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異變陡生
在麻杆老太太抬起右腳，身體無法保持平衡，向右傾斜的那一刻，夏語動了，全身力氣瞬時爆發而出。
這一刻，速度竟然不慢於對方。
雙方本就相距很近，互相加速靠近，眨眼便是相遇。
夏語猛地向右側身，她在賭麻杆老太太第一時間會選擇揮舞右手進攻。
人類在成為異變者之前，如果是右撇子，成為異變者之後也會下意識地遵循這個習慣。
果然。
麻杆老太太下意識地揮舞右手，卻發現第一時間夠不著夏語，而且身體還在向右傾斜，只能再度伸出左手。
而這一來一回，先機已失。
「刺啦。」
其鋒利的指甲只能在夏語胸前的羽絨服上劃出一道深痕，連同內里的衛衣和貼身單衣都是被一併劃破，隱約可見白色文胸。
「嘭。」
與此同時，夏語已經掄起手中的安全錘，再度擊中對方後腦勺被敲碎的位置。
這次，她受到的阻力小了很多，安全錘的大半部分都是沒入其中。
麻杆老太太渾身一顫。
當場撲倒在地。
沒了動靜。
「呼。」
夏語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這就是異變者，太過強大，遠超常人。
她提前偷襲得手的情況下，費了這麼大勁才將其斬殺。
更不要說其它人了！
……
……
在夏語對付麻杆老婆婆的時候。
樂凡趁機打開窗戶，麻溜地鑽了出去。
「啊！救命啊……別過來……」
粉發姑娘拿著美工刀對著公交車司機，她渾身顫抖得厲害，卻沒有逃跑。
身後的懷孕女子和葉清則是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
「吼。」
「嘭。」
「咔嚓。」
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公交車司機宛如炮彈一般，撞飛粉發姑娘。
粉發姑娘狠狠砸在公交車的擋風玻璃上，使得完整的玻璃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而她的身體則是鑲嵌其中。
看起來如同蜘蛛網上的獵物一般。
公交車狠狠一顫。
粉發姑娘滿臉痛苦地想要慘叫出聲，結果剛張開嘴，『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飆射而出。
如果有人站在公交車正前方觀看，就能夠清晰地看到一些碎玻璃片將粉發姑娘的後腦位置完全嵌滿。
鮮血橫溢。
粉發被『染』成了紅髮。
「吼。」
公交車司機剛想撲上去進食，卻注意到了互相推搡、爭搶著跳窗而逃的葉清和懷孕女子。
「滾開。」
葉清反應很快，一把將懷孕女子推向怪物，自己則是探身出了車窗外。
然後……
「噗嗤。」
入肉聲響起。
她的身體無力地耷拉在車窗上，不停地抽搐著。
上半身在車窗外，下半身在車窗內。
後心位置被掏空。
雙眼無神且渙散，又充斥著對生的渴望，然而聽到身後傳來的咀嚼聲，她卻滿臉的絕望。
要死了嗎？
她感覺懷孕女子的尖叫聲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為什麼那該死的怪物不先殺懷孕女子，非要殺我？
為什麼！
為什麼！
意識陷入黑暗，很快沉寂。
至於懷孕女子……
她自然也逃脫不了公交車司機的毒手，仿佛玩具一般，被扭斷了脖頸。
180度。
尖叫聲戛然而止。
剛剛殺了麻杆老婆婆的夏語，剛巧看到這一幕。
「咻。」
她目光一寒，猛地一個轉身，手腕發力，安全錘順勢甩出。
「咔嚓。」
精準地砸入公交車司機的腦顱之中。
可惜的是。
它提前感應到了死亡的威脅，頭微微一偏，左腦門位置被安全錘鑿出一個深坑。身體一個踉蹌，尚未站穩之際，夏語已經一腳踹來，正中安全錘。
「咔嚓。」
安全錘進一步嵌入公交車司機的左腦門位置。
嘶吼一聲，公交車司機接連倒退兩步，又被地上的屍體絆了一腳，『嘭』的一聲仰面倒地。
「機會！」
夏語雙眸一凝，剛想衝上去。
「啊。」
「去死！」
粉發姑娘強忍著疼痛，從擋風玻璃上掙脫，頭髮中沾滿了玻璃碴子，頭皮都差點被揭開，她卻不管不顧，雙手握持美工刀垂直刺入想要起身的異變者的腦門之中。
她很聰明，觀察力也很強，發現夏語一直在進攻怪物的頭部，而且往往都是一擊必殺，所以此時也這般做。
「吼。」
公交車司機嘶吼一聲。
它竟然還沒死！
不過，卻也受到重創，無力地掙扎著。
夏語沒有再出手，這隻異變者必死無疑，而且已無威脅，她意外地看了一眼粉發姑娘。
本以為這場戰鬥，自己必然會受很重的傷，未曾想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
「人類不愧是潛力巨大的物種，絕境之中往往能爆發出極為恐怖的潛力。」
末世十年，面對無數異度空間的生靈入侵，非但沒有滅絕，反而殺出了一片天地，成為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
隨即，她感應到粉發姑娘的傷口處有著大量天地靈能匯聚，傷勢被快速修復：「這……身體天賦至少達到了所有靈變者的中上等層次，這麼下去……她死不掉了！」
如果這個女人活著，她該如何向官方解釋自己的情況？
實話實說？
不。
重活一世，夏語誰都信不過。
如果只有她一個活人，這裡發生了什麼豈不是任由她編織謊言？
她拔出安全錘，走了過去。
「噗嗤。」
「咔嚓。」
毫不猶豫地砸了下去，入肉聲和骨裂聲同時響起。
「你……你做什麼？」
粉發姑娘看著夏語鑿穿堂姐等人的腦門，震驚而又畏懼，更多的是不解。
「以防萬一。」
夏語平靜地說道。
屍體也是能變成異變者，這等詭異的情況，末世十年都未能解釋通，不過這在末世是常識，她自然知曉。
所以……
她繼續出手。
粉發姑娘不再言語，只是撇過頭不去看，而且身體極度虛弱，深受重傷的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她將美工刀從公交車司機的腦門中拔出，默念一聲『對不起』，結果卻發現根本沒有鮮血流淌而出，頓時瞪大了眼睛。
「美工刀的質量不錯。」
夏語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打開車門，一邊拎著安全錘走向趙爽等人的屍體，一邊想著接下來如何善後。
目前來看，唯有說自己偷偷習武、觀察力極強、喜歡看喪屍片，方能解釋一切。
就在她準備去找平頭健身男的身體時，慘叫聲響起。
夏語果斷沖了上去。
順著聲音來到白霧之中，她看到兩道身影扭在一起，樂凡察覺到了夏語的到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憑空生出一股狠勁，死死地勒住異變者的脖頸，喊道：「動手，殺了它！殺了它！」
死，他也要將其拖下水！
「咔嚓。」
夏語下手一向果斷，僅一下，便是將對方的頭顱敲碎。
感受著身上的怪物不再動彈，樂凡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意識模糊起來。
「你活不成了。」
看著他此時的狀態，尤其是大動脈處少了一大塊肉，血管暴露在外，噴涌著鮮血，夏語開口說道。
即便擁有粉發女孩吸收天地靈能的速度，他也活不下來。
「早知道，我……我就不下車了，我……我還沒要……要你的聯繫方……」
說著說著，樂凡便是沒了動靜，只有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著。
夏語上前，安全錘狠狠落下。
車內。
咀嚼聲響起。
粉發姑娘昏昏沉沉，意識模糊，咀嚼聲又小，所以她第一時間沒注意。
某一刻。
咀嚼聲停止，緊接著傳來豬皮被割開的聲音。
她隱約間看到懷孕女子的肚子在動，先是一愣，然後就看到一隻巴掌大小，皮包骨頭，面容很不清晰地『幼嬰』撕開了羽絨服，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心頭倏然一驚！
粉發姑娘瞬間清醒過來，剛想大喊求救。
『咻』的一聲。
幼嬰已然趴在了她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