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進入電氣時代
1981年8月14日，農曆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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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生產隊就熱鬧起來了，不止是本隊的人早早起來準備去水電站看看，別的生產隊也來了人。
當然也沒忘記邀請公社幹部過來剪彩講話，雖然他們沒出什麼力，但有成績了不想著領導，那麼有什麼好處也不要讓領導想著你。
王建昆隨著人流往水電站走去，只見路邊每隔20米就立著一根木頭電線桿，兩條電線掛在上面的絕緣子上，每家門口都有引兩根線接入家裡。
王建昆還發現隊裡已經有七八家在建新房了，乾的早的幾家已經砌牆到一半了。
想著建房，父親到時候要學開車，母親要管理打火機工廠，不知道靠爺爺和奶奶兩個能不能搞定，回家得問問家裡人怎麼建房子。
快8點時，公社幹部騎著自行車來了，公社書記和公社宣傳科還有幾個不知道職務的，總共五個人。
隊幹部們負責接待，爺爺和公社書記握手說話，待第一聲鞭炮響起，隊幹部把公社幹部引向臨時搭建的台子。
公社書記和宣傳幹部分別講了話，誇了王家生產隊和隊幹部，夸爺爺這個隊長，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等等。
爺爺也代表生產隊講了一番話，感謝黨和政府，感謝公社支持等等。
雖然王家生產隊暫時領先一步，但也將帶動別的公社一起發展，把隊裡的幾個工廠如窯廠，木材廠和碾米廠宣傳了下。
講完話後就宣布發電站開始運行。
只見水閘在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的操作下緩緩升起，水流經過引水渠進入發電機管道，葉輪隨著水電衝擊力轉動，速度越來越快。
等閘門全部提起，水流穩定後，一個經過培訓的青年把大閘刀拉上，現場的一盞燈亮了起來。
這盞燈在太陽底下也熠熠生輝，眾人歡呼鼓掌，遠處的隊員們看到燈亮起來後，也紛紛跑回家試電燈。
留下那個負責水電站的青年在現場照看，隊幹部們把公社幹部引往那幾個隊辦工廠走去。
剛才水電站沒有湊到跟前去，現在去各個工廠時爺爺叫上王建昆一起去，到時負責講解。
在窯廠，公社幹部們看著幾乎全自動製造磚坯的機器和邊上兩台提供動力的鍋駝機轟鳴，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什麼時候開始王家生產隊有這麼先進的設備了，可能縣城磚瓦廠的設備都沒這麼先進。
於是王建昆被隊幹部們推出來講解，雖然他們已經知道怎麼用，但是怎麼製造什麼原理卻是講不出來。
王建昆先自誇了下自己腦子好用，學到的知識就想著怎麼用來改變家鄉。
講到了利用從程紅兵借來的書本上的機械知識，講了自己去饒州考察機械設備的經過，再利用鳳山鐵匠鋪的設備等等。
最終自己製造成功了鍋駝機和制磚瓦的機器。
書記聽到他講借程紅兵的書就問是不是就是他兒子，王建昆說道是的。
書記感慨道：「建昆你真是把活學活用四個字整明白了，我那兒子專業學這個的，卻沒有多少自我思考能力和動手能力，他應該向你學習。」
「程書記你誇獎了，可不敢說整明白了，只能說是恰好感興趣，遇到了貴人，程紅兵就是貴人之一，還有就是國家改革開放讓我也能去大城市開開眼界，不然也做不出來這些機器設備。」
接著眾人還去了木材廠，碾米廠和打火機組裝廠，都是由王建昆講解。
一番走訪下來，書記對王建昆極有好感，讓他有事可以直接去公社辦公室或者他家裡找他。
王建昆點頭說好，並對書記表示感謝。
參觀完工廠回到隊裡休息片刻，接著轉到原來的隊辦食堂。
已經由隊裡手藝最好的廚師整了兩桌豐盛的午飯，上了8瓶清華大曲。
這個清華大曲在這已經算是高檔酒了，用了玻璃瓶裝，純糧食釀造，平常隊幹部在家都很少喝，只有招待客人才會拿出這種酒。
王建昆沒有上桌，他還小不喝酒，而且也怕喝醉說出心裡那個註定一輩子不能說的秘密。
在食堂後廚吃了飯就回家了。
回到家只見妹妹已經在自己慢慢騎自行車了，她還不敢坐上坐墊，就懸空著上身，腳踏也只踏四分之一圈。
看到王建昆回來，她興奮的喊道：「哥哥你看，我能自己騎了，開學我要騎車去。」
「你學校那麼近，騎去幹嘛？」
「騎車多快啊，一會就到了。」
「那就你一個人騎車不覺得孤單嗎，你的同學朋友都是走路。」
「也是哦，那我就放學騎吧。」
「爺爺要用你這車學，到時候你教教他。」
「好呀好呀，爺爺回來我就教他。」
妹妹對於能教爺爺騎車很興奮，這或許就是小孩總是喜歡模仿大人的原因吧。
中午休息了一會，找出一本空白習題本，用超能力把習題謄寫到本子上。
已經好多天沒出新的習題了，得讓妹妹鞏固下。
下午2點左右，王建昆來到打火機工廠，準備調試衝壓機。
兩個小學文化的青年已經等在這了，看到王建昆過來趕緊招呼。
王建昆檢查了下接線情況，發現沒問題後，先教兩位青年一些設備的基本知識。
接著開始示範模具怎麼安裝，怎麼更換，因為有好幾套模具，但衝壓機就只有兩台，所以換模具機調試必須要會。
這些都教會後就是開始衝壓了，先把灰口鐵板從箱子裡取出來，放到進料端，按下開關，機器帶動鐵板移動，衝壓頭衝壓。
開始衝壓後王建昆發現衝壓頭沒有按照設計的速度，而是偏快了，導致衝壓與進料節拍不一致。
王建昆只好先停下機器，他一時沒想到原因，按道理智子設計的應該不會出錯。
王建昆將情況在腦海里與智子講解了下，智子經過一番分析，發現應該是發電機發出的電頻率不是50赫茲，比50赫茲快了很多。
解決辦法是加個調速器，把頻率控制在50赫茲。
王建昆經過智子講解的調速器原理，知道應該製造一個轉速控制的設備。
現在去買也沒有形成的，王建昆讓智子馬上設計一個，王建昆用超能力安裝到發電機那。
知道原因和方法，那就馬上去解決，王建昆停下機器讓兩位男青年去另外一頭的組裝工位幫忙，等下他去發電站那處理下。
說完王建昆回家取了幾個鐵塊和銅塊，在路上無人的地方就把調速器做好。
來到水電站後，讓在這值班的人把水閘放下，他要去安裝個設備，不然以後買的電器會沒法用。
值班人員知道水電站就是王建昆主導的，所以按照王建昆的要求放下水閘。
待水閘關閉後，王建昆帶著調速器和幾個扳手螺絲刀等下到水渠里，來到水輪處，按照智子的指導安裝調速器。
安裝好後的調速器會根據轉速的大小加大或減小入水口，最終使轉速穩定在設定的數值，只要發電的頻率就控制在50赫茲了。
安裝完讓值班人員打開水閘，看到調速器開始工作，進水口變化幾次後就穩定在一個地方小幅變化，用超能力觀察了下轉速，已經穩定在設定數值附近波動了。
王建昆處理完頻率的事情後接著去調試衝壓機。
這次按下開關，衝壓的節拍就與進料的銜接上了，試運行了幾分鐘後，王建昆更換模具繼續測試，所有模具測試完，都達到設計要求。
王建昆讓兩個青年正式生產，兩人分別負責幾款零件的衝壓，衝壓出來的零件送去檢驗的人那，檢驗完合格的就送到噴漆工序。
就這樣，打火機生產算是拉通了所有環節，就是等著熟練度上升，日產量增加了。
結束一天工作的生產隊員們陸續下班回家了，現在在各個工廠里工作或者為工廠提供服務的生產隊員已經有80多人，占到整個生產隊勞動力的60%。
今天的晚飯特意比之前晚點，現在有了電燈，所以不用趕在天黑前吃飯。
晚上有魚有肉，肉是父親去鳳山買的。
飯桌上母親說了下今天組裝的有4百個了，灰口鐵的零件就用完了，明天就要組裝鍍鋅的和黃銅的了。
王建昆表示明天就會去一趟清華找貨車，後天把這兩天做出來的運到饒州賣掉，再多買些灰口鐵板過來。
接著說了下棉花和煤油的消耗，母親表示如果每天做500個，那麼每天差不多用1公斤棉花，去供銷社買不到這麼多。
要表示先儘量去供銷社買，然後隊裡讓各家都賣點出來。
到時讓人去其他生產隊也買點，爭取堅持到明年的棉花上市。
王建昆表示按照設想，過幾個月將會每天做3千多個，一個月就是10萬個打火機，那麼棉花的需求量將是每個月用200公斤。
隊裡要儘早去買來，不然晚了別人會做成被子和棉襖什麼的。
家人聽他說一個月要做10萬個，那隊裡產值豈不是每個月5千塊了，一年就是6萬塊。
隊裡以前每年也就8千多現錢結餘啊。
隊裡60多戶人家，除去隊裡公用的2千，剩下的平均每戶差不多也就分到100塊現錢。
王建昆則解釋了下為什麼每個月10萬不算多。
這種灰口鐵的打火機批發價11塊錢，零售價應該是15~20塊錢不等。
現在城裡一般職工半個月工資就能買一個，而且抽菸的每個月買火柴差不多也要5毛錢，按15個月算差不多就是3年的火柴錢，顯然打火機不止可以用3年，用5~10年都有可能。
而且打火機點菸有面子啊，當大家一起抽菸時，別人還在可憐兮兮的劃火柴，可能要劃幾根才點著火，你這叮一聲火就打著了。
這場景，是個年輕人都看到都想買一個，而這種抽菸的年輕人有多少呢，光沿海各省加起來得上千萬。
所以每個月10萬個打火機還是保守的銷量，今後如果能找到更便宜的材料，機器更先進，製造成本將會繼續降低，降到5塊1塊甚至幾毛一個，那每個月賣幾百萬個都有可能。
家人都被他描繪的這番場景震撼住了，爺爺和父親也開始對這個打火機工廠重視起來。
原來只是當做一個解決剩餘勞動力工作的地方，現在就不是了，今後生產隊能不能富裕起來就靠這個打火機工廠了。
爺爺表示明天就安排人去各生產隊購買棉花存放起來，煤油和油漆也儘快去多買一些，去清華和縣城買。
打火機工廠也會儘快選址，今年過年前把打火機工廠建起來。
對於打火機工廠，王建昆建議放到馬路邊上，到時候運材料過來和運產品出去都方便。
隊裡的窯廠王建昆建議等到明年就關停掉，把機器設備賣給其他生產隊，這樣可以空出一大塊馬路邊的空地，也可以減少很多勞動力，這樣打火機工廠擴張也就不用請太多別的生產隊的人。
爺爺對王建昆越來越大膽的想法也很吃驚，但是仔細一想也挺有道理的。
隊裡的人是有限的，不做高價值的工作而去做又累價值又低的工作顯然不可取。
其實這就是產業升級了，隨著生產力的不斷發展，人們就會自然而然的轉型，向單位時間內生產效率更高，附加值更大的產業轉型。
而低端的產業不會驟然消失，而是會被轉移到人力成本和原料成本更低的地方。
這種轉型需要領導者有魄力，需要能說服團隊中的大多數人離開舒適區，去學習更高級的勞動技能和技術。
現在是王建昆單獨進行技術研發和設備供應，之後就需要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王建昆覺得晚上的溝通還是有成果的，至少家人們有了思想準備，至於整個生產隊就需要爺爺去一一說服，靠打火機工廠的掙錢效應去說服。
談完公事，接著就是談建房子的事情了，現在母親負責管理打火機工廠，父親又要去學車，爺爺隊裡也有事情，顯然靠奶奶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後來經過討論，爺爺想著等中秋過後把大姑一家找來。
讓大姑幫著奶奶做飯，大姑父幫忙建房子，大姑父也是磚匠，砌牆技術也挺好的。
小孩也帶過來，反正還沒到讀書的年紀，住就擠一擠，這種全磚砌的房子只要人手夠，3個月應該就能建完。
原來王建昆準備用混凝土澆築樓板，水泥找清華水泥廠應該可以買到，實在不行從德興或者饒州也可以買來。
圖紙王建昆早已畫好，效果圖剛才給家人看了，家人都很滿意。
整個屋子的外形還是徽派建築的樣子，白牆黑瓦，內部是三開間，中間是大客廳，兩邊是臥房和兩個小隔間，夏天放竹床，冬天放火盆。
後面還有兩個房間，平時放些雜物，客人多也可以住人，樓上也是4間房。
房子後面是大廚房和豬欄還有廁所，豬欄可以養兩三頭豬，雖然王建昆認為今後家庭養豬將會不划算，家裡可能也沒時間養。
但奶奶不同意取消豬欄，說沒有不像話，不養豬剩飯剩菜都沒有地方消化。
整個房子加一起占地200個平方，有16盞燈，20個插座，雖然家裡現在就一個收音機還是用5號電池的。
但王建昆相信今後電器會越來越多的，先預留出來總比後面穿牆打洞好。
一家人聊天聊得得很晚，對王建昆描繪的電氣時代的日子滿是憧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