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個真有數
陸川心裡明白，為啥老娘如此哄著方媛，這媳婦是真金貴呀，當初他們陸家為老大能娶這個混丫頭，那也是花了大心思的。
所以知道家底的陸老二，知道這不便宜的媳婦，承載著他們老陸家家底呢，他們家失去不起。
屋裡的方媛聽到陸老娘這話，覺得沒什麼問題：「媽說的不錯，咱媽是明白人。」
陸老娘：「那是，我以後都跟著老二家的走，老二家的，媽做的不對，你同媽說，媽改。咱們娘倆肯定是好婆媳。」
方媛跟著點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有話也存不住。」
就換來旁觀的陸老二兩聲冷笑，還不敢出聲的那種。
陸老娘一點沒有不高興，只要老二媳婦不動手，只要老二媳婦拿嘴說，她很樂意配合的。
美滋滋的：「對，對，就是這麼說，我就說咱們娘倆肯定能處得來。咱們家還有幾隻雞呢，明兒讓老二過去抱過來兩隻養著。媽給你挑下蛋出息的。」
陸老二這輩子都沒看到過，他媽這麼對人奉承。這是被嚇怕了吧。
送老娘出去的時候，陸老二沉著臉，對著陸老娘：「您這麼捨得。」
陸老娘看看屋裡，才小聲的說道：「我捨不得也沒用，明兒讓她知道了雞窩都得給我拆了，我上趕著點，沒準還能給我剩下兩隻老母雞呢。」
然後人家陸老娘就說了：「再說了，都是兒子，給你吃媽捨得。老二呀，你媳婦雖然混，可是明白人，你哄著點，讓著點。雖然你是大學生，可方媛說的對，大學生也是學生，大學生也要娶媳婦的。」
跟著：「老二呀，咱們家條件差了點，你上學，娶媳婦都挺愁人的，現在好了，就這樣了，你好好的哄著你媳婦過日子，成不？」
想到親娘對著方媛討好的勁頭，陸老二心酸了。
跟著陸老娘又說了：「媽也知道，委屈你了，可你看看村里沒媳婦的光棍多著呢，家裡條件比咱們家都好。娶上媳婦就該知足，對吧。雖說你是大學生，可以後真的娶了城裡媳婦，也不見得比方媛好。」
陸老二想說，我娶媳婦不用花錢，如今遇到了方媛這樣的，陸老二有這本事，也不敢說呀。
陸老娘在外面哄了二兒子好半天，最後：「老二呀，方媛真的是好姑娘，這個媽不騙你的。」
陸老二不願意聽這些，陸老大娶媳婦，花了家裡那麼多錢，他打聽的比家裡還清楚呢：「你還是去操心老大吧。」
關於這個問題，半點不想多說了。
老娘連管孩子的權力都給兒媳婦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陸老娘竟然點點頭：「那也對，老大家的那個，就不是好東西，媽得看著點去。」
然後人家急急的走了，倒不是相信二兒子，而是相信老二家的夠本事，能把自己一家子都給拿捏了，肯定也能把老二給拿捏住。
至於家裡那個賴著不走的，陸老娘那是真覺得有問題，當初看不上他們家退親的時候什麼德行，她可還記得呢。
當初把自家貶低成什麼了，因為陸老大被退親，陸老娘在村里好些日子抬不起頭來。他們家老大因為這事，三里五村的都不好說親。
突然就回來了，對老大死心塌地的，她咋那麼不相信呢。好在自家也沒什麼可圖的，這點人家陸老娘心裡還是有數的，真的窮掉底了。
所以人家陸老娘從老二家回來，拉著大兒子問的是：「這女人回來肯定圖點啥，咱們家就這點家底，她肯定看不上。說她圖你的人，當初就不會退親，這事你心裡有點數。」
陸老大那是真沒想到這呢：「不是說有孩子了嗎？」不然這女人能回來？
讓陸老娘捶了兩拳，出去這麼久，回來揣個孩子，誰能保證是你的，是不是沒心眼？
陸老大都是蒙的，咋還動手了呢，都是方媛那個女人沒帶好頭。
陸老娘看看大兒子，索性閉嘴了，自家窮呀，若是這個媳婦跑了，兒子名聲得毀成什麼樣呀，以後娶媳婦就更難了。
想到這裡，陸老娘直接把大兒子打發走了。糟心。缺心眼也挺好的。
看著大兒子進西屋，就如同看著兒子進了妖精窩，一口牙都咬碎了，心說，只要以後別鬧妖，好好過日子，老陸家認了。這位偉大的老娘心裡背負多重的玩意呀。
還是那句話，陸老娘沒文化，不知道有個詞叫忍辱負重，特別適合現在的她老人家。
陸老爹在東屋吧嗒菸袋呢，看到陸老娘回來，臉色糾結成那樣，擔憂的問了一句：「老二那沒事吧。你可給穩住了。」
陸老娘：「沒事，老二家的是個好的。老二心眼多，心裡更有數。只要他們兩個不鬧騰，就沒事。」
陸老爹：「你說這真的就娶了兩房兒媳婦了，我這怎麼就有點不敢信呢。」
跟著說道：「你說，老二以後上學的事情，可咋辦？娶個鄉下媳婦，老二會不會覺得委屈，以後會不會鬧騰？方家可不好惹。咱家也不能做出來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孩子他媽呀，心裡沒底呢。」
陸老娘比陸老爹還愁呢：「能咋辦，先這樣吧。老大這個挨千刀的，坑死老二了。」
陸老爹：「往好了想，至少咱們家孩子娶上媳婦了。」
陸老娘想到兩兒子都娶上媳婦了，心裡鬆快多了：「以後咱們再給小三，娶個媳婦，咱們這輩子就算是能氣的。」
陸老爹：「那是，省的那群嘴巴壞的婆娘，成天說咱們家窮的兒媳婦都娶不上。」
陸老娘：「以後我出門那也能挺腰杆子了。」
然後對視一眼，兩口子嘆氣，想到老二要過的日子，以後怕是都得看媳婦臉色過日子。
陸老娘這腰杆子挺不挺的倒也不那麼讓人高興了。這一夜陸老娘同陸老爹都輾轉反側了。
陸老二送走了老娘，看著自家老房子，頭一次腳步躊躇，進不進屋，那真是一個問題。
新婚之夜更是個問題。
方媛可沒有這個自覺，這個破屋子，等著歸攏的地方多著呢，這爺們眼裡怎麼就沒點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