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今夜,白頭翁一脈全部死絕!
本來現在東星內憂外患,他司徒浩南沒到殯儀館來給白頭翁守靈,東星不少人都在傳他司徒浩南沒有膽了。
但正如白頭翁之前所言,他是一個有遠見的人,斷然不會為了一些繁文縟節,去影響自己的判斷。
但現在情況不同,自己大佬的靈堂被砸,棺材板都被人掀了!
自己要是再做縮頭烏龜,那從今往後也不用在社團混了!
沒有哪個小弟肯去跟這樣一個蛋散的大佬。
即便他明明知道,這是和聯勝那邊逼他露頭的圈套,他也要義無反顧召集人手,維護自己大佬最後一點尊嚴。
此時此刻,東星在灣仔所有檔口的人員,全部開動。
司徒浩南連夜從九龍那邊租來了二十台十六座的小巴,在駱克道這邊集結。
二十台小巴坐滿後,還有不少的細佬要自行搭乘計程車過海,準備去替死去的老頂討回一個公道。
時間刻不容緩,有的東星仔甚至還在馬欄的時鐘房裡打炮,都被強行從床上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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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到二十分鐘,灣仔大部分人手已經集結完畢。
當司徒浩南親自揸車,領著這幾百號人浩浩蕩蕩殺到港九殯儀館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殯儀館門口,已經停穩了幾台閃爍著紅藍爆閃燈的衝鋒車。
O記C組的負責人尤佳鎮倚靠在一顆榕樹下面,手中端著一杯檸茶,眼神如光如電,在司徒浩南為首的一大圈矮騾子身上一掃而過。
只是這種場面,暫時還不需要她尤佳鎮親自出面訓話。
助手張凱已經熟稔的把證件夾在胸口,手拿一支高頻手電筒,對著司徒浩南的正臉就照射而去。
「想幹什麼?非法集會啊?
這麼多人擠在殯儀館門口,想鬧事是不是?!」
司徒浩南用手遮住刺眼的槍管,隨後冷著臉快步上前,走到了張凱面前。
隨後他伸手撥開了張凱的手電筒,冷語道。
「阿sir,難道來殯儀館弔唁也犯法嗎?」
「弔唁不犯法,但是我要聲明的是,你們東星社現在是我們OTCB的重點監控對象!
弔唁可以,讓閒雜人等留下,你自己進去!」
「我們這裡沒有閒雜人等,個個都是我大佬的晚輩!」
面對O記差人的阻攔,心急如焚的司徒浩南已經徹底失去耐心。
不料他這一回懟,正中張凱的下懷。
張凱冷笑著熄滅了手電筒,黑暗中,他用一種針鋒相對的姿態站在司徒浩南面前。
冷笑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們在進行三合會有組織犯罪活動了?」
「阿sir!我在做什麼你心知肚明!
現在我大佬的靈堂,正在被別的社團打砸!
你們差人要針對我們東星,也不能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司徒浩南徹底破防,唾沫直接濺了張凱一臉。
張凱嫌惡的抹了把臉上的唾沫,繼續保持那副嘲弄的姿態。
「怎麼,不讓你們進去,你們是不是要來硬的了?
我們港島警隊有三萬多在編差人,你們東星是不是想造反?!」
司徒浩南一時語塞,知道自己情緒失控,當即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心態穩定下來。
等到稍稍氣順,司徒浩南當即咬牙切齒道。
「那好,我一個人進去就一個人進去。
不過我大佬的靈堂在你們O記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打砸,你們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說法?」
張凱此時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尤佳鎮,尤佳鎮只是伸手打了個響指,示意張凱帶他進去。
等司徒浩南跟隨著張凱進入殯儀館,來到白頭翁的靈堂前的時候,不由得傻了眼。
偌大的靈堂內,已經是空無一人。
香案後面本該停放棺槨的地方,現在也是空無一物。
也就是說,和聯勝那群撲街,把他大佬的屍首都一併抬走了。
「我們接到爆料,有人告訴我們OTCB,今晚你們東星可能會和別的社團在這邊發生一起火併。
等我們趕到這邊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所以這處靈堂裡頭,根本沒有你所謂的大佬。
我再警告你不要搞搞震,否則我們OTCB一定秉公辦事,趁早摘掉你們東星的招牌!」
面對社團的矮騾子,張凱還是很有差佬派頭的。
現在警務處下達了死命令,緝毒,殺雞,掃黑三個部門,都在盯著東星各處檔口猛掃。
有廖志宗之前的前車之鑑,警務部門誰也不想自家管轄的一畝三分地出現什麼岔子。
尤其是以辦案精煉著稱的尤佳鎮,更不想在釘死司徒浩南之前,讓他搞出什麼紕漏出來。
面對張凱的威脅,司徒浩南難得冷靜了下來。
他硬擠出一個笑臉,朝著張凱說道。
「多謝阿sir提醒,好彩我今天沒搞出什麼大事出來!」
張凱點了點頭,道:「現在你馬上把你的人遣散,你大佬遺體失蹤,你可以選擇報案處理。
凡事循規蹈矩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司徒浩南此時差點把一口牙咬碎,他環顧一圈滿目狼藉的靈堂,最後憋屈地答道。
「勞煩阿sir費心了,我這就帶著人回灣仔!」
從殯儀館趕回灣仔的途中,司徒浩南坐在車上,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何勇的電話號碼。
鈴鈴鈴鈴鈴——
此時慈雲山的一處荒地里,有個馬仔拎著個不斷響鈴的手提電話,走到了坐在一處土丘上抽菸的飛機身邊。
「大佬,這邊已經打了七個電話過來了,真的不接嗎?」
飛機一邊夾著煙,一邊目視著下方正在奮力挖坑的一群馬仔,頭也不抬道。
「急什麼,等慈雲山那兩個撲街被帶過來,再給司徒浩南那邊回電話!」
說著飛機從土丘上一躍而下,對著一干奮力挖坑的馬仔喊道。
「挖深點,再挖深點!」
「飛機哥,到底要挖多深啊?」
「自己測,不大不小,能埋下一家老小正正好!」
飛機在這邊的吶喊,不禁讓被捆在不遠處的何勇暗暗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總算清楚了,飛機今晚是奔著把白頭翁一脈斬盡殺絕的姿態來的!
此時的何勇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哪怕是刀光劍影的社團爭鬥,一言不合滅人滿門的事情也是鮮有發生。
他何勇練得一身好拳法,還未在港島打出名頭,今天就要被人填了土坑,叫他如何甘心。
情急之下,他不禁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同時對飛機大聲喊道。
「大佬!大佬!不干我事!
你俾條活路給我走,也許你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夜色中,飛機聞言不由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同時嘴裡嘀咕道:「師爺蘇果然料事如神,看來腦子醒目的人,果然值得尊重!」
心裡這麼想,他卻依舊對何勇的喊叫聲不聞不問。
同時飛機撥打了通號碼給師爺蘇。
等電話那頭被師爺蘇接起,飛機當即問道。
「師爺蘇,司徒浩南這個細佬已經被驚破膽了。
是不是該打電話給司徒浩南,讓他來慈雲山赴約了?
再遲我怕白頭翁的屍身該發臭了!」
「飛機,你……你怎麼這麼無腦?
你當……當司徒浩南傻啊?他能帶幾百號人去殯儀館,難道就不能帶幾百號人來慈雲山?」
「我早說過在殯儀館找污鼠把他做掉,你又怕事情搞大了被差佬追責!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告訴我該怎麼做就好了!」
按照飛機簡單粗暴的思路,顯然師爺蘇這些彎彎繞繞的操作讓他有些不耐煩。
但師爺蘇還是耐著性子在電話裡頭解釋道。
「飛機,大家替……替澤哥做事,不是說把事情做完就可以了。
最關鍵的是,我們要……要考慮如何把事情做好。
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這件事情,最……最好不要牽扯到差佬那邊。
哪怕明明差佬知道事情是我們做的,也不要落到什麼把柄到他們手中。
你不要急,現在按照我的安排,讓何勇給司徒浩南打電話。
通知司徒浩南,要想拿回白頭翁的屍體,就來銅鑼灣廣場的吳記茶餐廳!」
「銅鑼灣廣場?那不是洪興的地盤嗎?」
「你管那邊是誰的地盤,讓……讓你打電話,你就打電話,哪來那麼多廢話?
快……快點,時間不多了,天亮之前,搞定司徒浩南!」
師爺蘇說著掛斷了電話,雖然飛機不明其用意何在,但也沒有多想。
當即掛斷電話,踱著步子朝何勇那邊走去,隨後蹲在了何勇面前。
此時的何勇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還在拼命掙扎著想站起身來。
黑暗中,何勇看不到飛機臉上的神色變化。
冷不丁飛機忽然開口,嚇得他打了個哆嗦。
「何勇,你剛才說留著你還有用,能不能和我細說一下,你有什麼用?」
何勇連忙答道:「我是打拳出身的,我可以幫你去打……」
「不需要你打拳!」
飛機一巴掌扇在了何勇的臉上,隨後揪著何勇的頭髮。
獰笑道:「聽著,給你條活路也不是不可以。
我說什麼你做什麼,現在打電話給你大佬,告訴他,要想拿回白頭翁的屍身,馬上趕到銅鑼灣的吳記茶餐廳門口。」
翌日清晨,在荃灣受到蘇漢澤召見的飛機,顯得有些沮喪。
飛機有些拘謹的坐在蘇漢澤面前,始終耷拉著個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蘇漢澤沒有開口之前,他始終沒有選擇開口。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昨晚師爺蘇打電話讓你去慈雲山,最後卻讓何勇把司徒浩南約到了銅鑼灣?」
終於,蘇漢澤開口了。
飛機忙抬起頭看了蘇漢澤一言,沒有出聲,只是重重點了下頭。
便聽到蘇漢澤繼續問道:「是不是很好奇,我口口聲聲說不要動槍,為什麼司徒浩南會被槍手打死在銅鑼灣廣場?」
飛機再度點頭,只不過還是沒有出聲。
蘇漢澤不禁笑道:「既然想問,為什麼不問出來?」
「澤哥你教過我嘛,替你做野,只管做不要問!」
「你知道這麼想真是再好不過了,你說得對,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不方便告訴你的時候,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不過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還是能向你透露一下我這麼做的動機。
昨晚在銅鑼灣廣場,做掉司徒浩南的槍手,確實是我派去的!」
飛機不免激動:「澤哥,找槍手這事我也在行!
你和我打聲招呼,我甚至可以自己去動手,何必……」
「蝦頭!」
蘇漢澤一拍桌子,強大的氣場瞬間叫飛機乖乖收聲。
「飛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紅啊?」
「再怎麼紅,也是拜澤哥所賜。
沒有澤哥照應,我卵都不是……」
飛機誤以為是自己有所失言,惹蘇漢澤不快,當即公式化的向蘇漢澤回應道。
只是沒想到蘇漢澤把語氣放緩,微微嘆氣道。
「你在社團的資歷雖然不淺,但畢竟沒有出過頭。
你該搞清楚一件事情,像你這種當紅社團人物,一下子補充那麼多細佬到手底下,百分之百會被人插針引線在身邊。
這些針,有可能是差佬插的,有可能是你的敵對勢力插的。
所以讓你搞風搞雨,就是為了讓你在前面吸引到差佬的注意力。
至於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自然會交給別人去做。」
說罷蘇漢澤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邊摸出一盒雪茄,丟在飛機面前。
繼續說道:「我花了不少心思培養你,所以不希望你陷進某些不應該陷進去的事情裡邊。
這盒雪茄是加多利山的大老闆送給我的,聽說要八萬美刀一盒,我一直沒捨得去抽。
你拿去幫我品品,到時候告訴我,這盒雪茄到底好在哪裡!」
飛機拿起面前的雪茄盒,不由得朝蘇漢澤露出一個苦笑。
「澤哥,我是野豬吃不了細糠,哪裡懂得品這種東西啊?不如……」
說來也巧,正好師爺蘇此時來辦公室這邊找蘇漢澤,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聽到飛機又準備說些不過腦的瘟話,當即快步上前。
同時一拍飛機的肩膀,急切地說道。
「痴線啊!澤……澤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沒什麼事情,麻煩你現在出去,我……我有事情要向澤哥匯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