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諸國使臣：我們要仙術！王用汲：這話最好別讓嚴世蕃聽到！
詩云：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看來四字有害，不如一筆勾銷。
無酒不成禮儀，無色路斷人稀。
無財世路難行，無氣倒被人欺。
看來四字有用，勸君量體裁衣。
據《仙帝起居注》記載：嘉靖五十年，正月初五夜，帝居乾清宮，燕語鶯啼至晨光熹微。
「都當心著點，」石三親自督促著幾個修煉仙武法的宮女，把一個個沉沉睡去的妃嬪小心翼翼的送入一輛輛密封的車廂里，「綠蠟，你負責把妃嬪們送回各自宮裡，然後吩咐六局好生伺候著娘娘們，千萬不可怠慢了……」
「是！」一名清冷著俏臉，劍眉英目，氣質獨特，約莫十五六歲的宮女恭敬道。
「嗯，去吧。」石三擺了擺手。
司禮監四大監，呂芳是掌印大監，權力凌駕於所有太監宮女之上，不過已經不管事。
秉筆大監黃錦則專心伺候在國師清風的玄圃宮之中，也很少插手宮裡的事情。
提督大監陳洪，此前倒是很熱衷於宮裡的那點權力，不過隨著踏上修仙，成立西廠，如今又專心伺候在國師禪霜身邊也不怎麼管事。
只有隨堂大監石三最是穩重踏實，在其他三人各自有各自的職責和算計時，唯獨他默默的將宮裡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看著宮女太監們把一個個侍寢的妃嬪送走後，石三回頭看了眼乾清宮，然後默默轉身離開，雖然主子沒明說今夜是否繼續，但有些事情，他都需要安排好。
巨大的浴桶中，嘉靖閉目靜靜躺著，呂芳則是在身後為他按壓著肩膀和腦袋。
「美色果然厲害，」呂芳看著閉目養神的主子，心中驚嘆，道：「主子可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夜御四妃十二嬪總共十六人……」
也就是嘉靖此刻不知道呂芳心中所想，否則非要給這老東西一巴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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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夜御十六女而已，以他如今的修為，再加上那特殊的雙修之法，御女三千都不是問題。
之所以停下來，不過是因為一晚上的成果，讓他從十六個妃嬪身上，摘到了三顆種子。
當然，十六個妃嬪，其他人的本命天賦，要麼是重複的，要麼就是一些無用的。
只有三個人的本命不錯，其中一個妃嬪的本命，竟然是一頭即便是放在修仙世界，也足以堪稱是神獸的青鸞神鳥。
而青鸞神鳥的本命天賦則是可食天下火焰。
第二個妃嬪的本命則是一尊佛陀，本命天賦是佛光所照，普渡眾生。
第三個妃嬪的本命，則是一顆星辰，本命天賦能力，可以借用星辰之力修煉。
識海中，嘉靖的神識立於本命大明旁。
攤開手掌，三顆只有指甲蓋大小，形狀並不規則的透明種子，隨著「雙修」之法的運轉，散發著一股股神秘的波動，靠近本命大明。
「嗡！」感受到這三顆種子的靠近，本命大明散發出陣陣波動來，金色的漣漪盪起，然後靠近三顆種子散發的神秘波動，彼此牽引。
「嗡，嗡，嗡！」
三顆種子在進入本命大明的一瞬間，像是三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一般，頓時盪起一層層金色的漣漪，而後徹底消失變得平靜。
而冥冥之中嘉靖卻能切實地感受到，本命大名當中被注入了三顆種子，只等待蘊育，成熟。
「屆時，朕的本命天賦中，將會擁有食用火焰，讓天下萬火臣服的能力……」雖然嘉靖在大明朝，也可以對天下萬物操控。
但這個青鸞神鳥的天賦能力，針對的可是大明之外，甚至是修仙世界的火焰。只要是火焰，都可以吞食，然後為己所用。
根據『修行通識紀要』記載，修仙界可是存在著各種神秘而特殊先天神火的，這些神火對所有專修丹、器的修士可是有著致命的誘惑。
一些神火甚至具備自己的獨立意識，而且威力巨大。
曾有記載，有修為堪比大乘期的先天神火，直接焚燒了一顆星辰，足以見得這種火焰有多麼強大，雖然嘉靖從未接觸過這些火焰，但也曾對這些修仙世界的異寶很是嚮往。
如今的大荒雖說是一片新地，可原本真正蘊育在大荒的寶物，早就會被當初那些參與開闢戰爭的中原大宗和書院給搜刮一空了。
說白了，大荒除了沒有被大肆挖掘的高品階靈脈之外，只有一塊「貧瘠」的土地。
嘉靖所接觸到修仙界，說難聽點，就是「鄉下」，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鄉下很有潛力。
「至於佛陀天賦……」嘉靖之所以挑中祂，主要還是因為它的特殊性，或許在未來某一天，大明仙朝麾下也會有新儒釋道。
這佛陀倒是在世真佛了？
想及此處，嘉靖輕笑搖頭，「至於星辰天賦，以後大明也可以借用星辰之力……」
總的來說，這一晚的操弄，倒也不枉辛苦了，得到的三顆本命天賦種子都很不錯。
「朕倒是有些期待，其他妃嬪能給朕提供哪些有意義的本命天賦了……」想著，嘉靖心中一動神識退出了識海。
「主子，」這時，見嘉靖從假寐中醒來後，呂芳也適時的開口，詢問道：「今晚可是要繼續住乾清宮？」
「嗯，」聽到呂芳的詢問，嘉靖略一沉吟，而後隨著一陣『嘩啦』的水聲響起，站起身接過呂芳遞來的棉質道袍披上，道：「倒也閒來無事，便讓她們繼續侍寢吧。」
如今朝堂派系在忙著黨爭，大明依舊不急不緩的在嚴世蕃的操勞下緩慢的變法，確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親自拿主意。
至於修煉，他才突破築基後期不久。
想要再有所突破到金丹期，沒有個百八十年是不可能的，就在大明現縣，如今已經步入了仙朝，依舊沒有太大幫助，又不是全民修仙。
讓大明這種本命物的體量蛻變，可沒那麼容易，更重要的是，那特殊的「雙修」之法，還具備與其他功法兼容的特性。
運轉它「雙修」的時候，對『帝經』修煉還有提速加成的效果，所以讓妃嬪侍寢也算修煉。
「是，奴婢這就去辦。」呂芳大手一揮，將浴桶收起，躬身一禮後轉身離去，不過心裡卻是感慨不已，「主子許久沒有接觸美色了，一時的食髓知味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而就在嘉靖忙著在後宮，從那些妙齡妃嬪處採摘本命天賦種子的時候，朝堂黨爭也終於拉開了大幕，當然也是在這一年一場震驚世界的大戰也開始了最後關頭的醞釀。
像是預感到了某種巨變，又或者是某種巨變之前的徹底狂歡。
這一年，整個歐洲凡是信奉天主教的國家，全都在教皇庇護五世以及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和威尼斯共和國的共同意志之下，組建了空前強盛的「神聖同盟軍」決定向奧斯曼帝國開戰。
一時間，整個歐洲風起雲湧。
而早在嘉靖四十九年九月時，世界上這些強國，全都派遣了前往大明的使臣船隊。
而如今已經到了嘉靖五十年三月末，將近六個月的時間，葡萄牙王國、西班牙王國、奧斯曼帝國、英格蘭王國、法蘭西王國等帝國也抵達了大明沿海，海瑞坐鎮的寧波府，鄞縣港口！
嘉靖五十年，三月末，陰。
寧波府知府衙門，書房裡，王用汲此時正在跟海瑞商議著這幫來自世界的強國使臣。
「剛峰兄，這些世界上的強大帝國的使臣，竟然一起前來，要拜訪我大明，你怎麼看？」王用汲擰著眉頭看向海瑞。「此前從平定瀛州府一戰中，我大明軍中很多火炮技術，都是結合了這些歐洲強國的技術而成的先進火炮技術……」
（註：關於『歐洲』，見第160章，作家說。）
海瑞起身從身後書架上，取下一捆看起來時常翻閱有些陳舊的捲軸打開，上面記載的，則是這些年他親手記錄的筆記，緩聲道：
「我任寧波府知府以來，便與現任浙直總督的，唐順之總督商議，讓沿海商人在與海外交易時，多多留意打探諸國情報。」
「從葡萄牙商人口中得知，在大海之外，還有很多，單論凡人國力不在我大明之下的帝國，除了葡萄牙王國外還有奧斯曼帝國……」
原本浙直總督是胡宗憲，平定瀛州府一戰後，內閣新黨成立，胡宗憲、王崇古和俞大猷紛紛高升入閣，浙直總督則由唐順之擔任。
聽到海瑞的話，王用汲從座椅上起身，來到海瑞身旁，也俯身看了過來。
「奧斯曼帝國、西班牙王國、葡萄牙王國、法蘭西王國……」王用汲看著海瑞從各方打聽，記載的海外強國的情報，低聲呢喃著。
許久後，王用汲深吸一口氣直起身，看向海瑞，道：「剛峰兄，這些海外帝國，並非我們以往認知中的蠻夷，他們是經過教化的！」
「那席捲整個歐洲的『文藝復興』，僅僅是從旁人口中了解到的，便足以知其全貌，其璀璨程度，甚至不下於春秋時百家爭鳴的時代，其對百姓的教化程度，更是顯而易見！」
（註：關於『文藝復興』，見第160章，作家說。）
說著，王用汲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我等需要重視這一次，海外諸國來訪！」
「所謂，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我大明如今正在尋求打破陳舊王朝體制的變法關鍵時期，多了解一些，海外諸國或許有好處。」
聽到好友王用汲的話，海瑞也是點了點頭，不過緊跟著海瑞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蹙，緩聲道：「明受，你有沒有發現，此前大明的『三教之爭』，還有近些年來，小閣老嚴世蕃在朝堂之上，關於『啟思革新』的變法，提出的思想解放，與這『文藝復興』很像……」
「但不同的是，這背後似乎極為克制，」說著，海瑞語氣微微一頓，微微搖頭道：「就好像是有一隻大手，在可以控制範圍！」
「畢竟這歐洲的『文藝復興』很多內容，與我大明國策相悖，甚至冒犯皇權。」
「而此前這場思想之爭，卻僅僅被控制在了儒釋道三教之內，這不得不讓我在意……」
「剛峰兄的意思是，嚴閣老？」聽到海瑞的話，王用汲想了想，突然搖頭一笑，道：「剛峰兄，在我看來你想多了，純屬是歪打正著了。」
王用汲輕笑一聲，道：「三教之爭的本質，就是小閣老嚴世蕃，想把事情鬧大，對孔家報私仇，後來不知怎麼的，把儒宗給瓦解了。」
說到這裡，王用汲語氣微微一頓，道：「不過，要我說，真要有什麼人在刻意控制，也只有嚴閣老有如此謀算與手筆了。」
「現如今，我大明朝的朝堂之爭，都有個所有人默認的底線，」王用汲說著抬起一根手指，道：「那就是最終獲利的必須是朝廷！」
「也就是說，任何黨爭都必須是對大明發展有幫助的……儒宗不利於朝廷變法推行，所以打掉一個孔家還不夠，目標必須是儒宗才行。」
「至於提前看到『文藝復興』並注意到，然後讓嚴世蕃以此作為啟發，推行變法……」
「甚至，以三教之爭當做試驗，這……」說著，王用汲笑著搖頭，道：「嚴閣老確實厲害，可他真的就有如此眼光嗎？」
「嚴世蕃提出『啟思革新』的國策，針對孔家報復是在嘉靖四十七年……」說著，王用汲搖頭輕笑，意思不言而喻了。
然而王用汲不知道的是，將歐洲的『文藝復興』作為啟發，確實是嚴嵩用來提點嚴世蕃的，將思想之爭控制在三教範圍內也是他的手筆。
「你就莫再想了，」王用汲笑著道：「如今這些使臣都被安排在了驛館休息，你還是儘快與唐總督合計，另外給朝廷遞個奏本。」
「儘快讓內閣和禮部拿出個章程來。」
「也罷，如今再想這些也無甚意義……」海瑞低頭輕笑一聲，抬手將捲軸重新捲起系好。
就在海瑞剛把捲軸放到書架後，坐下就要寫奏本，這時門外響起僕人的敲門聲。
「咚咚咚……」繼而就聽僕人道：「老爺，驛館打起來了！」
聽到僕人的匯報，海瑞跟王用汲頓時一愣，對視一眼後，立刻起身。
「怎麼回事，」王用汲當先開口，「好端端的，諸國使臣怎會打起來？」
僕人看了海瑞一眼，知道他跟自家老爺的關係，也不墨跡，當即開口道：「具體的也不清楚，聽伺候的下人說因為什麼神聖同盟軍……」
神聖同盟軍？海瑞跟王用汲對視一眼，都是一腦袋霧水，這時僕人繼續開口，道：「是西班牙王國使臣，費什麼南，和那個叫佩德羅的葡萄牙使臣，聯合毆打了奧斯曼帝國使臣……」
「叫什麼，穆罕德，還是穆穆德的。」僕人說話間，臉上似乎帶著痛苦面具一般，很是糾結的，磕磕絆絆地將使臣的名字念了出來。
西班牙王國和葡萄牙王國的使臣，毆打了奧斯曼帝國的使臣？什麼仇什麼怨？竟然不顧體面，直接在大明的驛館就毆打了起來？
「那其他國家的使臣呢，有參與嗎？」海瑞當即又問道。
「英格蘭王國、法蘭西王國、神聖羅馬帝國的使臣並未動手，只是在旁看戲……」僕人說道。
「剛峰兄，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王用汲知道，在這裡聽也了解不到什麼有用的實質性內容。
「好！」海瑞也不耽擱，直接就走。
「來人，備轎！」僕人當即對著門外高喊。
鄞縣驛館，海瑞跟王用汲到來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高亢的吼叫，經過隨行的市舶司，專門負責翻譯的官吏，則解釋道：
「知府，此人就是奧斯曼帝國的使臣，穆罕默德·奧斯曼·帕夏。而他剛才喊的是，奧斯曼聖戰士，無懼一切挑戰，奧斯曼之刃，斬斷一切阻礙；榮耀之路，我們共同征服！」
「至於後面的幾句重複的是，穆罕默德！穆罕默德！羅馬！羅馬！」
聞言，海瑞跟王用汲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抬腳走向人頭攢動的驛館院子。
「知府來了，都讓讓！」捕頭看到海瑞，當即高喊，其他人立刻讓開一條道。
不過就在海瑞二人準備走向那站在原地，鼻青臉腫，還在撕扯著衣服，一副很是狂躁的奧斯曼使臣的時候，立刻就被幾個使臣圍了上來。
「你就是大明的官員？」說話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神情倨傲的男人，在他說話的同時，立刻就有驛館的專門翻譯了起來。
「正是。」海瑞對此人傲慢的態度，微微有些皺眉，不過還是拱了拱手，「閣下如何稱呼？」
聽到翻譯的詢問後，男人神情越發倨傲的看向海瑞，道：「我，偉大的西班牙王國使臣，費爾南多·埃爾南德斯·德·格拉納達。」
「我聽說，你大明有『神跡』降臨？還有傳言說，你們有『神術』？」
「我們西班牙王國，想要你們的神術！」
聽完翻譯的話，海瑞面色轉冷，王用汲也是冷臉，這話也就跟他們說了。
要是跟嚴世藩說了，後果很嚴重！
「……」
注1：葡萄牙的船隊從里斯本出發，全速前進，海上一帆風順，繞過好望角，進入印度洋，然後通過馬六甲海峽進入南海。作者推算，從里斯本到好望角大約需要2-3個月；從好望角到印度尼西亞群島大約需要2-3個月；然後從印度尼西亞到大明沿海大約需要1-2個月。總時間：大約6-8個月。
注2：西班牙船隊，從塞維亞出發，通過大西洋到達美洲，然後穿過太平洋到達菲律賓，最後進入大明沿海。作者推算，從塞維亞到美洲大約需要2-3個月；從美洲穿越太平洋到達菲律賓大約需要3-4個月；然後從菲律賓到中國沿海大約需要1-2個月。總時間：大約6-9個月。
注3：英國從倫敦出發，繞過好望角，進入印度洋，然後通過馬六甲海峽進入南海。從倫敦到好望角大約需要2-3個月；從好望角到印度尼西亞大約需要2-3個月；然後從印度尼西亞到大明沿海大約需要1-2個月。總時間：大約6-8個月。
以上時間全是大概，取平均6個月，數據上如有不對，不必過分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