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神清氣爽
紫雲翼與鬥氣化翼相迭，蕭炎化為流光在空中划過。
『看來和我想得一樣。』
蕭炎感受著提升一倍不止的速度，對鬥氣化翼的猜想被印證幾條。
「唳！」
天際突然傳響一聲啼鳴，遠處有個龐然大物飛行在雲層之上，雖然渾身鬥氣波動相當微弱，但那渾厚氣血也相當引人注目。
「公共的飛行鳥獸。」
蕭炎看著那厚翼鳥身上堆壘的木製建築，對其承重力也是相當咋舌。
背負著五六倍於自身體重的貨物平穩高速飛行，這鳥獸的肉體強度也是強悍得離譜。
「老師，像這種不屬於魔獸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個存在形式？獸類中的體修？」
蕭炎想了半天才記起這東西並不屬於魔獸之列。
「不知。」
藥老也和他一樣琢磨不明白：「像這種獸類，在中州那個地界可是完全混不下去，也只有加瑪帝國這種地廣人稀境界普遍低下的地區才有遺存。」
「我對這些獸的認知只限於他們不存在魔核，故而無法按部就班修行鬥氣，其他的一概不知。或許就像那些遺蹟一樣，屬於上古時代的殘片吧？」
「唳！」
厚翼鳥悶聲啼叫，聲浪在雲層之上盪開。
鬥氣大陸的秘密還真是多啊……
蕭炎看著巨鳥漸漸落後，被他甩到天際塵線之中化為黑點消失：「也不知道那時候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或許遍地都是帝血也說不定？」
藥老無奈攤手：「一個斗帝要是有心，完全可以讓整個位面都染上血脈。」
某種意義上的人人如龍，個個都是天之驕子。
或許今日的幾大帝族，就是昔日輝煌的余耀。只是可惜，他們體內的血脈力量也已顯現枯竭之象，要不了幾千年，那個斗帝時代就要徹底葬進土中。
『這是個正在衰朽的世界……』
藥老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突然有種共通似的感傷。
「整個大陸？您這斗帝未免有些過於葷素不忌了。」
蕭炎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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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真會有如此猛人嗎？
「這只是想像！想像一下懂嗎！」藥老敲著他的腦袋，探過大地的靈魂力量突然有了發現，「這種氣息是……蛇人？」
蕭炎聞聲低頭，地面上正有一列商隊排成細線趕路，可惜那速度對比車隊長度堪稱蝸行，跑了半天還挪不出百分之一。
「看來是從沙漠深處抓來的蛇人奴隸，這種半人半蛇的混血存在可有不少人喜歡。這麼大規模的隊伍，怕是能轉手賣出數百萬金幣。」
藥老嘿笑幾聲指著地面。
葷素不忌？參考文獻不就在這嗎？鬥氣大陸可大著呢，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蛇人奴隸……這已經算是人口買賣了吧，暗中走線我倒是理解，可這麼大張旗鼓也太過囂張了。」
蕭炎大概一數，隊列中光是大大小小的籠子就有三五十個。
「人口？」
藥老一陣搖頭：「這只能算作倒賣寵物了…人口買賣的前提是他們能算作人。」
「沙漠周邊幾大帝國早就給他們定性為魔獸，方便大肆抓捕，奴隸商貿甚至能將少數蛇人送到中州附近。若不是蛇人族歷代都能出個斗皇強者護持，現在早就滅絕了。」
「怎麼，現在看著他們可憐突然善心大發，想要出手相救不成？」
藥老揚了揚下巴：「真想當英雄的話就直接上吧！有老夫在，就是惹出再大的禍事也無需擔憂。」
要是以前，他只會覺得這種人太過純真，在大陸上混不下去。
但被韓楓捅了一刀變成現在這樣後……
多來點。
藥老恨不得全大陸都是正氣凜然的好人。
「動手解決不了問題，劫了道也只會被當做貪圖財貨，殺了人就是窮兇惡徒，被當成種族叛徒都有可能。」
蕭炎一轉視線就當沒看見，繼續往前飛：「放了這些蛇人，他們也沒幾個能安全回到沙漠，親身帶著純屬浪費時間。」
要想解決就直接衝著根源去，捯飭這些純屬無用功。
「這樣嗎…」
藥老打量著蕭炎，眉頭緊皺起來：「有時候總覺得你不像個十五歲的娃娃，但仔細一看……」
「看出來像什麼？」
蕭炎有些緊張，上下檢查著自己的神態動作，還以為藥老看出來哪裡不對勁。
「總愛空口絮叨大道理的小屁孩！哈哈！」
「你個老東西…」
蕭炎臉色一黑。
「大膽！竟敢如此妄言，你是要欺師滅祖不成？已有取死之道！」
兩人吵吵嚷嚷著衝進雷雲。
……
「站住！進城者都要繳費，違規者可要受罰，沒看見牌子上寫的…呃…」
士兵正習以為常地叫嚷，卻被那冒著煙氣蓬成鳥窩的頭髮吸引目光。猶豫半晌，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這位小兄弟，伱是被雷劈了嗎？」
「笑話！只是修行出了點岔子罷了。」
蕭炎噴著黑煙，臉上已經看不清是否有那『一黑』的表情。
「可這…行吧。最近沙漠深處的蛇人可不老實，已經有城市遭受進攻了，兄弟你可要小心些，近幾日就老實呆在城裡吧。」
士兵拍了拍告示牌：「夜間正是蛇人活躍的高峰期，本城已經開始實行宵禁，平時活動注意時間。」
蛇人不老實？
蕭炎一想那龐大車隊也是明白髮生啥了，只是感慨於那幫商人造的孽卻需要傭兵承擔，也不知沙漠裡有多少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歸西，替他們去死。
往士兵手裡丟了兩枚金幣，蕭炎開始打聽某位神清氣爽的方位：「我剛來大沙漠，需要一份精準無誤的地圖指引方向，有推薦的嗎？」
士兵臉色突然一變，滿是笑意地給他指了指城裡方向：「沿著這條路左轉，就是一條商業街。記住，一定要找那個最破落的店，那家才是質量最好的。」
『真不愧是經商起家的，這商業頭腦確實強……』
蕭炎不禁咋舌。
一整條街都是裝潢精緻，而偏偏海波東整個了破落門面，還修出一副歷史悠久的樣子，在這一眾店鋪里鶴立雞群。
「唉？這裡面的人…居然是斗皇？」
藥老抬頭看看店鋪，又看看蕭炎：「這…又到了拿丹藥開路的時候了？」
不過好在這次換劇本了，從療傷、破境變成解除封印。不過，店中的氣息就像是被五花大綁一樣，從斗皇硬生生壓制到了斗靈，這種強度的封印可不好解決。「對。」
蕭炎點著頭推門而入：「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里，這種事還會繼續發生。」
老師啊~辛苦你的事後面還多著呢。
迦南學院裡還守著千百二老，到時候就靠您的本事了。
「老闆在嗎？要一份塔戈爾大沙漠的地圖，越精細越好！」
蕭炎一拍櫃檯。
「啪。」
空蕩蕩的店裡突然傳來這麼個大動靜，海波東手一抖將筆桿直接捏斷，墨水灑滿了整幅圖，幾個鐘頭的功夫白費了。
「不賣！請回吧！」
「我可以不拿金幣支付。」蕭炎咧嘴看向那個白髮老頭。
「年輕人，你若是想要消遣時間，只怕是找錯人了。」
海波東長嘆一聲收拾起圖卷，眼中隱現著利芒：「若是現在收心退去，我還不會追責！」
雖然境界跌到了區區斗靈，可在這漠城也算是可以平推一切的存在。
眼前之人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的年紀，最多也就是個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年輕斗者罷了，眨眼就可滅殺！
曾經屠城的冰皇海波東可算不上什麼善人，若不是怕暴露自身，現在就已經動手了。
「我哪裡消遣了？」
蕭炎伸手捧出紫晶火：「煉藥師用丹藥抵金幣不是很常見的事嗎？」
感應到火焰時，海波東手指一顫，隨後又迅速恢復冷靜。
『不是異火……只是個威力極強的獸火。』
而且還充斥著他最討厭的封禁之力。
「尋常煉藥師我已經見得夠多了，你這麼個年輕小子可還沒有在我面前玩笑的本錢。」
海波東放出寒氣將蕭炎包裹，幾欲凍徹骨髓的寒冰覆蓋而來：「繼續糾纏對你沒好處！」
『功法不錯，堪稱玄階頂峰。』
藥老只是隨意看兩眼便收回視線，這種屬性等階的藏品他已經有了，沒必要再收一卷。
「看來這位老先生脾氣不算好啊……」
冰霧之中傳出笑聲，海波東神色微凝，蕭炎不僅沒像預料中那般被封凍鬥氣，反而氣息逐漸高漲。
『這是…斗靈境界！』
在老頭震撼無比的目光中，蕭炎身周燃起紫晶火，將所有冰霧都封結為紫色晶片漫漫灑落。
「閣下究竟什麼來頭！」
海波東拍案起身，看待怪物一般瞪著蕭炎。
開什麼玩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十幾歲就斗靈啊？就是打娘胎里修煉，這時間都不夠吧！
莫非是服用了駐顏丹？
『這小子~還真把身份境界暴露出去了，也不先看看此人人品是否可信！』
藥老搖著頭出來給蕭炎擦屁股。
只是抬手之間，一股極致寒流便充斥整間店鋪，甚至連海波東召出的冰屬性鬥氣都被壓過勢頭，反被凍結成了森白冰層。
「來頭並不重要，只是打算拿一枚丹藥來買地圖罷了。」
蒼白火焰在兩人間點亮，遍布店中的霜寒也都詭異燃起，化作冰冷火焰。
藥老檢查著他的封印：「這屬性陰寒至極，還有幾分血脈之力盤踞，應當是魔獸施加的天賦技能。」
「看這樣子，八成是美杜莎女王親自動的手吧？也難怪你破解不開。」
『真的是異火…』
海波東怔怔看著火焰，突然聽見藥老開口，神色一時有些窘迫：「的確如此。當年我只是五星斗皇，面對六階巔峰的封印術根本無從應付。」
「不過，在這裡蹉跎這麼多年，我也找到了相應的破解之法。只是……」
海波東取出丹方，指著其中一味：「這沙之曼陀羅只有沙漠深處才會生長，我身負封印，可不敢潛入太多，這藥材現在還空缺著。」
「所以我還得親自去一趟，先幫你拿到藥材，然後再煉製成丹幫你破封？」
藥老眉頭大皺，當了這麼多年煉藥師，什麼時候連尋找藥材也要勞煩他本人了。要是能用手中庫存墊著也罷，就當開恩賣人情。
苦哈哈去採藥？
那這報酬可得往上抬一抬。
「先生莫急！我手裡還有一樣珍藏已久的寶貝，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也就是憑我多年精研的製圖技術才將其分割！」
海波東急忙透底：「不僅如此，在下還是米特爾家族的主事人之一。先生如有需要，大可與我相告！」
『小炎子，此人為了破封連所在勢力都能抖落出來，人品方面怕是沒有保障啊。』
藥老的低語從蕭炎心中響起。
呃？
蕭炎嘴角扯了扯。
要是連這位冰皇都算人品不行了，那整個鬥氣大陸得是有多品德高尚啊……稱一聲烏托邦都不過分。
「再看吧？我對他還是挺有信心的。」
蕭炎看著藥方：「那美杜莎女王現在還是斗皇巔峰，不過去找些藥材罷了，也不費什麼神。」
「依我看你還是謹慎些的好，別哪天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
藥老實在不希望自己徒弟也會遭受同樣劫難，他後腰上的刀口可還疼著呢。
這種事就算只有一次，那也會是生死之危。
指不定就和他一樣交代了。
「嗯。」
蕭炎老實受教，不再多言。這個被搞出心理陰影的老頭只能等他復活之後才有治癒的希望了。
被堪稱至親之人背刺，放在動漫之中都該當場黑化掀起滅世之戰吧？
藥老能對他推心置腹都已經是場豪賭。
「你說你是主事人，那米特爾商會應該和國外也有聯繫吧？」蕭炎敲著櫃檯，「能搞來周邊帝國的信息嗎？」
「難。」
海波東搖了搖頭：「我已經二十多年未曾出面，米特爾商會的勢力必然會大幅收縮，也許只能保留部分貿易夥伴，各地眼線絕對被拔乾淨了。」
「不過我們在慕蘭帝國有個忠實客戶，那家老祖和我關係不錯，或許還能疏通一下那邊的線路。」
1.2萬，有些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