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打劫魔種
莫天雙眼微微眯起。
望著突兀出現在他身前的兩人。
「白淵!」
他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白淵,白淵竟然自己出現在他面前。
莫天又轉頭望向紀風。
「你是.封印者?!」
這是一種同為封印者才會有的感覺,他能夠清晰感受到紀風身上的滄桑感。
他心中升起一陣警惕,雖然他不懼怕白淵,但若是白淵聯合一個封印者,那即便是他也無比又疼。
而何況眼前這個封印者的年代比他還要久遠。
世間的武學可不是越近越強,相反,因為上古輝煌時代的緣故,是越古越強。
鬼知道這個封印者藏了什麼手段。
「恭喜你,答對了,論資歷,你該叫我祖宗!」
紀風咧著嘴。
莫天臉色一寒,但並沒有辯駁,因為眼前這個封印者出生的時代比他還要久遠更多。
說時遲那時快,紀風抬手一掌就向著莫天轟去。
掌心雷!
一出手就是殺招。
龍虎宗掌心雷,幾乎是道門的招牌之一,降妖伏魔,所向披靡。
一掌之下,萬妖跪伏。
掌心雷原本要通神強者才有資格掌握,可紀風之所以能成為鎮壓一世的天才,當然要做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雷霆威壓叫莫天也是一顫。
他也認出了眼前這個封印者的出身——龍虎宗。
遠在魔宗創立之前,龍虎宗就已經存在,而且顯赫萬年,莫天當然曉得。
一旁的白淵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
他右臂閃動金光。
所有神府都將力量注入到體術之中。
一拳撼山!
兩個可怕的力量交融在一起,即便是莫天都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就憑你們!」
莫天哪裡受過這等屈辱。
之前從來都只有他襲殺別人,今天破天荒,竟然是他變成了狩獵目標。
如何能忍?
莫天能被魔神選中,自有其獨到之處。
他仰天長嘯。
周身爆發出濃郁的黑霧,瞬間將白淵和紀風裹挾。
如此純正的魔氣,世所罕見。
下一瞬。
長嘯戛然而止。
白淵僅僅憑藉肉身力量就無視魔氣,殺到莫天的身前。
一旦被他近身。
即便是明心時候的大鬍子都不是對手。
一拳!
沙包大的拳頭將莫天的臉差點打歪,在空中原地翻滾了好幾圈。
都還沒落地。
紀風的掌心雷就已經到了。
恐怖的雷霆之威將莫天劈得外焦里嫩,慘嚎聲不斷。
「啊!」
莫天怒道極致。
他作為堂堂魔宗聖子,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不能忍。
但隨後讓他更加憋屈的事情發生,無論他如何掙扎,白淵始終死死將他壓在身下,一頓老拳打得他根本沒脾氣。
一身武功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
更氣的是,那個道士手段盡出,掌心雷都不知道轟了多少遍。
一刻鐘之後。
莫天腦袋一歪,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全程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不是他太弱,而是白淵的肉體實在太霸道,而且他是以一對二,幾乎不可能有勝算。
「快!」
紀風嘿嘿一笑。
蹲下身嫻熟的在莫天身上摸索起來,僅僅三息時間,就從莫天身上摸出一卷捲軸。
「就是這個。」
「走!」
紀風招呼著一旁的白淵就向著遠處飛去。
又過了一刻鐘。
天心教教主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他望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莫天,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這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
天心教教主緩緩開口。
周圍全都是荒蕪,一個人也沒有,但他還是自顧自的說著:「若是魔種有事,你我都是魔宗的罪人!」
荒漠中忽然響起一聲輕嘆。
「我依舊無法看清。」
天心教教主冷哼一聲:「你就是太過怯懦,一個堂堂魔宗宗主,居然甘願被姓元的驅使。」
那聲音不再響起。
不錯,除了天心教教主之外,其實魔宗其餘的強者也都在暗中關注魔種。
魔宗宗主也不例外。
這也是紀風和白淵沒有直接殺死莫天的原因所在。
一方面是魔神實在太過神秘莫測,誰也猜不出魔神會不會在莫天身上留下某種常人難以預料的手段,另一方面則是魔宗一眾強者或許不會出面支持莫天,可若是有人想要殺死莫天,他們也不會同意。
白淵和紀風再強,也不過明心而已。
不可能是這麼多通神強者對手。
所以這一次對付魔種的最終目的,本就是為了這卷捲軸。
另一端。
長城以南的山林中。
白淵和紀風一路飛行,直到越過長城,這才停下。
「到手!」
紀風望著手中的捲軸,得意一笑。
白淵:「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此事就說來話長。
他之所以願意與紀風一同冒險襲擊莫天,一方面是紀風有當年龍虎宗初代大天師留下的手段。
通神和通神之間亦有差距。
初代大天師若不是差一絲氣運,或許都已經邁入武聖之境。
其境界走得比天心教教主之流遠太多。
而且龍虎宗雖然不以殺伐戰力聞名天下,可宗門之中斬妖除魔的手段數不勝數。
紀風就是動用了初代大天師給他留下的後手。
這才能將一位通神大宗師定住。
「讓我看看,到底是何物?」
紀風也很是好奇。
主意是他出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魔種身上到底藏了什麼東西,能讓初代大天師傳下的天機玉產生反應。
不錯,他之所以費勁心機。
正是因為天機玉的預示。
就是他腰間懸掛的那枚湛青玉佩。
此玉原本沒有任何特殊,只不過因為被龍虎宗初代大天師常年佩戴,產生了一絲靈性。
只有驚世之物,天機玉才會產生反應。
紀風一共也只見過兩件,一件是龍虎宗大天師的法劍,另外就是一塊上古神獸的遺骸。
無一不是絕世神物。
紀風緩緩打開捲軸。
兩人的目光都齊齊盯上畫卷上的內容。
無盡蒼涼。
似是上古神魔大戰,有凶獸似的大魔,也有手持仙劍的神仙,混雜在一起,分不出陣營。
其中尤以一人最為矚目。
那是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但真正吸引白淵的確實他手中的東西。
神宮!
他瞳孔微微收縮。
「或許他才是神宮真正的主人,也是驅使狸力,囚禁麒麟的那個神秘人類。」
紀風不解。
「這副圖倒是恢弘大氣,可畫功也就一般,而且好像也沒什麼作用呀?」
白淵也點了點頭。
這副圖除了出現神宮之外,並無任何特殊的地方。
紀風自言自語道:「能讓天機玉產生反應的,無不是能牽動天地的至寶,若是這捲軸不是神物,那真正重要的應該就是畫卷上的內容。」
「這圖上描繪的似乎是落淵之戰。」
「落淵之戰?」
白淵疑惑。
他平日除了練武之外,也讀過不少古籍。
可從未聽說過落淵之戰。
更沒有聽說世間還有落淵這個地方。
紀風有些詫異:「後來人都是怎麼回事,居然連落淵之戰都遺忘。」
他輕咳一聲:
「落淵之前叫什麼,已經無人能考證,落淵具體在何時發生,也已經無人得知,在那一戰之前,世間武聖的數量並無限制,在那戰之後,世人想要突破到武聖之境,難如登天,眾聖大戰的地方就被成為落淵。」
「嘶!」
白淵倒吸一口涼氣。
他沒想到竟然還有此等隱秘。
關鍵是在任何一本古籍中,都找不出落淵之戰的蛛絲馬跡。
嗅到一絲陰謀的氣味。
顯然,是有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在紀風沉睡到甦醒的這萬年時間裡將落淵之戰徹底從歷史之中抹除。
「好大手筆!」
時間可以讓世人忘記大多數東西。
但如落淵之戰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就這般消失。
就算遺忘,應該也會以神話的形式流傳世間。
可白淵甚至都無法在神話之中找出落淵之戰的蛛絲馬跡。
這可能都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代人,而是某個勢力不知多少代人的結果。
「風哥,那落淵在何處?」
「東海之極,有一深淵,相傳乃是萬水歸息之地。」
「東海.」
白淵眉頭皺得更緊。
東海還是大妖匯聚之地,幾乎是海族的天下,人類禁足之地。
可他也從未聽說過東海有這麼個地方。
紀風望著白淵疑惑的神情,也變得震驚:「連落淵都沒了?!」
他不敢相信。
竟然有人能將落淵都瞞下來。
難怪後世人就不會自己走
想到這裡,紀風的眼神已經閃過一抹驚懼。
「難不成有人把落淵給填了?!!」
後世萬年。
肯定也出過不少人傑,就比如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武聖,但通神強者可不少。
東海再危險。
對於通神強者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問題。
只要去過東海最東之地,就能看到落淵,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一直瞞下來。
除非這個世界早就沒有落淵。
「究竟是何種力量,竟然能將落淵之戰隱瞞,甚至讓落淵都從世間消失。」
白淵和紀風對視一眼。
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
或許這便是這副捲軸真正重要的地方。
落淵
紀風:「我要去一趟東海,我不相信世間真的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愚公移山他都還能信。
可落淵他可曾經過。
那是一條望不到邊際、深藏在海底之下的無盡深淵,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他的師父,也沒有半點可能做到。
白淵:「風哥,我有事無法脫身,東海只能你先去了。」
紀風擺了擺手:
「阿淵,本來就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若不是你,我還真拿不下那個小魔頭,落淵是我自己想去,等我看了之後,再來找你。」
他在萬年前,就曾去過落淵。
所以他很清楚落淵的情況,就是要去親眼確認。
翌日。
紀風就帶著石言直接東去。
東海很好去。
根本不用擔心迷路,只要一路往東就行。
另一端。
北原一間雅致的小院之中。
天心教教主默默的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唔」
房間內響起一身痛苦的低呼。
莫天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了起來,昏迷之前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憤怒、屈辱.
他一個魔宗聖子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你醒了。」
天心教教主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之中。
莫天眼神陰鬱。
他伸手在胸口一摸,更加氣惱。
「無恥之徒!」
白淵和另外一個道人並沒有搶走他什麼之前的東西,畢竟他珍貴的東西都已經被他藏入秘寶之中,那是魔神的手段,根本無人能拿走。
可偏偏只有那一卷捲軸,根本無法放入魔神秘寶之中。
因此只有隨身放在身上。
天心教教主淡淡開口:「他們拿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可以感覺到,當時白淵二人從莫天身上拿走了一樣東西。
莫天咬牙切齒:
「是聖皇留給我的一封捲軸,聽說其中記錄了上古秘辛,聖皇握在手中日日觀看,最後留給我。」
捲軸他已經看過無數次。
其上的內容早就被印入腦海。
畢竟魔神也曾經說過,這捲軸真正的秘密在畫中,而非捲軸本身。
因此丟了也無妨。
但這是丟了捲軸的事情?
這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此仇必須報!
莫天從來都不是好脾氣。
襄州。
白淵已經回到將軍府,他走進房間。
下一瞬。
身形就在房間中憑空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已經來到神宮仙境之中。
這一次。
白淵既沒有加點,也沒有招陪練,而是慢悠悠的走在神宮之中。
之前來去匆匆,他還從未認真看過神宮階梯之上刻著的壁畫。
他已經隱隱有猜測。
神宮或許與被隱瞞的落淵之戰有很大的關係。
他並沒有告訴紀風。
畢竟此事牽扯實在太大,即便是龍虎宗都不一定能擋得住,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很快。
一步,一步.
他走的很慢。
心神全被石階之上的畫吸引。
台階之上的畫似乎記錄了一段歷史,但因為沒有前因後果,就只能看出天庭、祭祀、神秘人、大戰.
當白淵走到最後一級台階。
瞳孔微微張開。
因為台階之上竟然刻著一個與捲軸上一模一樣的無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