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具裝鐵騎
具裝鐵騎！
在看清面前敵人的瞬間，許多鮮卑騎兵下意識地減速、拉緊韁繩，整支騎兵隊伍立刻陷入混亂之中。
素利如喪考妣。
常年與漢軍作戰，他曾見識過漢軍之中最為精銳的具裝騎兵，但論裝備，比之眼前這支明顯還要相差一些。
具裝鐵騎的威力他很清楚，在與漢軍具裝鐵騎的幾次遭遇戰中他們吃了很多的苦頭。
但在他們摸清了具裝鐵騎的缺點之後，很輕易的便能採用游擊騎射戰術將之拖垮擊潰。
可眼下，雙方正面衝鋒，兩翼還有無數漢軍驅趕，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
木已成舟，如今雙方針尖對麥芒，已無迴旋餘地，他也只能拼死一搏。
畢竟這支具裝騎兵實力究竟如何尚未可知，而且數量不多，萬一是徒有其表呢？
剛一交鋒，素利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這完全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鮮卑騎兵刺出的長矛，無論是刺中漢人還是戰馬，都被鎧甲牢牢阻擋。
田澤最為重視鎧甲質量，這些鎧甲不僅輕巧堅硬，而且設計極為精巧，幾乎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進攻的破綻。
士卒身上的馬鎧與戰馬身上的鎧甲緊密相連，雖說更笨重不便了些，還需要其他士卒幫忙穿戴，但卻能夠將受到的衝擊力很好的分散到戰馬身上，避免騎手因衝撞而落馬。
戰馬都是軍中最優良的品種，重點朝著皮糙肉厚和耐力好的方向培育。
士卒們個個虎背熊腰，都雙手持著巨大的長矛，甚至在鎧甲與長矛的連接處設置了卡扣。
這，便是關羽的殺招，為衝鋒而生的恐怖利器——具裝鐵騎！
具裝鐵騎存在諸多缺陷，造價昂貴、笨重緩慢、續航較弱，但依然無法掩蓋其恐怖的威力。
在田澤眼中，它是不可或缺卻也不能隨意使用的鋒刃。
雖然一般作為預備隊，輕易不會出動，但在戰局的關鍵時刻，這張王牌會給予對方致命一擊。在鐵騎的衝擊下，訓練不足的部隊往往會被沖開缺口，進而士氣崩潰，一敗塗地。
近一噸重的「鐵坨子」以每小時 30 - 40邁的速度衝鋒，給自己一方帶來士氣提升，給敵方帶來恐怖威懾，令人難以想像。這是尋常兵種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尤其是配合關羽的「威勢」天賦，二者迭加，直接能讓對方士氣崩潰。
雙方相撞，鮮卑騎兵柔弱得仿佛柳枝，直接被撞飛。
更多的鮮卑鐵騎被嚇得呆立原地，或者掉轉馬頭想逃跑。結果不是被一矛刺死，就是摔落馬下，連起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戰馬踩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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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成兩排的一百具裝鐵騎，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幾乎毫髮無損地輕易擊穿了衝鋒的鮮卑騎兵。
兩側的漢軍輕騎更是緊緊跟隨，不斷發起進攻，沒有給鮮卑騎兵留下絲毫漏洞。
素利感受到了與蘇仆延相同的絕望。
隨著時間的推移，鮮卑騎兵的傷亡越來越大，沖在最前方的鮮卑騎兵徹底崩潰，瘋狂地向後方逃竄，而關羽的具裝騎兵仍在肆意殺戮，死傷不過數人。
輸了！
己方的士氣大半已經消散。
素利知道，敗局已定，若是繼續拼下去，或許能殺死一些漢軍，但難以扭轉戰局。
自己甚至可能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畢竟另一邊的馬騰軍基本勝券在握，隨時可能殺過來。
因此，素利便毫不猶豫的下令撤退。
兵敗如山倒！
關羽率軍一路銜尾追殺，硬生生屠戮了近三千鮮卑軍。
等到素利撤出戰場時，身邊只剩下千餘殘兵敗將。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完全被關羽掌控，素利的一切決策都在關羽的預料之中。
即便素利當時選擇保守的分兵策略，關羽延伸出去的兩翼輕騎同樣可以通過包抄壓制，將對方驅趕至中央，給具裝騎兵一錘定音的機會。
田澤看著兩位將領的表現，不住地點頭。
這兩年多來，他們與身邊的良將同僚彼此學習互促，又有著程昱的系統教導，兵法造詣已相當深厚，開始初露名將風範。
一場戰鬥下來，關羽和馬騰身上不自覺的積蓄起了一股睥睨的氣勢，連帶著他們麾下的士卒都在慢慢產生一種獨特的氣質。
位於後方壓陣的田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而且他感覺到，關羽和馬騰的天賦正在緩緩增強。
這個世界奇特非凡，仿佛有著獨特的規則。
田澤至今都弄不明白這些猛將良謀的天賦產生的原理，又如何能夠實質化的作用於作戰謀略之中。
但接觸的久了，他也慢慢掌握了一些天賦的規律。
並非所有人的天賦都是固定不變的，更準確地說，所有人的天賦都在緩慢成長，直至達到瓶頸。
就比如關羽，在田澤的感知中，他的天賦對士卒意志和戰力的加成如今並不高，在作戰中展現的效果甚至還比不上現在的韓當。
這顯然與「武聖」的身份不符，究其原因，關羽還年輕，需要時間成長。
像田澤這種世家出身的人，因為底蘊深厚，天賦覺醒時效果就頗為顯著，但多數很難再有提升。
而像關羽、馬騰這類出身草根的人，天賦剛覺醒時效果一般，但潛力深不可測，一旦成長起來，未必不如前者，甚至上限更高。
因為能從底層脫穎而出，他們的天資必然是萬中無一，普遍比世家子弟還要高，具有更強的可塑性。
當然，這是對於需要體魄訓練和領兵作戰才能提升的武將天賦而言，對於需要知識積累、政務處理和出謀劃策的文臣天賦，世家子弟無論是在質還是量上都牢牢占據了上風。
勝局已定，關羽和馬騰不再執著於追擊敵軍首領，而是將部隊分散，清理周邊的逃散士卒，以免貽害百姓。
向北逃竄的素利和向南逃竄的蘇仆延各自率領著殘兵敗將，滿懷怨恨地離開了。
田澤沒有下令圍追堵截，此次進犯的胡人數量眾多，想要將他們全部留下根本不可能，戰場上的漢軍在人數上也沒有優勢，若是逼迫過甚，反而得不償失，先將眼前的胡人清理乾淨才是當務之急。
素利所在的鮮卑部落距離遙遠，田澤即便將其留下也沒有意義，只會讓彌加等其他鮮卑首領占便宜，倒不如放他回去攪亂草原局勢。
而蘇仆延，在田澤眼中已是冢中枯骨，張郃正在前方等著他呢。
此次蘇仆延因為攻城元氣大傷，無法像素利一樣組織有效的進攻，被馬騰一路追殺，最後逃跑的族人總共不過六七百人，如何能逃的過張郃的截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