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穿牆術與龍巫妖教
……
「提示：召喚成功，你獲得了一隻「被詛咒的幽魂」（LV9/精英模板）」
……
當這行字體浮現在馬修眼前時，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不過隨後出現的幽魂令他眼前一亮。
她看上去是一個氣質非常特殊的女性。
她從負能量法陣中飄出，淡淡的寒氣隨之湧來，自上而下，幽魂的身體是不斷虛化的。
她的上半身非常凝實，大大的眼睛，挺翹的鼻子，毫無血色的嘴唇，黝黑的披肩長發，腰部緊緊收束的雪紡長裙。
再往下。
就變成了若有似無的白光。
這隻幽魂的等級不高，顏值卻很能打，馬修看了一些，她的魅力其實很一般，只有12點，甚至還不如馬修自己。
但她就是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氣質。
很少有不死者能給馬修這樣的感覺。
「行吧，運氣總是守恆的，這次就當是召喚個花瓶，放在身邊當個秘書，養養眼也不是不行。」
這麼想著。
馬修掃了眼幽魂小姐的面板，兩條不同尋常的特性頓時映入他的眼帘。
……
「口不能言（詛咒）：你的幽魂無法像正常幽魂那樣開口和人溝通」
「顏值即是戰力（詛咒）：你的幽魂能夠通過調整顏值（扣除魅力）來換取額外的等級和戰鬥力。
伱可以選擇以下兩種調整方式——
1.手動調整（每天凌晨3點，你都能調整一次幽魂的魅力值，在接下來的一天裡，她將以固定的顏值、魅力和戰鬥力隨同出戰）
2.自主調整（將調整顏值的權力交還給幽魂本身，她會因此而對你心懷感激，但她未必會調整出令你滿意的顏值和戰鬥力）
初次召喚，你現在可以嘗試調整幽魂的顏值和戰鬥力（僅限30分鐘內）」
……
「還有這種詛咒？」
馬修頓時來了興致。
「馬修，這個姐姐好漂亮！」
波波驚嘆著望著新出現的幽魂：
「她是你的召喚物嗎？我用背包里的大炸彈跟你換！」
馬修笑了笑：
「召喚物可不是能隨便交換的。」
下一秒。
他開始調整幽魂的魅力。
……
「提示：你對幽魂使用了「顏值即是戰力」，幽魂的魅力-2（當前10），等級+1（當前LV10）！」
……
「咦？她怎麼變醜了？」
波波眼光很毒：
「難道是我剛剛看錯了？馬修，現在換的話，只能換小炸彈了哦！」
馬修也不作聲。
兩點魅力兌換一個職業等級是嗎？
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
「提示：幽魂的魅力-12（當前-2），等級+6（當前LV16）！
你的幽魂獲得了一部分新能力……」
……
「媽媽呀！鬼啊——！」
馬修還沒來得及查看幽魂小姐的新能力，就被波波的尖叫聲給吵到了。
他有些好笑地回頭望向波波：
「有這麼誇張嗎？」
「馬修，你讓她別過來！」
波波緊張地連續後退：
「再過來我可就真要扔炸彈了！我的炸彈鬼魂也怕的！」
這一次，她居然絕口不提交換之事了。
馬修被她的反應弄的有些好奇，便也回頭看去，一邊回頭他一邊還說道：
「波波，以貌取人可不是什麼好……哇！！」
馬修只是看了一眼幽魂小姐現在的模樣，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那是一種超出世俗認知的醜陋，言語無法形容，神憎鬼厭說的大概就是這種。
啪！
此時幾隻飛鳥從他們頭頂飛過，幾坨鳥糞瀟灑地落了下來。
幸好幽魂沒有實體，鳥糞從她頭頂穿過，直接落在了地上。
馬修也仗著高感知躲過去了。
唯有波波的頭盔上被落了一坨。
「馬修？發生什麼了？」
波波仍沉浸在幽魂小姐顏值崩塌帶來的巨大震撼中。
馬修悄悄地換了只手套，往她頭上一摸，權當無事發生，不然她多半要嚷嚷著去炸鳥巢了。
「這就是魅力-2的恐怖之處嗎？連扁毛畜生都忍不住出來噁心一下？」
馬修也是第一次接觸負魅力的生物。
很快。
死靈契約里便傳來了淡淡的委屈之意。
馬修立刻把魅力改了回去。
幽魂小姐重新變成了漂漂亮亮的樣子。
馬修思考了一下。
最終還是將這份調整權交給了幽魂小姐自己。
雖說已經成了不死者，顏值似乎不再重要，但馬修還是覺得這麼操控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了些。
本來他對幽魂的心理預期已經降低到花瓶的程度。
現在居然是個能在「能打的碎花瓶」和「不能打的好花瓶」自適應切換的角色。
這已經很超預期了。
再者說。
把調整權交給幽魂小姐自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魅力和戰力的兌換不需要受到「凌晨三點」的限制，可以隨時調整。
這大大增加了她的迷惑性。
誰又能猜到一個9級的幽魂會突然顏值崩塌變成一隻16級的厲鬼呢？
「這個詛咒究竟是誰下的？」
馬修有些好奇。
可惜進階或任務獎勵的召喚物都是從負能量位面隨機抓取的，幽魂小姐口不能言，他一時也沒辦法知道她身上的故事。
「幽魂也該有自己的名字，看你飄來飄去的，就叫你『阿飄』吧！」
……
「提示：命名成功！感念賜名之恩，被詛咒的幽魂對你的忠誠度提升至85！
你將「顏值即是戰力」的調整權交還給了幽魂，阿飄對你非常感激，阿飄的忠誠度提升至95！
阿飄和你分享了她的能力「穿牆術」。
穿牆術（削弱）：你可以通過一段準備動作，將自己的身體幽魂化，從而穿越一面厚度最多為1.2米的實體牆。
警告——
在穿牆期間，你的速度降低為平時的1/3；
在穿牆期間如果你受到攻擊或主動發起攻擊，你將失去幽魂化的形態；
在穿牆期間，如果你觸碰到活物，你也將失去幽魂化的形態；
每次練習穿牆前，請都提前準備好「脫身咒」，或請一位同伴在旁協助，每年都有法師在練習穿牆術的過程中遭遇奇奇怪怪的欺凌……」
……
穿牆術確實是一個非常經典的法術。
儘管明知它很危險。
但學習者仍然無數，基數大了，被卡牆的自然也有很多。
馬修聽羅南說起過這麼一個笑話：
「如果一名法師請你作為他在練習穿牆術時的夥伴，這說明他對你的信任不容置疑，但也有可能是他在勾引你……」
前世閱片無數的馬修自然是秒懂。
當時他還驚詫於這個世界法師們的開放程度。
後來他才意識到，無論哪個世界，掌握了過多奇怪知識的人類其實都一個樣。
……
幽魂不比殭屍和骷髏，這種不死生物在陽光下受到的懲罰會比後二者強很多，所以馬修不打算讓阿飄白天出來活動。
好在幽魂也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可以附體。
馬修想了想，乾脆讓阿飄附著在自己的行囊上，這樣有事的時候，他只要一拍行囊，阿飄自然會冒出。
而沒事的時候，讓她住在行囊里，偶爾幫忙打掃打掃衛生、整理整理格子，也是情理之中吧？
於是在波波好奇的目光中，阿飄化為一縷白煙飛到了馬修的行囊里。
眼下對於馬修來說，還有一個重要的抉擇。
那就是，這級，還要不要再升了？
沒錯，一口氣升到十二級之後，馬修的XP還有富餘。
不同於二階沖三階，三階上四階是不需要進階儀式的， XP到位了，一般人就是直接往上莽。
但馬修不同，他沖的有些太快了。
他試著用節制領域去判斷這件事，很快便得到了答覆。
……
提示：鑑於你近半年來從LV5提升到LV12的升級速度，以及你的法術學習狀況，建議進行為期至少8個月的靜置期。
……
靜置期，就是8個月內不升級的意思。
馬修能理解靜置期的意義。
等級只是實力組成的一部分，與之相匹配的法術和能力同樣重要，馬修其實在二階停留的時間還算長，雖說有些法術都是倉促學會的，根基算不上太穩，但也能湊合用。
可三階就不同了，三階的法術他是一個都沒學。
如果一口氣升到四階再回過頭來學習三階的法術，就有可能陷入「傲慢定律」的陷阱。
即高級施法者在學習低級法術時往往會出現漫不經心的狀況。
很多時候等級高了確實沒辦法像低級施法者那樣體悟同級別法術的精髓。
馬修決定採納8個月靜置期的建議。
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該學的法術學了，至少不能落下基礎不穩的毛病。
與此同時，他還決定多種點樹，最好的還能殺一些不開眼的人。
因為馬修發現，不死領域裡的光點已經大幅度反超自然領域的光點了。
前者大約是三分之二，後者只有三分之一，這說明這段時間馬修在不死領域的探索進度更快。
馬修在有意識地調控著二者的平衡。
……
天亮沒多久，盧米埃的身影就在苦水沼澤身邊出現。
馬修並未走遠，他知道盧米埃很快就會去而復返。
事實上，馬修覺得盧米埃昨天返回的部落，一方面確實是因為對部落的關心，而另外一方面卻是主動選擇避開了自己的死靈之夜。
這位未來的雨林之王其實情商不低，他大概猜到死靈之夜會發生什麼，作為詹戈人的他看到由同胞屍體縫合而成的憎惡絕對不會好受，而他也不方便破壞馬修的進階儀式。
所以及時的抽身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舉動讓馬修對盧米埃的印象分又上調一大截。
盧米埃見到馬修時，表情很是嚴肅：
「我回去問過了部落里的人，這兩天雨林周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外來者，這些人來的很蹊蹺，幾乎是我前腳剛離開雨林，他們後腳就進來了。就是這兩天的事。而且他們看上去對雨林一點也不陌生，好像提前做足了功課，我的部落和西南邊一些部落與這些人發生了幾次衝突，都沒有占到太大的便宜。這很不尋常，要知道，雨林本該是我們的主場。」
馬修剛想詢問更多。
突然間，盧米埃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叢林，馬修也感知到了一撥人馬正在靠近！
盧米埃大步流星向前，用土著語大聲嚷嚷著什麼。
很快，雨林里冒出來一些人影，他們穿著用樹葉編織成的衣服，手裡提著長矛，嘴邊縫著尖牙，眼神兇悍無比。
馬修注意到，這些土著中有幾個身材強壯的男子，他們背後背著好幾顆人類的頭顱，有一顆腦袋血還沒流干，碗口大的豁口還在蹭蹭往外淌著血污。
「是西南邊的獵頭者部落，你們小心，他們很極端，抗拒任何一個外來者。」
盧米埃沒有轉身，他仍然在和對方交涉，但這句話仍然精準地飄到了馬修和波波的耳朵里，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
盧米埃和獵頭者們嘰里咕嚕說了半天。
後者一個個眼神兇悍地盯著馬修和波波，對他們指指點點，似乎並不願意放過他們。
僵持之際，馬修問道：
「他們在說什麼？」
盧米埃回答說：
「他們說西南邊有人在砍伐雨林，很多人，那些人還在雨林里建立了一座座工廠，我不知道，他們說的很含糊，不知道是工廠還是伐木場，總之是用圍欄圍住的大型建築，裡面總是會傳出機器轟鳴的聲音。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修還想再問。
突然間，有個獵頭者罵罵咧咧地說了些什麼。
旁邊一片不太密的灌木叢里，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突然舉起了自己的吹箭！
嗖！
一支細箭直取馬修胸口。
好在馬修十分警惕，在雙方碰面的第一時間，他用感知掃遍了所有可以藏身的草叢，並做好了隨時躲避的準備。
那一瞬，他正要閃躲，突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往他身前一站，然後用力一跳。
砰！
吹箭撞在了波波的頭盔上，改變了前進的路線，蹭的一下扎到了旁邊的樹皮上，箭頭上流出了碧綠色的汁液。
馬修有些惱怒。
波波卻已經出手，但見她右手上的拳套藍光一閃，接著向前虛空打了個上勾拳。
噗！
那躲在灌木叢里的孩子仿佛被一股巨力命中腹部，自下而上的被砸飛，不僅摔出了灌木叢，最後更是掛在了一棵高高的樹枝上，慘叫不已。
「等等，都停下！」
盧米埃厲喝一聲，他回頭對波波和馬修道：
「你們再往後退一點，相信我，讓我處理好嗎？」
他的眼神裡帶著哀求的意味。
波波剛打算搖頭拒絕。
就被馬修揪著頭盔往後走了。
盧米埃眼裡閃過一絲感激之色。
接著他孤身一人走向了那群獵頭者。
雨林之子的氣勢展開。
沒有獵頭者敢阻止他。
「盧米埃，你要做什麼？！」
有個獵頭者問道。
「你們不該自作聰明的。」
盧米埃的眼神中含有一絲悲憫。
獵頭者們質問道：
「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外來者，殺死我們的孩子嗎？」
盧米埃像獵豹一樣靈巧地跳上枝頭，他溫柔地把孩子從樹上抱了下來。
那個孩子嘴角不斷的滲血，眼睛裡寫滿了惶恐。
「雨林里沒有孩子，只有獵人和獵物。」
盧米埃的語氣無比平靜：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以為我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可是你們想錯了。
我已經三番五次告誡你們，他們是我的朋友，可你們仍然越過我的底線，這實在太愚蠢了。」
有個面相陰狠的獵頭者怒罵道：
「我不信你真敢殺了他！」
咔！
盧米埃面色平靜地擰斷了孩子的脖子。
「不！！！」
叢林裡響起獵頭者們驚訝痛苦的哀嚎聲。
盧米埃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雙手輕微顫抖。
「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雨林之王！你不可能成為我們的王，你是個叛徒！」
獵頭者們悲憤怒吼。
盧米埃絕然轉身：
「是否能成為雨林之王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我想要成為雨林之王，恰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像他這樣的孩子不用手握吹箭，暗中殺人。
我要改變所有詹戈人的生活環境，我要讓他們過上安定的生活，我要讓他們吃飽飯，住的好，穿的暖，最好能儘量的免於廝殺。
而想要達成這一切，我們就不能盲目拒絕一切的外來者。
他們是我們走出雨林、走向世界的關鍵。
我不指望你們這群蠢貨能理解我的抱負，但如果你們繼續固執己見，繼續阻撓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擰掉你們的腦袋——我指的是，你們所有人。」
說完這些。
他停下了腳步，再度轉身朝向獵頭者們：
「現在，把你們知道的關於那些外來者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請別弄錯了，我不是在懇求什麼，而是在命令你們如實道來。」
……
十分鐘後。
盧米埃面色平常的回到了二人身邊。
他只說了一句：
「他死了。」
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
後者快速地說：
「根據獵頭者部落提供的線索，在雨林西南邊大肆伐木的人可能和龍巫妖教有關，龍巫妖教的最高首領是一名強大的牧師，據說他和某個已經晉升半神的龍巫妖關係密切。此前他們一直在沙漠活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侵犯雨林。」
馬修點了點頭。
盧米埃在和獵頭者交流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思考出了一些頭緒，只是還需要一些佐證。
於是馬修問道：
「你知道恐暴龍和風神翼龍原先的領地是哪裡嗎？」
盧米埃愣了一下：
「是西邊，獵頭者部落居住的附近都是，你的意思是？」
馬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生態位空缺！
看來龍巫妖教的人一直密切地盯著雨林，他們可能對雨林早有圖謀，但礙於恐暴龍和風神翼龍這兩大領主的存在——特別是恐暴龍，他們的計劃遲遲無法得到實施。
而在你的進階儀式之後，恐暴龍死了，生態位出現了空缺，雨林在短期內是不可能誕生第二個擁有類似震懾能力的領主的。
相比起來，你的實力或許比恐暴龍更強，但在個體情況下，卻沒辦法像他那樣覆蓋那麼廣的領土範圍。
你和恐暴龍廝殺了很長時間，這一定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等恐暴龍一死，龍巫妖教就迫不及待地採取了行動。
從時間線來看，這種推測也成立，不然也不至於你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進來了。」
波波聞言問道：
「那風沙盜賊團和天災教團呢？」
盧米埃搶先回答說：
「天災教團的人來自幽暗地域，我知道雨林附近有好幾個地下城的入口，之前盤踞著一些豺狼人，後來不見了。」
馬修其實對風沙盜賊團也存在許多疑惑。
他剛想將這點說明。
突然間。
一隻小飛鼠從三人身後的樹上跳了下來。
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的興奮：
「哈哈哈，馬修大人，天大的好消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黑袍人，帶了十幾頭地火龍，和一批龍血戰士，正在攻打黑榕夢境！」
「蘇雅大人苦苦支撐，但形勢不妙，想必她很快就要下台啦！」
「下一任的雨林之魂，非我阿飛莫屬！」
「您覺得呢？馬修大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