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準備與出發
剛褪下衣服的浮竹十四郎動作停頓。
仰面看向天空。
「停止了。」他喃喃輕聲。
「剛才不是靈王死亡引發的異象？」京樂春水眯起眼，也跟著看去，「是他們戰鬥引發的動盪嗎？」
「真是可怕，整個世界都.」
山本元柳齋沒有說話，他活的足夠久，可和身邊的這些年輕小輩一樣，也是頭一回經歷這種事。他也分不清究竟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剛才的動盪又是什麼原因。
「不要抱有什麼期望。」一道輕佻的聲音突然在三人間響起，「就是靈王死了。」
他們回頭。
是涅繭利
又一道分身，從屋外走進來，目光毫不克制地打量起浮竹十四郎：「這就是在浮竹隊長身上的靈王碎片嗎？」
「米米哈基？」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那個大有名氣的土著神，是靈王身軀的一部分。」
「不過能毫不猶豫就選擇使用這種力量真不愧是浮竹隊長。」
「倘若你沒有病症纏身，在總隊長心裡，你會是比鳴人還要合格的繼承人吧。」
浮竹十四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穿回衣裳，沒有應和涅繭利的話。
他能說出這些東西
就說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弄清楚了。
「你說靈王死了？」總隊長開口，看著這道分身。
「是的。」涅繭利點頭，舉起了手，表情幾分愉悅，「漩渦隊長已經預見這種情況會發生，甚至連浦原喜助那個傢伙都從現世拉了過來，就是為了製造出一個楔子。」
他停頓下，笑眯眯地看向總隊長。
「漩渦隊長讓我轉告您一件事，剛才因為操心楔子的事，差點忘了。」
「為了製作楔子，他將綱彌代家的綱彌代時灘抓捕。」
總隊長盯著涅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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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
兩個隊長級死神的靈壓衝突，以他的能力，自然是能清晰感知到的。
只不過，之前他還不清楚為什麼鳴人會對綱彌代時灘出手，現在就清楚了。
就是涅繭利這個傢伙.
有些太驕縱了。
「可如果是靈王大人死亡，為什麼會停息？」浮竹十四郎還在看著天空，「鳴人的回道是很強大，可那畢竟是靈王大人，普通的術式對他無效。」
「只有米米哈基大人.」
他之所以在得知「靈王死亡」後第一時間，準備以自己的身體為祭品，獲取米米哈基大人的力量，來穩固三界。
是因為他很清楚，只有自己才能做到這件事。
「米米哈基」的尊名，若是賦予文字含義上的意義，那就代表著「拼接身軀」。
在浮竹十四郎三歲的時候，他患了一種重病，醫生無法治療，在最絕望的情況下，父母將他送往「米米哈基」大人的神社，並以病變的「肺部」為祭品，換取米米哈基的力量。
浮竹十四郎這些年之所以一直調養不好，就是因為他身軀缺失了一塊，缺了一塊肺。
而之所以缺了「肺部」，還能一直活下來
也正是因為「米米哈基」拼接身體的力量。
只有與「靈王大人」同等位格的「靈王碎片」才能起到拯救世界的效果。
「不是只有靈王的右手才能做到。」涅繭利搖頭，嘖了一聲，把嘴一撇：「漩渦隊長手裡還有一塊比你這個右手更重要的靈王碎片。」
他停頓下。
「靈王的心臟。」
這麼一說，其他人的回憶被勾起。
那個叫「瓦爾基里」的滅卻師，擁有「死而復生」力量的滅卻師.
「這樣嗎？」浮竹十四郎輕聲。
京樂春水臉色凝重。
「本體和浦原喜助那傢伙正在進行實驗。」涅繭利搖頭晃腦，「浦原喜助那傢伙偷偷進行著靈王替補的計劃，在有成功先例的情況下，很快就能研究出來.」
「我和他要帶著新楔子登上靈王宮。」
「總隊長.」
山本元柳齋輕聲：「我已經讓志波空鶴準備了。」
「二番隊碎蜂、八番隊京樂春水、五番隊志波海燕，將會和你們一起行動。」
涅繭利歪了歪頭：「不愧是總隊長，準備的這麼充分。」
他還想要再說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忽的停頓，腦海中接收到了新的信息，咧嘴一笑：「那麼就讓我們出發吧，已經初步完成，就等待最後一份材料了。」
幾分鐘後。
志波家。
隊長們登入天輦柱，被送入高空，飛向靈王宮。
靈王宮上。
鳴人揮刀，風牆斬在地上流淌的黑色粘稠的靈壓之上。
「沒有用的，這是靈王的力量。」友哈巴赫汲食著它們，語氣像是在克制著什麼，「不是這種隨意.」
話沒能說完。
風牆涌動，奔流浩蕩，一把銳利的箭矢，刺向友哈巴赫。
突然一擊，貫穿他的身軀。
「如果不能解決傳輸的問題，那解決最終的盡頭不就好了。」鳴人語氣平靜，瞬步而去，九喇嘛上流光溢彩，「要上了，九喇嘛。」
內心世界。
九喇嘛應聲：「上吧，給這個臭屁的傢伙一個狠狠的教訓！」
它很不喜歡友哈巴赫。
有種
不，不是有種，是比「宇智波斑」還要更加高高在上的姿態。
向來都是自己俯視別人，哪怕是那些比自己強大的傢伙，也不會用這種蔑視的眼神看待自己。
讓人討厭。
金光蒙蓋，光華大作，九根尾巴一樣的緞帶如尾巴一樣飄動。
一刀斬去。
友哈巴赫伸手，勉強舉刀迎擊，另一隻手拔出刺在胸口的靈力箭矢：「這可不是死神的方式。」
「生死廝殺，還要強求什麼方式嗎？」鳴人另一隻手握爪，風吹來、在凝聚，一顆球體漸漸從透明、變得肉眼可見，「只要能對敵人造成傷害，那就都是好方式。」
螺旋丸！
當然，它和作為忍術的螺旋丸已經完全不一樣。
雖然表現形態一樣，可內核是高度凝結的「渦卷」。
它碾壓砸去。
友哈巴赫臉色平靜，脖頸處藍色血管狀靈壓淺現。
靜血裝！
滅卻師鐫刻在血脈中的力量。
「我一直都很厭惡你。」渦流奔涌，靈子如火花迸濺，但並未對友哈巴赫造成什麼有效傷害，「自從我開始取回力量之後，在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存在之後，我就很厭惡你。」
「我看不到你。」
「哪怕現在，哪怕靈王已經死去.」
「我的這雙眼睛啊，依舊看不到你。」
在友哈巴赫的未來中，沒有一條世界線與「漩渦鳴人」有關。
他看到了很多
看到石田雨龍將要反叛，和哈斯沃德作戰——可這個時候，哈斯沃德已經死去。
看到黑崎一護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浦原喜助、四楓院家的那個黑皮小姑娘、看到黑崎一護的那些夥伴們.
哪怕有很多東西和當下的現在截然不同。
哪怕根據當下的現在，他也看到了很多東西。
可依舊.
他看不到漩渦鳴人。「這種感覺很討厭，在我全知全能的能力中，不該存在你這樣的異類。」友哈巴赫說話間，忽然伸出手，向左側一按。
正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從「九喇嘛」這把刀中，一隻由靈力凝結的手臂伸出，還握著一把刀。
是九喇嘛的手，是名為「狐藏鏡」的斬魄刀。
兇狠、突然地斬去。
恰好被友哈巴赫這如預知一樣的手攔下。
鎖鏈舞動，靜悄悄的繞到友哈巴赫的身後，涌動刺來。
可他身上的靜血裝外擴，在背後凝結湛藍色屏障，將那些鎖鏈一一攔下。
當然
友哈巴赫能躲過一些致命、或造成極大傷害的招式。
卻對那些細小的傷害有些反應不及。
白雷一道，電流直擊。
友哈巴赫慢半拍才去躲閃，耳朵被毫不留情削下。
他們戰鬥，靈壓滾動，推著那些圍觀的人逃避，走向靈王宮外。
「真是可怕.」幾十個回合交手，友哈巴赫身體狼藉一片，沒有重傷，可大大小小的輕傷不計其數，「果然，即便我不進行說明，你也已經發現了。」
「我看不見任何和你有關的未來，我的能力失效。」
「我還能看得到我自己。」
「你知道嗎.」
「在剛才那短暫的時間，我就窺見自己數百種死去的結果。」
「我看不到殺死我的人是誰。」
「可能讓我看不見的人，只有你。」
鳴人臉色平靜，把手舉起：「怪不得.」
「我就說你總是能那麼運氣、多看一次次能殺死你的攻擊。」
「不過.」
「為了逃避重傷、致命傷，可你躲不過輕傷。」
「不能一次殺死你，那就慢慢的。」
他停頓下。
「如殺死瓦爾基里、殺死哈斯沃德那樣.」
「你們這些滅卻師，保命的手段，真是出乎意料。」
友哈巴赫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傷：「你似乎忘了，全知全能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賜予。」
「賜予不僅能給其他人。」
「也可以是我自己。」
他舉起手，按在胸口：「接下來，我將賜予自己一具完整的身體。」
話音剛落，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輕傷，就立馬消失不見。
「賜予我健康的靈壓。」
這一句話落地，剛才友哈巴赫所消耗的力量，在頃刻間又被彌補上。
「就像這樣——」
友哈巴赫勾起嘴角：「就算我的能力對你失效，可失效之外的部分，依舊能夠讓我擁有戰勝的力量。」
「認輸吧，漩渦鳴人。」
「就算能繼續撐下去，也不過到心臟的力量耗盡之時。」
「無論多久，我都能夠陪同你進行下去。」
「可你所在意的那些人呢？」
他一偏頭。
鳴人跟著看去。
在自己和友哈巴赫戰鬥的這段時間，那些參與不了這場戰鬥的滅卻師們，此時此刻已經將黑崎一護包裹起來。
「我很在意黑崎一護。」友哈巴赫繼續說下去，「不僅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具備殺死靈王資質的人.」
「還有另一個原因。」
「在讓我說這些東西之前，先好好感謝你一下吧。」
鳴人眯起眼。
感謝？
「感謝你殺死哈斯沃德。」友哈巴赫輕輕一笑。
鳴人疑惑。
自己殺死星十字騎士團的最高階、擁有僅次於「A」的聖文字「B」的主人，還要來感謝自己？
「我從誕生的時候，就擁有賜予與回收的能力。」友哈巴赫似乎很樂意說這些事，慢條斯理的，「像我這樣的存在，在滅卻師中極為稀少。」
「而哈斯沃德是我的同類，只不過和我相比，他只有『賜予』的能力。」
「所以在夜晚的時候，我會與他的力量進行交換。」
「也就是說，我會缺失一段全知全能的時間。」
「而你殺死他，讓我不得不一直擁有這個能力。」
「於是，我窺見了另一個死亡的未來。」
「在那個未來里，我看清了，殺死我的那個人是誰。」
「他就是」
「黑崎一護。」
「如果哈斯沃德還在，我看不見，他也未必會告知我。」
「所以真要感謝你，漩渦鳴人。」
靈王大宮外。
「真是可憐，只剩下一個人。」巴羅低聲，「漩渦鳴人和陛下還在戰鬥，現在可沒人能夠幫你。」
石田雨龍推了下眼鏡：「把他交給我吧。」
「在現世的時候，我就想殺死他，不過因為陛下的命令，我才留他一命。」
「此時——」
「他已經完全作為陛下工具的使命，就滿足我那小小的心愿，讓我來為我們兩人之間的故事畫上句號。」
黑崎一護喃喃：「雨龍.」
滅卻師們有小小的沉默。
「不可以嗎？」石田雨龍扭頭，盯著巴羅，這個名義上現任星十字騎士團的最高階，「我作為繼承人的」
「這是陛下的命令。」巴羅打斷他的話，「讓我們不許留手。」
「全力出擊，殺死黑崎一護。」
石田雨龍默不作聲。
「讓我們聯手欺負一個比自己更弱小的傢伙。」巴羅舉起手，靈子武器釋放出，是一把造型誇張的狙擊槍，「不過這既然是陛下的命令。」
「那麼我們就要忠誠的執行。」
扳機果斷扣動。
瞄準黑崎一護。
發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