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試探心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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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談戀愛嗎?」
許是她總讓他赫動的緣故,許是她極可能與桑濮有關,許是他想知道自己聽到她的答案後會是什麼反應,鬼使神差的,他竟問出了口。
噗!沒忍住一口茶水噴出去還好死不死噴在他衣服上,她慌亂又狼狽地抓起餐布替他擦著衣服,卻被他捉住了手,一臉認真看著她,分明在等她的答案。
「老闆別開玩笑了,我何德何能敢跟您老談戀愛,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我給你賊心賊膽,你想跟我談戀愛嗎?」
說完全不想是不是會被打死?她心裡快速衡量了一下,決定換個委婉的說法,「我們二次元只喜歡跟紙片人談戀愛,雖說老闆你長得跟我老公五條悟一樣帥,但畢竟是個大活人……」
「你的意思是拒絕跟我談戀愛?」聲音陡然降溫。
「怎麼會!老闆以你的條件放在整個寐界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多少姑娘求而不得,那個阮綿綿哭著喊著上趕著你都沒什麼反應,我這樣的人絕對高攀不起!「
她在心裡叫苦不迭,先是鳥仙人現在是冰坨子,也沒聽說過戀愛腦傳染啊,簡直懷疑自己遇上了整蠱遊戲。
「你這樣的人……你什麼樣的人?」
「我,我這樣的嫌疑犯?小騙子?還有啥來著?反正就是別有用心,故意來接近你的壞人。」她慌不擇言,把昔日他說她的詞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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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了?」
他終於放開她的手,剛覺得逃過一劫,他卻忽然一個傾身湊得極近,渾身帶著一種巨大的壓迫感欺向她。宋微塵嚇到了,不自覺往後靠,他卻大掌一摟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帶向自己,氣氛既曖昧又危險。
「壞人,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我?」
他的嘴近到幾乎要貼上她的唇,臉刷地一下紅透,這是什麼,唇友誼嗎?!她感覺自己此刻至少八分熟。
本能地想往後躲,奈何後腦勺被扣著根本動彈不了,她只能用手掌撐在他胸口,試圖把他推離自己。
墨汀風用手覆住她推拒自己的那隻手,反壓向自己的胸膛,湊到她耳邊耳語,「知道嗎?故意接近我,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聲音邪魅像個大魔頭,根本不是往日那克己復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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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故意接近你!」
緊緊閉著眼不敢看他,她羞臊不已緊張得快要窒息,不明白為何他突然性情大變。可就在下一秒,周遭壓力消失,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閉著眼渾身僵硬地待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墨汀風君子之風翩翩,氣定神閒吃著東西。
卻不知方才之舉早已讓他心神大亂,若非是吃了莊玉衡的藥,他此刻必已在承受蝕骨焚心之苦。確實這丫頭能讓他輕易赫動失控,可即便試探至此,他還是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果然她對孤滄月更特殊些,想到此,心中湧起一絲酸楚不甘。
宋微塵有些發懵,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沒有任何異常,甚至他衣服上的茶漬都消失了。難道我才是被鳥仙人的戀愛腦傳染的那個,剛才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覺,老色批竟是我自己?她苦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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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呆,你不吃是要等我餵麼?」語氣冷淡自持,毫無挑逗之意。
「別別別,我吃我吃!」慌得宋微塵一把端起碗,裡面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他夾滿了菜。她塞了一口,只覺油膩,勉強嚼了幾下後竟泛起噁心,生怕吐出來掃了他的興只能強行咽下,一時胃中翻江倒海。
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不合胃口?」
「可能是水土不服,自從來了這裡就沒什麼胃口,不是菜色問題!千萬別怪膳堂師……」話沒說完感覺要吐,捂著嘴跌撞著出了膳閣,再回來時臉色更白了些。
「要不要喝上次的甜羹?」
宋微塵搖頭,「我吃飽了。」
他想起了莊玉衡說的前世印記,她厭食反應比之前明顯,很容易加重血虛之症,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在找到解印之法前,得想辦法讓她吃東西才行,他暗自心焦。
「宋微塵我提醒你,若在自證清白之前死了你就永遠是個疑犯身份,死無葬身之地扔亂葬崗的那種。」
「好端端的你幹嘛突然咒我?」
「因為你跟我不一樣,你不吃東西會死的。」
宋微塵一愣,他是看我吃不下東西在關心我嗎?但這個話風……
「老闆,你關心我的方式好別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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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膳堂出來,一路送她到了尊者府門口,穀雨遠遠看見健康歸來的宋微塵激動跑過來相迎,卻又礙著墨汀風在場而半途停下施禮候著。
「我去安排搜查忘川那處異常洞穴的相關事宜,你明天隨我一同前往。
宋微塵點頭應著。
「你傷病初愈早些沐浴休息,別貪玩,不許拉著穀雨出去瞎跑。」宋微塵點頭應著。
「以後你穿女裝時身份是我府里琴師,名叫桑濮,住無晴居。這樣如果有人覬覦想對白袍下手,你改頭換面尚有可能自保。」
宋微塵點頭應著。
雖說只有他自己知道最後這句話的分量,可她反應如此平淡還是讓人心生不甘。
「除了點頭,你就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啊?」宋微塵眨巴著眼睛,「哦,感恩的心!感謝命運!感謝老闆為我考慮如此周詳!我對您的感激之情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倒海……「
馬屁沒拍完,墨汀風臉一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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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無常……這人是天天在來大姨夫嗎?沖他背影做了個鬼臉,轉身笑嘻嘻走向沖她奔來的穀雨。
「您看起來恢復得真不錯,司空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對不起,讓我們穀雨擔心了。」
她親昵挽住她並肩往回走,穀雨有些臉紅,但更多是感念這份主僕情意,只覺親近,與宋微塵像朋友般說著府里趣聞。
「說來有趣,您可聽說過那位綿綿姑娘?往日來府只為見司塵大人,今日卻是反常,非要找一位叫桑濮的琴師,鬧了大半日沒找到,入夜才回去了。」
宋微塵腳步一頓,這老龍井找我幹嘛,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可知她找桑濮做什麼?」
「說是切磋琴藝,只是她琴藝非凡且向來清高不與府中他人往來,怎會無端想要找人切磋?何況府里並沒有叫桑濮的琴師,此事稀奇,今日府中都傳遍了。」
略一思忖,她拉住穀雨,「好妹子,我有一事相求。」
「大人您言重了,儘管吩咐穀雨就是!」
「桑濮是司塵大人新請的琴師,與我更是故交,若他日見到她,請你像待我這般待她好。」
「您放心,若有福分得見,穀雨定把那姑娘放在心尖上對待。」
感激地看了一眼穀雨,心中卻隱隱升起不安,這老龍井大張旗鼓找人,不會是還想在冰坨子那裡拿自己刷存在感吧?我看上去那麼像善茬嗎?
下意識摸了摸懷中那隻千紙鶴,沒關係,就算到時冰坨子色迷心竅給他的狐妹子撐腰,我也有後招,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演什麼聊齋!.
月光微弱,烏雲漸起。
阮綿綿在她臥房端詳著一隻新繡的香囊,上面一對鴛鴦戲水靈動非常,她湊近聞了聞,露出滿意笑意。
房中有低低抽泣聲,原來在她腳邊撲跪著一個府里的丫鬟,兩隻手又紅又腫血跡斑斑,像是才被人用針戳了無數下。
「髒心爛肺的小蹄子,虧得主子賞識讓你繡這香囊,你竟敢連著針呈上來,今天不廢了你這雙手,當真是以為府里沒規矩!」喜鵲手裡捏著一根繡花針恨恨地說著,還覺得不解氣,一腳踩在跪著姑娘的手上碾了又碾。
那跪著的丫鬟連連慘叫求饒,阮綿綿眉頭皺了皺。
「喜鵲,夠了,放她出去吧。」她溫溫柔柔地說著。
「貴人,您這樣面慈心軟可不行,這丫頭犯了錯就該好好……」喜鵲看見阮綿綿看她的神色緊著閉了嘴。
「還不謝過主子寬待,滾出去!」
待房中只剩下喜鵲後,阮綿綿埋怨道,「下次要教訓人記得堵上嘴,快被她吵死了。」
「是,奴婢是想著今日貴人跑了個空,沒有逮到那個賤丫頭,所以才拿她給主子出出氣,讓您聽個樂兒,沒成想倒吵了您清淨,是奴婢考慮不周。」
「桑濮……」阮綿綿拿過喜鵲手裡那根繡花針,盯著上面的血跡,「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說著嫌惡地把繡花針扔在了桌上。
看見桌上香囊,又轉成了甜蜜的神色。細想那日在望月樓墨汀風對自己的表現,他分明就是有愛意隱而不發,既然這樣,那就給他加把火。念及此,阮綿綿再度拿起香囊湊在鼻尖聞了聞。
「當真這香囊能讓我跟汀風哥哥的關係更近一步?」
「鬼市那位說裡面加的料只對男人管用,只要他戴在身上,便逃不出主子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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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