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情緒失控的綾乃，想要測試清悠的極限（4k）
飯後。
千早宅邸。
在自家那超大的起居室，清悠見到了架在地板上的畫板，以及間隔一段距離的高腳凳，畫板依稀有點印象，高腳凳是美術部活動室的同款。
「畫板和支架，綾乃也是有她自己的品味，從小一直在用一款……」愛璃卡殼了，她記不得這個牌子具體叫什麼，湊過去看上面鐫刻的英文字母，用片假名讀出來，「嗯，總之是很小眾，國中的時候她送過我一款，剛才我讓寧寧從儲藏室里翻出來了。」
清悠的腦海中浮現出寧寧使用念動力把儲藏室翻得底朝天的畫面。
「她是勸你跟她一起學畫畫？」
「嗯，她希望我也會一點，那樣的話或許我們會更有共同語言。」
「所以你們有共同語言嗎？」
「有啊。你就是我們現在共同的愛好啊，清悠君。」
最後這句話，多少有點咬牙切齒了。
清悠小小尷尬了一下，卻是更加平和地理性分析：「錯誤的。我不覺得綾乃喜歡我，她可能只是覺得好玩。」
「那她怎麼總是在我面前表現得跟伱多麼熟多麼紅顏知己的樣子，現在想想她就是故意的。」這是愛璃最近在大腦之中進行思想實驗的新成果，閨蜜是這樣的，關係好的時候如膠似漆，一旦開戰，回想起來，過去相處的每個細節都有問題，均是刀光劍影越想越氣。
「她想逗逗你的呀，你想，她明明跟我沒有姦情，卻裝出一副有的樣子讓你疑神疑鬼……嗯，這聽起來就像是綾乃那種人會幹的事兒。」
「在你眼裡她是哪種人？」
「混沌樂子人。」
愛璃其實不是太能理解「樂子人」的概念，因為她本身是目標明確信仰堅定的類型，她的主要心思都撲在財團運營上面，業餘愛好就是清悠……至少最近是如此的。
但既然清悠這麼說了，她也能姑且領會一些涵義——綾乃針對的是她，不是清悠，那這就更得給綾乃上上強度了。
「所以你這個畫板……」
「啊。」愛璃回過神來，瞪了清悠一眼，「都怪你東拉西扯的，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脫光，坐在那邊的凳子上，我也給你畫一張。」
「？？？」
「怎麼這種表情啊，你好討厭，我愛畫畫怎麼啦？你都答應了要補償我的。」
蠻橫強勢的語氣，超強的壓迫感，吔！大小姐的氣勢狂增、勁增、暴增！
不是，姐們。
來真的？
由於今天的危機情況比較頻繁，清悠的表情管理是在線的，但他覺得確實很好笑，原來愛璃不是說笑，如果清悠和別的女人做過什麼，那麼她也要做。
哦，好像她一直都是這個調調呢，之前清悠和島村瞳去吃哪家餐廳，愛璃也要和清悠去吃。
「那我脫了啊，你確定你沒問題？」清悠質疑。
「我能有什麼問題！」愛璃氣鼓鼓的，「給自己的老公畫、畫那種寫生，很正常吧。」
「好的喵。」
既然如此，那清悠只好順從，其實這對他也造不成什麼損失，就是有點鬼畜而已，然而想到愛璃必然會更害羞，似乎，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簌簌——
清悠乾脆利落地將衣服落下，這是今天的第二身衣服，穿去吃懷石料理的那套已經寄了。
近乎完美的身材，宛如古希臘的男性人類雕塑般，明明沒有什麼奇怪的打光，卻好像看上去蠻閃的。
在情緒姑且平穩的狀態，愛璃果然有點頂不住，眼神飄忽，根本不敢正視清悠，倒是清悠直接進入了模特該有的狀態，眼神對準某個焦點，如老僧入定般，擺了個姿勢不動了。
他的體態凸顯出男性魅力與肌肉線條之美，愛璃假裝在調試畫板的高度，偷偷看了兩眼。
快要流口水了……
即便是不久之前，剛剛在外面吃掉了清悠，可是清悠的魅力，還是會讓愛璃的情緒有超大的波動，沒辦法呀，實在是太喜歡他了。
當然，拋出掉個人愛好。
單單從藝術鑑賞的角度來說，就算是審美很平庸的愛璃也看得出，清悠的形體是真的很贊，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那張綾乃的作品。
兩種姿態可以說是美觀度不分伯仲，唯獨有一個細節，必須要眼前的清悠給她補足……
「那裡！」愛璃伸手指了好幾下，比比劃劃，嘴裡磕絆。
清悠領會了她的意思，無奈道：「這就沒必要了。」
「有必要，你給綾乃當模特都能……那、那個，而且上面還髒髒的，誰知道她有沒有幫你……哼。」
「又開始疑神疑鬼了。」清悠樂了，不由得嗆了她兩句，「我都是您的人了，怎麼還那么小氣呢。」
「我沒有，哎呀……」
愛璃又氣又羞的，索性跑到清悠面前，眼一閉心一橫，給了他一個擁抱，隨後抬起大腿……
嘶。
摩挲的聲音，伴著因為愛璃的靠近而能夠清晰可聞的心跳，讓空氣變得曖昧。
「讓你怎麼做，你乖乖聽話就好了，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牢騷呢，清悠君？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嘛。」
「……好。」清悠除了答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目前的愛璃顯然處在一種半瘋不瘋、一點就炸的階段，清悠尋思大概要拋棄掉那孤立主義的邏輯以及常態的羞恥心，才好繼續與愛璃平和地相處。
媽呀。
要不老登快點暴斃好讓愛璃繼位吧，不然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清悠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過了一會，愛璃後退兩步，對著清悠上下打量。
「嗯，這才對嘛……保持住！」
「要保持多久？」
「到我畫完為止。」
「……」
講真。
這有點強人所難了。
他開始神遊，回想和島村瞳在小旅館的點點滴滴……
愛璃的鉛筆在紙張上亂走，偶爾才抬頭看清悠一眼。
美術這塊愛璃可以說是毫無天賦，否則以她和綾乃的閨蜜關係，多少會學一點的，但她畫出來的東西天然就很抽象且醜陋，折騰了十幾分鐘，愛璃的面前呈現出勉強可以稱之為簡筆畫的東西，至於畫的質量，不敢恭維。
清悠身為模特的質量倒是高得很，幾乎一動不動，愛璃要求他換動作則是迅速到位，嗯嗯，這一點，愛璃倒是早有預料。
愛璃覺得簡筆畫實在是太醜，至少要有點正經素描的感覺吧，雖然她並不會素描，總之是要加點線條，別那麼簡陋……
就在這時，在愛璃所無法察覺的層面，時間驟然凝固。
壞！
清悠心道不妙，話說綾乃那傢伙不是在帶學生實習麼，現在姑且算是下午茶的時間，難道說能抽空跑過來搞事情的？
腦袋裡還沒想明白，綾乃的身影便從儲藏室那邊的走廊浮現，這似乎是綾乃入侵千早宅邸的經典路線，所以說其實清悠早就知道儲藏室有可以被綾乃利用的漏洞，但是他沒有去補，給她留一條路唄，就算儲藏室防範嚴密了，綾乃還是會想其他的辦法進來。
這就好比，某些社交論壇臭不可聞，但這正是它存在的必要——如果存在糞坑，那麼大家會去糞坑拉屎，但要是把糞坑炸了，這些人會跑出來亂拉亂尿，結果便是全世界都是廁所。
看到愛璃和清悠在做什麼，綾乃當即笑彎了腰。
「哎呀呀，這就是千早愛璃呀，一點品味都沒有，就知道學別人。」
綾乃歡快地跑到愛璃的面前，看到她的「畫作」，頓時笑得更厲害了。
瞧瞧，這就是塑料閨蜜啊，骨子裡都喜歡嘲笑對方呢，這一點哥們就好很多了，比如清悠和森谷碩雖然每次見面都會互損，實際上卻沒有那種小心眼。
綾乃將畫紙拆下來，拿給清悠看。
要不是時停里清悠沒辦法做表情，他也得笑。
愛璃的畫技大概相當於三歲小孩的平均水準，就連筆觸里蘊含的童趣也是如此，這其實很符合清悠對愛璃的認知，這傢伙的成長過程大抵是有些缺失的，有些方面超級成熟沉穩，有些方面卻幼稚得要命。
比如「她有的我也要有」，便是典型的小孩子攀比行為。
「你也是寵她的，清悠君，也是陪她鬧……」綾乃將畫丟到一邊，開始對著清悠念叨，「她該不會以為，和我做一樣的事情，你就會喜歡她吧，嘻嘻。」
倒是確實不會，但我也不喜歡你。清悠暗戳戳地吐槽。
「不會吧，她是強行要求你這樣，專門為了畫畫？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記得當時是我是先讓你舒服了，靈感到位才決定畫點什麼，真正的藝術家從來不會按照計劃刻意地去創作點什麼，嘁，愛璃什麼都不懂，她從來就不懂我，不像你，清悠君……我想你了。幾天沒有見面了，我想你了。」
最後的幾句話，綾乃褪去了戲謔玩味輕快的語氣，忽然變得深情沉重起來，重得像個島村瞳。
島村瞳重一點其實無所謂的，因為她本身就是合法蘿莉的形態呀，除了過分飽滿的團團，其他的都很稚氣，所以反倒需要深情的元素去點綴，清悠喜歡她認真的樣子，可綾乃就截然不同了，她原本便是纖弱憂鬱的氣質，喪起來是真的嚇人。
有點違和，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歡樂谷效應犯了。
「原來你是好久不和我見面也不會在乎呢，是嘛，清悠君？你可真是鐵石心腸，是我不夠讓你舒服、不夠溫柔體貼嗎？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尤其是被強勢的妻子壓制久了，會忍不住沉浸在溫柔鄉里，你怎麼就跟他們不一樣呢？哦，原來如此，你本來就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是獨特的呀，是我自作孽呢。」
「……」
清悠的脊背上滲出冷汗，這下是真的流汗了。
他不確定，綾乃嘴裡說的「喜歡」，是不是字面意思，要知道文藝氣息濃厚的人，她們會有意無意地脫離主流的表達體系，這就是為什麼直男網絡小說寫手在和微薄畫師小姐姐溝通的時候，容易一不小心不知怎麼的就得罪了對方，因為雙方的語言體系，坐標軸相距甚遠。
綾乃該不會真的喜歡他吧，這也太奇怪了，一個冷漠刻薄的樂子人，經常在和清悠戰鬥的時候做一些奇怪的舉動——比如在秘密基地的時候，突然拿過來一頂女巫婆婆郵寄過來送給她的拉美風格的帽子開始講故事——真的會動情嗎，綾乃你可是自己說過，已經參透了愛情的那無聊本質。
我們不就是玩玩而已嘛，而且是你用超能力強迫我玩，硬要說精神層面的關係，清悠覺得和綾乃更接近於朋友，她的性格還是蠻有趣的，但是清悠從來沒有往戀人的方面去想，因為他覺得沒感覺，他覺得綾乃應該也會覺得沒感覺。
不是，姐們。
你不會真陷進來了吧？
綾乃絮絮叨叨了半天，開始折騰自己身上的職業裝。
OL。
經常出現在各種正經的非正經題材里的女裝風格類型。
但是綾乃平時不怎麼穿，這傢伙平時的穿搭風格是比較鬆弛的，整體來說比較素不惹眼，但仔細看看其實是很精緻的，總之是和其他的老師不太一樣，也因此遭到議論。
今天綾乃卻是穿了標準的OL制服，襯衫西裝包臀裙，絲襪稍微有點特別，是薄款啞光的灰絲，灰絲在大多數人身上會顯得有點灰頭土臉的，好在綾乃是很瑩潤的冷白皮……真·冷白皮，不是吹牛的那種「天生麗質冷白皮，九分美女寶」。
她將襯衫的扣子解開，去掉襯衫露出bra，但是留下了系在頸部的短絲巾，莫名讓人看起來很興奮。
「這實在是很不人道的行為，身為業界數一數二的畫師，我有義務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