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掀桌的代價
在誰最邪異的比賽中，諾文再度榮獲冠軍。
親自出手掀桌的效果比他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好。
如同諾文所預想的那樣，凡人的身體獲得他的神力後就會發生極其劇烈和嚴重的畸變現象。
當他卡在信徒死亡靈魂離開身體的時候灌注神力，就會得到一具完全沒有智力，只存在本能的畸變體。
源自虛空的污染力量，對凡人的影響是由肉體至靈魂。
先扭曲承載靈魂的身體，再扭曲靈魂本身。
早在幽暗森林裡開啟了第一座造物祭壇的【返生】神術後，信徒們的死法就開始變得五花八門。
其中有一種相當常見的死法，那就是承受了過多的虛空污染後，開始出現魔物化的轉變趨勢，具體表現是——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長出了新生的血肉、骨骼、器官，皮膚大片大片脫落，出現幻視現象，耳畔有越來越強烈的呢喃囈語聲。
這些現象會依次出現，越來越嚴重。
在幻視幻聽現象變嚴重前，轉化影響都僅限於肉體部分。
肉體被扭曲後，才會開始轉化靈魂。
最後一個階段是徹底無法認知正常的現實，完成從凡人到魔物的轉化，成為真正的虛空眷屬。
沒有以【淨化邪惡】輝光神術進行驅散的話，這個過程基本無可逆轉。
諾文曾經跟瑞斯蒂討論過這個轉化的過程，為何在肉體與靈魂的扭曲上出現了先後順序。
瑞斯蒂很直白地給出了答案：
「凡人認知的肉體被污染，其實是虛空的污染在『改造』它們，要用這種方式給靈魂打造一座牢籠，方便後續對靈魂進行扭曲。」
「不然的話，靈魂見勢不妙直接離開承載它的身體，虛空污染最後只能改造出一具全靠本能活動的魔物嗎？」
諾文大吃一驚：「魔物難道不是只憑本能活動嗎？它們有理智？」
瑞斯蒂解釋道：「理智和智力不一樣，魔物沒有理智，但確實是有智力的。」
「全靠本能——誰打它它就會打誰，沒人打它的話，它就只會維持最基本的生理運轉。」
「瘋狂扭曲的靈魂也有瘋狂的智力。」
「失去理智的意思是徹底瘋狂，我懷疑它們眼中的世界很可能是完全扭曲而錯亂的，打個比方——你以為你在享用一盤美味佳肴，實際上你正趴在人身上生啖血肉。」
「當然，實際情況更複雜一些。」
「所以我看到您的時候才會那麼震驚，因為伱的認知好像……還挺正常的。」
在這一點上，幻象女神瑞斯蒂相當的有發言權。
因為祂差點就墮落成邪神了。
祂體驗過那種整個世界都被扭曲發生錯亂的狀態。
諾文都得請教下瑞斯蒂，當邪神的話會是個什麼感覺。
……
諾文也意識到造物聖台里代表重塑身體、起死回生的「特徵核心」，也就是所謂的【返生】神術到底有多麼強大了。
重新打造一具人類、地精或是矮人的身體雖然強，但沒有強到誇張的程度。
真正關鍵的是——當凡人的肉體被虛空徹底扭曲，靈魂即將遭到污染時，造物聖台會被立刻觸發，將靈魂給強行搶救出來。
這才是【返生】神術運作的核心。
蘭斯洛特當初被無上真理的邪教徒們活祭的時候，諾文就利用了這一點。
他直接給蘭斯洛特的身體灌了點神力，完成了對肉體的虛空污染轉化。
造物聖台的觸發條件滿足。
蘭斯洛特的靈魂直接被抽進了造物聖台里，進入【返生】重塑身體的復活流程。同樣的道理。
應對石靈畸胎的時候，諾文進行了類似的操作，而且更加精細一些。
信徒們受到攻擊的瞬間，被諾文爭分奪秒地灌進了大量的神力。
靈魂被造物聖台抽走，肉體則在諾文的混亂神力扭曲下發生了瘋狂的畸變和轉化。
表面上看起來就跟求知信徒們自帶亡語效果似的，死亡之後屍體還能變成魔物。
實際上是諾文親自操作的結果。
而在比誰的虛空眷屬更加邪異方面，諾文還真沒輸過。
經他之手扭曲成的畸變體，雖然只依靠著本能行動，但它們在受到石靈畸胎的攻擊時，自然會發起反擊。
狂野的血肉在觸手上蔓延著，這是一種虛空眷屬對另一種虛空眷屬的污染！
諾文的力量混亂程度在石靈畸胎體內蘊含的虛空力量之上！
對方的【畸變之噬】愣是沒敢噬取諾文扭曲而成的畸變血肉，最終呈現出的效果——就是整根觸手被「硬控」住而動彈不得。
……
當然。
掀桌級別的手段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份代價的支付者並非諾文。
而是整個凡世維度。
雖然靠著比魔物更魔物，比邪神更邪神的力量能讓信徒們徹底壓制石靈畸胎，盡情地對它進行攻擊，讓諾文掠奪它們體內蘊含的、混亂的虛空力量。
但那些被諾文親手製造出的畸變體可不會就這麼憑空消失。
它們更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存在。
恰恰相反。
當石靈畸胎持續了整整48小時的【畸變之噬】狀態結束，石堡的最大威脅被徹底消除後，那些在觸手上蔓延開來的血肉在本能地催使下，開始互相雜糅，聚攏，融合……
「噫嗚嗚噫唔！！！」
新的恐怖存在誕生了。
一隻比所有石靈畸胎更加強大、更加危險、污染更加猛烈的神孽畸變體終於完成了它最初的孕育，在凡世維度發出了它的第一聲啼哭。
【神孽畸變體】
【生命：99999%（+999990000）】
戰場之中。
竭盡全力毆打了整整兩天石靈畸胎的求知信徒們仰頭望著這隻剛剛完成了轉化而誕生的、體型如山般龐大的魔物，神情呆滯。
幻象神術用以輔助呈現的生命條紅的發黑，甚至在末尾處綴了個「×999」的字樣，代表著這麼長的生命條要打空999次！
「……考古克。」
培特腦子裡只剩下矮人的罵人髒話。
他們好不容易在諾文的庇護下幹掉了石靈畸胎，結果來自主的庇護最終卻製造出了一隻比石靈畸胎還要危險的神孽畸變體？！
石靈畸胎是幹掉了沒錯，這玩意怎麼解決！？
天際之上。
震耳欲聾的龍吼聲響起。
「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