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雪
唐楓已經尾隨了聖雪一路。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身形，所以，聖雪很快發現了他。
「老師。」
聖雪輕聲開口。
唐楓見狀走上前來，面帶微笑著開口，「放學不回家不是好孩子哦。」
「我，我正在回家的。」聖雪有點緊張。
「說謊也不是好孩子。」
「老師……」聖雪停了下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突然，她猛地撲到唐楓懷裡，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聲音止不住地抽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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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該怎麼辦？」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變不成魔法少女呢？」
「大家都成為魔法少女了，我，我卻……」
「我也想成為魔法少女的啊，我做夢都在想。」
「嗚嗚嗚……」
聖雪說著說著，已經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只能撲在唐楓懷裡，痛哭出聲。
唐楓輕輕摟著她，沒有出聲安慰，他知道，對方此刻需要的是釋放。
這個女孩平時一直帶著一副堪稱完美的面具，現在他知道，對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女孩。
他輕柔地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長髮，另一隻手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女孩平滑的後背，隨著他的安撫，聖雪的抽泣聲逐漸低了下來。
「你凝聚出了心之寶石，其實你已經是個魔法少女了。」
等聖雪情緒平復後，唐楓出言安慰。
「可我控制不了變身，這樣怎麼稱得上魔法少女？」
「心之寶石可以給我看看嗎？聖雪。」
聖雪沒有經過猶豫，將心之寶石從脖子處摘下，遞給了唐楓。
唐楓接過寶石，兩根手指將其高高拈起，對著快落山的太陽，細細觀察著。
晶瑩通透的寶石折射著淡淡的銀白色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外表看不出任何問題，唐楓能感受到裡面蘊含著極其精純而龐大的魔法能量，甚至比一般的魔法少女所擁有的能量還要龐大。
那問題應該出在……
唐楓看了眼戚戚的聖雪，默不作聲。
即便是他也不敢確定癥結出自哪裡。
但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不太方便證實。
聖雪這時候抬起頭，微紅的眼眸讓人有些心疼和迷醉。
「老師，來家訪吧。」
「家訪？」唐楓沒明白聖雪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上次家訪被災獸打斷了，老師欠我一次呢。」
家訪難道是什麼好事嗎？唐楓略感新奇，一般學生都會出於各種原因極力反對家訪吧？
要麼是在學校犯了錯，要麼是家庭環境不願被人知曉，對很多學生來說，父母和老師見面的機會越少越好。
如今聖雪主動提出，他自然不會拒絕。
「那……聖雪你挑個時間吧。」
「就今天，現在。」
唐楓挑了挑眉毛，「我記得你父母平時挺忙的吧？他們今天在家嗎？」
聖雪躊躇了一會兒，片刻後，她輕輕點頭。
「在的。」
。
聖雪帶著唐楓，在一眾僕人的注視下，走進了那棟堪稱宮殿的豪華庭院式別墅。
這樣的家族唐楓在京都見過不少，但在這座城市，已經能稱得上頂級財閥了。
建築物裡面的空間也很廣闊，甚至有些蜿蜒複雜，唐楓在聖雪的帶領下，繞了幾個彎，來到了一扇門前。
聖雪悄悄看了眼唐楓，握住門把手的手慢慢扭動。
隨著門打開，一股屬於少女的淡淡清香撲面而來。
房間內的裝飾並不是少女的粉紅色調，而是清澈的白。無論是床鋪還是桌面，都收拾得極為整潔，書本整齊劃一地擺在桌角，旁邊有幾個精美的小飾品，整個房間最具有少女氣息的地方，是擺在床頭的玩具熊和柜子邊的魔法少女貼紙。
「第一次來聖雪家，就邀請我進這裡？」唐楓向聖雪投去促狹的目光。
「沒關係的，唐楓老師不是外人。」
聖雪從唐楓背後把他推了進來，然後反鎖上了房門。
看到聖雪的動作，唐楓微微側目。
他沉吟了片刻，倏地開口，「聖雪，你父母呢？」
「不知道呢，可能臨時有事，回不了了吧。」聖雪背靠房門，垂下頭，顧左右而言他。
「你今天撒了很多謊，不是個好孩子呢。」
唐楓知道，聖雪今天的狀況不對。
否則他也不會在放學後一直偷偷跟著她了。
也許是知道錦橘成為了魔法少女，備受打擊？
唐楓只能如此推測。
一直以來飽受期望的聖雪在變身的關鍵之處卡住了，而錦橘後來居上，當她看見之前比不過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成為了魔法少女，心裡一定有不平衡吧？
「你今天情緒波動這麼大，是因為錦橘成為了魔法少女的事？」
一直遮遮掩掩並不能解決問題，唐楓直接挑明話題，問向聖雪。
聖雪感到驚訝，「老師也知道錦橘成為魔法少女的事？」
魔法少女的本體是極為隱秘的一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沒有經過魔法少女本人的同意泄露她的身份，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這也是之前聖雪在哭泣中也沒有說出錦橘是魔法少女的原因，即便是面對唐楓她都沒有選擇泄露。
如今聽唐楓話里的意識，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唐楓只以微笑應對，沒有多說什麼，但意思不言而喻。
聖雪神色有點黯然，原來她又是局外人。
唐楓老師知道錦橘成為魔法少女了，她還被蒙在鼓裡，他們兩人都沒有告訴她。
明明分別是她最喜歡的男性和最喜歡的女生。
明明大家都說她最有可能成為魔法少女。
明明她和唐楓老師最先認識，最先成為了朋友。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突然，聖雪猛地抬頭，伸出雙手，用力推在唐楓腰上。
唐楓猝不及防之下，向後倒在了床上。
聖雪順勢坐了上來。
她輕輕提起裙擺，露出裡面單薄的白色布料。
「老師，我想成為魔法少女。」
「你會的。」
「老師，這次我想讓你看個夠。」
「我不會介意。」
「老師，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畢竟聖雪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唐楓毫不猶豫地開口。
聖雪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你知道的吧？」
「可聖雪還沒長大呢。」
唐楓看著女孩平坦的胸懷，雙關道。
「可我等不及了。」
聖雪跪坐在床上，雙腿挪動著，慢慢躺倒的唐楓靠近。
「錦橘比我先成為魔法少女，她能經常去辦公室找你，你為了她甚至專門給安排了一個班長的職務，我真的好羨慕。」
唐楓聞言笑了笑，「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會羨慕她了，你不知道她成為魔法少女的過程經歷了多少曲折和磨難。」
「我也可以的。」
聖雪慢慢地來到了唐楓腦袋旁，她提起裙擺，緩緩坐在了唐楓脖子處。
「不過在成為魔法少女之前，我還沒有讓老師痛痛快快地看一次呢，每次都被意外打斷。」
聖雪將裙擺打開，向前牽扯，蓋在了唐楓臉上。「這次，終於沒人能打斷我們了呢。」
這下，真的徹徹底底，毫無保留地近距離看到了那一小片少女專屬布料。
這個角度，還能從下方看到女孩一絲平坦的小腹，白膩的大腿根，圓潤優美的曲線。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片布料下飽滿的柔軟，和一絲微弱的凹陷。
與此同時，淡淡的處子清香充斥著整個鼻腔。
唐楓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他感到女孩的身體一陣輕微的抖動。
香氣似乎越來越濃烈，從最初的清香，慢慢變成了醉人的麝香。
香氣瀰漫中，他看到一絲銀白色光芒開始出現在女孩的肌膚上。
這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聖……」
唐楓揭開裙擺，順便透個氣，他驚訝地發現，聖雪的心之寶石開始閃爍著耀眼的銀白色光芒。
她的頭髮也開始從青黑到銀白來迴轉換。
該不會……
唐楓覺得他之前心裡的猜測有幾分可能性。
他重新將裙擺蓋回了臉上。
再度盯著布料的凹陷看了許久，直到那裡有些微微濕潤，而女孩肌膚上流轉的銀白色光芒更盛。
突然，雪一般的白紗裙撐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唐楓一個側滾。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聖潔動人的銀髮少女。
。
濱海市b區，十字街。
聖雪心事重重地跟在錦橘身後。
昨天她和唐楓研究了很久，都換了幾條小內褲了，還是沒能徹底解決問題。
她的變身很不穩定。
在那一刻，她感覺卸下了一切的負擔，身體的魔力如潮水般奔涌。
然後就停止了。
為了實驗的準確性，她和唐楓反覆試了好幾次。
。。
試驗就此停止，她到最後也只能在變身的邊緣反覆徘徊。
而眼下，她在和錦橘執行著今天的任務，確切的說，是現場實戰課。
「面對災獸，你們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在戰鬥開始後，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偷偷看著就行了。」
昨天水藍是這樣說的。
現場實戰課程的目的，是為了讓預備役們感受現場肅殺的氛圍，觀摩魔法少女戰鬥的經過和細節，從中學習，領悟，並不是直接莽上去。
不是人人都有近距離觀看魔法少女戰鬥的機會，協會和學院高層這麼做，也只是希望能加快魔法少女的誕生，緩解濱海市目前面臨的危機。
根據昨天的安排，錦橘和聖雪此時在b區守株待兔。
今日有四個b級預警，她們正好分了四組行動。
這些天每天都有新的預警信息，不論是頻率還是危險等級都比之前高，以前數天才出現一個預警的情況不復存在。
如果按照這種增幅下去，也許很快就會出現魔法少女應對不了的情況。
濱海市魔法少女協會已經向上級發送了請求支援的函件，但支援並不是很快就能到來的。
魔法少女是珍貴戰力的資源，各城市都會儘量將她們牢牢把握住，即便是統一調配，也要等很久。
所以他們只能寄希望於本地能多誕生幾個魔法少女。
「聖雪，如果等會災獸出現，記得躲遠一點。」
錦橘正和聖雪在一處視線寬闊的樓房天台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她回過頭，對著聖雪囑咐道。
聖雪點了點頭，她握住練習魔法杖的手更緊了幾分。
周圍的居民已經被提前疏散了，只剩下一幢幢空置的居民樓，空氣極為安靜，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
「要是能找到『卵』的具體所在地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提前消滅它們了。」
錦橘自語著，她將魔力感知放到最大，也只能感受到空氣中隱隱的魔力流動，並不能探知到具體來源。
突然，空中的魔力流劇烈波動了一下，錦橘目光一凝。
「小心，它來了！」
隨著一聲巨響，遠處的一個垃圾回收站轟然崩塌，一根長長的觸鬚從廢墟中探了出來。
「這裡比較安全，視野也很開闊，你留在這裡，等我解決它。」
錦橘叮囑完，身上魔力流轉，整個人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橘色流光，向著災難發生地疾射而去。
聖雪看著錦橘離開的方向，眼中流露出艷羨之色。
她握住自己的心之寶石，心念一動，變成了銀白色的魔法少女。
她揮舞起魔杖，還沒運轉幾下魔力，體內的魔法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來，她也隨之變回了本身的模樣。
聖雪輕嘆一聲，待在樓頂，遙遙地看著錦橘的戰鬥。
錦橘很快接近了事故發生地，隨著距離的拉進，她看到了這隻災獸的全貌。
眼前的災獸身長三米，身體有著明顯的分節，一節節細長的軀幹仿佛人的脊椎骨一般，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長足在它周身蠕動。
三米只是它本身的長度，但它向兩邊蔓延出的密密麻麻的長足，足足有十多米，兩根向前探出的觸鬚，也遠超它本身的長度。
體表覆蓋著一層棕黑色的堅硬外骨骼，整體看起來像一隻巨大的蚰蜒。
災獸的觸鬚迎風動了動，它感知到了危險的臨近。
錦橘此刻已經來到了它的上空，驚人的魔力在她周身匯聚，她揮動魔杖，一道強力的魔法光炮向災獸激射而去。
蚰蜒狀的災獸抬起幾十根細長足，迎向了襲來的魔法光炮。
魔力炸開，如同煙花一般，形成了點點火星，很快消散在了空氣中。
災獸毫髮無傷。
試探性的交鋒，讓錦橘神色沉凝了下來。
「a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