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以『仙』為單位的話題，周聖配聊嗎
75：那七十多萬加入東瀛國籍的，本王必殺！
周聖雙眼一眯：「殿下和老祖如何熟識的？」
沒想到啊，他作為三十六賊之一，現在還可以吃到武當這門派的飯。
傳承多年的名門正派金字招牌就是好用。
「啊，這故事就長了。」朱櫟金瞳渙散，「張三丰的名頭可要比本王的名頭來的響亮。」
這句話還真沒毛病。
張三丰成為絕頂之時，朱櫟還沒出生呢，只是後來者居上。
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兩人算是忘年交。
周聖瞬間明白，這王爺不準備深講，便不再多問。
此時，唐覓給他放下一杯沸騰騰的熱茶。
「武夷山大紅袍？」周聖驚了，這還在東瀛嗎？
怎麼紅木圓凳，大紅袍，一副在國內的架勢。
唐覓輕言細語解釋道：「都是在東瀛找到滴，現在找列些玩意兒還是嘿方便。」
「.」周聖側目瞥了眼黑絲御姐。
這一口西南官話差點給他整破防了。
這麼漂亮，說話怎的這麼土，啊不，接地氣呢。
而且還溫柔的很，嬌滴滴的，讓他雞皮疙噶直冒，難不成現場有這姑娘.前輩喜歡的男人？
「行了，茶也喝了，說吧，找本王所為何事。」朱櫟放下茶盞，輕聲問道。
這也就是武當後人，其他人可沒有這般好顏色說話。
還下茶，偷窺他，不下腦袋都是恩賜了。
我喝了嗎？
周聖無奈將茶盞放下，有話難出口：「殿下，貧道向來有一個原則，死道友不死貧道，所以貧道活得很痛快。」
「挺好，你和你先祖挺像，道法自然，你們這些術士不參與因果最好不過。」朱櫟微微頷首，輕啟金口。
周聖抿著嘴，嘆氣道：「可是福島之事，貧道實在看不下去。」
諸位墓衛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怎麼這麼不禁夸呢？
這是要翻臉啊！
仗著先祖餘蔭，可不是這般使的。
朱櫟顯得和氣，從旁邊拿起書，從剛才看的地方繼續：「柳一劍，你先將屍體處理了。」
「是。」柳一劍上前。
周聖盯著他的動作。
柳一劍緩緩走到石川信、望月狂和柳生一郎三具屍體面前。
隨著他的腳步逼近，他體內的炁開始洶湧澎湃，如同潮水般涌動，從他的身體中滾滾冒出。
這股炁的強烈程度，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產生了扭曲。
隨著柳一劍體內炁的釋放，一種超乎尋常的現象發生了。
石川信、望月狂和柳生一郎的屍體開始出現詭異的變化。
他們原本安靜躺在地上，但此刻卻仿佛被某種力量操控，慢慢地、扭曲般的站立起來。
這一幕，就如同死而復生，既震撼又恐怖。
三具屍體的外觀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他們的身上出現了血紅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宛如活物般在他們的皮膚上遊走，形成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圖騰。
這些血紋在他們的肌膚上交錯蔓延，很像是某種古老的詛咒。
他們的身體變得異常消瘦，幾乎可以說是骨瘦如柴，皮膚緊貼著骨骼，使得他們的輪廓變得尖銳而突出。
這種消瘦的樣子，加上血紋的映襯，讓他們看起來更加詭異和恐怖。
更讓周聖震驚的是，這三具屍體身上散發出了濃郁的劍意。
這種劍意並非來自他們的本身，而是被柳一劍的炁所激發。
他們的身軀雖然已經死亡，但劍意卻盎然而生，仿佛他們的靈魂仍舊執著於劍道，即使是在死後，也無法放下對劍的執著。
只是這劍意完全變了。
之前石川信三人醇厚、純淨的劍意被污染了。
就像是他們將自己的佩劍丟入了地獄的血池中，然後自己也跳入其，吸收了污穢、暴戾等等負面情緒後，拿著佩劍跳出。
這三人已經變成了地獄的使者，是世間極惡之人。
「這」周聖喉頭滾動。
柳一劍斜睨了他一眼：「我的眷屬，這種術法可以將他們原本的實力提升十倍不等，你想試試嗎？」
這分明變成了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實力再高，又有何用？
周聖訕訕笑道：「前輩愛戴，晚輩無福消受。」
柳一劍揮揮手，意念傳遞消息，石川信三人默契轉身，從窗戶一躍而下，只聽到砰的一聲。
三人已經落地。
「殿下，需要派這三名眷屬也投入長野前線嗎？」柳一劍轉身朝著朱櫟說道。
「嗯，儘快吧。」朱櫟道。
有了這個下馬威，周聖再也坐不住：「殿下，晚輩並不是來當什麼和事佬，更不是當什麼聖人來的，只是我等漢人所在東瀛不在少數，這些人皆是我華夏子孫，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朱櫟合上書，笑道：「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是！」周聖沉聲道。
「小子，本王不是嗜殺的魔頭，這點事本王還是擰的清的。」朱櫟搖了搖頭，對於這個武當山很有天賦的小傢伙，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這人頗有點張三丰的味道。
道法自然，天道循環。
這話在周聖耳中變了味。
這還不嗜殺呢？
降下血雨、引來隕石，福島都被清空了，五十萬血奴坐鎮一方，還不是嗜殺，純屬扯淡。
他周聖，其實也不是什麼爛好人，甚至做起事來也極其尖酸刻薄。
但是福島的慘狀，他歷歷在目，親眼所見。
活了這麼久，頭一次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
周聖只能夠沉默，他還能夠說什麼，難不成跳起來指著朱櫟鼻子怒罵一通？
況且，東瀛死再多，也不關他周聖的事，他只是在試探趙王，是不是只單純的殺東瀛人？
還是說，東瀛人和漢人一樣，等東瀛人殺完了，就輪到了他們漢人？
朱櫟道：「求生之人，本王向來憐憫，更何況是漢人。想離開早就已經離開了，本王從未阻攔。」
「你看不到碼頭燈光展展，不就有著一幫人正在不停地輸送？」
這又不一定全是漢人。
他心中槓著，但不敢說出口。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至於有些人，早在他們加入東瀛國籍的那一刻開始，本王就已經將他們視為東瀛人了。」朱櫟補充道。
這是他看過東瀛相關報告的。
如今，長期生活在東瀛的各種外國人，首次突破為307萬人，創下過去新高。
這其中，來自漢人的人數占比最多，超過76萬人，如果再加上數字統計口徑的差異，以及已經更換了日本國籍的人和其他逾期滯留者，定居在東瀛拿到長期身份的漢人，大約接近100萬。
甚至，還有一萬兩千個漢裔，加入了東瀛自衛隊。
但凡想著回國的人，定然時刻盯著駐防部，也會第一時間給他們發消息，這些人得知消息，肯定會放下手頭工作急速回國。
哪都通和上層聯繫，這個情報駐防部早已知曉，在趙王墓事件發生後，駐防部就已經發布消息，讓龍國公民不要前往東瀛。
這件事還在國內引起了轟動。
趙王墓事件一星期後，駐防部再次發表申明，龍國公民這段時間禁止前往東瀛，在東瀛龍國公民遠離福島。
這件事東瀛駐防部還進行了抗議，說什麼限制了自由，並且還要對龍國進行反制措施。
畢竟龍國人去東瀛旅遊可是一大筆收入。
之前網上還以為針對的是福島核泄漏事件，網上鬧的沸沸揚揚，龍國政府都置之不理。
趙王墓事件兩星期後，駐防部直接宣布撤僑。
全球轟動，駐防部被提問，發言人搪塞過去，不少國際媒體都以為這是龍國要和東瀛開戰了。
但是又不像，只能夠不予理會。
趙王墓事件三星期後，朱櫟出棺，福島爆發，該走的漢人都已經走了。
留在東瀛的龍國公民少之又少。朱櫟認為不該死的人不會死，該死的人絕對跑不掉。
作為過來人，朱櫟尊重他們選擇，既然選擇了放棄原有國籍，那他也會一視同仁，將他們的命，跟東瀛人的命一起掛鉤平等。
周聖聞言，嘆了口氣。
他也只是說幾句話，至於趙王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並且他也知道，世道變了，很多加入東瀛國籍的漢人確實可恨，但是也有少數的漢人，只是過來東瀛這邊看戲的。
這些人死了，也只能說好奇心害死貓，就比如王也和諸葛青這兩個小兔崽子。
周聖唯一擔心的是，趙王這種無差別的屠殺，必然會連帶其他的國外人，到時候可能會引起其他國家的介入。
不過看到趙王手段，他覺得自己擔心多餘了。
唯有核彈
周聖心中搖頭，暗自思忖道：「核彈對趙王威脅應該挺低的，除非是用某種黑科技無聲投下，不然趙王應該可以察覺到危機。」
「沒想到啊，老張頭的弟子還是這麼喜歡湊熱門，好奇心也這麼重。」朱櫟搖搖頭，輕笑出聲，他想到了武當七俠，這七人可是給張三丰惹了不少麻煩，他也看了不少樂子。
周聖乾笑一聲，不知道如何回應。
「行了，沒其他事就滾吧。」朱櫟下了逐客令。
周聖聞言，咳嗽一聲，正色道：「晚輩還真有點小事叨擾殿下。」
「說。」朱櫟端起茶杯，呷了口，心中暗自想著這茶水不好喝。
他當初喝茶的時候，都是采露煮茶，滋味非凡，這所謂的純淨水煮茶，差了點味道。
「是關於師祖的。」周聖道。
「你想問什麼？」朱櫟問道。
周聖莫名有些緊張：「相傳師祖活過幾百年，登峰造極」
朱櫟還沒有等他說完呢，就笑出了聲：「活過百年，老牛鼻子比本王還能賴，及想要名聲又不想暴露，真不要臉。」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周聖嘴巴微張，沒太聽懂。
「那小老頭，已經領銜仙位，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還存在人世間，當然，也可能真的不在了。」朱櫟解釋道。
周聖這就明白朱櫟的意思了，百年多的壽命這絕對是張三丰放出的煙霧彈，故意讓後人覺得他壽絕大明，阻了後人想要窺探他的想法。
這也就是朱櫟說的賴。
不對。
仙？
周聖眼睛瞪圓：「殿下，您剛才說的是仙，仙位？」
「怎麼，你有高見？」朱櫟反問道。
周聖連忙搖頭：「只是晚輩不解，是移山填海、無所不能、長生不老的仙麼？」
朱櫟搖頭，緩緩說道：「可能會讓你失望了，仙，複雜難明，要真正解釋，只能說這是一種狀態，或者是人間意識，無所不能不能做到，可是無處不在是可行的。」
「以前的戲班子，就有請神一說。」
「但是他們能請到的，也只有人間意識而已。」
周聖眉頭深深皺起，這話語晦澀難懂，想不明白。
「殿下沒有成仙？」
老祖成仙了，趙王不成仙說不過去吧。
朱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澹然道：「告訴你這個小傢伙一個秘密，本王在你老祖身邊的時候，發現了仙並非無所不能。」
「仙，也是會敗得。」
周聖駭然。
朱櫟品著茶，也不看他，雖然這大紅袍不咋地，但是現在這已經是最能夠拿得出手的，而且六百年沒有飲茶，他頗為饑渴，稍微次些也可以下肚。
周聖陷入深層次的靜思。
他曾經在武當山的門史中看過一個記載。
武當山祖師爺張三丰，曾經輸給過一個朱家皇室。
而那時候的武當山祖師爺張三丰，其實也已經跨入了仙的範疇。
不過這時候張三丰並沒有將其稱為仙，而是叫做天人，天人合一的天人。
悟道、順道、得道，是為天人。
得道之人不就是仙？
所以武當中都猜測，老祖宗已經成仙，留下天人境。
只是現在仙也會敗？
朱櫟面露悵然，金瞳有些迷離，這是周聖第一次看到朱櫟這個表情。
「這不是本王想要追求的仙，會敗的仙，有何意義呢？」
如果說，仙也會敗，甚至無法直面普通人造出來的那個核武器，那麼這個仙的存在，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這就是朱櫟為什麼要修煉九轉仙法的原因，就算是成仙，那他也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仙，長生只是基礎，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死不滅，這才是真正的仙！
周聖猛然驚醒，趙王的意思是他要突破天人層次，邁入或者是研究更加深層次的境界。
這麼說來趙王還是開拓者了？
「你小子這麼沉默，想什麼呢？」朱櫟問道。
周聖道：「前輩志向高遠，前輩拍馬不及，至於再想什麼，晚輩答不上來，腦中空空，找不到答案。」
這以『仙』為單位的話題，他不配聊啊.
朱櫟微微頷首：「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周聖苦笑，趙王說話太傷人了些。
他志向何曾不高遠。
有人對他說：「我想看清楚這個世上萬物的全貌。」
他回答：「看清有什麼用，這世上萬物不過變化二字，我想掌握這世間的變化。」
他現在也做到了，如願以償的領悟了風后奇門，掌握了千姿百態的變化，可是他這種志向放在朱櫟面前。
不過是螢火與皓月爭輝罷了。
他尚且不是天人，何以突破天人，窺探真仙？
「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朱櫟忽然道。
「殿下儘管問。」周聖道。
人家身份多麼尊貴，給足了他面子，他若是推脫，豈不是不是好歹了。
「無根生，這人你知道吧。」
「.」
周聖幽幽長嘆。
無根生放在歷史上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沒想到能夠從朱櫟口中說出。
「自然是知道的，全性掌門，三十六賊之一，前輩不才，是他的結義兄弟。」
周聖面露回憶，思緒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再何為人洞裡面喝酒的時候。
三十六人喝的酩酊大醉，放肆高歌，說著夢想，述著衷腸，可是現在，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夢幻泡影。
「回不去嘍。」周聖端起茶盞，痛飲一大口。
接著他臉色漲紅，這他娘的茶怎麼還是滾燙的？
吐也不是，咽也是不是，他就這樣瞪大眼睛盯著朱櫟。
常成覺得這小牛鼻子有點裝逼了，居然敢直視殿下。
「感覺你們現在的生活並不好過。」朱櫟問道。
周聖終於將這滿口滾燙的茶水消化：「誰說不是呢？那一次結義過後，讓我們這群人淪落為了過街老鼠，躲躲藏藏了一輩子。」
話語中滿是唏噓，年少輕狂，做事不顧後果，腦子一熱，做了蠢事，後悔莫及。
只是真的後悔嗎？
周聖深吸一口氣，無力的將茶杯放下。
如今的他，趙王問什麼，他也說什麼，也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毫無防備的聊天了。
壓抑太久的心情，也得以釋放。
他身上秘密太多，包袱太重了，而趙王是個絕對能夠把守住秘密的大人物，而且背不上包袱。
能夠讓趙王開口將他的秘密全部說出的，恐怕也只有張三丰在世了吧。
「欸，殿下，我倒是有一個疑問。」周聖在朱櫟思索間，主動拋出問道。
「說。」這小子敞亮，朱櫟自然也隨和一些。
「殿下為什麼突然對無根生有興趣。」周聖不理解了，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啊！
「這個人，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從異人書籍中看到些許，本王發現，他的種種行為，跟一個人非常像。」朱櫟端著茶杯，回應道。
周聖好奇道：「誰？」
朱櫟悠哉游哉呷了一口大紅袍，隨後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漢高祖，劉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