩月之後。
就下山回到了襄州。
魔宗不找他的麻煩，白淵卻不打算放過魔宗。
否則他從李岱和李康手中要過來的鑄幣權如何名正言順。
而且他可是嘗到了大戰的甜頭。
每次大戰，他的強化點數都能大漲。
而且對於一支軍隊，只有時常經歷實戰，才能變成真正的虎狼之師。
單單靠裝備和銀錢堆出來的只可能是繡花枕頭，一碰就潰。
對此，白淵再清楚不過。
他親自率兵越過長城，追逐魔宗而戰。
強化點數一路飛漲。
如此戎馬，一過便是一年。
神府山。
「阿爹。」
白靈用稚嫩的嗓音說著。
身負白淵神府功改造之後的基因，強大的可不僅僅只是根骨，而是全方位的優秀。
白靈僅僅一歲，就已經能如三歲孩童一般與人交流。
一身戎裝的白淵一把將女兒抱起。
「淵哥兒，你回來了。」
「嗯。」
白淵點了點頭，這一年來，他每隔一月，便會回神府山一趟。
就在這時。
他看到董萬鈞走了過來。
「師父。」
董萬鈞點了點頭，而後一臉凝重的望著白淵：「懸空寺的封印者已經突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