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小媽媽
回到單身公寓，唐楓一把抓起茉子，把她丟進了浴室。
對方先是在地上摸爬滾打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沾滿了灰塵。
又被爪爪的水柱一衝，都糊成泥巴了。
最後還被爪爪燒烤了一下，可謂十分悽慘。
連身上的衣服都在爬行的過程中被蹭壞了。
唐楓對這個見面禮還是比較滿意的，一上來就騎了。
他沒有跟進浴室繼續教育對方，而是囑咐爪爪盯緊茉子後，先行離開了。
原因是放學的時間快到了，他沒有忘記去學校接菀菀。
順便下班打卡。
也不知道冷淡的女兒在看到新媽媽時會是什麼表情。
。
學校門口，紫菀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放學的人流從一開始的大量到漸漸稀少。
她之前去辦公室找過了，意外地發現唐楓並沒有在。
但他們此前約定過要一起的，所以紫菀決定再等一會兒，如果太陽落山了唐楓還沒有來接她，那麼她就自己回家。
至於是哪一個家，紫菀沒有猶豫。
棚戶區那幢破舊的老房子已經逐漸淡去，她現在只有一個家。
她曾經偷偷回那邊看了一眼，發現父母已經不在裡面了。
也許是去哪旅遊了。
既然爸爸媽媽都不在，那她對那邊也沒什麼留念了。
她的新爸爸這段時間對她很好，還有頑皮但非常可愛的妹妹，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校門口，錦橘耷拉著臉走了出來，她剛剛和聖雪進行了一番對怪人本質的深入探討，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
錦橘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旁邊等待的紫菀，她的腳步不自覺地湊了過去。
「等他？」錦橘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
紫菀注視著前方，點了點頭，「爸爸說會來接我回家。」
叫得真順口啊……
錦橘咂了咂舌，一想到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幾乎待在一起，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怎麼才能做他女兒？」
紫菀終於將視線投向錦橘，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下次你直接在床上喊他爸爸，他應該會很興奮。」
錦橘直接落荒而逃。
她的名譽，她的清白……全毀了呀……
唐楓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全都告訴紫菀了吧？
光是聖雪知道已經夠丟臉了，但好在聖雪是樂意和她分享的好姐妹，她也知道聖雪不少秘密，所以對聖雪並不介意。
但紫菀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後來者身份，牢牢占據親女兒地位，看淡一切，連對自己即將遭受的命運都毫不在意。
她一開始以為紫菀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
在有一次她私下裡偷偷找過紫菀後，卻發現對方其實都知道，但她根本不在乎這些。
既然如此，錦橘只能尊重祝福了。
哼，等你成為魔法少女的那天，你才會在床上大聲叫爸爸吧？錦橘不懷好意地想著。
眼下小女奴並不能和親女兒相提並論，錦橘一溜煙跑掉了。
紫菀默默將視線從錦橘的背影上移開，恢復了一開始的石墩模式。
沒過一會兒，石墩旁又出現了一個漂亮女孩。
「紫菀，等唐楓老師嗎？」
石墩的眼睛緩緩挪動，來到了聖雪身上，「爸爸說會來接我回家。」
「唔，好羨慕紫菀呀……」聖雪露出了艷羨的神色，「我也想和唐楓老師生活在一起。」
聖雪掰著手指頭細數著，「每天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想想就很幸福。」
紫菀想了想，開口道，「不如你也來做爸爸的女兒吧。」
「嗯？」
「我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爸爸。」紫菀沉思著，「我覺得未來可能會有很多妹妹。」
聖雪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紫菀你居然想當姐姐。」
「畢竟我是爸爸的第一個女兒。」紫菀平靜道。
聖雪低頭沉思，「原來姐妹不是看年齡的嗎？」
「爭這個並沒有什麼用吧。」紫菀看著遠方，慢慢開口，「我們的上面還有媽媽呢。」
「媽媽？」
聖雪本就漂亮的大眼睛張得更大了。
就在她準備問個仔細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
「爸爸！」
紫菀如同乳燕投懷一般撲了過去。
唐楓把她凌空接住，抱在懷裡，親昵地親了一口。
雖是校門口，但放學的人流早已走完，旁邊只剩下聖雪，所以這對表面父女可以毫無顧忌地做著這樣親昵的動作。
「抱歉菀菀，今天有事，來晚了一點。」
「那作為懲罰，爸爸得幫忙做今天的晚飯。」
「沒問題。」
唐楓注意到了一旁眼角微垂的聖雪，打了個招呼，「聖雪，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嗎？」
聖雪有些吃味地開口，「唐楓老師，你都好久沒有看我的顏色了。」
唐楓眨了眨眼睛，「我猜，聖雪今天是白色的。」
「猜錯了哦。」聖雪也學著唐楓眨了眨眼睛，「想看嗎？」
「爸爸。」唐楓懷裡的紫菀扭動了一下，將唐楓的注意力拉了回去，「不許沾花惹草，媽媽會生氣的。」
聖雪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她對紫菀口中的媽媽非常感興趣。
誰料到唐楓摟著紫菀問道，「聖雪不能做你的媽媽嗎？」
聖雪眼睛瞪得和貓一樣圓。
「這，這樣不太好吧？」聖雪紅著臉，有些害羞。
紫菀瞥了聖雪一眼，看向唐楓，「我想要聖雪做我妹妹。」
「你，你們不徵求一下本人的意見嗎？」聖雪可憐兮兮地開口。
於是唐楓將目光投向聖雪，「聖雪有父母，我做不了她爸爸。」
「我之前也有父母，可你還是強行做了我爸爸。」紫菀幽幽開口。
唐楓沒去追究這個有著幻想症女孩的話語，而是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
紫菀親昵地摟住唐楓的脖子，嘴唇貼著他的臉頰，小聲開口道，「我永遠喜歡爸爸。」
唐楓微微一笑，他看得出，紫菀入戲已深。
這個本就存在某些問題的女孩，在環境的影響下，終於一步步陷了進來。
在他的劇場裡，沒有哪個演員能逃脫他安排的結局。
誰也沒有注意到，紫菀親昵地摟著唐楓，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色彩。
聖雪站在原地侷促地搓了搓手，她好像又成為了局外人，之前是錦橘，現在是紫菀。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是她先……
看到聖雪有些低落的樣子，唐楓一隻手摟著紫菀，一隻手在聖雪腦袋上摸了摸，「我也永遠喜歡聖雪。」
「爸爸，你把我剛對你說的話當面對別的女孩說，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是不合格的。」紫菀冷淡地批評道。
唐楓於是也雨露均沾地摸了摸懷裡的女孩，「我同樣喜歡菀菀。」
聖雪忽然覺得這種氛圍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她有點想要逃離這裡。
或者把錦橘拉回來陪她一起。
好在唐楓沒有逗留太久，他在和聖雪道別後，領著菀菀走到了停在路邊的車上。
「爪爪呢？」
在進入車廂內的私人空間後，紫菀沒有見到日常在這時候蹦出來的爪爪，於是問道。
唐楓啟動了發動機，在一陣輕微的震動後，他開口道，「你好像很喜歡她。」
「畢竟她是我妹妹。」紫菀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窗外，聖雪正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學校。
唐楓對於紫菀現在的狀態很滿意，他踩下油門，車輛一邊前進，他握著方向盤，一邊開口道，「爪爪在陪媽媽。」
紫菀終於將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看向唐楓。
「真的有媽媽？」
「沒錯。」
「哪一個？」
唐楓對於紫菀的上道感到很欣慰，「你還沒見過，等你到家了就知道了。」
紫菀沉默了一會兒，「不會比我還小吧？」
「比你大五六歲。」
「正常得讓我感到驚訝。」
紫菀不知道的是，到了晚上，她就知道這句話錯得有多麼離譜了。
眼下她正繼續和唐楓進行著日常聊天，他們之間這樣的交流早就是家常便飯了，和諧得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女。
回到了單身公寓，唐楓驚訝地發現，在他離開的這短短一段時間裡，茉子和爪爪的關係意外地變得非常之好。
「吱吱吱。」
「啊，你是說爸爸回來了？」
茉子回過頭，看到唐楓正站在玄關處。
「你居然能聽懂爪爪的話？」唐楓換上室內鞋，習慣性地將外套脫掉，掛在架子上，一邊隨意地打開話題。
「有人教過我一個術式，不需要耗費多少魔法，就可以和語言不通的人進行交流。」
「櫻？」
感受到唐楓隨意的語氣，茉子微微挑了挑眉，「你身為怪人，居然不怕她？」
「我為什麼要怕她。」唐楓走了進來，「把那個術式教給這個女孩。」他指了指紫菀。
「你在命令我？」茉子站起身，與唐楓針鋒相對。
「你想像以前那樣挨抽？」
「我並不怕你。」
茉子注視著唐楓，沒有後退一步。
以前什麼都遭受過了，已經沒有能讓她感到害怕的了，她的心態早已如她的身體一樣，變得心如止水，甚至有些麻木。
否則不可能在對方那慘痛的教育中適應下來。
唐楓盯著茉子，看到她如此剛強的反應，忽然笑了一下。
他繞過茉子，躺到了沙發上，和爪爪玩了起來。
唐楓側過頭，對著不遠處的紫菀開口道，「看到了嗎，你媽媽好像不喜歡你，想讓她教你那個術式的話，就想辦法討好她吧。」
茉子這才注意到紫菀的存在，她轉過頭，看著這個清純漂亮的女孩。
深邃的黑色長髮，同樣漆黑的眼睛，好像精美的人偶一樣，站在旁邊一句話沒說，要不是唐楓提醒，她可能還沒注意到這個女孩。
事實上，紫菀已經在一旁觀察很久了。
見茉子在看她，紫菀微微偏了下腦袋，發出帶有一絲困惑的聲音。
「媽媽？」
「誰是你媽媽？！」
茉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才二十有餘，眼前的女孩明顯只比她小几歲，叫她媽媽像什麼樣子？！
沒想到唐楓不正常，收留的這個女孩也這麼不正常，居然真能喊得出口。
茉子轉向唐楓，憤憤地開口，「她是誰？你的新玩具？」
「我女兒，你可以叫她菀菀，希望你們相處愉快。」
茉子啐了一口，「這麼會玩？你們試過多少姿勢？」
她早就知道唐楓禍害過不少魔法少女，這也是當初她追殺他的原因，只不過沒想到被反殺了。
他們的關係逐漸演變成如今這副奇怪的模樣。
茉子猛地拽住紫菀的袖口，「你知道他是怪人嗎？！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紫菀默默抽回了手，「知道，但他是我爸爸。」
「？？？」
茉子不禁後退了一步。
真的假的？這女孩是被唐楓洗腦了？
她猛地回過頭，看向沙發上正在和爪爪玩耍的唐楓。
「你已經淪落到對普通女孩洗腦的地步了嗎？還是因為對魔法少女感到害怕了？」
茉子的語氣說不出的嘲諷。
「錯誤的。」唐楓指正道，「我的愛好依舊是魔法少女，只不過現在更喜歡幫助普通女孩成為魔法少女。」
「自己培育的花朵嘗起來更有味道？果然還是一樣的變態。」茉子咬牙切齒道，「三年前的那次行動怎麼沒把你給收拾掉，你運氣真好，還是因為提前得到消息溜之大吉了？」
「這些都不重要，茉子。」唐楓停下了和爪爪的玩鬧，沉聲道，「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這幾天該怎麼滿足我。」
「你想怎麼樣？」茉子蔑視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和我一樣被封住了魔力，還以為能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
「等晚上你就知道厲害了。」
唐楓不再和茉子鬥嘴，他從沙發上起身，「菀菀，做飯去。」
「爸爸，你答應我今天和我一起做飯的。」紫菀柔聲開口。
茉子也好奇地看了過來，她從來沒見過唐楓這樣一面，她倒要看看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去，給我做飯，讓我看看你的手藝如何。」茉子添油加醋道。
唐楓似笑非笑地看了茉子一眼，比了幾個口型，然後和紫菀一起走進了廚房。
沒過多久，水流聲，切菜聲，毫無規律地響起。
茉子沒想到唐楓在這種情況下居然真的會去做飯。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暴君嗎？
至於對方的口型，茉子也讀懂了。
『晚，上，不，要，求，饒。』
她並不在意這個，她倒是意外唐楓對於她的挑釁，居然沒有立即爆發，把她全身扒光狠狠地抽打，而是真的去做飯了。
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
從當初那個說一不二，睚眥必報，性情暴躁的銀魔怪人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模樣。
即便是演戲，這也太過於為難他了。
那個剛一見面二話不說直接騎上來的銀獸才是對方的本性。
她很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