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寇岡往事
嗯?劉永祿兩句話說完米莉唐臉就紅了,耳朵嗡嗡的,心裡翻江倒海,心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我怎麼告訴他了?就算告訴他,現在也不是時候啊,倆人在一張床上躺著呢,萬一他不老實從帘子後面爬過來怎麼辦?
肯定拒絕他啊!滿打滿算才認識沒多久,雖然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他是什麼人我也知道,但這也太快了。
可……如果不回應他是不是也不太好,萬一這貨自尊心強,或者會錯了意,以為我心理性別是男孩,那不就壞了。
乾脆,米莉唐一咬牙一閉眼,豁出去了,小手從被子裡探出來,緩緩伸出帘子,偷偷用小拇指拉住了劉永祿的小拇指。
這是我今天最大的讓步了,米莉唐暗暗和自己說道。
等了一會兒,帘子後面劉永祿又說上了:
「我姓啥?我姓馬,叫什麼?馬蘭花!」
黑暗中,米莉唐這臉色由紅轉黑,她知道了!這貨剛才那句是夢話!
氣得她手往上面伸,在劉永祿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然後縮回被子,扭過頭帶著一肚子氣睡覺了。
此時蠻荒小島,劉永祿自家後台上,他正站在石頭上,對著一眾美蛙溜活兒,今兒為什麼要說這段兒他也不知道,就感覺想說點這種線活兒點(肉麻)的,男女關係的,談情說愛的。
這段說完他還準備再唱唱《西廂記》。
台底下美蛙當然是不管這個了,人家該獻祭獻祭,該崇神崇神。
剛才床上聊天,其實劉永祿早就迷糊了,後半段說的都是夢話,主要也賴米莉唐。
她要從小時候開始說,抑揚頓挫,水到渠成,說不定劉永祿厚著臉皮真就軲轆到帘子那邊去了,倒霉就倒霉在密大上了。
劉永祿什麼時候睡眠最好?就上學聽課時候最好,別人都是坐直了聽,他一般趴半節,站半節,前半節課先跟周公說說自己的曲藝夢想,下半節再讓老師薅起來站著醒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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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面他再捧哏那基本都是下意識在捧,腦子已經不轉了。
至於最後問出來的那句話是怎麼回事?只能解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了,全世界劉永祿或許最希望米莉唐是個女孩兒,所以他迷迷瞪瞪就給問出來了。
說著說著,劉永祿還感覺手不得勁,就跟上次小虎往他嘴裡續魷魚絲一樣,但蛤蟆那邊也開始念叨上了,他也不敢停,嘴上一個勁兒地使活。
他這一宿溜的倒是挺美,可給米莉唐煩壞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米莉唐拿枕頭握著耳朵,但還是每隔一小時就讓這貨吵醒一次。
每次被吵醒,她就大大方方把手伸過去,在劉永祿身上狠狠掐一把。
但四個人裡面今天沒睡好覺的還不止米莉唐,小伙子寇岡也是,倒不是卡羅爾吵他,事實上這位隊長從進屋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布置各種觸動式小機關。
門縫裡墊張紙片啊,進屋門口地上用空罐頭罐布置個鈴啊,反正各種手段弄了七八樣,寇岡洗漱完都不敢走道兒了。
卡羅爾軍人出身,野外戰鬥的經驗何其豐富,都布置好他才和衣而臥,一分鐘不到就沉沉睡去。
在他旁邊躺著的寇岡則沒睡著,他也不是不累,他是興奮,頭一次出來執行任務那股勁兒還沒過去呢。
小伙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燒餅,閉上眼睛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小時候的事兒。
寇岡和他姐麥爾斯幼時的家庭環境其實並不算差,母親是教師,父親是新紐倫特的治安官,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殷實。
可就在寇岡11歲時,父母前後因傳染病去世,從那時起一切就開始急轉直下。
黑暗中,寇岡望向天花板,黑洞洞的陳舊屋頂,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那個溫馨的家,自己和姐姐住在同一個房間,有一張上下兩層的床,他睡在上面,麥爾斯睡在下面。
每天自己躺在床上時,都感覺離天藍色的天花板那麼近,母親晚上給他們講著故事,寇岡總是一邊聽一邊摸著屋頂垂下來的迷你拳擊訓練沙袋,那是父親送給他的禮物。
可此時當他躺在枯井旅店將手向上抓握時,只有無盡的黑暗。
父母去世後,家裡的那些親戚都沒幫上什麼忙,不僅沒人收留這對姐弟,甚至還有不少親戚找各種理由找麥爾斯借錢。
當時麥爾斯也只有15歲,應付不了這種麻煩,家產被分去一大半,他們的日子過的也更艱難了。
每天麥爾斯早早起床給寇岡做飯,然後去學校上學,下學後還要去樓下的麵包店打工,寇岡其實也想過要不自己乾脆去當個童工,兩個人上學負擔還是太重了。
但麥爾斯沒答應他,她知道這是二人僅剩的出路,飲鴆止渴只會越來越糟。
但麥爾斯的那點薪水遠不夠二人生活的花銷,大部分收入還是要靠典當家裡的舊貨來支撐。
想到這裡,黑暗中的寇岡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他上學時成績平平,打拳倒挺有天賦,只不過身材矮了點,占不到什麼便宜。
不過在和典當行老闆長期討價還價上,倒是把嘴皮子能耐練出來了,一便士也能掰成三瓣兒來花,自己這個愛貪小便宜兒的病根就是從那時落下的吧。
有天他又拿著父親的手錶去典當,老托馬森每次見到這孩子都頭疼,打發別人就是三兩句話的事兒。
但這孩子鬼精鬼精的,臉皮又特別厚,不拿到自己想要的價格往往賴在店裡不走,耽誤自己做其他客人的生意。
「小子,你今天又想當什麼?」
櫃檯後,老托馬森停下手中的活計,他正試圖修復一件珍貴的瓷器。
「托馬森先生,我問問您,最近這一年您收到過最高的手錶是什麼價格?」
「巴爾尼的高級貨,花了我七十五鎊。」
「才七十五鎊?那我到別家去問問。」
寇岡小手背在後面,一臉不屑,扭頭就要往外走。
「回來,小子,都是老熟人了,你先讓我看看,我給你個價格你再去找別人問也不至於吃虧。」
都是精明人,都看得出對方的心思,小寇岡挺不情願地把父親的手錶擺在了櫃檯上。
「不得了,名匠波斯曼的作品。」
老托馬森戴上鐘錶匠專用的單片放大鏡仔細地檢查手錶底部的鋼印,隨即話鋒一轉:
「可惜啊,材料太普通了,如果是金表的話我起碼給你兩百鎊,雖然是波斯曼的手工表,但那些貴族老爺們講究一個派頭,恐怕看不出它的價值,我的話只能給你50鎊。」
老托馬森的套路寇岡早就知道了,先吹捧兩句然後再四處挑些毛病壓價,但這表到了托馬森手裡他就沒再推回來,反而是里里外外又再檢查著錶針和錶盤。
「一百五十鎊,沒這個價格,我就去別家賣了。」
「一百五十鎊?你不如要了我的老命,拿著這錢去海倫街買塊新表那也是金的。」
老頭摘下眼鏡把表又推了回去。
「那你說個價格。」
小寇岡小心翼翼地把表又塞回口袋,老托馬森最開始還咬緊50鎊的價格不鬆口,但寇岡也確實不好對付,來老托馬森的典當行前他特意去了一趟海倫街,對手錶的門道並不陌生。
最後倆人在100鎊到120鎊中間拉鋸,小寇岡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指著櫃檯後的一個小首飾盒問道:
「100鎊,但你得把這個首飾盒給我,怎麼樣?」
老托馬森回頭看了眼,把那個黑色的首飾盒拿到近前看了看,烏木的盒子,上面鑲嵌了硨磲和綠松石的花紋裝飾,手工雖然巧妙,富有異域大陸的獨特氣質,但和手錶的問題一樣,材質太普通了,貴族家的小姐太太恐怕還看不上眼。
在手裡又掂了掂,老托馬森回憶了一下幾天前那婦人過來典當時的樣子。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戴著異域風情的大耳墜,至於長相……才隔了幾天,老托馬森竟然記不起來了。
「成交,小子,多問一句,你要這個盒子幹什麼?」
「過幾天是我姐姐的生日,這個是禮物。」
哎,各位,好多朋友問我貓貓的情況,我也沒一一回復,一是不想傳播不開心的事兒,二是前兩天保守治療確實有所好轉。
沒想到今天又開始惡化了,等一會兒天亮我就帶著貓去看病,這兩天的更新可能有點含糊,質量上我個人也不完全滿意,之後可能會再改,各位多擔待吧。
晚上老婆孩子都睡了,看著貓貓難受,我一個人在客廳抽電子菸,那心情就別提了。
如果貓貓能順利康復我一定要當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多陪陪貓貓孩子,前一陣活得太糙了,真想給自己倆大嘴巴。
只有熱愛生活才是一切失落絕望的良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