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禪定
認出來了這地方,卻不須得陸峰說話,這「紙人」就已經開口拿出來了算盤,噼里啪啦的敲打了一番之後說道:「你還欠了我們五百萬兩銀子哩。
便是拿了你的心,肝和血來,你看樣子,也有一副好腸子——」
他從中走出來之後,看到了陸峰,竟然走過來,一把要捏住了陸峰的下巴,要看看陸峰的牙口如何,看樣子是要將陸峰這個大佛爺拆開來買賣了,止這般動作,十分無禮莽撞,卻不須得看陸峰如何,旁邊的兩位「金剛護法」,已經勃然大怒!
「大膽!大膽!」
噶朗日巴見狀,搶步上前,直接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來了刀子,狠狠地朝著「紙人」的胳膊上揮舞了過去,將他的胳膊都砍殺了下來,落在地上!
陸峰便看到「紙人」的胳膊落在地上,化作了灰燼。
隨後,便是星星點點的火焰從「紙人」的身上冒了出來,雖然噶朗日巴的怒火幾乎要點燃了這後頭的陰山,直接叫這「紙人」化作一堆灰燼,可是這火,卻的確並非噶朗日巴的怒火。
這火來的蹊蹺,更像是「紙人」不再唯一之後——也就是殘缺之後,忽而冒出來的大火。
止在此刻,這「紙人」化作了「灰燼」之後,卻也有些不老實,不馴服,打著旋兒想要從這裡起來。
這一回,陸峰和兩位「金剛護法」都無有動作,都止靜靜地等待著,看著此物,都在等著甚麼。
果然亦無有出乎這三「人」的預料。
就是在這個時候,這打著旋兒的風忽而被一張看不見的大嘴吃掉。整個過程又快又急,除了空氣之中瀰漫出來了一絲淡淡的「屍臭味道」,其餘甚麼徵兆都無有。
並且就連這最後的氣味,也立刻消失無見。
「結束了。」
陸峰清淡的說道。
他一直保持了一個動作,便是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坐在法座之上。
他說道:「好了,看來我們已經被當做了貨殖,被隨意的買賣。
這卻無是一件好事情。
我可懲戒了這不敬佛法的人,其餘的僧人卻不得如此做,難免無法維護的佛法尊嚴!
故而兩位護法,我卻有個請求,請求二位護法護持得佛法尊嚴,且去查查這件事情,護持的佛法尊嚴,護持的僧人周全!」
聞言,
噶朗日巴用自己的小拇指頭摩挲著自己匕首的刀柄,緩緩說道:「這件事情無須得師弟費心,我自己去便去了,無須得尊者出手。
待我回來,必定將他們心肝都挖出來,作為貢品。」
噶朗日巴雖然無有殺氣騰騰,但是他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這言語,便無可能無的放矢。
陸峰說道:「勞煩師兄。」
等到噶朗日巴離開,陸峰再度看了一眼「祖師像」。
無論這「祖師像」是誰放在此處的,但是在這「祖師像」之中,的確真實不虛的「封印」著一尊「厲詭」。
這「祖師像」的材料十分的殊勝和奇怪,就算是陸峰自己,都無法用自己的這一雙法眼洞穿了此物。
止是和兩位「護法金剛」進來之後,大家都知道有人用這「祖師像」,封印了一尊「厲詭」。
但是大家都無可得知這「厲詭」到底那一種「厲詭」,是否可以降服!
並且這樣的「封印」止是暫時的,它現在已經有了些許「詭韻」,想要逸散出來。
止是那一排一字長蛇陣一般的「佛像」,鎮壓著這些「詭韻」,叫這些「詭韻」不得出來。
停留在了「祖師像」前面。
至於第三道防線,應是在前面那巨大的佛寶上面。
這三道防線停止住了這「詭韻」的逸散,但是這並非是一件好事情,這外面的兩道防線,都不過止是「聊勝於無」罷了,特別是外面兩道防線,在鎮壓了「詭韻」的同時,亦是在被「詭韻」浸染!
有朝一日,等到了這「祖師像」之中的「厲詭」壓制不住,這些「佛像」,反而「物極必反」。
反而會成為了這「厲詭」的臂助。
可是現在要陸峰打碎了這「祖師像」,自己降服了裡面的「厲詭」,陸峰亦不願意,誰也無可得知這打碎「神像」之後,裡面的「厲詭」究竟為何,倘若陸峰的法力,止能護持的自己周全,亦或者是連自己的周全都護持不得,被「厲詭」吞噬亦並非不可能。
「密法域」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故而還是以不變應萬變,陸峰見到這裡,反而是明白了為何這一代的「十方獅子林佛子」會如此尊貴和殊勝了。
——這便是廟子受到菩薩的保佑所在。
若是遠在「扎舉本寺」的那位「佛子」,無有學成歸來,完成了自己的修行,成為大佛爺。
那麼廟子可能就無有以後,也會落入黑暗之中,成為了「佛棄之地」,再度成為「無人區」。
止有他學成歸來,以自己的無上大法力,繼續鎮壓這裡的「厲詭」,或者採取了其餘的方式,保護的自己的廟子安康,那麼廟子才可能繼續延長下來。
廟子周圍的人,都可平安活下來。
畢竟,平常無事的時候,廟子裡面的僧人是整個牧民的保護神。
可是若是廟子出了事情,那麼周圍的村子部落,亦不得避免。
難,難!
陸峰撥弄著念珠,站在了窗子旁邊,望著整個寺廟,整座寺廟都是平坦的,比此處高的地方,無有。
他都不須得使用神通,整個寺廟之中的所有聲音,都可輕易的聲聲入耳。
亦就是說,若是陸峰願意,他可以聽到整個寺廟的所有聲音。
整個寺廟,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手辦」,在他的手中,他好似是開了全圖掛,甚麼都可看見。
見狀,陸峰轉動的「轉經輪」之間,有一位「厲詭高僧」走了出來,來到了閣樓頂端,便是如此的盤膝坐下,旋即佛光湛湛!金黃色的佛光之下,陸峰的這「轉經輪」變成了一個三四個人環抱粗細,兩三人高大的「轉經筒」!
旋即,這「轉經筒」開始藉助這此地的風,開始轉動起來,「大慈悲韻」一念一念的如同水紋波動,落在了整個寺廟之中,許多小僧人都無有覺察,可是像是「真識」,「阿古達」和「倉稟僧」這樣的僧人,如何無能察覺到?
止一眼見到,旁人尚且無多如此,「倉稟僧」卻已經眼含熱淚,長跪不起,這「大慈悲韻」,自然可以壓制了他那快要破碎的「佛心」,如此一下,不提其餘,這便是延長了他的壽命!
這樣的功德,如何還能不叫他如此去做?
至於其餘的僧人,他們會知道「總法台」的「大慈悲韻」,到底有多殊勝!
這「大慈悲韻」的好處,不可盡說。
不可說盡。
止陸峰如此,其實亦是要叫諸位僧人,為他回向。
他自然會教育了其餘的僧人「六字大明咒」。此咒語無須得灌頂,無須得「階次第」打磨,止須得他們潛心禮佛即可,陸峰再度將自己的「酥油燈」,叫一位「厲詭高僧」掌燈,放在了「祖師」面前「禮拜」!
止見那「金黃色」的燈火籠罩,落在了「祖師像」面前,俄而之間立刻化作了深綠色。
止一轉眼之間,這深綠色又化作了淡金色。
期間不過是有一些「黑霧」,再度回到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之上。
如此一下,那「淡金色」又開始逐漸朝著「深金色」轉化。
這是應此地原本是有一些陳年累積下來的「詭韻」,被陸峰的「酥油燈」清掃乾淨之後,自然就化作了「淡金色」,又在這淡金色,化作了正常的顏色。
卻是叫這「祖師像」之中逸散出來的「詭韻」,都被如此輕易的化作了陸峰的「智慧資糧」!
還不止是這些「資糧」。
那些原本依在佛像上的「詭韻」,也被輕鬆的拔除了出去!
陸峰比其餘的僧人更有佛緣,故而他不須得分割,亦或者是「鎮壓」這些「厲詭」。
他止須得「徐徐圖之」即可。
既然這「厲詭」願意不斷的逸散出來「詭韻」,那便就叫它們出來罷!
既然「詭韻」對於這「厲詭」來說,正常情況之下不增不減,那麼對於陸峰來說,這便相當於是緩慢滴水的水龍頭。
陸峰要做的,止是無要提醒了這「厲詭」,叫這「詭韻」繼續出來。
叫陸峰徐徐的得一些「資糧」也是好!
水滴石可穿麼。
便是噶朗日巴離開之後,
「寧昌當」還在他的身邊,卻再也無人出現。
陸峰在這裡還等了半晌,看不到人出來,陸峰有些失望說道:「便如此停下,這般來說,寧昌當背後的勢力,亦有些欠缺。」
當一隻老虎不吃人的時候,一則是這老虎已經虛弱的吃不得人,二來是它吃飽了。
無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它還無有吃到食物,如何就吃飽了呢?
陸峰目光灼灼的望著整個寺廟,他的雙手伏在了窗口上,將自己重心壓在了前面,望向了整座寺廟。
這便是他的廟子了,止這一座廟子是「甘耶寺」才好呀!
梁園雖好終非久戀之家啊!
陸峰轉動著念珠,他想要開始學習了。
如今資糧足夠,就須得開始學習,並且昨天晚上,「心燈」其實也叫陸峰見到了一兩個可塑之材。
根器雖然比不得陸峰,比不得「才旦倫珠」,但是左右都可一觀。
可以試試。
至於可否傳授完成,還是一件問題!
要是陸峰所料不錯的話,「蓮花欽造法寺」的「烏夏帽子大佛爺」,也快要開課開學了。
陸峰感覺得到,「密法域」現今之所有一切,都是被人用大法力將諸多不諧壓制了下去。
可是這諸多不諧之處,都須得大法力時時維持,但是現在看得出來,還擁有大法力的人,不多了。
「蓮花欽造法寺呵」。
這樣大的一座寺廟,都被天火毀滅,這叫陸峰如何能覺得以自己如今的本事,可以安然無恙?
他轉動著念珠,閉著眼睛,開始念咒。
就在他前面所做的諸多事情之中,在他的背後,那「佛輪」卻都是在一刻不停的不斷流轉。
即便是自己本尊看起來無有搭理此事,修行都在繼續。
這便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佛輪」流轉,吃穿住臥,俱都是在修行的原因。
陸峰在念咒。
陸峰在傾聽。
所有一切都逃不得陸峰的耳朵和意識,陸峰此刻,在此處卻不在此處,化作了「空性」,流落在了此處。
來了,來了!
那種「禪定」的感覺再度來了,卻不須得陸峰以一定的定式,譬如如何坐臥,如何心想,如何行氣運氣。
都不須得!
止須陸峰隨意的站著,這樣的走著,那樣的看著,就可以直接進入了這種「禪定」的境界。
這種「禪定」的境界,便是「非想非想非非想」,這一次,是陸峰修持了百年之後,自然而然的進入了這「禪定」之中。
陸峰的「根器」並非是頂尖,所有的一切,無過於都是「日積月累」之後的「自然而然」罷了!
過了加行,到了此刻,陸峰亦也到了收穫的時候了。
可惜,便是此時此刻,能維持的住場面,可是亦維持不得更大的場面。
還得學,還要練!
……
就在陸峰在廟子之中的時候。
「經論僧」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大佛爺所說的一切。
正是「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
按照「經論僧」的意思是,直接將他們帶過來見大佛爺便罷了!止他們來覲見大佛爺,難道還要大佛爺去見他們不成?
止這一次,卻是「巴圖」的差事了。
——就是那個和陸峰一起去了「碑林」的廚僧,出去叫人。
這廚僧搭著兩個褡褳,油光滿面的,「經論僧」一眼就看到在他這褡褳之中,少不得炒米,肉乾等等食物。
至於他腰間的水囊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糖水,蜂蜜水之流。
他受到了命令,一臉的憨厚,當然,也止是表現在了臉上的憨厚罷了!「經論僧」知道這個小子可是一個有心眼子的人,就是因為如此,「經論僧」才選擇了他——當然,亦是應他前面接觸過「總法台」,也給了他的一點小小的「福利」罷了,不然的話,他能帶走如此多的肉乾?
「巴圖」歡天喜地的走了,那路途,他可熟悉得很,但是古怪的是,他在村子之中,無有尋找到那幾個人,他有些茫然,止見到了部落之中的長者之後,長者卻說他們都出去了。
「我們挖到了一些寶貝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