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子楚失算!白起不戰!
四國同進,為張良心中將熄之火加上一根乾柴,火苗重新竄起。
張良跟著一同邁步,站在公子成蟜身後。
趨福避禍,已經被韓人寫進本能。
「逆子。」秦王子楚陰沉著臉,對著次子怒道:「汝是寡人的兒子!汝竟然合縱五國來討伐寡人!汝為人子乎?」
公子成蟜面不改色,但身上的氣勢落下三分,目光中的逼迫性少了許多:
「戰,非我所欲也,乃是父王你所欲也。
「我此來,不為討伐,而為道義!」
「就像父王你征伐燕國而救我是為了道義一樣。」
秦王子楚怒瞪雙目,先是道了一聲:
「你還知道你的命是寡人救得?
「寡人生你養你救你,你卻如此報答寡人,天下豈有這樣的人乎?」
然後看相燕國相邦鞠武,面露不解之色:
「寡人不明白。
「燕國為什麼願意幫著這個給燕國帶來災難的豎子,征伐秦國呢?
「請燕使來給寡人解惑。」
鞠武微微低頭,不讓秦王看到其眼中的憤怒,不給秦王找到攻燕的理由。
原本他也將燕國遭受的厄難賴在公子成蟜身上。
沒有公子成蟜,秦王不會有藉口伐燕,燕國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為列國所欺。
但在公子成蟜派出的獨眼使者抵達薊,表明需求後,鞠武就不這麼想了。
他身前的少年,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只站在道義的一邊。
少年是被諸侯利用了。
燕國違背道義,少年針對燕國。
秦國違背道義,少年針對秦國。
少年很公允。
但,秦國不是,秦君不是。
既然怨不得少年,那燕國之殤,便要算到秦王子楚的頭上了。
一腔憤懣自鞠武心中升起,自其口中流出。
他頭顱低下,說話時看不到嘴動,只能聽見聲音:
「秦王之言,武不解也。
「公子是我燕國相邦,何時給我國帶來災難了呢?
「我國伐趙戰敗,是因為王上受到栗腹蠱惑,發動了這場不合道義的戰爭。
「不義之戰,就當敗啊。
「栗腹賊子戰死,我王又受到了將渠的蠱惑,遷怒於相邦,又做了違背道義的事。
「違背道義,當受懲罰。
「這懲罰我王自取,我王還為此向天下發布了公告,相邦無錯也。」
鞠武在「公告」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他的怒火要衝破天靈蓋。
就是這個公告,讓燕王喜徹底失去了人心,沒有人再敢直言進諫。
而他鞠武正計劃請燕王喜下台,提前讓太子登基,以此破局救燕。
秦王子楚派的使者就到了薊,帶來了讓燕太子丹質秦的消息。
燕王喜質燕太子丹於秦,燕國再沒有能承繼大統的人了。
鞠武眼睜睜看著燕國走向衰落,卻無計可施。
而這,都是秦國毒計!
他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平心靜氣,不能讓秦王看出他的憤恨,平穩聲線繼續道:
「秦王還說我國討伐秦國,剛剛相邦不是為秦王解釋了嗎?我國何時說要主動討伐秦國了呢?
「我們五個國家站在一起,是為了關中百姓的性命,不是為了戰爭。
「雖說關中百姓是天下人,但他們更是秦人啊。
「連我們這些外國人都看不下去關中百姓年年遭受水患苦難,秦王怎麼就能看下去呢?
「秦王也不必一個國家一個國家一一問下去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我們五國是為了道義,所以聚在一起。
「而秦王失了道義,自然形單影隻。
「秦王當也站在道義一邊,就像前些時日使我王遵循道義時候一樣,和我們站在一起。
「用鄭國治水,挖渠引道,造福關中啊。」
一氣說完,鞠武心中甚是暢快,該是秦國嘗嘗道義的滋味了!
他竭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後,迫不及待地抬頭看秦王表情。
看到秦王子楚面容有些扭曲,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當真要放聲大笑。
[你秦王也有今天!]
[也會被道義所困!]
[好好體會我燕國當初的感受吧!]
秦王子楚眯起雙眼,手支著桌案緩緩站起身,道:
「爾等,皆不怕死乎?」
他拔出腰間懸掛的秦王劍,掄劍破空,有聲驟響。
秦王子楚劍尖越過公子成蟜,對準其身後眾人,眸中殺意大放:
「爾等可聽聞天子之怒乎?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滾回你們各自的國家,不要陪這豎子胡鬧!
「否則,寡人先殺爾等,再發兵伐爾等之國!讓爾之國家流血漂櫓!」
堂上諸秦將興奮莫名,重複秦王子楚的話,大聲附和他們的王:
「先殺爾等,再發兵伐爾等之國!讓爾之國家流血漂櫓!」
「先殺爾等,再發兵伐爾等之國!讓爾之國家流血漂櫓!」
「先殺爾等,再發兵伐爾等之國!讓爾之國家流血漂櫓!」
「……」
殺伐氣驚天動地。
秦將無徵兆集體興奮,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五國使者皆心跳空了一拍,楚國使者李園面色更是泛了白。
當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單獨承擔秦國怒火。
這是武安君白起以一生無敗的戰績,以百萬條列國士卒性命所打出的共識!
秦國銳士,天下無敵!
嬴成蟜沒有意外,他太了解秦國這些武將了。
按照前世的話說,秦將都是最為激進的鷹派。
而在受到了如此多的刺殺後,嬴成蟜對秦將的了解又深了一層。
他之前對秦將激進的評估,還是太保守了一些。
這次他沒有喝止諸將,等待秦將自己慢慢平息。
麃公幫過他一次,已是有些犯了眾怒。
再幫公子成蟜,老將晚節不保,公子成蟜不忍。
若是不幫,那說話不好使的公子成蟜將威信大失,後續說的話先天就少了五分力度。
浪潮再高終有落,秦將呼聲漸漸止。
公子成蟜做好準備正要出聲,魏國使者唐雎在其身後低聲道:
「相邦是君子,唐雎卻也不是小人,我國更是最重視道義的國家。
「相邦被困時,我王可是大為震怒,已經做好了發兵的準備。
「相邦為道義做了這麼多事,之前的事雎不在,便不說了。
「眼下雎就站在相邦身後,怎能讓相邦獨撐呢?
「請相邦暫歇,讓雎來,雎也略通些道理。」
少年回首,望著唐雎的臉。
唐雎回以微笑。
唐雎生來一副溫和面龐,像是個好好先生,這一笑越顯人畜無害,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應對眼前激烈場景的人。
但嬴成蟜識人,除了以相貌,還以史載。
「那就有勞先生了。」少年誠懇道。
唐雎出面要比他出面好,更能讓他父親看出五國的決心。
唐雎微微欠首,低聲道:
「此乃唐雎之榮幸也。」
不等堂上聲音完全消失,唐雎目中厲色一閃。
明明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一介文臣,銳色竟是不遜色堂上秦將!
他目如鷹隼,鎖死秦王子楚,毫不掩飾他的殺意。
在他身邊的燕國使者鞠武驚嚇連連,不知道這位魏使發什麼狂疾,怎麼敢如此對秦王。
五國合縱的主要目的限制秦國發展。
逼秦國治水修渠,耗費秦國國力,行疲秦之舉,是最好的方案。
伐秦是秦不治水的次之選擇,就像當初五國合縱伐齊一樣。
鞠武不能理解唐雎的強勢。
[這場仗要是打起來,你唐雎什麼態度都無所謂。]
[可要是沒打起來,秦國治水,五國合縱解除,到時魏國或許就因為你唐雎的態度而遭厄難啊……]
唐雎也不能理解鞠武的軟弱。
[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個鳥?]
[秦國治水要十年,這十年是秦國發展停滯甚至極大可能倒退的十年,這期間燕國不發展了嗎?]
[連十年後的秦國都怕,燕國派此膽小之人,還真是沒人了!]
「秦王可聽過卿士之怒乎?」唐雎高聲喝道。
秦王子楚冷笑:
「庸夫之怒,以頭搶地耳!」
唐雎厲色:
「雎說的是卿士!而非庸夫也!
「從前專諸刺殺吳王僚的時候,彗星尾巴掃過月亮。
「聶政刺殺韓傀的時候,一道白光直衝上太陽。
「要離刺殺慶忌的時候,蒼鷹撲到宮殿上。
「此三人皆為卿士,心裡憤怒還沒發作出來,上天就降示了徵兆。
「而我已經發怒,欲效仿三人。
「上天之所以沒有給出徵兆,是因為我還心存僥倖,希望秦王能以天下蒼生為重,不要因一己之私念誤了關中百姓!
「但若是秦王冥頑不靈……」
「撕拉」一聲,唐雎雙手撕開身上衣衫,赤裸著胸膛,能看到其胸膛因為強勁心跳而一起一伏。
他袒胸露乳,大聲喊道:
「我今日雖然手上無兵,但也要盡力殺秦王!
「我必死無疑,但也要盡力讓秦國百姓都穿孝服!
「若實在殺不了秦王,也要讓我的血濺出十步遠,灑在秦王身上!
「這就是卿士之怒!」
不等秦王子楚說話,堂上諸秦將好些已是離開椅子。
他們嘴上喊著「鳥人找死」,「殺你母」,「那你就死」等等言語,向著唐雎衝來。
相比於動嘴,秦將更喜歡動手。
敢對他們的王如此不敬,已有取死之道!
當適時,相邦呂不韋站了出來,抓起椅子砸向跑的最快的武將騰。
騰沒有防範身後,直到椅子臨身才壓力深重。
他力量本就蓄在雙手之間,身體中的元氣提前就調動起來了。
當下頭未轉過,拳頭先行。
將本要釋放到唐雎身上的力氣全部砸向身後,他以為是人。
「砰」的一聲悶響,肉身撞木椅。
椅子一腿掉落,在地上翻滾一圈,被一個秦將猛然一腳踩在腳下。
騰雙拳見血,退了兩步,眉眼皆是殺意。
這一番碰撞聲響巨大,讓撲向唐雎的武將們都聞聲而望,身形不前,去查看發生了何事。
當事人騰雙目掃視,很快就見到身下沒有椅子,站起來的呂不韋。
他身形一竄,如猛虎撲擊:
「賤商!」
呂不韋滅了東周國,在秦國武將中間建立了威望,連麃公都給三分顏面。
但他終究是資歷太淺,只有滅東周這一個戰績。
在這非常之時,鎮不住暴怒的武將騰。
二人廝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這番變故讓秦王子楚都一時驚住了。
他想過呂不韋會幫次子出頭,但他只想到了呂不韋會說話,沒想過呂不韋會動手!
只見章台宮中拳腳交互,喝聲不斷,幾個回合過後竟是呂不韋占了上風!
文官壓武將!
天罡倒反轉!
「放肆!」秦王子楚終於反應過來。
他持著秦王劍,站在高台上,劍鋒雪亮欲飲血:
「都給寡人住手!」
武將騰又受了呂不韋一腳,面沉似水地退開。
肉身上的疼痛完全趕不上心中的恥辱,他竟然沒有打過一個文官!
騰望著呂不韋慘白的臉,又落在呂不韋有片緩慢擴大紅痕的肩膀。
騰很清楚,那是血。
但沒有利器在手的他,這短時間內根本沒有給呂不韋造成任何外傷。
不是他造成的傷,那就是呂不韋原本就帶的傷,八成是他們派出去的刺客所為。
他輸給的不僅是文官,還是個負傷的文官!
呂不韋微微扭動手臂,看看雙臂上東一點、西一點的斑斑血跡血跡,哼了一聲。
這不是他的血,是騰的血。
騰的拳頭砸椅受傷,落在他身上的血跡。
呂不韋早就知道,秦國是一個殘暴的國家。
很多時候,理不及力。
以暴,方能治暴!
一眾武將看呂不韋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變得有些欣賞。
這些莽夫欣賞拳腳遠遠高於言語。
秦王子楚瞥了眼心腹呂不韋,眼神複雜,呂不韋又一次在他面前證明了自己。
他的相邦雖是商賈出身,但能文能武。
說的過文臣,鎮得住武將。
只是這一次的證明,不合他秦王子楚之心意,是在助長次子之氣勢。
是該和不韋多說一些了,這病不該瞞著他了……秦王子楚心中想著,面上一肅:
「章台宮是爾等打鬧之地乎?啊?」
一句話,將呂不韋和騰這場打鬥定了性,打鬧。
打鬧就是小事,秦王子楚繼續道:
「一個是我秦國之將。
「一個是我秦國相邦!
「外使當前,要爾等學優伶表演助興?
「丟人現眼!各罰兩月俸祿!」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秦王子楚便不再理會兩人。
武將騰回到自己椅子坐下,面龐發赤,覺得沒打過甚是丟人。
相邦呂不韋剛剛砸出椅子,沒有椅子,只得站著。
秦王子楚視而不見,該給一點教訓!
秦王子楚緩緩落座,氣勢隨著屁股而降。
他做為天下霸主秦王,沒有立刻斬殺當面說要殺死自己的唐雎,就已經有些失了威嚴。
此消彼長。
堂下的公子成蟜一行人氣勢如虹。
李園、張良、鞠武都挺直了身軀,為能在秦王面前占上風而驕傲,為能完成迫秦壯舉而自豪。
歷史上,列國合縱迫秦的事其實不少。
蘇秦、匡章、公孫衍等等,都做到過。
每一次達成既定目標,都會震動天下,影響中原。
例如蘇秦合縱迫秦昭襄王去帝號。
強勢打壓了秦昭襄王的氣焰,給了列國信心。
例如匡章率三國聯軍攻破函谷關,打進關中。
讓諸侯知曉函谷關可以被攻破,秦國地利並非無懈可擊。
參與者既能聞名於當世,又可列名在史書,讓後世知曉。
如此好事,卻有一人不滿,李牧。
迫秦雖好,伐秦更好,打仗才能顯出他的本事。
他大展拳腳的天地是戰場,不是朝堂。
秦王子楚望著次子,忽然發笑,容顏盡展,一點也沒有被迫的模樣。
李牧挑挑眉,期待事情有轉機,希望秦王能強硬一點和五國開戰。
那時他就算做不成能做五國聯軍統帥,至少參軍作戰不成問題,到時狠狠證明自身。
李園、鞠武覺得秦王在挽尊,想保留一點尊嚴罷了。
唐雎做了兩手準備,不辱使命或獻身不辱使命。
迫秦伐秦都行,迫秦最好,他也不是一門心思尋死。
張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生在戰國七雄之末的韓國,這是頭一次打高端局,完全跟不上節奏,隨波逐流。
公子成蟜面無表情,心如明鏡。
他知道,他的父親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握有一張王牌在手。
這張王牌,還是他送到父親手中的。
戰國四大名將之首,人屠,白起。
攻伐之事,莫有過者。
秦王子楚饒有興致地看著次子,似乎先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小孩玩鬧罷了。
他沒有鎮住次子,這應當算是驚喜。
要是能嚇住五國,讓其合縱瓦解,能繼續藏著白起自然是好事。
但既然嚇不住,那等到五國氣勢達到最高,再狠狠一腳踹下來鎮壓,也不錯。
諸侯從雲端跌到黃泉,摔的越疼,越懼秦國。
怯者,未戰先輸!
等秦國兵糧皆足,再收割今日勝利果實,滅掉這些駭破膽的列國,一統天下。
從一開始,秦王子楚就沒認定五國合縱能成。
他呵呵笑,想要說出白起未亡的消息,道:
「豎子就是豎子,謀劃失算。
「你找趙、魏、楚、燕、韓的時候,沒有告訴他們白」
「秦王!」公子成蟜打斷其父言語,認真說道:「我若是你,就遣人確認一番,小心捉雞不成蝕把米。」
秦王子楚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有些異樣。
捉雞不成蝕把米他能聽懂,次子說過許多小故事,其中就有這個:
【一韓人抓著一把米去引誘鄰居的雞,雞直接啄在其手上,其手中米盡掉在地上,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故事是說沒占到便宜反而吃了虧。
秦王子楚覺得很有趣,一直記著。
他微微扭扭脖子,仔細打量著次子,對視次子雙目。
[把「偷」改成「捉」……這豎子,是故意的……他在提醒寡人。]
[寡人用你提醒?]
[昭襄王都說不動白起,你以為呂不韋能?笑話!]
心中這麼想,但秦王子楚還是沒有說下去。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招手,要常侍白近前,去看望一下白起,打探一下白起態度。
堂下,五國使者沒聽過這個故事,只憑字面意思,不能確定具體意思。
因為「捉」有可能是主人來捉,也可能是友人來捉。
不等他們細想,一直站立的呂不韋就沉聲道:
「爾等讓鄭國來關中治水,怎不讓鄭國去爾等國家治水呢?」
秦國相邦的視線落在李園的臉上,喝道:
「你楚國的水域,不該治治嗎?」
秦國武將們有好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呂不韋是怎麼回事。
相邦不是諫言治水嗎?
蒙驁閉上眼睛,心下瞭然。
雖然也有些不明所以,具體原因不知,但相邦所為大半定是拖時間了。
立場是不能輕易換的。
秦王子楚也清楚這一點,看了眼呂不韋,沒有說話。
擺擺手,讓宦官搬把椅子過去。
不管是什麼心思,至少現下呂不韋的言語和他的立場是一致的。
那就要賞,表明跟著他不會虧待為他做事的人。
賞呂不韋,給文武百官看。
嬴成蟜抿抿嘴,這就不需要他出場了,五國各自應對就是了。
他的心微微有些跳。
白起接到他的書信不回應,讓他有些失算。
白起不理他師長呂不韋,不與相談,甚至要殺之,讓他仍舊失算。
他雖然連續在心中調整對白起的策略,但能否真的讓這位戰國人屠靠攏過來,他心中把握也不是百分百。
他咽了口唾沫,開始緊張。
此時此刻,成敗已經脫離了嬴成蟜的掌控。
少年突然想到了護送自己一路,為了大父而背離自己立場的蒙武。
這個世界是真實而殘酷的,不是遊戲。
他不是玩家,也沒有npc。
一個多時辰後,常侍嬴白匆匆而至,面色上有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慌。
她進了章台宮雖然盡力遮掩,但腳步的匆忙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嬴成蟜的心「怦怦」亂跳,很快。
而他的父親,秦王子楚的心跳的比他還要快!不祥的預感在心中瘋狂蔓延!
常侍嬴白趴在秦王子楚耳邊,驚慌道:
「白起言:『身有疾,不能戰!』」
那個……我欠的章都還完了啊,謝謝唯有換花落知大佬的又1500打賞。
emmm,我想訂個加更規則,鞭策一下自己,但我又不想兄弟們破費。
咱們這麼的吧,訂個白嫖的加更規則,主要是我找點碼字動力。
本章評論過20,明天還是6000字。
罵我不算,刷也不算,至少要20個不同的人。
月票打賞這些,兄弟們在覺得寫的還行,有能力的情況下量力而行,不強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