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戰牛妖
江岳著實是沒想到，九縣之地的妖魔竟然會猖狂到這種地步，捕頭衙役小旗會無能到這種地步。
光天化日之下，妖魔就在城中食人，小旗，捕頭卻不見蹤影。
江岳有巡天視角，很輕鬆就確定了那頭妖魔的位置。
他帶著嘯天從城中狂奔，一路上經過數條街巷，時不時能看到豪門富戶建的施粥棚子。
奔騰的江岳速度奇快，再加上嘯天這頭猛犬，倒是吸引了不少人詫異的目光，不過江岳沒穿巡山官服，倒是沒人認出江岳的身份，只當江岳是來九縣之地的洪澤遺蹟中尋寶的江湖人士，畢竟江湖人士從城中狂奔，甚至砍殺，都很常見。
一炷香後，江岳已經來到小院門口，收斂了自身所有氣息。
站在門口，他甚至能聽到妖魔啃食人類大腿發出的咀嚼之聲，還能聽到有女子的尖叫，男子的淫笑，旁邊幾個小院裡還有打牌賭博的聲音，熱鬧非常。
「這處小院，牴觸偏僻，卻如此熱鬧。」
江岳眯了眯眼睛。
只聽在院內屋中，有女子悽厲慘叫，聲音沙啞，已經被玷污很久了，過了一會，慘叫聲停歇，響起男人穿戴衣物的聲音。
「完事了?」
牛首人身的妖魔口吐人言，他口齒有些不清，或許是因為嘴裡還嚼著人類大腿的原因。
「嗯，行了，你去吧，完事趕緊滾蛋，巡天司新任巡山總旗這幾天就回來，最後一次給你打牙祭了。」
「哈哈，還來嗎？死了多少個巡山總旗了，還有人敢來？」
牛妖笑罵道：「而且，就算是來了又如何？還不都被我家大王打的像條死狗一樣？哈哈哈——」
聽到死狗二字，在門外偷聽的江岳不禁看向嘯天，果不其然，嘯天已經肉眼可見的憤怒起來，齜牙咧嘴，喉中發出低吼。
「誰？！」
院內之人和牛妖同時大喝，看向院落的大門。
回答他們的，是一柄凶厲的三尖兩刃刀。
轟——
院門直接被斬碎，江岳持著三尖兩刃刀，渾身裹挾著淡金色的氣血，暴起殺入！
「哪來的狂徒」
牛妖怒而起身，頂出牛角，想要和三尖兩刃刀硬碰硬。
汪——
嘯天從江岳身後竄出，血盆大口咬住牛妖手臂，渾身巨力翻滾，往旁邊一拽，牛妖身形失去平衡，一對沖天牛角沒頂住江岳的刀鋒，反倒是讓刀鋒從牛角中間落下。
刷——
寒光閃爍，牛妖當即被斬成兩半，內臟流了一地，三尖兩刃刀的刀鋒紅光閃爍，竟是吸收著牛妖的獻血，詭異萬分。
【光陰+70年】
【光陰：875年】
之前山中搜尋寶物，外加上聽戲曲，總共攢了七百零五年光陰，契約白蛟馬又得了一百年光陰，總共八百零五年。
現在殺了這頭三境妖魔，又拿到七十年光陰，總光陰已經達到了八百七十五年。
江岳抖了抖刀尖，看向從那屋中走出來的男子。
其身穿小旗官服，眼神中帶著驚慌，右手已經摸上了腰間配刀，在屋內還有一妙齡女子，衣衫不整，蹲在地上，顫抖著扶著門牆，絕望的看著門外。
仔細一看，她只有一條大腿，另一處血肉模糊，想來那條缺失的大腿是被剛剛那頭牛妖給吃了。
「巡山總旗，江岳。」
江岳從乾坤袋裡拿出自己的令牌，在這位小旗面前晃了晃，眼神平靜好似無波古井。
「總.總旗」
這位小旗瞪大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忙不迭辯解道：「總.總旗大人，卑職奉命前來調查牛妖之事，是.是屋裡這位女子報的官，小的是來救人的，剛剛想虛以為蛇，引得牛妖放下警惕.」
說到這裡，這位小旗的話被那位衣衫不整的女子打斷。
「大人，他撒謊！」
「他專門做這些營生，搜羅城中少女，獻給妖魔。」
女子決絕道：「玷污少女之後，再讓妖魔分食，大人明鑑！小女子願用性命證明。」
說罷女子撿起地上的剪子，狠狠刺入自己的喉嚨。
呲——
動脈血狂涌而出，女子身體很快就軟弱的倒了下去，虛弱無力的她發出漏氣的聲音：「大人.明查」
鮮血流淌的聲音極其刺耳，伴隨著隔壁小院裡的打牌賭鬥吆喝聲。
「放心吧。」
江岳看出女子死志，並未阻擋，只是輕聲道了一聲放心，然後看向巡山小旗。
巡山小旗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三尖兩刃刀那妖異的刀尖，其上還在抵達著牛妖鮮血。
噗通一聲，巡山小旗跪倒在地。
「大人，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巡山小旗聲淚俱下道：「小的也是為了穩住妖魔，犧牲這女子一人，救得一城百姓，大人明鑑啊！小的也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閉嘴。」
江岳厲聲呵斥，眯了眯眼睛，刀光一閃，這名巡山小旗的兩條胳膊當即落在地上。
巡山小旗也是二境武者，這點傷勢對他來說不足以致命，只是鮮血狂噴頗為駭人，外加上疼痛感的刺激，巡山小旗發出痛呼之聲。
「啊——」
小旗痛呼聲響徹雲霄，隔壁還在打牌的人停了動靜，趕忙衝到這處院落之中。
看到地上的牛妖屍體，斷臂的小旗，還有手持染血巨兵的江岳，眾人都是面色一白。
江岳目光看去，口中輕聲數道：「一二三四個捕頭，七個衙役，你們很不錯。」
話音落罷，刀光閃爍，這十一人的雙臂全都落在地上，鮮血噴灑，血腥味瀰漫開來，慘叫聲不絕於耳。
江岳又拿出一道獸筋，將這些傢伙穿成串捆綁起來。
同時江岳解釋道：「自我介紹一下，巡山總旗，江岳。怕你們畏罪逃跑，畢竟人多嘛，所以給你們每人的雙臂都斷了，這樣會方便很多，還請勿怪。」
「.」
被江岳抓住的衙役們肝膽俱裂，聽著江岳輕飄飄的話語，看了看江岳腰間懸掛的總旗腰牌。
他們心裡已經確信，這次來的總旗是個狠人！
心狠手辣，行事果決。
只不過這份心狠手辣用在了他們手上，著實是有些痛苦。
就在江岳捆綁這些衙役的時候，嘯天已經把地上的牛妖內臟全都吃光了，這麼多天沒吃好東西，嘯天可是餓壞了。
【生命精華+100】
【生命精華：620】
看著傳來的生命精華提升，江岳挑了挑眉。
三境妖魔的血肉，竟然價值這麼多生命精華？僅僅是一份內臟，就足足一百生命精華。
這一身血肉，估計能吃個不少頓了。
「留影。」
江岳拿出巡山令牌，道了一聲留影，緊接著傳訊裴虎：「裴大人，剛到任上，發現一點小事？，麾下小旗串通妖魔，姦污民女，然後獻給妖魔吃掉，此時已經控制住了，大人，請指示。」
說完之後，江岳就負手而立，靜靜等著。
這一切他都沒有掩蓋，被困在一起的捕頭，衙役，小旗都將這對話聽入耳中，面色更加蒼白。
因為巡山校尉裴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對妖魔如此，對自己人也是如此。
現在江岳請示裴虎，那他們絕對會被處死。
很快江岳腰間的令牌就閃爍了起來，裴虎的聲音憑空作響。
「我不是說了嗎？九縣事務，你乾綱獨斷，無需向我請示。」
「本座不管你貪多少銀子，不管你殺多少人，我只要一個水患平定，百姓安居的九縣。」
「一切事務，你自己決定！」
「日後若是沒有重大問題，莫要向我請示，我很忙的。」
裴虎甚至還埋怨了一下江岳，頗有種這點小事還要向我請示的意思。
「大人，若是文堂也這樣，我也能自己處理？」
江岳繼續問道。
「亂世當用重典，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本官只要九縣平定，任何手段，任何問題，本官都能給你壓著，聽明白了嗎？」
裴虎有些不耐煩了。
「卑職謹遵大人教誨。」
江岳對令牌說了一句，然後把令牌掛在腰間，看向被獸筋捆住的這些命官，笑道：「走吧，回衙門公堂。」
「大人，饒命啊，大人！殺了我們，就沒人為你效力了呀！」
「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一定為你當牛做馬，唯你馬首是瞻，餘慶縣的文堂肯定會針對你的，沒我們幫你說話，你很快就會被孤立！」
「大人，我們是受元青海指示，元青海讓我們這麼做的！」
「.」
被江岳抓住的命官拼命求饒，倒是說出來不少信息。
其中元青海這個名字出現多次，江岳微微上心，將其記住，然後便帶著這些斷臂命官離開小院，向著衙門公堂走去。
至於嘯天，他吃的滿臉血污，跟在命官隊伍後面，時不時警惕的看向四周，頗有一種牧羊犬的感覺，只不過牧的是這些命官。
「快點！磨磨唧唧，成何體統？剛剛辦事時候你不是挺快的嗎？」
江岳有些不悅，對著身後小旗怒罵。
「大人。」
小旗努了努嘴，示意自己雙臂被斷，著實虛弱，實在是走不快。
「嘯天，讓他們快點。」
江岳招呼了一聲，腳步加快。
嘯天聽令，從隊伍後面狂吠起來，誰若是走的慢了，上去就是一口，命官們被嚇得發抖，趕忙強忍著痛苦加快腳步。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亦有不少大族族人看到此狀，認出了江岳腰間令牌，趕忙回族稟告。
這些小旗、捕頭，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竟是被斷了雙臂，遊街示眾，著實羞辱。
這一任巡山總旗，怕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
一行人來到衙門班房，江岳沒帶人去武堂，反倒是帶著這隊人走向文堂之處。
文堂內衙役看到江岳帶著這麼一堆滿身血污的傢伙過來，大驚失色，仔細辨認身份，發現這些斷臂蔫茄子竟有小旗，捕頭，還有同僚衙役後，更加驚駭，連滾帶爬的回去通報。
江岳一路暢通無阻，徑直來到衙門公堂。
文堂諸多官員匆匆來此，文堂政司司主元青海坐於主位之上，面色陰晴不定。
文堂衙門的公堂極其威武，制式是一座殿宇模樣，政司司主坐於主位之上，諸多文堂官員位於其下兩側座位上，後面站著兩隊衙役，還有諸多捕頭聽聞消息，在迅速前來的路上。
「在下江岳，巡山總旗。」
江岳帶著人進了公堂，對眾位文堂官吏拱了拱手，笑道：「奉裴虎裴大人之命，統領九縣一切事宜。」
「原來是江總旗。」
元青海恍然大悟，笑著起身相迎，不管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但江岳卻笑了笑，撥開元青海的手，徑直走上衙門公堂的主位，大馬金刀往那一座，緊接著把自己的巡山令牌拍在桌岸上，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這一道聲響，徹底讓在場所有人都清醒了。
也讓元青海清醒了。
「元司主，本官不是說了嗎？本官奉裴虎大人之命，總管九縣一切事宜。這主位，就先由我來做吧。」
江岳似笑非笑。
元青海聽聞此言，額頭已經冒出冷汗。
其他文堂官吏，還有諸多衙役，盡皆一愣，心道這新來的巡山總旗怕不是一般人，竟然如此狂傲，絲毫不給元青海面子。
只見江岳又拿起巡山令牌，厲聲道：「所有餘慶縣小旗，捕頭，衙役，滾到文堂衙門的公堂來，三炷香時間不到，斬首處置！」
聲音通過令牌傳遞到諸多屬下耳中，不知道引起多大的震動。
那斬首處置四個字充滿殺氣，讓公堂之中的溫度都有所下降，所有人都止不住倒吸涼氣，身後滿是冷汗。
鬼知道江岳想要幹什麼，鬼知道這些被江岳綁過來的小旗衙役們犯了什麼事，會不會牽連到他們？
「你們兩個，去把當地豪族，柴米油鹽布鐵漁獵各大勢力的話事人，都叫過來。」
江岳指了位於公堂末尾的兩個衙役。
「是！」
這兩位衙役身體一抖，趕忙領命，後撤幾步離開公堂，轉身迅速離去。
雪花，漸漸飄落了下來。
衙門公堂寂靜無聲，每個人心中卻風起雲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