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崩開局
諾文心情複雜地通過神之眼注視著他的這批「信徒」。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凡人似乎對他有什麼誤會。
通過這些黑袍人們祈禱提供的信仰之力，讓諾文搞清楚了他擁有的神職權能。
黑袍人所請求的「哈達的饑渴之力」，實際上是一種通過構築法術模型而施放的，名為【哈達之饑渴】的強力魔法。
諾文投下注視接收了信徒的禱告，便在一瞬間無師自通地掌握了有關這道法術的全部知識，從其誕生發展到現在的各種變種、優化、進階等信息全部一清二楚，盡在掌握，無論理解還是熟練度都直接達到冠絕於世的頂級程度。
並且只要他消耗一部分神力，可以直接將知識和力量快速傳授給他的信徒。
哪怕信徒是個從未嘗試過施法的門外漢，也能通過這種神賜的力量立馬成為熟練掌握該法術的頂級大師。
諾文尋思著，他的神職權能簡直強的離譜，要知道這對普通的凡人來說，相當於是跳過了原本漫長的研究、學習、熟練的過程，甚至可以無視天賦等各種外界條件限制，只要神明賜下力量，凡人便能直接完全掌握相關的技能。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
照理來講，這種宛若作弊般的神明偉力，明明應該受到大量的凡人追捧才對。
可在諾文的神覺感知里，除了那些可能僅僅只是無意間提起跟他相關的信息才被他接收到的「祈禱聲」，此刻只有這群被他投下神之眼注視的，儼然一副邪教徒做派的黑袍人們，在指向性非常明確地向他發出祈禱。
事出反常必有妖，諾文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但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
地下洞窟的儀式現場，為首的黑袍人感受到一陣不同於他們往常祈禱獻祭時的神力波動，頓覺激動，驚喊出聲：
「兄弟姐妹們！偉大的全知之父！祂終於回應了我們！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祂的注視！」
「為了偉大的主，我等願意獻出一切！遵從主的指引！請引領我們，見證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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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群黑袍人虔誠的樣子，諾文做出了決定：
「邪教徒就邪教徒！至少這些人能夠為我提供信仰之力！有了更多的信仰來源，才能擴張教派。」
「何況邪教徒又不是不能引導他們去向善，力量本身又沒有善惡之分，重要的肯定是如何去使用！」
在這個有神明存在的世界裡，信徒和神靈的關係是雙向的。
神靈需要信仰來維持存在，凡人則需要神明賜福的力量。
凡人可以選擇向對應的不同神明提供信仰，通過虔誠的祈禱或者儀式，有機會得到神明的賜福。
同時，凡人也要遵守神明的指引或戒律，否則的話，神明亦可隨時選擇收回他給予的神力，不再接受這名凡人的信仰。
當然，在這份雙向選擇的關係里，毫無疑問，神明會占據更多的主動權。
如果信徒的行事不符合神明的要求，隨時可以單方面地將其「拉黑」，神明損失的只是一個信仰之力來源，而信徒則可能會立刻失去大部分的力量。
諾文此刻便是抱了類似的想法。
如果這個世界的凡人真的對他的形象有什麼誤會，那他大可從接納這批黑袍人開始，給予他們力量，然後再通過指引他們的行動，來逐漸改善諾文的風評！
「先從這個領頭的傢伙開始，看看賜予神力的效果。」
諾文嘗試著建立起他與信徒間神力通道，一陣虛幻的波動過後，諾文將他的力量灌注入了為首的黑袍人體內。
「我已經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是的，我親眼目睹了一切……呃……呃啊……！」
黑袍人聲音中滿是狂喜地接收著來自神明的力量時，異變突生。
只見他黑袍下的身體毫無預兆地脹大起來，原本有些瘦削的身形，在短短數秒時間裡，膨脹到足足4、5米高，無數憑空快速增生的腐敗血塊與醜陋的肉瘤撐破了黑袍，伴隨著痛苦的慘叫聲，血肉層層堆迭，數不清的眼球，口器與觸手在它可怖的軀體上生長。
這一刻，諾文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終於意識到了他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究竟是什麼：
「壞了，不是這個世界對我的認識有誤會，而是我好像對自己的認知有誤解。」
「難怪只有這些傢伙願意向我獻上信仰，合著原來我自己是邪神本神！」
他所謂的知識與啟蒙的神職權能，的確可以在得到信徒的相關訴求時，瞬間了解並掌握知識，學會技能。可是伴隨著神力的傳輸，諾文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力量中還有著一股混亂無序的氣息！
諾文身為神靈不會受其影響，但對凡人來說，這股混亂氣息的衝擊足夠瞬間摧毀他們的心智，導致凡人發生嚴重的畸變，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儀式現場的黑袍人們目睹帶頭人轉化成怪物的一幕，產生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更靠近祭壇的幾個成員情緒變得更加瘋狂，紛紛狂熱高喊起來：
「偉大的主終於甦醒了！」
「回歸父神懷抱！」
「所有的未來都將向我們敞開大門！」
幾個黑袍人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一邊狂熱跪拜著那隻剛剛完成轉化的醜陋畸變體。
甚至還有徹底瘋狂的，主動衝進了畸變體的「懷抱」。
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混合著血肉被壓碎、咀嚼的聲音響起，新鮮的人體被融入其中，畸變怪的身軀變得更加龐大，更多的觸手源源不斷地從它體內長出，不斷向四周揮舞，嘗到甜頭讓它開始興奮地尋找著新的原料。
至於那些比較外圍的黑袍人則是一片鬼哭狼嚎，嚇得瑟瑟發抖，個別膽小的甚至能從黑袍上看到可疑的水漬。
這場面簡直包含了一切反派邪神該有的要素。
那些爭著搶著要變成怪物的，連自己的命都願意獻祭給神，明顯是已經沒救了的狂熱癲佬；
那些快被嚇破膽的，則大概率是一群不知情的倒霉蛋，被騙過來準備連帶著一同獻祭給諾文。
諾文的傳教事業迎來了標準的天崩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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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