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滄月一聽急了。
「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勉強要走,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從來沒有這麼提心弔膽過,生怕你一個……」
宋微塵突然抱住了孤滄月,他瞬間失神,所有的話消失在嘴邊,只是下意識回抱住了她。
「我會為了你照顧好我自己的。」宋微塵像小孩子撒嬌般在他懷裡拱了拱。
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
他心裡哪裡還有什麼底線,「你若執意要回,我跟你一起回。」
「不要啦,我上班,你這樣的霸總天天跟著,像話嗎?」宋微塵從他懷裡抬起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破怨師是靠吃軟飯,不對,是靠吃硬飯上位的呢。」
他認真看著她,「微微,你當真非做這破怨師不可?」
私心裡,他孤滄月的女人,想要什麼沒有,何必非要做這危險的公幹,若有一天世人知道了白袍就是他孤滄月的女人,恐怕更會腹誹他無常人情智,竟讓自己所愛之人頻頻涉險——但他不想用自己的私心牽制她。
「在我來的地方,女性並不依附男性而生,更不是另一半的掛件,我希望自己對你重要的同時,也對這個世界多少有那麼一點點的重要。」
「如果我整天粘著你什麼也不干,只會貪圖享樂,你也不會喜歡我對不對?」
「不,我求之不得。」
宋微塵一時語塞,正想怎麼循循善誘,他又緊緊抱住了她。
「讓我再抱會兒,我便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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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府門口,一葉載魄舟已經懸停在府門處等候多時。
墨汀風佇立其中,神色如冰。
她與他單獨聊什麼需要這麼久?有什麼話不能公開講非得避開人說?還是……那混蛋見她虛弱,意圖趁人之危?墨汀風胡亂想著,眉頭越皺越緊,正打算再度衝進府要人,孤滄月抱著宋微塵出來了。
兩人神情和互動明顯肉眼可見的變甜,看得墨汀風心裡憋悶又不得其宣。
把她輕輕放坐在載魄舟的條凳上,孤滄月拉著她的手依依不捨。
「我後悔了,就不應該准你回去。」
「這句話你送我出來這一路說了15遍。」
兩人同時開口,「生血靈丹要記得吃,不許逞強不許涉險。」
「嗯,這兩句你說了12遍。」她笑吟吟看著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們的滄月大人這麼嘮叨?」
他再度緊緊抱住了她,「我該怎麼辦,你還在我眼前,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她有些臉紅,安撫地拍拍他的背,「等忙完這個案子你來接我。」
兩人這番舉動讓墨汀風幾乎失控,他拿出十分定力才沒有做出失格的事情來。
「宋微塵,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冷言冷語的,無非是嫉妒心作祟。孤滄月聞言面色一寒,不待他發作,宋微塵出聲制止,「滄月,你答應過我什麼?」
孤滄月認命的嘆口氣,沒想到堂堂忘川之主有朝一日竟被一個小丫頭拿捏的服服帖帖,他依依不捨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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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載魄舟消失在視線之內,孤滄月才抬手召過候在一旁的近衛長,「何事?」
近衛長畢恭畢敬遞給孤滄月一根帶血的簪子——正是宋微塵劃破自己手腕的那支。
「屬下在那洞穴附近撿到的,像是白袍尊者的東西,想著大人可能有用。」
拿過簪子,看著上面的血跡,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血竟能與她的血相合。好像那時莊玉衡還隱約提到了什麼前世印記?那又是什麼?想了想,孤滄月抬手施術,將簪子上殘餘的血聚合成了一滴,看著那滴血,他神情頗為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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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魄舟上。
宋微塵委實虛弱得很,原本嘰嘰喳喳的一個人竟一路無話,只是安靜側靠在船身上閉目休憩。
看著她羸弱的樣子,墨汀風想起莊玉衡回府之前的叮囑,「此次微微失血過多,因那前世印記作祟,即便有靈藥她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以後要儘量注意不讓她受傷流血,否則難免性命之憂。」
空中寒意重,她輕咳了幾聲,把身體更縮緊了些。
「手怎麼這麼涼。」
等她反應過來時,墨汀風已經從身後環抱住了她,又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取暖。
這光景任誰看,都難掩兩人曖昧。宋微塵一時尷尬,畢竟自己剛答應了大鳥跟他談戀愛,轉臉就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不成了寐界渣女?窘迫地想掙開,卻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氣力。
「呃,老闆,我不冷,你不用為了我……」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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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千算萬算宋微塵也沒料到墨汀風會這麼說,腦迴路宕機,只能眨巴著眼睛,略顯僵硬的任由他抱著。
「你和孤滄月現在是什麼關係?」
明知不該問,明知應該克制所有對她的個人情感,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宋微塵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和大鳥是什麼關係,跟她的工作有什麼關係?
「難道……破怨師不能談戀愛?」
她怯怯問出聲,仔細回憶一下,好像跟自己走得近的這幾個都是單身哈士奇。
「你們真的在談情說愛?」
墨汀風聲音里掩藏不住的失落,卻又不甘心似的,將懷裡的小人兒抱得更緊了一些。
「就……嘗試著相處了解,也……沒什麼不好吧?」
感受到他懷抱的鉗制,她有些緊張,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變輕了,生怕他一個緊勒給自己搞個肋骨粉碎性骨折。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他?大哥,你這話讓我怎麼答,因為我對人類和鳥類的遺傳基因學感興趣?因為我偏愛戴面具至今不知其全貌的男人?因為我喜歡沒事就去忘川黑水裡游個野泳?
「你猜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覺得他挺好的?」
「我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