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掃院子
行到了路邊,了專上師再叫人上前,用尖利的刀子斬開了那雞頭,叫雞血流淌在地上,那些黃紙化出一道大門,模糊不清。
陸峰見狀,率先走了出去。
一步踏出,兩種天地,剛剛走出去,便見得外頭大日剛剛而出,普照而下,大日之光芒如同溫泉,緩緩流下,潤在了在場諸人的身上。
便得見光明。便是甚麼都不做,被這初升的大日曬在身上,便亦有一種活著的感覺——所以領主會叫那些「牲口」們,為他交稅。
曬太陽的稅。
陸峰感受著暖洋洋的太陽,便感覺在這「古道」之中積攢下來的不吉祥的氣息和味道,都隨著大日的烘曬,漸漸消散。陸峰側身讓開了道路,叫身後的僧人們都出來,亦曬曬這大日陽光,叫他們也洗刷了身上的「晦氣」。
他則是望著不遠處的寺廟,頗有些感慨。
這卻是他這些年來,自我主掌的第一座非日出寺寺廟。
他是要做「甘耶寺」法台的,按理來說,他要做的「甘耶寺總法台」,和這座廟子的規模亦差不多。
甚至於可以這般說,他來時的「甘耶寺」,還無有這個寺廟大哩。
當然,這止是從現今的面積上面所看,從建築風格來看,二者並非是同一種建築風格,這座「十方獅子林」寺廟,也算是「曲徑通幽處」。他從這裡看過去,便可以看到一片樹林,那寺廟,就掩印在了樹林深處。
叫諸人都曬了日光,他帶著人轉開了寺廟,便見到了那一座寺廟掩印在了這樹林之中的廟子。
卻是一個罕見的中原佛教的門臉,兩旁甚至還有兩隻石獅子,有四五個人那樣高,要五六個壯漢一起圍著,才能抱起來這石獅子。
赤紅色的大牆,牌匾上用雙語寫著「十方獅子林」。
底下卻是某一位大佛爺的親筆簽字,說明這牌匾,便是出自於這位大佛爺的手中,這大門是洞開的,在洞開的大門之中,陸峰見到了用以遮擋風水的「畫壁」。
極大的畫壁,在畫壁之上,畫著的是一行僧人去中原的圖片,雕刻工藝很好,止這些其實都比不過「陰山」給人來的震撼,便是來到了廟子之前,不須得出了這廟子的門,就可看到遠處的「陰山」。
這一段的「陰山」,給人的感覺便是一堵鐵牆。
風一吹。
叮叮噹噹的聲音,便是在這座寺廟的「宮鈴」聲音。
便是在這座廟子前面,
正在半睡半醒之間打掃衛生的小沙彌,他的意識應是動的,但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意識命令。
在這門口進去,便是一尊韋陀。
那「小沙彌」整個人的腦袋,都在不斷的「上下」,「上下」,不斷的對著眼前的虛空點頭,就好似在他的眼前,有一位看不見的上師,他在不斷的對著眼前的上師點頭示意一般。
陸峰走了過去,就知道這個小子已經瞌睡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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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走了過去,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叫這小沙彌一個機靈。
「好了,好了,你這是無有睡好。」
「大慈悲韻」落在了這「小沙彌」的身體之中,卻是叫他驅散了疲乏,小沙彌呆呆的抬頭,去看眼前的這位上師,陸峰對著他笑了笑,再度摸了摸他的頭,在「密法域」,顱頂是不可隨意觸摸之地點,但是陸峰是大佛爺。
不在「隨意」此列。
並且應陸峰的身份,陸峰觸摸他們的「頭頂」,其實都是一種「賜福」,是大佛爺的「慈悲」。
並且,
亦不至於用「戒律」處置了這個瞌睡小沙彌。
首先這小沙彌估計連沙彌戒都無有受。
說是僧人,其實是差役,其次,便是真的以寺廟之中的「戒律」來說——他這個「總法台」說的,便就是「戒律」!
「大慈悲韻」微微潤入了這小沙彌的性意之中,陸峰叫他去打掃了此地之後,便去廚房。
「我卻要為你們放一次大供奉哩。」
說完了之後,陸峰再摸了摸這沙彌的腦袋,叫這小沙彌懵懵懂懂,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故而他亦無有阻攔陸峰走進去的腳步。
陸峰則是示意其餘的人,收拾一下手邊的行李,準備入住此間。
他自己走了進去,卻是要親眼見見這一座廟子的到底如何。
初次已進入此間,他便感覺這是一座不大的寺廟,當然,這個不大,是以「無盡白塔寺」和「扎舉本寺」作比對的。
轉過了「畫壁」,走入了一進院子,亦是「中殿」,是一個二層的木建築,遠遠便可感覺到「第二層」上散發出來的「佛韻」,一層應是被當做了「強巴」菩薩的大殿,側殿是當做了「措欽大殿」在用。
地方說不上小——這是以整個「十方獅子林」整個寺廟作為對比的,止一路上,陸峰見到所有差役僧人都昏昏欲睡。
陸峰行走之間,無有用「性意」包裹自己,止他就是這樣的行走,都是如同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般,無用神通,自然融入了此間,所以其餘的人,都無有察覺到這裡多出來了一位僧人。
一種「心境」罷了。
陸峰看著這所有昏昏欲睡之人,若有所思。
直到陸峰行到了「強巴菩薩」大殿之前的時候,便見到了幾個青壯僧人正在收拾這大殿的平台。
他們將水桶之中的水撲在了地上,開始用力的用掃帚清掃了這座大殿之前的血跡,止滲入了土中的陳舊血跡,卻不得出來,至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陸峰便看著這幾個青壯僧人,這幾個青壯僧人亦看著陸峰,隨後,陸峰徐徐搖頭。
「你們幾個,便和我過來罷。」
他說道。
止陸峰的言語,這幾個青壯僧人壓根就無可匹敵,止好老老實實的跟著陸峰走了出去,便是出了大殿,陸峰憤而舉起來了屠刀!
止不過片刻時間,這眼前的幾個僧人,俱都化作了人皮子。
這些人皮子上面,都沾染上了「詭韻」。
至於說藏在了他們體內的狼,俱都被陸峰抓了出來,梟首示眾。
卻連一滴血都無有流淌出來,卻是陸峰發「明王之怒」。在菩薩的廟子之中,殺了菩薩的信徒,披上了菩薩信徒的衣,要自己當做菩薩的信徒!
這如何得了!
便是本尊,見到亦要憤怒!
「不敬佛法,不拜菩薩,卻妄圖顛因倒果——廟子之中,如何能容你?
便是狼母的狼子又如何?
我不能在轉生的狼母身上來一刀,卻不至於能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眼。
這廟子之中,卻無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
陸峰這話卻不是對這些梟首的狼說的。都無用怒斥,陸峰提著屠刀,從寺廟頭走了一個寺廟之外,從頭顱殺到了尾巴。
便是「經論僧」受驚出來,慌慌張張的跟著這位大佛爺,在他的背後跟著看的時候,都無敢於阻攔這位大佛爺。
他止見到這位大佛爺早就有了目標,便是目標明確的很,找到了那僧人就一把抓住,從後面豁開了那「人皮子」,將人體內的「狼」掏出來。
隨後一刀斬下。
也無有用旁的神通,就是最簡單的舉手投足,斬首抓出來了裡頭的狼,無過於整個過程,這位大佛爺都是帶著這些「狼人」出了大殿之外,在菩薩見不得的地方動手。
見到這人越殺越多,「經論僧」手腳冰涼。
便是要說些甚麼,卻都說不出來,有些張嘴結舌的樣子了。
至於說責整個後勤的「倉稟僧」,此刻便被「經論僧」叫人壓在了房舍之中,無要叫他看到了眼前這情況——他的佛心退轉,「不動心」已然是有些移動了。
若是再叫他見到了這個場面。
那便真的出事了。
好在「真識上師」從外頭進來,為「經論僧」解釋了這般事情,叫「經論僧」到底是稍微安定了一下,知道這位忽而出現的「大佛爺」,就是廟子之中的「總法台」佛爺了,止這位佛爺出場的方式,著實是叫人太過於「驚喜」了。
「永真大佛爺」動手極快。
從開始到結束,亦無過於是熬煮了一鍋上好奶茶的時候,從往筒子裡面倒上牛奶,到正好熱騰騰的倒出來,「永真大佛爺」就處理好了此間的一切,在他身邊的兩位「金剛護法」,都無有任何的表示。
——亦不須得他們動手。
做完了這諸般一切,陸峰方才凝視著眼前的這些場面。
尋了一處安靜,僻靜無人之地,作「誅業三摩地」!
無人敢於打擾了他。
直到做完了這一切,陸峰方才徐徐的行走到了一個地方。
其餘人均不敢攔下「永真佛爺」,便是叫「永真大佛爺」如此走入了「強巴菩薩」的大殿之中。
「永真大佛爺」走入這裡,是無有一絲干係的。
他的身上無有一絲絲血跡,無有一絲絲的血氣。
他的內心亦無垢。
無殺心,無殺念,無邪見,無不正。
所以便是此刻進入了大殿之中,亦無有任何的「褻瀆」之意。
在這個大殿之中,已經有一人了。
他跪在了「菩薩」的面前,在不住的念咒,陸峰走了幾步,來到了他的身後。
他手頭的屠刀,早就消失無見。
陸峰站在了大日之下,將那光遮住。
「戒律僧」身後便無有了光芒。
他跪坐在了菩薩面前,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音,站了起來。
看了陸峰一眼。
「『永真』。」
「戒律僧」對著陸峰說道,陸峰無有表情,對方這般的說法,便是他認識自己——還能如何認識自己呢?是應他的「狼母」的子孫,自然就認識陸峰,所以他無是轉換很久的「狼人」了。
止他叫出來了「永真」,「永真」卻無有搭理他的打算,陸峰便對著外面跟過來的「真識」上師說道:「勞煩上師將他拖了出去。」
「真識上師」自然點頭,他上前從自己的褡褳之中,就是一把淡藍色的鹽巴撒了下來,直接撲撒在了眼前這人的身上。
隨後在此「人」的哀嚎之中,將此人隨意的拖走,止在離開的時候,便和急急忙忙衝進來的「經論僧」打了一個照面,看的這「經論僧」的肝兒都顫了,他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佛爺,卻不知道這是出了甚麼事情?」
「被一些不敬佛法的邪魔占了軀殼,化作了非人。
這時間應不多,所以眼前的這幾位僧人,特別是剛才出去的,他們昨天晚上去了什麼地方,告知於我。」
事到如今,
陸峰先不著急去看二層樓的佛寶,不著急去安置了自己人。
他卻先要叫這廟子安定下來。
若是廟子之中有了「邪魔」,他自然無事。但是那些僧人如何?
他們可不是這些「邪魔」的對手。
視若無睹,那便是失了慈悲!
便是從眼前的這位「經論僧」來看——他的地位,其實就和「無盡白塔寺」之中的「明法長老」仿佛。
可是二者的修為境界,不可同日而語。
便大家都是「第六階次第的僧侶」之時候,「明法長老」都勝眼前這位「經論僧」一籌。
他若是在「阿布曲州」,怕是過不久,就連頭上的顱骨都把持不住,落到了別人的手裡。
當做了裝飾品了。
故而陸峰無想要整個寺廟之中都無有活人的話,最好便是將此地的危險先平除了。
「經論僧」聞言,不敢怠慢。
畢竟面前可是廟子之中的「總法台」啊!
今日第一次見面,他亦不敢有任何的地方叫這位佛爺對自己不滿,於是他立刻行禮說道:「回佛爺的話,他們昨天晚上都去了廟子之中的巡邏,巡邏了一晚上,大白日來的時候,也無有看出有甚麼不對。」
「廟子之中巡邏?那廟子之中,除了後院的碑林之中有哭啼之聲音,哪裡還有變化?」
「經論僧」說道:「這?大佛爺,這我卻也不知,但是昨晚他們必定是從此間大殿出發,到了碑林,再到了外頭的林子,然後再轉回來。」
陸峰聞言,徐徐點頭,對著他說道:「好,那我便給你一個任務——你卻帶著我的人,為他們尋得了安頓之處,再給我尋一個能言善辯的僧人,和我一起去外頭。」
陸峰要人,自然並非是需要人協助,他卻是有些話題,想要問問這能言善辯的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