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銷量爆火的打火機
1981年9月13日，農曆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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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昆穿上母親織的毛衣，戴上奶奶做的兔皮帽子，和父親兩人一起往德興趕去。
車上裝著1.4萬個打火機，1萬個綠色噴漆的，2千個鍍鋅的，2千個黃銅的。
這批打火機賣給彼得後，自己在瑞士銀行香港分行的帳戶上將有14.7萬美元。
到時跟彼得聊下看看能不能托他買些科技期刊和雜誌。
如果能買到IBM新出的電腦和摩托羅拉公司最新的通信設備如尋呼機就好了，自己就有個參考，到時候跟官方合作也有個技術出處。
路上王建昆先對文本機進行通信距離測試，出發前跟母親說好，每過2分鐘互發一條信息，如果超過2分鐘沒收到，就表示已經超出了通信範圍。
車子開到坨口大隊，還能準時的收到信息，但是到了清華鎮的花園大隊時沒收到。
過了花園大隊又收到前面未收到的兩條，到了清華鎮之後就一直沒收到了，王建昆知道這是超出通信範圍了。
從直線距離算，過了花園那段往回折的路距離基站差不多是15公里左右，這表明目前這款基站與終端機的通信範圍在15公里。
過了清華沒信號後，王建昆收起文本機，和父親聊起了隊裡的變化。
昨天回家一直在忙碌，大半時間花在安裝測試基站和文本機上了。
父親簡明扼要的說了下隊裡現在的情況，首先是打火機工廠7條線都搬進新廠房了，食堂也在建設，大概這個月底會建好開火。
至於二期廠房隊裡開會決定國慶節開工，預計花一個月時間可以建好。
本來昨天晚上爺爺要說的讓王建昆聯繫設備，昨天晚上喝酒高興忘記了。
打火機二期工廠按照王建昆的設計也是7條線，如果後續全部用鐵條衝壓，二期加一期月才能將是40萬個，如果加班將是60萬個每月。
到時隊裡每月加工費將收到24萬，除去發給工人工資大概3.6萬，隊裡將結餘20多萬，而且是每個月。
隊裡已經決定買貨車了，不然每個月造60萬個打火機，靠父親一台車來回跑只能運出去30萬肯定是不行的。
這次父親有一個任務是去找教他開車的師傅那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再買兩台車，不行買一輛也行。
除了買貨車，隊裡還決定買拖拉機耕地，還要買插秧機，收割機，讓隊裡的農業也進入機械化。
其實不買這些機械也可以，農忙的時候讓打火機工廠停工，但是一算投入產出，還是買機器耕種划算。
王建昆倒是沒想到隊裡魄力這麼大，看來上次去考察確實起到作用了，隊幹部們思想開闊了很多。
不然他們最可能想的就是停工搞農業生產了，現在卻會計算下投入產出比了。
王建昆問準備什麼時候去買這些耕種機器，去哪買。
父親表示等國慶之後，結算了9月的加工費，隊裡就有4萬多結餘，到時去饒州農機站下訂單，過年之前付尾款拿到機器設備，過年後開春了就能用得上了。
隊裡的安排挺合理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王建昆就不用提點什麼了。
接著聊到了建新房的事情，父親表示月初已經寫信給大姑父了，也收到了回信，大概下周他們一家三口就會過來幫忙建房，房子預計3個月可以建好，過年之前可以搬進去住。
王建昆跟父親說了下讓胡喜洋幫忙買水泥的事情，等哪天有空記得去找下他，當時說的是這個月底會搞定。
父親表示他已經知道了，上次胡喜洋跟他說過了，這個月底一定把水泥送到。
而且下周20號他會幫忙去運鐵卷，因為1車裝7噸多就差不多了，超了怕車子會壞，10噸鐵卷分兩次也不好。
20號他剛好有空，順便幫忙運一趟打火機來饒州，再拉3噸鐵卷回去，王建昆見父親有打算就放心了。
在婺源縣城去了廢品回收站，裝上要運到饒州安裝的1台基站，2台準備送給程勇程興的文本機。
在縣城王建昆就先騎摩托車出發了，他先去打前站跟彼得聊聊，查詢下貨款有沒有到帳。
到線纜廠是9點左右，彼得在辦公樓門口等著王建昆了，看到他到了，也沒說讓他進辦公室喝口水，而是問他打火機在哪。
王建昆心想看來上批貨讓他掙到大錢了，現在都急著催貨了。
王建昆表示貨在後面的貨車上，等半小時就會到，咱們先去看看貨款到帳沒有。
彼得這才開心的和王建昆擁抱，並表示貨款已經轉帳3天了，肯定到了他的帳戶。
王建昆肯定要親自證實才放心，畢竟是這麼大的一筆美金。
騎上摩托車帶著彼得去了郵電局，打電話到瑞士銀行香港分行，報上帳號和約定的密語。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她表示前天有到帳14.7萬美金，並問王建昆要不要做投資，她可以幫忙處理。
王建昆心想我都沒見到，你就想動我的錢了，肯定不行啊，投資他目前根本不懂，鬼知道對方會做什麼，說不定到最後會打水漂。
連忙對電話那頭說不做投資，就存活期吃利息，沒有他的允許不准動他的帳戶。
對方連忙表示一定不會，他們一定會按照客戶的要求做的。
掛斷電話後王建昆趕緊帶著彼得往招待所趕去。
剛才撥電話到香港花了很多時間，說話卻只說了不到2分鐘，就這點時間就花了30多塊錢。
這年頭用電話打長途特別是打出國真心貴，不知道設計的那套移動通信系統今後能不能普及使用，如果可以的話，這將帶來多麼大的收益。
父親的貨車已經停在招待所門口了，王建昆問彼得是不是還卸上次的地方。
彼得表示還在上次的地方卸貨，還是通過航空物流發走，這樣更快，單個運費也不會很高。
於是讓父親開車跟在後面，到了地方把7個貨箱卸下，彼得找人來把貨箱拉走。
忙完這些後王建昆問了下彼得什麼時候回美國，回去之後能不能幫忙買些科技期刊雜誌和電子元器件。
彼得表示他過一周會去美國一趟，但是月底會到香港分公司上班，他希望到時候能在香港找王建昆訂貨，他會在德興這邊找好對接人幫忙報關發貨。
雜誌和電子元器件可以在香港幫忙購買寄過來，香港目前是個自由貿易港，很多美國公司在香港都有分部的，少量且不敏感的元器件可以幫忙購買。
王建昆說道：「這太好了，到時購買的費用你跟我說，從後面的貨款里抵扣，而且看雜誌質量和數量會付一筆勞務費。」
彼得說道：「王，你是我好朋友和重要合作夥伴，勞務費就不用了，只要把購買的費用報銷就行。」
「好的，到時電話聯繫，對了，這次你去美國能不能優先幫忙買一台IBM出的最新款個人電腦還有摩托羅拉公司的尋呼機啊？」
「個人電腦和尋呼機是嗎？沒問題，月底我會帶到香港再寄給你。」
「太好了，可惜我今天還有事要趕去饒州，不然真應該和你喝一杯。」
「以後還有機會不是嗎？你今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在這種消息閉塞的地方居然知道IBM上個月出了最新款個人電腦。」
「謝謝誇獎，那就再見，祝你一路順利。」
「再見。」
告別彼得後王建昆和父親往饒州趕去，在中午飯時終於到達。
在招待所附近簡單吃了點就去了程興的店鋪。
現在程興的店鋪已經不賣鞋了，賣鞋一個月抵不上一批打火機掙的。
店鋪已經改名為「打火機批發零售部」。
程興看到王建昆過來，高興的問道：「建昆，好久不見，這次帶了多少打火機過來啊，上次那批快賣完了，得趕緊補貨。」
「今天沒帶打火機，帶了個有意思的東西過來，你哥程勇呢？」
「啊？沒帶啊，那明天能送一批了吧？我哥去學開車了，你找他嗎？不急的話他等下會過來的。」
「也不是很急，就是我帶的東西要接電才能用，而且最好找個高點的地方安裝效果最好。」
「高點的地方？要多高？」
「至少要百貨大樓那麼高。」
「那比較難找，市區只有百貨大樓和饒州廣播站有高樓，其他最多才三層樓，而這兩個地方我們都沒有門路搞定讓你安裝。」
「不一定要市區，附近有小山，方便接電也可以。」
「那倒是有，河對面的雲碧峰應該可以吧，我有個親戚在那邊山里住，也通了電，可以從他家接電，你那個東西用市電帶得動吧。」
「帶得動，用220伏電壓，最高功率100瓦，平時待機不怎麼耗電，到時每天給你親戚算5度電的費用算是補償可以吧。」
「應該可以，等下我帶你去問問。」
「什麼可以，要問什麼？」程勇走進來問道。
「建昆說有個用電的設備要安裝在這邊，還得要比較高的地方，我推薦安裝在雲碧峰上，從我家親戚那接電。」
「是的，耗電量不大，就是要在比較高的地方才好用。」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吧。」
於是父親開著貨車帶著幾人往雲碧峰去，路程很近，只要過個橋就到了。
程興先去山裡找他親戚說，程勇在車上陪著王建昆父子倆。
他說了下最近打火機銷量是越來越好了，他準備主動出擊，去廣省和福省沿海幾個城市開批發部，到時直接在那邊搞批發順帶零售。
那邊的人現在特別有錢，打魚的漁民和做小生意的這兩年都發家了。
還有很多華人華僑會給內地寄錢寄物，如果能打通那些人的關係把打火機銷往海外，那能掙的錢將是海了去了。
王建昆沒想到程勇這麼敢想敢幹，居然也想到了出口打火機。
他表示支持程勇這樣干，他回去就讓家裡人增加產量。
上次父親已經對程家兄弟說了他們生產隊已經能組裝打火機了，因為去送貨的司機看到了工廠，父親不說他回來也會說的。
父親問能不能再幫忙聯繫買幾輛貨車，不然如果銷量再增加，運貨可能來不及。
程勇表示他會去幫忙問問看，運輸公司和一些工廠里以前的老解放卡車都在陸續賣掉，準備買新車了。
他也在學車準備買貨車，到時送貨去沿海也方便。
沒一會程興回來表示沒問題，讓王建昆去看看要怎麼安裝。
王建昆隨著程興往山上走，到了一處山谷，程興親戚家在半山腰上，周邊有3戶人家，離山頂大概有30多米。
王建昆循著山路走到山頂，測量了下需要的電線長度就和程興出山了。
讓父親和程家兄弟在這等著，他去買些電線馬上回來。
騎上摩托車去了百貨大樓買了100多米電線，一些鐵釘和一把鐵錘。
回到停車點後讓父親和程家兄弟幫忙把基站和文本機拿著往山里走。
王建昆和程勇一起布線，程興和父親一起去山頂安裝固定基站，兩項工作同時進行速度很快，大概1個多小時就安裝好了。
接通電源後王建昆把謎底揭開，拿著兩台文本機給程家兄弟並指導他們使用。
兄弟倆看到這麼黑科技的東西都很震驚，居然可以隨時隨地收發文字信息。
程勇反應很快，問王建昆能不能多給點這個文本機，還有就是在其他地方能不能也安裝使用，比如他要去的沿海城市。
王建昆回答了程勇的問題：「現在還是測試階段，還不完善需要保密，至於沿海城市，距離有點遠，如果一個個接力過去，將要安裝很多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保險。」
「等今後研究出了發射距離更遠的應該就可以了，現在先在饒州使用，晚點你們可以跑遠點測試下通信範圍，我在老家測了是15公里內都可以，不知道這邊怎麼樣。」
程勇聽到王建昆這麼說，只好打消心裡的念頭，點點頭表示待會就去測試，到時通過文本機聯繫。
既然安裝測試完成，王建昆就和父親準備離開饒州返家了，王建昆還要趕去縣城上晚自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