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是毫無意義
大爺表示很生氣。
擺攤怎麼了？別人擺攤為賺錢，他擺攤是純賠錢，但也還是樂此不疲，享受其中。
他花他的錢，擺他的攤，高高興興的，怎麼現在卻有人莫名其妙的跑過來一頓鄙視，還把他也給涵蓋在內了！
他招誰惹誰了啊！
華顏愣了一下，看看仙來宗的人，又看看那大爺，「你誰啊，我又沒跟你說話！」
「我是你大爺！」
那大爺捋起袖子站了起來，張嘴就開噴，「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經女人，搞半天連你家鋪子都是坑蒙拐騙得來的唄，騙的還是仙來宗，呸，果然不是好東西！」
「就是，做了虧心事，別人沒找上門，她倒跑過來得瑟了，真是不要臉，呸！」大爺旁邊的那位大娘滿了鄙視的看了一眼花顏，然後翻了個白眼。
「可不是嗎，我們擺攤擺的好好的，礙著你什麼了，都是踏實做生意的，怎麼了，你開個鋪子就比我們擺地攤的高貴了？」另一個攤主也冷笑。
華顏一句話直接就犯了眾怒，大家都忍不了，一個個回懟了起來，直把她說的臉紅心虛，又氣又急，想回嘴都找不到時機。
「……看不起我們擺攤的還站到我們這裡擋著路幹什麼？是不是存心想讓我們沒生意的？！」
「就是，要麼就花錢買東西，要是不買就滾蛋。」
如果同是開鋪子的，那華顏的話沒有人會反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只會看戲。
但她就是在這些攤位邊上說的，這些攤位都是流動的，有些人今天來明天走，所以根本就不怕她！
於是擺攤的這些攤主就團結一心，開始對華顏指指點點起來。
華顏自從接了這個鋪子以來日子過的別提多舒心了，內疚是一點沒有的，反而還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有了個掌柜的身份後，別人對她說話也多是客氣的，就算有不滿也不會當面指出。
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人罵，還是被這麼多人罵！
【哈哈哈，罵的好哇！】
【看她氣的，都快昏過去了哈哈，好過癮！】
要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莫九薇都想鼓掌喝彩了。
「你們……我不與你們見識！」華顏狠狠瞪了陳嵐她們一眼，「總之，我等著你們仙來宗將來走投無路，過來求我的時候！」
說完後就快步離開了，一頭扎就扎進了精榮雜貨鋪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求她？她哪來的自信！」
紀輕輕都被氣笑了。
仙來宗的人就算是餓死，也絕對不可能會回頭求她華顏的施捨。
「不必理會她。」
陳嵐說了一句，然後就向旁邊這些攤位的攤主拱手道謝，「多謝大家方才幫忙聲援。」
「不用感謝，她都說到我們臉上了，我們還能慣著她不成？」旁邊的大爺擺了擺手，「而且你們是仙來宗的人，這事本就是她理虧。」陳嵐和紀輕輕不由得一愣，「你們……」
「你們仙來宗在紫葉城都不知道幾萬年了，一直以來的做事風格我們都看在眼裡，近些年的落魄我們也都有所耳聞。」大爺旁邊的大娘開口了，「你們都是正派人，我們都清楚，那些背離你們的人自然不是好東西了。」
「不錯，我也聽說了，在你們最艱難的時候曾有人找上門花錢找你們買毒藥，你們都沒賣，的確是難得的正派人，有大派之風！」一位年輕男攤主也點頭。
「是啊，前幾個月最冷的時候，你們都困難的吃不飽穿不暖了，還撿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嬰，並為了她四處買奶喝……這事兒不少人都聽說了。」有個女子看她們的目光帶著欽佩，眼神在莫九薇身上轉了轉，嘆道：「這事如果是我，我肯定是做不來的。」
陳嵐抱著莫九薇的手緊了緊，紀輕輕更是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這些人說的，都確有其事。
一個門派行事作風如何，沒有人比周圍的城民更清楚了。
仙來宗經歷過門派內鬥，和分崩離析，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是瞞不住人的，有不少人都親眼所見或者有所耳聞，若是仙來宗的人做過不義之事，他們肯定知道。
買毒藥那事，是有人找上門，一開口就要買一種專門用來害人，手段陰毒的毒藥，開出的價錢還不菲。
但是大家一聽說，全都拒絕了——
那毒太損陰德，他們雖有，但卻決不會賣！
被拒絕後的那人大概是很生氣，離開仙來宗後就四處抱怨這事，罵仙來宗不會變通，有這麼一天都是自找的。
或許是有人嘲笑他們固執，但其實更多的人聽後反而會更加欽佩他們。
這便是：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啊，我記得你……」紀輕輕看著大爺旁邊的那位大娘，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我有次出門買鹿奶時，您給了我一些鳥蛋，還有幾個果子！」
大娘笑了，「只是一點小東西，你們有善心，我就不能有了？」
路對面一位壯漢大哥也揮了揮手，「還有我呢，我曾在你們仙來宗門內放過一塊絨布，那還是我老婆讓我給你們送的嘞！」
紀輕輕捂住了嘴，連連點頭，沒忍住嗚咽出了聲。
那塊絨布她知道，莫名其妙出現在門內，被她們拿去給莫九薇做了一頂小絨帽，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材料，但是勝在舒服柔軟，很適合嬰兒。
陳嵐也是紅著眼睛向大家道了謝。
莫九薇聽著，也滿是唏噓，有些動容。
世間雖然艱難，但總有些暖意默默存在著，那一點點的溫情看似不顯眼，可回想起來卻滿是熨貼。
「我們仙來宗已經度過了最難的時候，這中間我們也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默默幫助，感謝大家的善意，我們今後仍會不改初心，堅守正道。」陳嵐吸了吸鼻子，承諾道，「你們可以永遠相信我們仙來宗！」
這些人的話讓她知道，他們這一路走來的固然艱險，但卻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
前面有一章編號錯了，所以有兩個5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