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降低門檻
培特開始還以為這是求知之神區別對待，他和蕾娜享受到的待遇不同。
轉念一想，反應過來。
「哦，不對。」
他的幾次法術學習，【哈達之饑渴】是當時有生命危險，在求生潛能的幫助下，沒想那麼多，一次就成功了。
後來在警署審訊室里，【真名知曉】法術也不複雜，這種不具備攻擊性的法術他也是一次就學會了。
再後來，無論是【奧術飛彈】還是公正之神的神術，這些他同樣沒有失敗過，都是一次成功。
所謂的練習進度，作用是讓人能夠知道自己這次失敗在哪裡，以及距離成功還有多遠。
沒有失敗經歷，一次就成功的話，當然不需要看到什麼進度條！
那沒事了！
培特現在甚至覺得有點不適應這種一學就會的感覺。
以前他信仰魔法女神的時候，修行道路那叫一個磕磕絆絆！
因為魔法女神可不像求知之神這麼大方，願意將一道法術掰開揉碎，其中的一切奧秘、細節都展示的清清楚楚。
那時候想掌握一個法術，培特往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經歷許多次根本找不到原因的失敗。
現在他有了求知之神諾文做信仰。
法術？
那東西不是一學就會的東西！
有手就行！
因為以前真的淋過雨，所以培特才能真的感受到，求知之神提供給信徒的這個幫助到底有多麼重要。
一晚上的時間，培特親眼目睹了蕾娜的修行過程。
開始，蕾娜只能勉強讓身形變虛幻一瞬間，完全達不到【潛行】的效果；
後來，身影虛化的效果變得越來越好，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幾乎找不到對方所處的位置。
最後，當天邊亮起一抹晨曦的時候，蕾娜已經能靠著匯聚暗影的力量，讓身體變得完全透明虛幻，徹底融入周圍的環境，靠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程度。
經過一晚的練習，有了長足進展的蕾娜心情雀躍，開心地與培特分享她的心得：
「培特先生，求知之神告訴我，現在已經完成了70%進度。」
「等我什麼時候能在移動中也保持著潛行的效果不消散，就算練習成功了！」
培特咂了咂嘴。
這效率，哪怕他已經有所預期，還是快得有點驚人了。
從普通人踏入職業的第一步的難度很高。
這個困難不止是修行的難度，還包括了各種外部的條件和渠道。
想成為職業者，並不是只要向對應的神明祈禱，然後「我尋思這樣搞能成」就能學會相關的法術、戰技或神術的。
倘若沒有正確的辦法，真相是，努力一輩子都很難成功。
正規的方法，需要前往對應的教會或者學院、訓練場，然後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作為「學費」，而且一段時間內還有名額數量的限制。
有負責引路的教會執事安排專門的場所，提供各種輔助修行的珍貴物品。
最重要的一點是，定期會有高階的職業者來施用神術，請求神明投下注視，幫助新人成為職業者，用來儘可能降低邁出「第一步」的難度。
但是，光是第一步開始前要繳納的這筆「不菲的費用」就會卡死大批大批的普通人。
培特家的男爵莊園在雷亞克王國靠近東部幽暗森林的一個不大的小鎮子上，那個鎮子上的一戶普通人家，努力工作幹活1個月，去掉各種生活開銷後，頂多也就能剩下十幾枚銀幣的結餘。
辛辛苦苦攢上一年時間，存款堪堪1枚多點雷亞克王國金幣。
格林港的經濟發達一些，下城區的普通人條件好一點，但每年能攢下的存款基本也在2枚金幣以內。
職業者入門的費用，哪怕是最親民最便宜的戰士職業也要5枚金幣。
這還不算戰士鍛鍊身體，購置武器、防具等必需品的開銷。
要知道，在培特家的鎮子上買套帶院子小房子也才十幾枚金幣而已！
普通人家想供養一名職業者，起步便是半套房子，還不保證能成功。
這道門檻就足以讓大部分普通人望而卻步。
可是在求知之神這裡，情況卻有了巨大變化。
潛行者職業路線的第一步要求是完整的掌握【潛行】戰技。
「在移動的狀態下，5米開外依然能保持潛行者自身的身形不可見，能穩定持續最少1分鐘。」
滿足這些標準，就算掌握了這一戰技。
按著蕾娜的進度，培特估計她可能再練習個幾次就能達標了！
這期間她有付出什麼除了努力練習之外其他的成本嗎？
完全沒有！
不花金幣！
不需要引路人！
求知之神諾文已經充當了引路的職責，而且比那些教會負責帶新人的執事效果更好！
雷亞克王國的貴族比平民優越的地方，除了那所謂的「血脈」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貴族往往能擁有足夠的財產，去學習成為一名職業者。
平民往往只能日復一日的勞動，賺取不多的報酬用以謀生。
貴族的後代成為職業者，根據雷亞克王國的貴族法，他們依然能成為貴族。
平民的後代依然是普通人，他們還是平民。
可是求知之神諾文的出現，似乎在打破這條規律。
培特在思考。
以他的身份，如果想要維護貴族的地位，他應該想盡辦法遏制求知之神的教派傳播擴散。
否則的話，平民都能成為職業者了，那他們自然也能被國王封為新的貴族。
原本的貴族們還有什麼優越可言？
……
可是培特心裡卻有著另一個聲音在吶喊：
他是貴族出身沒錯，但，貴族裡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他這種邊境的小貴族，實際上根本混不進那些核心的貴族圈子！
那些王都貴族的家世比他好，實力比他高，提起培特這種小貴族的後代時，往往就是一句不屑的「邊境來的」。
各方面的差距，本來根本不是培特靠努力就能彌補的。
所以他才起了躺平的心思，來格林港混個3階法師的認證，就回去繼承父親的爵位，混吃等死。
然而，從信仰求知之神，自諾文那裡獲得力量後，培特感覺他的心態正在逐漸發生變化。
就這麼當個3階法師，灰溜溜地待在邊境混一輩子？
獲取力量的渠道明明就這樣擺在他的面前！
只要努力，觸手可及！
一種名為「野心」的情緒，正悄無聲息地在培特的心中升起……
「我覺得，我之前還是太保守了點，我們的黑市賺錢計劃，或許可以再激進一點。」
培特抬起頭，認真地對結束練習打算上樓去做晨間祈禱的蕾娜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